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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了命,大家干净。”正闹的不开交,只见尤氏等一群人来了,说:“这是怎么说,才好好的,就闹起来。”贾琏见了人,越发“倚酒三分醉”,逞起威风来,故意要杀妩瑶。妩瑶见人来了,便不似先前那般泼了,丢下众人,便哭着往贾母那边跑。
正文、第二十三回 平儿求情
此时戏已散出,妩瑶迎头撞上了熙凤、黛玉一行人,妒恨交加望着熙凤便冲了过来:“你这贱人!都是你做的好事。”张牙舞爪的便向熙凤面上挠来。熙凤皱着眉,虽身有拳脚武艺,却不能在这时当着人面施展出来,只侧身躲了过去。妩瑶哪能善罢甘休,当初若不是因为戏弄熙凤不成,害的自己不得不嫁给渣男贾琏,天天偷鸡摸狗,对自己挑三拣四,还在暗中想要害死自己,这让妩瑶如何不妒恨熙凤。
见熙凤躲开,又冲了过来,眼睛因喝酒和怒火涨的通红,长长的指甲上涂抹着红色的蔻丹,加上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看起来凶神恶煞,甚是可怖。黛玉就在熙凤身后,一个躲闪不及,便被妩瑶狠狠撞倒在地,额头抢在地上,便晕厥了过去,身上的藕荷色褂子也滚了一身的雪。熙凤大骇,不顾妩瑶的“利爪”,奔到黛玉身边将她抱起,口里直唤:“玉儿,玉儿,好妹妹,你可别吓姐姐。”
妩瑶见熙凤蹲守在黛玉身边,此时正是好时机,一声大喝便向熙凤的头上抓去。远远的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过来,见妩瑶的疯癫样子急急的吼道:“住手,还不住手!”然而妩瑶已经恨红了眼睛,神智也不大晴明,哪能听到这呼喝,不依不饶地只管要抓花熙凤的小脸。熙凤猛然回首,只一掌便把妩瑶扇出数丈远去,在雪地里滚成了一个滚地葫芦。但酒壮怂人胆,妩瑶本就是个气性大的人,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见自己没讨得好处哪能善罢甘休,从地上爬起便从发上拽下一只锋利的长簪,瞪着猩红的眼珠,势必要杀了熙凤才好。
熙凤见状,不知这妩瑶犯了什么抽病,在人前半点脸面不要了。又怕她误伤了黛玉,赶紧抱起黛玉往婆子们身后躲去。贾母大怒呵斥道:“还不快把她拦下,大过年的这出的是什么事儿啊!”几个粗壮婆子壮着胆子将妩瑶紧紧扯住,夺下了手里的簪子。王夫人上前给了妩瑶一记耳光。骂道:“大喜的日子,你发什么疯癫?”妩瑶这时才渐渐醒过酒来,见熙凤安然无恙,只得将暗恨藏在心中,现下只用眼神暗示平儿,自己则装着晕厥了过去。旁边丫头婆子们唬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擦脸的,忙手忙脚地把妩瑶抬进了屋中。
平儿见妩瑶的眼神,知是暗示自己谨慎回话,便跪在贾母面前哭道:“刚刚我陪奶奶家去换衣裳。不防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们只当是有客来了,唬得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是和鲍二家的媳妇商议,说奶奶利害。要拿毒药害死奶奶。奶奶气急了,又不敢和二爷吵,只打了那淫妇两下,二爷臊了,就要杀奶奶。奶奶吓的赶紧跑出来,不知怎么迷了心神,又加上刚才喝多了酒。一时之间把凤姑娘几个看错了,以为是来害她的,这才如此动了手。伤了林姑娘和凤姑娘,是我们奶奶的不是,平儿替我们奶奶先给二位磕头赔罪,原谅我们奶奶惊恐伤人吧!”
贾母等听了。都信以为真,说:“这还了得!快拿了那下流种子来!”一语未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赶来,后面许多人跟着。贾琏明仗着贾母素习疼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忙拦住骂道:“这下流种子!你越发反了,老太太在这里呢!”贾琏乜斜着眼,道:“都是老太太惯的她,她才这样,连我也骂起来了!”邢夫人气的夺下剑来,只管喝他“快出去!”那贾琏撒娇撒痴,涎言涎语的还只乱说。贾母气的说道:“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睛里,叫人把他老子叫来!”贾琏听见这话,方趔趄着脚儿出去了,赌气也不往家去,便往外书房来。
这边贾母又来看黛玉的伤,黛玉这时早已醒了过来,头上蹭起了一层油皮,熙凤正拿着帕子替她揉着,见贾母过来虽心里有气,却也不得不忍耐着些。贾母搂着黛玉“心肝肉儿”的叫着,又哭道:“怎么就迷了心窍,伤了我的宝贝玉儿,等你二嫂子醒了非让她好好给你赔不是。”抬眼又瞅见了熙凤,又道:“凤丫头,今儿叫你笑话了,你堂姐也是气急了眼睛,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了,你多担待着些吧。”熙凤气的直想骂人,你个老太婆,倚老卖老的,那王妩瑶几次三番的想来毁我的容,害我的性命,结果到你那到成了迷眼看错人了,哪天我也迷眼看错人,把你当个蟑螂拍了,你愿意么?
但为了黛玉这口气也不得不先忍了,只拉着黛玉的手道:“堂姐近日里迷了心窍,想必也不自在,我们玉儿刚受了伤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若留在府上想必也终日惶惶,不如接到我家中待上几日,等过年再回来。”黛玉吓的不轻,见熙凤这般说也连忙应和:“老太太,这几日我可不敢在二嫂子面前过了,让我去姐姐家待上几日吧!”贾母虽不想让黛玉过去,但又怕熙凤迁怒出去乱说,只好道:“也好,你去凤丫头那串门子待上几日,等过年我派人去接你俩回来。你二嫂子若不好,便派人牢牢看着,不会再让她伤到你们了。”
这边平儿哭的梨花带雨,见熙凤出来只跪在她脚边,“凤姑娘受惊了,林姑娘如何了?都是我们的不是,伤着了你们,可怜我们奶奶惊慌失措失了手,其实她心里也苦。等奶奶醒了,一定好好给二位赔不是。”熙凤低头见平儿哭的可怜,她是一个极聪明、极清俊的女孩儿。虽是妩瑶的心腹,要帮着妩瑶料理事务,但她为人很好,心地善良,常背着妩瑶做些好事,前些日子里她也算帮个自己一个忙,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当下心软将她搀了起来。
ps:
怎么拐走平儿呢,这丫头我可稀罕了,留在那王妩瑶身边真真不甘心呢!!
正文、第二十四回 理妆
这边柠檬、青鹦几个也连忙近前来扶,熙凤不看她们倒好,一看见她们几个便气不打一处来。先挥手让另外几个丫头服侍平儿下去净面,一边唤了她们三个进来训话。柠檬几个惴惴的走了进来,见熙凤坐在椅上,脸上没了一丝平日的灿烂笑容,反而狭长的凤眼眉梢带煞,唬的三人连忙跪下请罪。熙凤哼了一声道:“你们跪下作甚?”柠檬低声道:“是奴婢护卫不周,让姑娘受惊了。”熙凤将茶杯往桌上一磕,吓的三人心中一跳,连忙将头埋的更低了些。“我王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教养出来的人也都明白事理,我打小习武三五个人近不得我的身,倒也罢了!妹妹她一个娇弱女子,你们两个贴身大丫头遇见了这等要紧事情,居然呆愣在那儿不会动了,若是放在贾家管你什么身份,伤了主子,你们做奴婢的能有什么好?因着你们是我给妹妹的,所以人家才不好意思越过我来处罚你们。我几年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们处处留心着些,你们倒好,我不在的日子都养的娇了,愈发的没了胆色,我是让你们来做大小姐的吗?”
柠檬见熙凤真正动了怒气,也不敢劝,自己当时离得远些来不及救助倒也有情可原,偏偏青鹦二人当时就在黛玉身后,却被那张牙舞爪的王妩瑶吓傻了眼,一时之间不曾及时将黛玉藏在身后,也没来得及扶住被撞到的黛玉,害的林姑娘受伤,这不仅让姑娘心疼,更是姑娘在贾府没了脸面,怎能不勃然大怒?
青鹦两个自知是错,只叩头请罪不提。熙凤敛住了怒气,只道:“回雨花巷自己领板子去。”二人一听,便知这次熙凤饶过了自己,连忙叩了几个响头谢恩。便赶紧退了出去净面,接着伺候黛玉去了。
熙凤独自坐在椅上不知思索什么,片刻后才对垂首立着的柠檬道:“我知你来不及,却连你一起罚了。可生我的气么?”柠檬笑道:“生什么气?那两个小蹄子在贾府疏散惯了,哪还有当日调教的伶俐劲儿。但好歹是林姑娘身边的大丫头,但若只罚了她二人,外人面上也不好看,加上我一个正好堵堵那起子人的嘴。”熙凤低头道:“还是你懂我的心,可怜我的小妹妹,在这乌七八糟的地方迟早会送了性命的。”柠檬劝道:“法子总是人想的,咱们一起慢慢筹划着,把林姑娘带回金陵去,谁也别想欺负了她。”
熙凤嘴角勾了一勾。只见帘子外面一个身影晃荡,便问:“是哪个回来?”那人听问急忙走了进来,原是雪雁,她本就是个小包子脸,又爱梳双丫髻。本来跟黛玉差不多的年纪却看起来一团孩气,但看她那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便知她腹中也是有些计较的。她恭恭敬敬地给熙凤行了礼,然后回道:“姑娘刚刚睡安稳了,我见青鹦两位姐姐回来照顾姑娘,便出来和凤姑娘您回个话。”熙凤点头道:“你倒乖巧。来的时候经过老太太那里了吧?她们可唬到了,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若是一般人就会以为熙凤问的只是表面那层意思,答是或否便罢了。但雪雁却是个心里有数的。只听她甜甜的答道:“老太太和太太们不曾唬到,正在屋里吃茶。老太太还笑着说‘这什么要紧的事儿?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都是我的不是,她多吃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屋里人便都笑了。”
熙凤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这老太太装的无比贤良大度,她膝下可是没有一个庶子庶女的,连那些老姬妾都一个不留,可见她年轻时的手段,如今又和孙儿媳妇说起贤良淑德来。真真是笑话。便点点头问道:“还说了些什么?”
雪雁学的一板一眼,绘声绘色:“老太太又说让过几日二奶奶和二爷休整好了,来给姑娘和凤姑娘赔不是。又夸了平儿姐姐几句,说她识大体,知道护着主子。”熙凤知道下面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便对雪雁笑道:“难为你记着这么多,大冷天的你也唬到了吧?回去多吃两杯姜汤,好好睡一觉去吧。”又让柠檬给她一个装着金锞子的荷包,打发了她回去。
这边平儿早被莲雾几个拉倒了房中,本来还是涕泪交加,被莲雾打趣道:“我的姑奶奶,你也别哭了,我们姑娘让我好歹拉扯了你过来理理妆,你若哭肿了眼睛再出去,我们姑娘不得大耳刮子打我?到时我陪你一起哭便是了。”正说着,只见琥珀过来,说了贾母的话,平儿自觉得面上有了光辉,也不枉替妩瑶遮掩这一回,方渐渐的好了,便在潇湘馆中净了面,又重新梳了云鬓。
莲雾正替平儿找些新的衣衫,一个不妨便让宝玉闯了进来。宝玉素日因平儿是妩瑶的心腹,又长的格外清秀,不能与她厮近,故此不能尽心,也常为恨事。便替妩瑶赔罪道:“好姐姐,别伤心,我替他们两个赔不是吧。”平儿笑道:“与你什么相干?伤着了林姑娘你不心疼?”宝玉笑道:“我刚去瞧了,妹妹额头撞起了一层油皮,大夫来把脉说只是唬到了些,并无大碍。我见她睡熟了,便退了出来。姐姐虽不曾碰伤,却也受了不少冤枉气,我们弟兄姊妹都一样,他们得罪了人,我替他们给你配个不是也是应该的。”又道:“可惜这新衣裳也沾了,我那里有你麝月妹妹的衣裳,何不换了下来,拿些烧酒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