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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国家,能够制定规则的,只有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不是父亲、不是法国、不是任何人。”他顿了顿,“我有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东西。卢克蕾西亚,只要我活着,便无法放弃。”
(6)丧钟为谁而鸣
教皇的晚宴在典礼宫举行。
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使者都盛装出行。卢克蕾西亚换上了一身象牙色的晚装,这衬托得她年幼而纯洁。但只要看到她那头卷曲浓密的金栗色头发和绿宝石般的眼睛,大家就可以立刻认出她是波尔金的黑色玫瑰。
阿尔方索继续留在恢复室里调养,卢克蕾西亚离开了行宫不久却没有赴宴,只是绕了个圈子又回到了恢复室附近。
站在门口之前,空气里又出现了死神的身影。
V和佐站在她的两侧,提醒着她时限的接近。
少女点了点头,“我知道。”顿了顿,她才抬起头看向佐,“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怎样?”
佐答道,“我们可以保证在未来的七天二人都不会死。之后的事情,就不在我们的管畴范围。”
佐的回答并无不妥,但V却觉得有几分不协调,这样的话语,就好像她是一名真正的死神。
但只是那一瞬,下一刻,她的脸上又染上了他曾经见过的悲悯,她说,“希望你好好考虑。”
看到她这样,V反而觉得好像松了口气。随即他又看向七日交易的少女,履行他的职责,“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七天我一直跟着你,我看出来,西泽尔一直在利用你。而你曾有无数次机会杀死他——不管是把毒药涂到他的箭伤上,或放进他的水杯里,轻而易举。他死了,你和阿尔方索不就自由了么?”
卢克蕾西亚看着V,茫然地点了点头,“嗯。”
V看着她,做出一个不能理解的动作,“那你还犹豫什么?”
少女又将视线移开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今天结束之前给出一个答案。”
她将手放在门把上的那一刹,死神们扑地一声消失在了空气里。
推开门,阿尔方索躺在床上,有些讶异地看着卢克蕾西亚进门来。
“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担心,回来看看你。”
年轻的公爵宠溺地笑了笑,“我们留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你去参加教皇的晚宴。过来吧。”
卢克蕾西亚也微笑回去,她先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在阿尔方索身边坐下,“阿尔方索,我衷心感谢神让我可以嫁给你。”
“傻孩子,我也感激着神。”公爵的声音温和而充满着喜悦。
“我一直很想逃离父亲,你是我能够离开这里的契机。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离开拿波里,甚至离开意大利,去别的地方吗?”
阿尔方索怔了怔,“拿波里是我家族世代的领地,我怎能拱手让人。”
卢克蕾西亚顿了顿,然后小小叹了一声,“也是。就好像我永远都甩不开波尔金的后缀一样。”
看到卢克蕾西亚的低落和担忧,阿尔方索的语气又变得温柔,“你放心,今晚过后,一切都会解决。从此以后,西泽尔再也不能利用你了,我们可以自由地生活在那里。”
卢克蕾西亚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她“嗯”了一声,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阿尔方索,“一言为定。”
阿尔方索见她自己先喝过,便也没有了戒心,接过来品了几口。
酒水入口数秒,眼前却猛地一花,随即一口鲜血吐在了白色的被单上。卢克蕾西亚纯洁的样貌在他面前若实若虚,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叫出声音来。
此时,卢克蕾西亚站起身来,黑色的外衣衬托得她好像一朵暗夜的玫瑰。
她伸出双手,按到了阿尔方索颈子上。她的头发好像瀑布一样垂下来,落在公爵的身旁。少女轻轻地说,“如果你活着,你就会继续刺伤哥哥,而且他还得必须依靠那个法国女人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她顿了顿,随即金绿色的眼睛里露出了和西泽尔一样冰冷的光芒,“我喜欢你,阿尔方索。我给你很多次机会,我想和你一起逃离,离开波尔金家族。可为什么,为什么男人的野心,永远要凌驾于幸福之上呢。”
阿尔方索向她的方向伸着手,但坎特雷拉已经生效,他不停地吐着血,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拼命地在岸地跳跃,但却逃不过渔夫的无情的鱼叉。
他终于死在了少女的手里。
卢克蕾西亚站起身,用床单擦了擦手上染到的血迹,用她纤细的手盖住了阿尔方索的双眼。
随即,她轻轻地说。
“我也有无论如何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我还是波尔金家族的一员,我就无法放弃这个想法。”
四周的景色变得模糊,阿尔方索的生命化为一颗黑色的水晶,落入了V的手里。
他吹了个口哨,炫耀般地在佐的面前晃了一晃,“我赢了。这个女人真够狠的,真不愧是血族圣祖的妹妹,即便在转世之中,还可以如此心狠手辣。她的丈夫那么爱她,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亲自下手。”他将黑色水晶收进袋子,正要庆祝胜利,再乘胜追击前往下一个赌局时,他却被佐拉住。
“我觉得有点奇怪,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找到该隐。”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该隐就是……”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明白,他控制了那个人类,接近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为什么。”
(7)时间的尽头
当波尔金的杀手来到恢复室时,阿尔方索已经变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与此同时,卢克蕾西亚来到了波尔金的房间。他并没有去参加教皇的典礼,当他看到卢克蕾西亚时,不由露出了一丝奇妙的欣喜,而随后,他又恢复了日常的平静,“我已经击倒了阿尔方索的刺客,我的杀手也在出发去找他。你若要动手,就要趁现在。”
他指了指身边的红酒,仿佛在暗示她——只要你下毒,我便会一定喝下去。
这让旁观的死神也陷入一头雾水。
V轻轻地说,“是我的错觉么?从头到尾,我感到这个人好像一直在怂恿卢克蕾西亚杀死自己。”
“不是你的错觉,”佐亦是聚精会神,“我有同感。”
卢克蕾西亚没有去拿酒杯,她只是走过去,坐进了波尔金的怀里,再次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阿尔方索已经死了,我动的手。”
波尔金一怔,随即他搭在椅子上的手几乎掐进了扶手里。
卢克蕾西亚的声音若隐若现,“现在,你可以将我嫁给别人了。”
波尔金的眼眶深深陷了进去,就连死神都觉得他要流出眼泪一般。但他没有,只是手指骨节泛起隐隐的白色。
“我去哪里都可以,因为我不想你依靠夏洛特,也不想你死。”
她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地说着,波尔金抱着她。他的面容如此哀伤,哀伤到让人感觉他怀中的卢克蕾西亚就要消失了一般,“……为什么选择我。你杀了我,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少女叹息着,说出了藏在心底的愿望,“哥哥,我也有一个一直想要的东西……等你统一了意大利,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
说完这句话,卢克蕾西亚的眼睛闭上了。
她靠在他的胸口,仿佛坠入了一个颀长的梦境,但又好像失去了生命。
V拿过佐手里的水镜,紧张地说,“怎么回事,她死了吗?”
佐摇头,“没有。她喝下了坎特雷拉,但七日之约的力量还没到期,她不会死。”
波尔金抱紧了卢克蕾西亚,他痛苦地颤抖着,仿佛全身都落入了深邃而冰冷的海底。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他抬起了头,那一双金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隐藏在时间的间隙里的死神。
“他看得见我们。”V看了回去。
佐也聚精会神地看向了对方,直到那双眼里泛起了隐隐的红色,她才确认地低声道,“该隐……?”
而就在此时,该隐开口了,当然是我,我自始至终看得见你们。”
V和佐对视了一眼,索性走出了时空的间隙,现身于他面前。
西泽尔?波尔金的皮肤变得好像十二月的大雪一样白,而他眼里也泛起了点点的红色。他就是该隐,毋庸置疑。他问,“我和她的轮回,还有几重。”
佐怔了怔,又看了看V。
V也表示不明白地皱了皱眉头。
该隐的脸色更加冰冷,“你在装傻吗?还是当着另一个死神的面,不好意思说出你做的勾当。”
他就好像初次遇到这两个人一般,V拉了拉佐,“凡特那件事发生在几百年后,现在的该隐还不认识我们呢。”
佐说,“我不是死神。”
V则说,“我已经是死神很多年了,但我没对你做过什么。”
该隐看着他们笑了笑,冷哼道,“孩子,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记忆吗?”
“我们在数百年后遇到你,彼时你帮了我身边这个人类,所以我们就在时空中再找你来看看。”V很不喜欢该隐称他为“孩子”,因此语气里也带着点强硬。
该隐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又转向佐,“那你呢?”
“我?”佐愣住了。
“她是人类,出于某种原因才和我一起,你问她也没用。”
听到V说“人类”这二字的时候,该隐不由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情,随即他又重复了一遍,“是人类……”他径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又说,“对我而言,时间是顺流的,而对你们而言,时间是跳跃而且乱序的。我见过你们,但那个故事还没有发生在你们身上。”
V耸耸肩。
该隐停了一会儿,然后说,“在这个时空里,无时不刻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七日交易。你们只是地狱之君十三位死神其中的两位,还有其它的使者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都说了,只有我是死神。”V纠正,又略带嫌弃地看了佐一眼。
“地狱之君不会凭白无故地选择交易的对象和任务。你们既然会在一起,想必是有他的安排。而既然我们会不止一次地见面,说明未来你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干预我和她的轮回。若此,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我希望在未来的某次轮回里,你们可以诱导我的妹妹,杀死我。”
听到这样的话语,V和佐都惊讶极了。
“为什么,是这样安排?”
该隐依旧没有表情,“届时,我会告诉你们缘由。”
V随即开口道,“但你知道,地狱之君的规则是公平。我们只能影响,却不能强制。”
该隐垂首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少女,“你说他公平吗?既然如此,不妨你们再去旅行一段时间,等你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再来找我。如果你们如我所愿地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我会告诉对你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说到此时,他抬起头来,金绿色的眼睛却是聚精会神地在看着佐。
见他如此,V也不由停了想说的话,一并看向了佐。
佐站在二人的视线中,怔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了。不过,在你未来的故事里,我本身就欠你一个人情,即使你不给我什么,我也会帮你。”
这次该隐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泛起了绯色的光芒,“真没想到,竟然你会说出这番话。”他顿了顿,随即挥了挥手,“你们可以走了。这一次,我们又失败了。我和她要前往下一个轮回,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