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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都面面相觑,大家不约而同暗自腹诽,陛下不愧是商人出身,这行军打仗也能叫价?!
李谷想到大军粮草已然不多,心中虽然有些觉得不妥,但并没有出言反对,而是领了旨意。
“赵匡胤,你曾经在金陵呆过一段时日,明日起,你就带着一队禁军随李相公去金陵,除了护卫李相公的安危外,于金陵城中各项消息也好生打探一二。”郭荣突然出言,对人后的赵匡胤道。
赵匡胤见诸将士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有些窘迫,心中虽然不愿意错过随后的征战立功的机会,但是却不敢抗旨,也领了命。
待诸事商议妥当后,郭荣有叫来了阿久。
“见过陛下。”阿久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进了郭荣的屋子。
郭荣看着阿久,眉眼很是温和。让王丰义给弄了温水和干巾让他擦了才道:“你同你阿姐自离开金陵已经六年多了,娥皇目前是不可能回去看看了,你倒是可以的。明天你随着赵匡胤一行人去金陵,有些人倒是可以见见的。”
阿久心中一动,看郭荣的神色平常,暗道姐姐肯定是将身世全部说于陛下知道了。也罢,虽然自己并不大愿意去见金陵那些亲人,但是既然陛下发话了,肯定是有深意的。
“陛下之意,是可以告诉周家人,阿姐同我目前的处境?”
郭荣点点头,这几年来,他一直暗中关注着南唐的动静,周家的很多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虽然周家对外称娥皇已经是过世之人,但是也曾暗中派了人来北边寻找过。不过周宗始终是你们的父亲,且他如今已经赋闲在家,事到如今,让他知道了也不无不可。”
阿久虽然觉得天子姐夫的意图不止如此,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便同意。离去之前,还很诚恳道:“陛下虽然心急平定余下诸州,但还是要多多保重,阿姐和丰哥他们定是时刻惦记着的。”
郭荣颔首,看了眼手边不远处的竹笛,温和道:“朕知道,自会当心的。你去了金陵也不要大意了,虽然南唐诸人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是也要谨防某些人私底下的的行为。”
阿久应了,便告辞而出了。
郭荣却难得有些意气阑珊,和衣躺在床榻之上,手中把玩着竹笛,心中却想着在一月之内将江北事情了结,尽快赶回汴梁去。不仅要赶得上和娥皇及孩子们过一个团圆的中秋节,最好赶得及小胖子宁哥的两周岁的生辰……
次日里,周军大兵压向楚州城,而李谷则带着赵匡胤、阿久等数十禁军侍卫往金陵而去了。
“殿下,只要周帝被激怒了,一气之下杀了皇太弟,殿下自然就得到了储君之位了。以后臣等便要称呼殿下为太子殿下了。臣恭喜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燕王府长史带笑跪倒。
李弘毅哈哈一笑,挑眉扬声道:“卿家平身。父皇虽然已有意废黜皇叔皇太弟之位,立孤王为皇太子。但是父皇对孤王向来颇多挑剔,若是皇叔为周人所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说来,此事还是有赖卿等得妙计啊!”
长史谦虚笑道:“微臣哪敢居功?这都是钟大人的妙计啊!”
钟谟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笑道:“燕王殿下乃是不二储君人选,我等自然为殿下您谋划的。但是恕臣直言,如今陛下并未应下殿下之所奏,若是有人再在陛下耳边说到议和之事,只怕陛下又会改变主意了。”
钟谟此人,同被斩的李德明关系极好,和冯延巳一党势同水火。如今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借燕王之势,打倒冯延巳一系人马了。
李弘翼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父皇李璟的耳朵根子不硬,这改变主意之事不少见。“父皇虽然一时被孤王说动,但是时日已久确实会犹豫。只是父皇一向不喜孤王进言……那依钟大人之见,孤王如今该怎么做呢?”
钟谟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此事可托给郑王殿下。”
李弘翼一愣,踌躇道:“六弟?从嘉一向不大参与政事,最近他还是被父皇强逼着上朝的。孤王若是托给他,岂不是让他在朝中有了露脸的机会?”
钟谟忙劝道:“殿下所忧的完全无碍。郑王殿下即便劝定了陛下,朝中文武大臣谁人不知他只喜欢谈诗论画?不说治国之道了,就是简单的政事,只怕也处理不来。且殿下乃是陛下的嫡长子,且战功卓越。您登上皇太子之位,满朝文武只会欢声庆幸的。所以让郑王去劝陛下,最好不过了。”
李弘翼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豫,但还是同意了。
“殿下可趁着郑王妃在时去见郑王殿下,郑王妃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的。”钟谟见过郑王妃周宣两次,他不曾看漏周宣眼中的野心。毕竟,无论燕王和郑王的关系如何,皇太弟是他们兄弟的共同敌人。
李弘翼脸色变了变,见钟谟和属官等都没有察觉,心中微松,“郑王妃不过是深闺女子,这些朝政大事,那里轮得到她来说话的?一会儿,孤王便去郑王府,同六弟说说。”
钟谟要摆摆手道:“殿下切不可小看了郑王妃,郑王虽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郑王妃嘛,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周宗虽然已经退出了朝堂,但是陛下还是很念旧情的。”
李弘翼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几人计议好了,钟谟和属官等便都告辞去了,李弘翼才唤过侍卫,骑了马往郑王府而去。
周宣看着闹腾个不休的仲寕,有些头痛。好半天才哄得他不闹了,接过侍女端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随意道:“大公子呢?在做什么?”
长子仲寓性情随了李从嘉,很是老实规矩,同次子仲寕的性子真正是迥异的。
“回娘娘话,大公子正和殿下在书房读书。”
周宣放下心来,幸好长子不闹腾,否则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突然听见外间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的脸色沉了沉,瞧见进了门得内侍,脸色不大好,“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的?”
内侍磕了头才小心回道:“回禀王妃娘娘,燕王殿下在大厅里……”
周宣一听是李弘翼来了,脸色变了变,压住心中的思绪,放缓声音,“燕王殿下是来见咱们家王爷的?”
周宣起身,来回踱了两步才道:“你回去大厅里,让大管家好生招待燕王殿下,我亲自去书房和殿下讲。”
燕王此来的目的是什么?想到如今朝堂上的事情,无疑是继续在江北的战事还是遣使者求和了。燕王怕是想说服李从嘉站在他的一方了,只是依照李从嘉的性子,说服他的可能性很小。不过皇太弟彻底没有了翻身的希望,李弘翼和李从嘉兄弟俩才有了进一步的可能。想到此处,周宣心中转了转,要如何说服一向讨厌兵戈战事的李从嘉支持李弘翼呢?缓步走向书房,听见儿子仲寓朗朗的读书声,周宣有了主意。
“殿下,燕王殿下来找你呢。”周宣敲了敲门,径直进了屋。
李从嘉放下手中的书卷,等仲寓给周宣行了礼被内侍领了下去后,才语带惊疑道:“大哥居然来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周宣微笑着和李从嘉出了书房,沿着长廊向前厅而去。“殿下也该关心下朝堂的动向的,毕竟皇叔还在周军手中。燕王或许是为此事而来的。”
李从嘉叹气道:“虽然周兵侵夺不对,但是如今皇叔在周兵手上,也不知道皇兄为何还力主再战……”
“殿下这话大谬了。前人就曾说过,这战就是为了和。即便不战,也要做出样子来,否则周兵以为我大唐软弱,必当得寸进尺的。我猜想燕王殿下或许就是这个考量的。”
李从嘉沉默不语,他虽然不大理会政事,却也知道长兄的性子绝不是会这样考量之人,他甚至怀疑皇兄是否是要趁此机会置皇叔生死不顾的。
“六弟,六弟妹。”李弘翼看着周宣随着李从嘉神态亲密的入了厅,眼神闪了闪。
“见过大哥,不知道大哥所来找弟弟有何事?”李从嘉在主位上落座,客气问道。
“我想请六弟你去劝劝父皇,让他对着周国态度坚决一些。否则周人只会得寸进尺,漫天要价。”
李从嘉看了一眼另一边落座的周宣,想不到妻子猜对了兄长的意图。“大哥,战事到了如今,除了百姓受苦之外,那些将士们伤亡不小,皇叔也被擒了。如今再打下去,我们的损失更大,所以我倒是觉得议和更好。”
李弘翼暗中瞧不起李从嘉的软弱,但依旧按照钟谟几人所说的话,劝说起来。
李从嘉心中暗暗惊奇,大哥莫非真的不曾有什么私心?一时间倒也踌躇起来,不停将眼神投向周宣。
周宣虽然故作端庄坐在一边,但是眼角余光不停看向英武的李弘翼,文质彬彬的李从嘉。虽然是不同类型,但是无疑都是亮眼之人,周宣心中暗自佩服起自己的好眼光来。接到李从嘉送来的询问眼神,她定了定神,看着李弘翼道:“燕王殿下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只是我们殿下的立场燕王殿下您是知道的,若是贸然去向皇上进言,肯定会惹来人非议的,说我们殿下冷情无心,不顾及叔父的安危呢。所以,燕王殿下也要见谅一二,让我们殿下好生想想如何劝说才是。”
李弘翼深深看了周宣一眼,转头看向李从嘉,见他对妻子所话万分同意,心中更是看不起软弱的弟弟。“大哥我也不是不体谅六弟你,此事关系我李家江山,其他诸事都不能再计较了,六弟大可将一切推到大哥我的身上。”
李从嘉有些尴尬笑道:“大哥说哪里话?弟弟我也是李家的子孙,自当要尽一份心的。大哥放心,我想好后,最迟三日,一定会向父皇进言的。”
李弘翼得了准信,心中高兴,脸色也更加和缓了,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只是两天后当李从嘉欲想李璟进言时,周人的使者到了金陵,说议之事与战事无关,却是以粮草换回被擒的李景遂和诸多将领官吏。与此同时,朝中也接到了楚州送来的战报,周帝大军正在猛攻楚州城,保义军节度使陈承昭带部逃窜,其后被周军擒住,只剩下楚州防御使张彦卿固守不出,勉强支撑而已。但是谁都知道楚州城破之日不远矣。
“唐主陛下,我皇有御笔亲书信一封特命在下奉给您。”李谷立于唐殿之上,一身磊落,但是让南唐一干臣子们的牙齿有点泛酸。
“……朕今躬统戎师,龚行讨伐,告于郊庙社稷,询于将相公卿,天诱其衷,国无异论。苟不能恢复内地,申画边疆,便议班旋,真同戏剧,则何以光祖宗之烈,厌士庶之心,匪独违天,兼且咈众。但以淮南部内,已定十一州,楚、毫、海等诸州,大军悉集,指期克日,拉朽焚枯,非足介意。必若尽淮甸之土地,为大国之提封,犹是远图,岂同迷复。如此则江南吏卒悉遣放还,江北军民并当留住,免违物类之性,俾安乡土之情。至于削去尊称,愿输臣礼,非无故事,实有前规。萧察奉周,不失附庸之道;孙权事魏,自同籓国之仪。古也虽然,今则不取,但存常号,何爽岁寒。傥坚事大之心,终不迫人于险,事资真悫,辞匪枝游,俟诸郡之悉来,即大军之立罢。质于天地,信若丹青,我无彼欺,尔无我诈,言尽于此,更不繁云,苟曰未然,请自兹绝。”
李璟看了郭荣的手书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虽然依旧为了南唐国势心生悲意,然他同时还想到的居然是郭荣的出身——商贾。果然,就是行军打仗两国交兵,也离不开讨价还价。正好,他这些时日为了李景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