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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血液沁在了指尖上头,微微放到舌尖上头,一抿,清俊异常的面容下,那血液却是十分的甘甜可口,王上瞧着面前的殇若,那血,她,她居然喝掉了,昔日里头听人讲过人说过,僵尸一族的族人,便就是以吸血为主。
那些臣下禀告的时候,僵尸一族的面皮泛青,头发上还带一些清水的颜色,面前的女子,却是一头的白,银白沁雪,有一些惊心动魄的诡异。
“你,你是僵尸一族的。”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王上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殇若闻得此言,挑高了眉毛,她自己倒是不清楚是不是僵尸一族的,但是听得即墨予漓说起过,她应该是隶属于那一族内。
只不过,现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秀眉一挑,“本座,不是僵尸,乃是魔,天顶立独行存在的魔。”身子立了起来,银白的软剑自掌心上头滑落,火眸生光,也顾不得是要饮得矜裳的情义。
牙齿伸长了一些,就连血色的瞳孔都变得深了一些,头一仰,那尖牙差一点袭上了王上的脖颈之时,内屋的魔之结界便就开始抖动起来,眼风一转,殇若侧头就看到那红色的结界如波Lang一般微荡。
掌心的红光一起,一掌劈上了那王上的脖颈,王上应声而倒,扒在了木头桌子上一动也不动,坠魂剑感之心意,迅速飞到殇若的掌心上头。
“是谁。”魔音贯穿了内屋整个结界,不多时,结界被震碎,有一些红色的碎片从殇若的眼波里头隐没,魔的结界从来没有人能够打破,除非有天神的眼泪。眼风一洌,如若是天神的神力足够,也能将之破除。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阿若。”声音里头是无比清雅的男子声线,这一道男子声线,使得殇若极微地叹息了一声,还是找到这里来了,就连魔之结界都会被震碎,不得不说,他的神力,果然要比她强大得多。
“怎么,这一次你不迟了?”那白影刚刚现身,一道红色的影刀便就袭了过去,前一段的情义已经尽数被毁,她也不再有所留恋,即使,那伤口仍然痛彻心痱。
白光闪过,那影刀侧着白影就过去了,印在木头窗子上,就是一道极道的裂痕,可见那魔力有多么地霸道。
“这一次,如若为师再错一步,那对于你来说,就是永久的遗憾。”为师?还当做是她的师父么,她已经不是之前的连殇若了,而是已经被逼进了魔道的噬血情魔,无心无爱,更应该无情义。
“遗憾,呵呵,心上早就有遗憾了,你以为我还会担心再加上去一道么。即墨予漓,你,不再是我的师父。”即墨予漓的身子闪到了殇若的面前,绝俊的面皮离得她这样子的近,近得连眼波里头的波纹都能够瞧得清。
“是我对不住你,但是阿若,你醒一醒吧。”即墨予漓扫了一眼扒在木头桌子上的明黄色身影,一道白光过去,那王上脖颈上的伤口便瞬间恢复了原状。“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难道说,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么,但是,绝对不可能,这性子分明就是两个人,万分不可能是那一个。
“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如若我来迟了一步,那么,你以后要怎么样去面对他,这样,你想过了没有?”该死的魔性,将殇若的全部心智都蒙蔽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将这打破,如若他这一步慢了的话,不止是遗憾,恐怕父君知晓了,都不会放过阿若了吧。
“他的转生?”殇若讶异,是啊,如果真的是即墨予焰的话,到真正见面的那一天,她该要怎么去面对呢?此前她不相信的原因,只是因为跟她记忆中的予焰相差太远,予焰,可是将那纯白的发带亲手交给她的啊。
无论如何都不能跟着面前的这个王上相较而去的,可是,现下有了即墨予漓说出来,由不得她不相信,不相信直觉,但是要相信事实,鬼狱的幽冥阎君说的话,是让人有几分相信的,更何况,他是予焰的王兄,怎么着都得为护自己的兄弟。
“那又怎么样,即墨予漓,这是你欠我的,我就是要让你后悔,后悔……”啪的一声,殇若的面皮刮来一道凛冽的掌风,白色的头发飞荡在了她的唇线边,他,他居然,居然动手掌她的掴。
“你,你打我?”言语起伏不停,而身上凝结而起的冰冽将周遭全都浸染了开去,殇若万分不会相信,这个出尘如仙的人,竟然会动手打她。
“是让我后悔还是让你自己后悔,你如果要这样子下去,那你何苦不动手将我的命夺去,是因为下不了手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放不下去。”还没有等殇若回得神来,那一席气急的言语便就向着她砸了过来。
下不了手,或是放不下去么?她自以为已经坠进了魔道,却原来从来没有将心全部交给黑暗之境。
“你如果恨我,那么。”残锋剑出鞘,华光万丈,就连她手上的坠魂剑都心甘情愿为此臣服,即墨予焰将那墨色长剑递了过去,“你这么的恨,我没有办法将你说服,那么,你便就此取走我的性命吧,取走了,你也许,就不会再这般的恨了吧。”
取走性命,有泪漫上了殇若的眼瞳,你可是知道,即使是要恨,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第二十二章 迟来的温情
手心里的坠魂剑被替换成了墨色长剑,即墨予漓的身影将殇若整个给笼罩了去,墨色的影子使得殇若感觉到了一些压迫感。
“我突然发现,我的确很恨你。”不想被这种温情所困扰,她将那墨色长剑握在手心里头,为何要逼她,她现在已经成了魔,还要逼她对他对手,当真是,好狠啊。
长剑落到了即墨予漓的肩头上,却迟迟未见到殇若的手心用力,她可以负天下人,却唯独将长剑放到他的颈脖之时,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不管她怎么用尽全力,都无法将之斩于剑下。
她自嘲地笑起来,“可是啊,纵使是我这般的恨你,也没法下得去手,真是可笑呵。”她看着即墨予漓那浅色薄唇上轻柔地溢出了一声叹息,邪念一起,手心的墨色长剑便咣铛一声落在地上。
殇若快走了一步,她深红色的唇线便就覆在了即墨予漓的薄唇上头,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感受到疼意,去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子,现在他就是她一个人的,谁来跟她抢,她都会将之一一灭掉,即墨予漓微微一愣,有一些不敢相信这真实的触感,青涩的亲吻,却带着无比霸道的力道,压得他的嘴唇一阵的发麻,他的眼角轻轻一扯,看来,阿若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情义,眼眸一闭,将主导权尽数揽了回来。
殇若的唇线上头引申出来一些湿意,她的秀眉一皱,那柔柔的,湿软的,是,是他的舌尖,有一股灼热从她的面皮之上泛了起来,这样深的吻,密密麻麻地朝她袭来,让她措手不急。
“唔。”若不是她身为魔,这密不透风的压迫力,让她根本就不会喘出气来,她的内心深处,是一阵的雀跃,扣在后脑上的大掌,紧紧地将她束缚在里头,让她不停地沦陷沦沦陷。正在意乱情迷之时,外头传出来一阵喧哗。
“王上,王上,你没什么事儿吧。”是矜裳急切呼唤的声音,即墨予漓听得此番呼唤,眼眸微微睁了一些,她可真是找对了时候,眼风一冽,薄唇离开了她的唇线,在她的耳边轻轻轻扫过。
“我们,换个地方。”也没等着她回答,唇线将再一次覆了上去,白袖一挥,他与着殇若的身影便就一同消失在了王上的内室。
因着吵闹声,那被手刀打晕在暗色桌子上的王上,微微抬起头来,手指揉了揉酸麻的脖颈,他的思绪一顿,那抹红色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仿如那平静的心湖上微微起了涟漪,她,会是谁呢?
殇若感觉身转头眩,火红的眸子四周一扫,静谥无声,一片的漆黑,纯白色的烛台上燃着淡色的火焰,一闪一闪的,将黑暗的地方照亮。这是,鬼狱之地。
“鬼狱。”戾气在四周弥漫,她的身子直直地立在殿堂的中央,浑身上下是无边无际的魔性,眼风刚刚轻启,便就被大手笼罩,使得所有的视线尽数被淹没。
“阿若,我是予漓,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从来没有。”这几个字,让即墨予漓的指缝间漫过了一些水珠子,那些湿润的触感是这般的明显。
“师父。”这两个字重重地落到了即墨予漓的心口中,如若是之前,这两个字只会平常无波,但现今这两个字,沉重得他都快要承受不起,他笑了,但那笑容极为的苦涩,多少年了还记得在云清观上那风淡云清的模样。
不是他想要忘记啊,只是因为无可奈何。他将唇将放到了殇若的嘴角,这般苦涩的亲吻,使得他的身上泛起了痛意,红色的衫衣爬上了那墨色的床沿,柔软的感触使得殇若的心平缓了不少。
她不解,为何在他触碰到她之时,便有无限的哀伤爬上了她的心口处,而这种哀伤,让她感觉到了一些疼,仿佛漫过了无边年月的疼意,排山倒海地朝她袭了过来。
红衣滑落,随着白袍一起被丢在了黑色地板上头,红与黑,白与黑,三色相交,形成了一道最为诡异却明亮的光彩,白发泼洒在了黑色的丝被上头,和着即墨予漓的墨发相缠着,这一股相缠结成了多年来从来没有解开的情结。
情劫,总归是因为情结的缘由,情结一动,牵一发而全身都被扯住,手掌抚过了那绝美的面皮,再轻轻地拉起那纯白色的发线,这是因为她而变得发白的发线呵,唇角印了上去,落下一连串的忧伤之色。
阿若呵,为了不再让他受情的天劫之苦,而甘愿忘记他的阿若呵,他想了起来,那忘川汤在他喉咙里不肯咽下去的感触是那样的明显,他饮得少,便能够吐出来,而阿若却不同的呵,为他,只怕是将那汤水一碗饮进。
在此刻,他都能够想得到,那一脸或无奈,或忧伤,或痛苦的阿若,端起忘川汤的时候,该是泪流满面的吧。
只是,有一些东西,却被他给遗忘了。
情泛在了他的指尖在殇若的肩头轻轻绽放,这一道被缝补好的伤口,已经成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将冰冷的唇线覆在了上头,让殇若不断地震颤。
即使成魔,那感觉却异常的清晰,垂下的眼睑下头,是晃荡着的血色眼瞳,她身子上头的感触,带起冷冽的光彩,但却让她整个身体都在燃烧,魔性一起,将覆在她身体上头的即墨予漓反压在身下。
那白发顺着她的发梢就垂落在即墨予漓的唇线边,她伏下身子,完全跟着自己的感触在走,此时她的脑里,一片的空白,白茫茫的花瓣在她的眼前不断地下落,有低沉的声音,唤了她一声,阿若。
有疼痛从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将她的思绪扯回了原状,那一张清雅绝俊的面目在她的瞳孔里不断地扩大,她凑进了他的耳边,“你,不是说过再找到的时候,不会放手了么。为何,你忘记呢?”
即墨予漓抚着白色发际的动作一滞,定定地看着身上的女子,那火红色的瞳孔渐渐褪下了彩光,阿若,想起来了么?
“你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留了那一句在他的心痱上到处涤荡着,殇若的目光极为的柔和,让即墨予漓哑声问出了这一句话。
殇若目光一滞,柔和被褪尽,换上了血一般的色彩,她不知道为何会在意乱之时脱口而出这一句话,仿佛,仿佛这一句话在她的心口上已然长成了参天大树,只要她一回头,便就能看到那枝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