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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他们的言语里面,像是因为凤绫仙子与着幽冥阎君的婚事而延伸的战火,其间因为幽冥阎君在大婚之上吐血而宣告婚事告催。
不过,连殇若将眼线放到了凤绫仙子的身上,这样的面皮,如若换成了她,只怕根本就不会出来见人,而这凤绫仙子,像是无事人一般,对着北阴帝君还行了浅礼。
这样绝色的女子,幽冥阎君都能将之拒绝,难道说,幽冥阎君有了心上人,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看上这凤绫仙子?
眼波轻旋,这幽冥阎君的座位是在北阴帝君下首,但她看过去的时候,那座位上面空空如也,阎君是几时下得宴席的,她一点也没有发现。
扫了一周的使者,也未见着有幽冥阎君的身影,难道说,幽冥阎君也不喜欢这样热闹的辰宴么。
殇若将身子从大乐九华宫的柱子边隐没去,罗玄裳端杯子的时候,眼风便就扫到了,不过,他没有作声,只是唇边勾起了一抹不意察觉的轻笑。
这样的宴会,对于连殇若来讲,是有些无聊,讲经说法她又不懂,听下去不过是对着她唱着小曲罢了。
那幽冥阎君那样崇高的身份他们都未曾发现。像她这样的一个玄魂差使离席,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
转出殿外,她的嘴角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出来,殿内的流光,太过于耀眼,而殿内,却是暗黑笼罩,那一具一具行进的生魂,看了她一眼之后,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这样的身份,于连殇若来讲,根本就不足以与人道之,更何况,纵使是身处修魂使君高位的罗玄裳都是无可奈何这身份。
连殇若的脚步,下意识的往着忘川江畔走去,据菩萨说,忘川江水,便就是让人忘情,忘义的。
忘川江水,承载的眼泪,又有何其多呢。
这样数不尽的流年里面,谁又为谁泪染矜裳,谁又为谁将那心间上的伤良祭奠呢?
她的眼眸里,生出了花儿。
那忘川江畔,立着的,是一抹颀长的身影,那流光染在了那身影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如九重天上的仙人一般。
鬼狱的寒风吹拂,带起了那雪白的衣袍,数不尽的风姿卓绝,叹不尽这浑身上下泛起的儒雅之气。
她暗自赞叹,独天地之间的绝然,只这一抹浸了风雪的身子,埋首其间。即便是世间上最淡雅的言语,也完全无法将之诉清。
素发在寒风里面轻转,那侧面,却是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这样的气质,怕只有一个人能够拥有。
便就是鬼狱的幽冥阎君。
连殇若的心下一惊,有一些紧张的思绪慢慢地从她的面上爬了出来,她是应该开口将这一副美丽的景致打碎么。
想到此处,她的声线就溢出了口里,“阎君殿下万安。”而身子,也弯起了一些弧度。
“你是……?”幽冥阎君转得头来,做了摆手的手势,连殇若顺势而起,也顺势将幽冥阎君的面皮打量开去。
星松如眼,浓眉如泼墨一般的高立,那鼻梁,嘴唇的弧线,如一弯天间皎白的月,明亮而又耀眼。
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的赏心悦目,怪不得会将凤绫仙子拒之而去,原来,这般的风姿卓绝,是没有人能够配得上去的。
“臣下,玄魂差使,连殇若。”她带着浅笑地开了口,哪知道,一脸冷竣之色的幽冥阎君也勾起了一丝嘴角。
“连,殇,若。”若字在幽冥阎君的口里,被反复念叨了几次,像是要把这个字细细地咀嚼一番不可。“可是修魂使君殿上的?”
那漆黑的眸子将殇若的身影吸在了那波纹里面,让殇若没来由的将心中的那紧张之色隐了下去,只想着与幽冥阎君亲近。
“是,殇若是刚被玄裳大人带回的玄魂差使。”即墨予漓点点头,不置可否,殇若也亦然。“阎君殿下可也是不喜辰宴上的那一番热闹的光景?”
她偏着头看着即墨予漓,即墨予漓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白雪初化时的那一轮清明的晨阳,温明暖意,“热闹又有何用呢,还是抵不过被人压迫的感触,再说了,纵使是本君离去大婚之时,凤绫仙子只怕是对着本君会尴尬异常吧。”
原来,幽冥阎君会离场的最主要原因,是不愿意一介女儿家的面子挂不住,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忘川江边。
“原来,阎君是这般的为着凤绫仙子着想呢。”凤绫仙子?不知道怎么的,殇若有一些不太喜欢这样名字。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不满之感。
“凤绫仙子是东华帝君的义女,本君虽则不喜爱她,但是,总还是要顾着东华帝君的面子。”即墨予漓将手背在了身侧,一副对着连殇若说教的姿态。
不过,殇若却没有抵触之感,仿佛这样的姿态,是平常的惯有动作。也是,纵使是再不喜欢,也还得顾全东华帝君的面皮。
“不过,殇若认为,阎君殿下这般的为她人着想,她人,却不一会领情的……阎君,阎君殿下……”殇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即墨予漓的嘴唇边淌了一弯鲜艳的血迹。
那血迹在幽冥阎君白玉的面皮之上,尤其的鲜明。
只见着即墨予漓微微一笑,从雪白衣袍的袖口里,抽了一条同色的丝帕出来,缓缓地将嘴角边的血迹擦了干净。
连殇若看得真切,那一方雪白的帕子上,绣着碧绿的竹叶,碧绿长青,儒雅如竹,果然是有几分道理存在的。
但是,她却觉得有一股子心绞痛泛了起来。
“不碍事,本君一想到些浅色的影子,便就会这样。”一想到浅色的影子?难不成跟她一样,梦回之时,便就是会见着那水边浅明的影子。
她想要走近,却永远也走不动,只得生生地站在原处看,根本就没有办法将那浅色的影子看得明白。
“阎君大人,帝君传下来口谕,说是辰宴将要结束,还请阎君速速回去。”有一身纯黑色的身影现出了轮廓,这个人,殇若是知道的,幽冥阎君的侍从,夜清使君。
即墨予漓对着殇若点点头,便就跟着夜叉离去。只不过,那走在最前方的幽冥阎君身上,是一层寂寞的光彩。而这般的寂寞,不应该属于幽冥阎君。
满目的流年,数不尽,而这样的景致,仿佛是心口处的烙印,虽然美丽非凡,但是,却异常的腥红。
☆、第十七章 重回师门前兆
殇若挑开了步子,这般的荣光流年,只会剩下那一弯浅明的白影在那空气里面辗转飞散,如果,能将那浅影留住,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踏回了大乐九华的宫中,宴间是一片冷凉的沉默,这样的沉默,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热闹非凡的辰宴之上。
连殇若看着北阴帝君的脸上一片的阴郁,就连菩萨的面皮上,都是毫无表情,但面色最不好的,就是那九重天上的天君。
难道说,九重天与着九重狱闹了不愉快?
幽冥阎君清明的声线在那沉默的气氛之中穿透,“天君,要与着凤绫仙子成婚,在予漓看来,实属不妥,仙子居九重天之外,九重狱的阴暗之气,恐怕不适宜仙子这般的仙家之气,还望天君三思。”
这句话,既又顾了凤绫仙子女儿家的面子,又全了天君的威严,不得不说,这心思果真是缜密得紧。
但是,北阴帝君可是脸色阴霾得很,从鼻间里面,又哼了一声出来,“是啊,我九重狱怎么能够跟着九重天的仙家相比得去呢。”
话泛在耳里不觉得不妥,只不过,北阴帝君的语气,却是一股子的讽刺意味,殇若看着修魂使君的面皮上勾起了一丝的浅笑,那笑的意味太过于明显了,根本就是没有把那九重天放进眼里去。
虽则说这凤绫仙子是东华帝君的义女,可是由始至终,连殇若都没有听到那东华帝君出口相帮,反倒是一脸的清明。
这就让人太匪意所思了。
难道说,东华帝君也是不太赞同这门婚事。
那她不解了,难道说这婚事只是凤绫仙子与着天君的一厢情愿不成?
“帝君,本君认为,天界与着地狱原本就是有着摆不清的宿命,何不趁着予漓与着凤绫的婚事,将两界合并归一呢?”这话一出,连殇若就算是有些明了了,原来是这般的想法啊,天君是六界里的至尊,这样一来,岂不是连着九重狱也跟着去统治了么?
也难怪北阴帝君会这么的不满。
“天君这句的意思,修罗可就是不明白了,那不如让着凤绫仙子嫁给帝君是更好,这样一来,不都两全其美了么?”修罗使的言语让得殇若轻声出笑,凤绫仙子嫁给北阴帝君不是更好么?
“这是什么话。”凤绫仙子拍案而起,那满脸的色彩,是极其的愤怒之色,像是不满意修魂使者的言语。
“哟,怎么,凤绫仙子是真的喜欢咱们的幽冥阎君了不成?”修罗使的声音里带起了一丝的调笑,更显得那骨子里的凶残之意更加的明显。
“你……”这般的表情,可真是太过于明显了,修罗使纯色的衣衫稳丝未动,只有嘴唇边的那一弯笑容还如梨花飞舞其间一般。
他人情绪浮动,而自身却静如松竹,好一番让人佩服的口言之力啊。
“够了,本君今日倒是才知道鬼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的。”天君面上的色彩极为的不好看,这九重狱好歹是北阴帝君的地盘,纵使是天界的至尊,也得顾全一下北阴帝君的面子才是。
这般的作为,可是前来逼婚的。
“对不住,本君的鬼狱向来是这般的待客,如果看不惯的话,本君可是没有强留着天君在此地。”北阴帝君的面皮上,勾起了淡然的笑容。
“以东华来看,时辰稍晚了,天君,咱们是时候该回去了。”殇若看着久闻未出声的东华帝君便开口递了天君的阶台,那一身的荣华,果真是十分的赏心悦目啊。
殇若随着修魂使君的身子站在了大乐九华宫的侧门边,她面前的一行人,越发的让她看不透彻,北阴帝君对天君的面色,尤其的不好,他们,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些怨怪之气在横流。
眼见着那天君一行人渐行渐远,北阴帝君跟着地藏菩萨互相点点头,便就对着众人宣下话来,“天君此番如若达不到心意,总不会善罢甘休的,本君与着本王商量了一番之外,总觉得应该替着漓儿着想,否则,再在九重狱待下去的话,只怕又得生出一些事端出来。”
也是,如若看不到的话,唱独角戏也是唱着无趣了,但,不待在九重狱之内,那么,上哪里去比较好呢?
“再则,离得九重狱之后,本君又实在是不放心,夜清身负了守鬼殿的职责,那么,便就是替着漓儿招上一名徒弟为最好。不过,本君最为担心的,便就是谁,来担当这一职责?”此话一出,众人一片的哗然。
成为幽冥阎君的弟子,那么,身份便自然会处在尊崇的地位。不是她愿意成为这样的身份,而是,要想要爬上高位,便就只有抓住这般落在指尖上的机遇。
“以贫僧来看,帝君何不在狱间张下榜文呢,以最强之者,成为阎君的徒弟,便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修魂使君罗玄裳转过头对着她似笑非笑了一番,开口朝着北阴帝君与着地藏菩萨出声,“如此甚好,玄裳认为此事颇为妥当。”
这样一来,这事情便就是这般的成了?可是,连殇若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像是一个局,而局里的棋子,就便是她与幽冥阎君。
她随着罗玄裳踏回了修魂殿内,殿里面已经燃起了休魂香,那香气袅袅生花,散在了殇若的眼瞳里面,修魂使君今日这般的作为,可是对她抱有了希望。
“大人今日对着北阴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