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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瑶,快来,你带婉儿姑娘去院子里说说话,娘去准备午膳。”
李婉儿看着进来的徐佩瑶,连忙站起来对着徐母说道:“不用了伯母,不用那么麻烦,我等会儿便会回去。”
“那哪儿成?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要吃过饭才走。佩瑶,你先招待婉儿姑娘。”说完,徐母也不给李婉儿拒绝的机会,径直去了厨房。
看着母亲离去,徐佩瑶收回视线,注视着面前不过几面之缘的女子。
“李小姐,要是不嫌弃,我们出去走走?”
“好。”她求之不得。
绿柳微风岸,初荷水中幽。徐佩瑶一边沿着岸堤走着,一边微微分了几分心神在身侧有些心不在焉的女人身上。
“李小姐,你今天上门,可是找我?”
李婉儿回过神来,伸手顺了顺自己被吹乱的头发,笑道:“叫我婉儿就好,我也叫你佩瑶吧。佩瑶妹妹,今日突然上门,却是冒昧打扰了。”
“怎会。婉儿姐姐能来,我很高兴呢。”徐佩瑶淡淡笑了笑,手指轻轻摘下垂在眼前的一截柳枝,眼神愈发深邃。
李婉儿微微皱眉,衣袖下的手有几分不安的动了动。
不对,眼前这位“佩瑶妹妹”太过冷静理智了,一点也不应该像她记忆中的那样天真单纯,善良得如同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与她想象的相差甚远,到底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她心里不由躁动起来。
如果是原剧中的那位佩瑶,她有把握,自己能够很好的掌控局势。只要让这位汉王陈友谅爱慕成痴的少女对她心生好感,让她把自己当亲姐姐般信任以来,她就不信,有佩瑶在手,汉王陈友谅还会毫无顾忌的对她药王庄的基业出手。
便是他有那个心,到时候只要她在佩瑶耳边随意说几句,也足够让陈友谅心有顾忌。
陈友谅为了不让佩瑶恨他,便是他的宿世对手都能够眼睁睁的放走,以至最后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她小小的药王庄,对比陈友谅如今的势力,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要不要,都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的陈友谅,可不是当初剧中那个一无所有,被逼绝境只能靠女人东山再起的男人。
她原以为,此行的目的会很容易。只是,看如今这架势,反倒让她心生忌惮。
李婉儿的脸色凝重起来,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婉儿姐姐?”徐佩瑶转过身,看着落在身后的女人。
“啊?抱歉,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没事。”徐佩瑶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不想对面的女人下一句话很是出乎意料,让她怔了怔。
“天王盖地虎!”
“啊?”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佩瑶妹妹,我很喜欢你呢,要是不嫌弃,有空尽可到药王庄找我。我从小在药王庄长大,身边除了月娘就没有什么要好的闺中好友,以至于我爹都总算说我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现在见了你,真是一见如故。”
看来不是老乡!李婉儿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笑着转移话题。
徐佩瑶眼眸闪了闪,只当不解其意,跟随着李婉儿的思路走。
“我也很喜欢婉儿姐姐。有机会,一定要到贵府叨扰。只希望到时候婉儿姐姐别嫌弃。”
“不会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李婉儿表情是真正的高兴。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莲花仙子转世投胎,跟她关系好,自己怎么也不亏。便是将来到了阴曹地府,说不定看在莲花仙子的面上,她来世还可以投个好胎。
即使不说这些,徐佩瑶的亲娘也足够让她重视了。
那位可还没有死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和她相认了。而她爹,昔日不过跟随那位前魔教大小姐的侍卫罢了。
打好关系总归没错的。
徐佩瑶微微眯了眯眼,甚是不解。
这女子神情不似作假!
想到刚才她脱口而出试探自己的那句话,徐佩瑶眼神多少有几分沉思。
说不定,这个前世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女人,知道些什么?比如,剧情?她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上前世在缥缈峰活了太久,早就把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抛之脑后了。
杨柳岸另一头,一个少女满脸焦急的跑过来,边跑边喊道。
“小姐,小姐,不好了,绿芙受伤了!”
“谁?绿芜?”徐佩瑶一惊,快步走到罗衣面前,“怎么回事,绿芙不是在濠州?”
“濠州被元兵给围了,绿芙好不容易冲了出来。”
“她人呢?”
“在家里,绿芜姐姐正在给她疗伤呢。”
“走,我们回去看看。”
快步走了两步,少女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她转回身,看着一脸诧异的李婉儿,语气充满歉意。
“婉儿姐姐,看来今天无法好好招待你了,下次定上门赔罪。”
“无妨,快去吧,正事要紧。”
“那婉儿姐姐,我先失陪了。”说完,她再无顾忌,带着罗衣匆匆赶回去。
李婉儿站在原地,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不由凝思。
这位碧瑶仙子的身边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怎么回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濠州之危
第一百四十九章 濠州之危
“宫主!”
“宫主!”
……
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宫主,原本围拢在床边的灵鹫宫宫女顿时让开了路,让徐佩瑶毫无阻碍的看到了里面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绿衣少女。
她走过去,视线一扫,大致看了看绿芙的伤势,微微皱眉。
“怎么样?”
绿芜放开把脉的手,轻轻把绿芙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站了起来。
“伤势不轻,全身有近乎五十几处伤口,尤其是背上受了一箭,箭上有倒钩,再加上流血过多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越往下说绿芜的眉头就皱得更深。
虽说她常年在灵鹫宫,绿芙又是负责外面情报的,她们平时并无多少交集。但同为灵鹫宫的弟子,看到一个花样年纪娇艳美好的女子转瞬间便伤得这样凄惨,全身近乎没有一块好肉,特别是背上那一箭,再偏一点就能够要了她的命。
“有无生命危险?”徐佩瑶看了看绿芙身上被包裹的伤口,心下也有几分不忍。
“我尽力!”
徐佩瑶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透着一抹寒意。
“同绿芙一起离开濠州的,可还有其他弟子生还?”
房间内原本静静站立的其他女子不由抬起头,其中一个颇有威望的站了出来。
“回禀宫主,还有十二人。”
“嗯。她们现在何处?”
“宫主恕罪!因快马加鞭赶来滁州,在包扎伤口后属下看她们体力不支,便让她们下去歇息了。”
“濠州的情况,等她们休息好了,让人来回我。”徐佩瑶转身看了一眼至今昏迷不醒的绿芙,在叮嘱绿芜好好照顾她后,便带着袖衣罗衣转身出了门。
转过走廊,少女脸色凝重。
袖衣看前面宫主越走越慢,心里不用猜测,便知宫主此刻心情。
“小姐,可是担心濠州?”
徐佩瑶叹息一声:“濠州地理位置优越,我知迟早有人打它主意。只是,理智明明很清醒,感情上却有些自欺欺人。唉,也不知濠州现在情况如何了?这段时间我倒是有些疏忽了。”因为不久的将来攸关她的婚事,哥哥的暗恋,全家在滁州的落户,甚至后来干爹意外带她去祭母,林林总总,她的目光全在这边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去关注濠州了。
灵鹫宫的弟子不是军队,总有她看不到的地方。这边落后的时代通讯又极为不便,濠州路途遥远,便是最快捷的信鸽,来回也要好几天呢。
突然,少女停下了脚步。
“对了,我听说陈家的当家人和长子之前还留在濠州那边,现在他们到滁州了吗?”
“这个……”袖衣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濠州啊……
徐佩瑶抬起头,望着濠州的方向,神情复杂。
下午的时候,徐佩瑶正跟母亲在房间里说话,便见罗衣进来禀告绿芙醒了。
她瞬间站起来,一时也顾不得母亲的惊讶,匆匆跟母亲说了两句,便出门去了绿芙的房间。
一进去,果然看见绿芙已经醒来,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额头上包扎着刺眼的白巾。
看到她,绿芙很是激动,挣扎着就想下床。
“宫主……”
“别动,好好躺着,你身上还有伤。”快走几步按在绿芙的肩膀上,徐佩瑶顺势坐在旁边别人让出来的位置,看着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面的少女。
“觉得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吗?”
“托宫主洪福,属下还好。能够活着见到宫主,便已是极大的侥幸了。”
既然说到这里,徐佩瑶自然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濠州那边情况到底如何了,怎么会伤得如此重?”
提起濠州,绿芙顿时严肃起来,表情凝重。
“差不多一个月前,濠州定远的乡绅郭子兴在濠州起事,趁机夺了濠州,围了城门,不许人进出。那个时候外面风声紧,我们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蛰伏下来。不想,前些日子,元兵突然派来了大军,围了濠州。元兵大奖彻里不花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不攻打郭子兴,反而派人在城外捉一些百姓,想当俘虏向上级冒功领赏。钟离县便受了波及。我见势不妙,只好让其他人都躲起来,自己带着一队人冲出来向公主禀报。”
“彻里不花?”徐佩瑶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全然没有印象。突然,她想到另外一件事。
“一个月前?你是说一个月前便有人在濠州起事?”
“是的。宫主,可是有何不妥?”
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充满崇敬的望向床沿边凝眉沉思的绝美少女。
“一个月前,一个月前……”一个月前,不是陈家到滁州的时候么?陈家的老爷和长子二子留在了濠州,这件事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陈友谅又知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当初还在永丰乡的时候,那次被陈老爷的继室夫人请去的时候,曾经在陈家走廊遇到过的中年男人。
乡绅郭子兴……
徐佩瑶突然站起来。
“宫主?”
“罗衣!”
“属下在!”不曾想到会突然叫道自己的罗伊条件反射的站出来,挺了挺胸。
“去请陈友谅到府上……算了,这件事容我在想想。”其中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需要再推敲推敲。
“小姐,不请陈公子过来了吗?”
“暂且就这样。”挥了挥手,徐佩瑶纤长的手指揉了揉额头。她转身看向绿芙,对充满忧虑的少女安抚一笑。
“绿芙,你好好养伤,濠州的事,我会注意的。”
“宫主,我爹……”
“这样吧,我会派灵鹫宫武艺高强之人溜进钟离县,找到你父亲。现在情况不明,希望祥伯平安无恙。”
绿芙大喜,坐起来就想行礼。
“多谢宫主。”既然宫主出手了,那她爹能够平安的胜算无疑大了许多。何况,她走之前安排父亲躲的地方,暂时元兵也发现不了。只等事情尘埃落定,他们父女便可以团聚。
徐佩瑶离开绿芙的房间,抬头看天,只觉晴朗明媚,万里无云,谁曾想离这里相隔几地的地方,那里的百姓又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呢。
要想百姓安居乐业,除非天下一统,有志明君坐镇紫微星。
徐佩瑶不曾想,几天后,陈友谅突然上门,冷峻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不舍。
“佩瑶妹妹,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离开?少女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最后看着男人的眼睛,轻轻问了一句。
“明天!”
“这么急?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