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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她的眼眸中染上了淡淡的光彩,笼了月色的朦胧。
“光邑城的灯会一年的年终才举行一次,绵长的街道边挂着数不尽的流漓灯盏,十分的热闹。”师父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的喜色。使得刺骨的寒风也染了一层倦怠的暖意。
她加快了一些步伐,连着心绪也笼了向往的光华来,热闹的地方,不会再看到累累的伤痕,不会再看到了……
光邑城是夏王朝的中心城池,她想着这应该是归着夏王履癸管辖,夏王……她是有好久没有出过师父的府上了,每日只是待在府上修习剑法。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师父的身边,离开,是要她花尽全部的力气。
她的双足踏上了光邑城的路子上,光邑城,相较于落月居的村子,长了好几丈呢,可以容得下好几个村子大小了。
人们穿着形形色 色的衫衣,手心的流漓花灯闪着耀眼的光彩,照在人的面上,是一层浅色的光亮,十分的好看。
路边摆着一些人的面谱的摊子,她凑上去看,五彩斑斓,看得眼都忙不过来。还有摆了青铜铁器物什的小摊子在路边,黑绿黑绿,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一路扫过去,搭了木头棚子的摊子上,立了些木头桌椅子,老远就能闻到从摊子里散发出的秫酒清香。
流漓灯的摊子尤其的多,这一路走过去,就能看到好几个摆着的流漓盏灯的摊子。那流漓灯挂在摊头上,照亮了泼墨般的夜空。
“两位客官如此的般配,买两盏流漓灯回去吧,保管放在院子里都满堂透亮呢。”她和师父路过那摊子时,还有卖流漓灯的老板出口招揽生意。
师父从衣袖里摸了两块贝壳状的银钱出来,那摊子的老板眉眼笑开了花,麻利地递了两盏流漓灯交给师父。
师父微微一笑,递了一盏交到她的手中。那笑容,配着师父身后那隐隐泛着的流漓灯的光亮,仿如天仙一般。
“师父……”她接过来,满心的欣喜,殇若总归还是性子清秀,又因为年纪尚轻,骨子里透着小女儿家的心境。
“为师想着这流漓灯你也是可能没有见过,一些小物什,师父也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来给你了。”师父暗色的袍子轻快地扬起来,还时不时地和她浅绿色的衣摆轻轻触碰,她垂着头。
那氤氲在眼眸边的珠泪脱了眼皮的束缚,划破寒风的阻碍,直直地跌落在地面上,流漓灯闪耀出来的光线,耀了她的眼,迷了她的心,只把那朦胧之姿留在了眼波的周围,不肯离她而去。
“阿若,为师从来没有一个弟子,所以,有时候还会顾不到你。这次去青浅,虽说是你央求为师带着你去,但是为师细细一想来,把你一人留在府里,总归还是会顾不到。”师父那清明的声线,在她的耳旁边缓缓地化开了一道温和的气流。
“师父,殇若明白。师父能带着殇若一起去青浅,对于殇若来说,师父已经是很疼爱殇若的了呢。”
她胡乱地抹掉浸染在眼角边的珠泪,朝着师父微微眯起了眼,只留了一弯浅浅的笑意在嘴角边缘。
“傻丫头。”为师抬手揉揉她散着的前额碎发,这样轻柔的触碰在她的身上子漫延来开,就像是寒冬里燃起来的那一堆耀眼的火堆,迷离了她的心绪。
她仰起头来,映进眼眸深处的,是师父面皮上的流漓光彩,柔和而又带着一丝丝浅藏的温暖。
流漓灯下,是师父倾城的容颜,是她永远也不想忘记的光彩。
而这一次,行走世间的,不再是她一个人,有了师父的陪伴,即便是要看看那残忍的一幕,她也还是不会离开,只会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默默地念着师父,默默地看着师父面皮上的那泛起的笑意。
“师父,这次去青浅,真真是要拆散那一对相恋的人么?”她出声询问师父,师父极缓地摇摇头。
“青浅的事,总归是狐族族内的事,为师没有插手的权利,更何况,人妖相恋,为师从来没有说过不对之处。”因为师父喜欢白如玉吧。所以,就算是人妖相恋,也断断阻止不了师父想要爱的步子。
再者说,师父不像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在她看来,她与师父的性子极为的相似,只要是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是执念甚深,就算身受万重伤痕,也绝对不会开口吭上一声,可是皱上一丝的眉头。
这样的执念,她不知道她究竟该说好,还是不好,因为师父的执念,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只不过是因着与白如玉长得相似罢了。
“师父,拆散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她偏过头瞧着师父的面皮,那面皮上,无一丝的波澜。
“自古以来,人与妖相恋,从来都是只能一人生,一人去,没有人能够去改变,这一点,在为师看来,不免有些不近人道。”师父的最后那句,泛起了一丝凛冽的冷意,使得流漓灯中的火苗都跟着一闪一闪的。
师父,是在生气么?
还是在为人与妖无法在一起指责苍天的无道。师父这样的神色,无比的冷凉,看得她都背后生起凉意。
“师父……”她淡淡地喊了一声,师父这望天的眼色,着实是有点,有点悲伤,那浅浅的灰白泛在师父的眼眶里,看得她的心像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阿若,为师从来不是手段冷凉,那样的事情,看得多了,堵在心口处,总是要找一些发泄的出口。”
殇若微微一怔,师父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好似那一人生一人去的惩罚是他造成的一般。
人与妖之间若不能在一起,只能怪苍天无情,而师父怎么还会有这样自责的口气。那根本就是师父的最终所愿。
“师父,这不是师父的错,师父为何要为茧自缚呢?”她不懂,师父的口气,为何听起来无比的无可奈何。
“阿若,不是为师作茧自缚,而是师父也身负了情执。”情执。她讪然地一笑,原来,苦恼缘由,却是因为白如玉。
白如玉,白如玉,又是白如玉。这三个字就像是横亘在殇若心口处的毒刺一样,吞不出来,一旦想要咽下去,就会使得她一口吐出浓血来。
谁动了谁的情谊,还是谁动了谁的执念,师父,这一点上,不是他身负,而是因为师父自己也看不透彻,就跟着她一样,虽然看不见,却永久的存在着。
“情执。师父,在这一点上面,也放不下吧。”她一脸的凄凉之色,就连手心里的流漓灯都失去了色彩。
师父没有作声,是面上的颜色褪成了一片的白。
流漓灯下颜倾城,寒风里的泪却刺骨。如若,如若她能在来世的第一眼就能见着师父,是不是就会比白如玉早一些,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师父不食人间烟火的身影穿在人群里面,人烟若多,而她的心,却沧然若失,仿如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剜去了一般。
☆、第十七章 迷踪林
“阿若,青浅的事,全在她们自身,你我,不能插手。”师父背了双手,头没有回,那语气潇洒地散了开去。
她与师父深夜赶路,倒有些披星戴月的架势,天上的星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给他们引路。
“师父,青浅,是个什么地方?”她想着这样狐族的地方总归不是她们凡人能够走得近的,必会在一个极为隐闭的地方。
“青浅,意为水边浅水旁。是狐族聚集之地。”浅水旁,怪不得那日白如玉会急急地跳上湖边的那粗木枝桠。她以为白如玉总归是性子活泼,所以才会时不时地上窜下跳。
“近年来,狐族在不断的崛起,还出了不少的地仙灵童,那清灵仙子就是其中之一,为师想来,只怕是狐族的狐出来勾了人心,才使得出了这人妖的相恋。”狐狸能够勾人心么,她万分地不解,若不是狐族的狐狸全若白如玉那般能够化作人形?
人妖相恋,虽然是禁忌之恋,但却依旧是相爱有情之人。如若一朝被拆散,那么,只能是红尘中又一件让人揪心的事情。
她看着师父急行的步子,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师父,起先说的那句话,还是在她的心上落上了微浅的影子,手段微凉,纯澈如仙的师父怎么可能还会微凉。
天际有些发白,带了寒风来袭的凉意,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出来,顿觉得有些神清气爽,天地灵气,唯寒风之气最甚,于灵气是终有益处的。
虽然那寒风吹散了她的素发,但身子上却没有觉得有一丝的寒意,想来是因为她将吸进的灵气轻轻在腹内转了一圈的缘故。
这十几日,她的心境也开明了不少,也没了吸食生人精气之血的念头,是因为师父教习她打通奇经八脉吧,所以她如今才会这般纯透吧。
师父的步子渐渐停了下来,面前是一片翠竹林子,密密的栽了整个山脉,远远望去,还有一片的浓雾在林子里面弥漫。没有一丝的动物飞禽的踪迹,这个林子到处透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阿若,一会要跟紧为师,万不可大意,这迷踪林是以迷形幻术变化而成,若没有知晓的人引路,那么,一旦踏进迷踪林,便永久也无法找到出路,长久以来,在迷踪林消失的人,不计其数。”
迷踪林?听师父的口气带上了一寸的凝重,让她随即戒备起来。消失的人?难道说师父也是来过这迷踪林多次?
她叹了口气,看师父那熟练穿梭在翠竹林子中的身影,白如玉的府邸,师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原来,作茧自缚的不是师父,而是她。
无法忘却的情感,怎么能够轻言诉说,师父,她的手心握紧了残锋剑的剑身,冰凉彻骨,一如她的心。
“师父。”她轻轻唤了一声,师父没有作声,只有那黑亮的素发和着暗色的衣袍在风间起舞。
她紧着走几步,师父的身影便又隔了她好些距离。
“师父。”她脚底生风,微微带了一丝凌波微步的势头,近了,离师父的身影近了,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抓住师父的袍子。
但是。
那袍子在她的手心里面点点化散了开去。就连师父的身影也渐渐地飞散开去,只留了散在空气里的一丝绝美的弧影。
一股沁骨的寒气从她的脚底冒了上来,她四下里环顾一周,哪里还会有师父的影子,只有弥漫在其间的浓雾和漫漫一片的林子。
翠绿的竹子耸立其间,飘荡着无比湿润的气息,她唤了两声师父。没有人应声,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响在其间。
那种被弃山野的感触又从心里面生长了出来,师父丢下她了。殇若的眼中漫进了比浓雾还要迷朦的雾气出来。
一刹那间天旋地转。
师父说过,进迷踪林的人,从来没有人能踏出去过。是呵,她只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从来喜欢的人只是白如玉,所以,她才又一次被人遗弃。
她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无法再动弹。这一次的遗弃无法再次逃脱了吧,上次还有落月将她背回去,而现今,只留了她一个人在。
左右静谥无声,只一寸一寸地将她那浅藏的伤口无声地漫延开来,举目望不到边。珠泪满过了眼界,缓缓地滑向地界。
“阿若,为师让你紧紧跟着,怎的一转身就没有了你的影子。你要知道,这迷踪林不能小瞧,一旦走错,就连为师都无法找到你,若不是因为残锋剑身上有为师印上的锁血咒。只怕……”
殇若身子一震,前方传来师父那清明的声音,“师父。”眼波里是师父普渡众生一般的身影,浅显的关切之意,将她从那阴霾的深渊扯了起来。
“师父……”师父朝她走近了一些,那暗色的袍子轻轻在她的手边扬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