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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声音似乎近了点,我忽的站起,抓住了声音的方向,直冲而去。
林中,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一步一摔,筛糠般哆嗦着,往我的方向靠近,象一只滚动着的丝瓜,绯色的长发上沾满了落叶,脸上泥土混着汗水,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容貌,奔跑间,滚落在我的脚边。
“喂,你撞鬼了?”我低下头,看着脚边狼狈的人。
“姑娘,快跑!”他惊恐的看看身后,一把扯着我的手,象前冲去,脚下却勾着了突出的树根,一个狗吃屎,脸扑进落叶堆里。
“跑什么?”我一把揪起他的身体,看着他还没有找到距离的眼神依旧眩晕着,满脸的惊恐,不断的挣扎扭动着。
“有,有,有蛇!”他的手指着前方,身体颤抖着,显然吓的不轻,“姑娘,姑娘快跑……”
“跑什么啊?”我探探脑袋,什么也没见着,“就你这个速度,有蛇也被你甩掉了,难道你见过长脚的蛇?”
他是吓傻了吧,怎么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呆气?
“是,是吗?”他狼狈的爬起身,摇摇脑袋,抖落一头的树叶,“我,我,刚刚,刚看见,看见一条,好,好大,大的蛇。”
“多大?”会比毒媚儿那比笼屉还大的脑袋大?
他的手哆嗦着,看看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
我看看他那实在不算精壮的手腕,指了指,“这么粗?”
他摇摇头。
我的手指指向他的胳膊,“这么粗?”
他依旧摇摇头。
比他胳膊还要粗的?那确实不小了,“到底多粗,有没有腿粗?”
他再次摇了摇头,伸出两只脏兮兮的手指头,递到我眼前,嗫嚅着唇,“这么粗……”
我直勾勾的瞪着他的手指头,仿佛上面开了花,扭曲着脸,“这么粗???”
他用力的点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蛇,这个难道不算粗?”
“粗,很粗!”我黑着脸,不想再搭理他,“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打着呵欠,吹着林间凉爽的风,我犯起困意,拖着脚步,提提踏踏的走向河边,脱下鞋,将走痛的脚放进冰凉的河水里,踢着水,惬意的晃着脑袋。
一转头,树后一个缩头缩脑的人影晃进我的眼帘,看见我回头,慌张的躲着脑袋,却咚的一声撞到了树干,那响声听的我一抽脸,替他感到疼。
他晕晕悠悠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吸着气,“啊,痛!”
我啧啧出声,“真可怜……”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话,拼命的点着头。
“可怜的树啊,它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虐待它!”我哼笑着,摆着手中的柳条。
“你!”他双目泛红:“汝不知人命关天,不同情我却可怜这树,孺子不可教也。”撇撇嘴,高昂着头。
这哪蹦出来的穷酸?我望天无语,“汝不知万物众生皆平等吗?它未曾惹你你却惹它,当然我同情它。”嘎嘎的大笑出声。
“你……”一甩袖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你别跟着我啊。”我巧笑出声,“躲躲闪闪的,是怕再看见蛇吧。”
“谁说的!”他的眼里明明闪着惊恐,嘴巴却倔强:“我也往这个方向走,看你一个弱女子,若是有猛兽,谁来保护你?”
就他这听到蛇就冒汗的德行,还保护我?
思量间,他已经大大方方走到我身边蹲下,撩着水洗着脸,当他抬起头,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淌落颈项之中,当泥土灰尘尽去,蜜色的肌肤显露俊挺的鼻梁,薄唇一抿,唇线优美,剑眉入鬓,好一副堂堂男儿之容,不过那举动,怎么看,都有几分呆气。
一捧泉水入喉,他鼓腮漱着口,我歪着脸,“喂,水甜吗?”
他没回答,只是点点头,悠闲的掬起水,再次饮入一口。
翘起我的小脚儿,滴滴答答还淌着水,“我的洗脚水这么好的味道?”
他转过脸,呆呆的望着我翘起的腿,狭长的凤眼,墨绿的双瞳,好美的一双眼,我暗自赞叹着,如果笑起来,该是怎么样的媚色风情,只是在他脸上,为什么闪着呆滞的光?
他的目光从我的脚挪开,定在自己面前的水流上,眨眨眼,活活有半盏茶的功夫,“扑!”一口水终于喷了出来,涨红着脸,“你,你……”
“不关我的事。”我耸耸肩膀,“是我先来的,你自己蹲在下游的,所以你不能骂我。”
那墨绿色的双瞳中似乎金色一闪,他的脸愈发的红了,可爱的紧,口中不断的喃喃念着什么,我耳朵一竖,依稀听到,“君子不与女子交恶,不与恶妇做口舌之争。”摇摇头,傻书生一只。
“嘶~”
“嘶~”
一个微小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伴随着沙沙的落叶被压滑过,我仰首头顶的树枝。
一条碧绿的小青蛇吐着红信子,半挂着身子,垂在我们两个人的眼前,那红色的分叉,几乎就要吻上我的脸。
记得凝冽说过。我已经到了金丹初期,又吞了毒媚儿的内丹,对我来说,普通毒物早已无用,而这条小蛇青翠的可爱,我微笑着,伸出手……
“这是毒蛇!”身侧传来一个大力,我猛的被撞到在地,身前挡着一个人影。
“你,你,你,走,走,走……”我躺在地上,看着眼前修长的双腿抽风似的抖着,膝盖软着又立起,立起又软下,倒是一直坚强的没倒下,也没拔腿跑。
“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手指弹着石子,看着他额头上越来越多黄豆大小的汗珠。
“君,君子,君子当,当临危不,不乱,泰山,泰山崩于前而,而色不,不变,况,况禽兽乎!”额头上的汗珠劈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连舌头都直了,人却固执的不肯挪动半分。
“你我又不认识,你一定跑的比我快,它咬了我,自然不会追你,你跑好了。”我坐起身,抱着腿,闷声偷笑着。
“君子,君子岂能弃,弃妇孺逃,逃生乎?”蛇信已经在他脸前扫来扫去,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执拗的不肯逃跑,看在这个呆书生对我这个莫不相识的人有些道义的份上,我站起身,拍拍裤子,手指闪电般的探向蛇头……
“不要!”他一声大叫在我耳畔响起,震的我耳朵嗡嗡响,手臂被他一推,失了方向,从蛇头边擦过,而被激怒的蛇,身子一立,两颗毒牙在我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后没入丛林中。
“你干什么?”我握着手腕,对他一声大吼。
不怕毒归不怕毒,不代表我不怕痛,这呆子,疯了吗?
“你,你,你,你中毒了。”他看着我手上的印子,一把抓过我的手,毫不犹豫的凑上唇,吮上我的伤口。
他一口口吐着伤口吸出来的血,地上也多了一摊摊血迹,我皱着眉,看着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脚踢上他的肚子,把他踹离我的身体,顿坐在地,“你想吸干 我的血吗?”翻着白眼,我看看伤口已经流出鲜红,挖着药膏,敷上我的伤口。
“毒,毒要吸出来,不然,你,你,你……”他的唇边挂着血迹,竟然让我感觉艳丽。
“我是修真者,不怕毒。”我咧着嘴,“不过你嘛,吸我手上的毒血,就算你吐出来了,毒血还是会渗入你的体内。”
看着他大惊失色的脸,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邪恶因子在滋长:“现在的你,是不是舌头发麻,全身无力,腿脚发软,全身冷汗啊?”
“啊,啊,啊!!!”他一连串的大叫,突然双眼一翻,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树叶沙沙,伴随着我邪恶的大笑越传越远
第三十七章 赖皮缠卿
我摇晃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捅捅他的鼻孔,“喂,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魂魄还没归位吗?”
睡梦中他的容颜,在我见过凝冽的冷艳后依然为之赞叹,我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捏捏他的脸,“都说薄唇的男人大多薄情,凤眼男人大多桃花也多,不知道你个呆瓜是不是也一样哟。”
眼光扫过他挺直的鼻梁,蜜色的肌肤,完美的身形,我皱着眉,“不是说书生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材?”手指下紧窒的肌肤散发着惊人的弹性,怎么也不象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啊,还有这肤色,明明是常年沐浴着阳光的嘛,难道他都在树下读书的?
“阿嚏!”我闪身躲过那漫天的口水,在一边窃笑。
“我,我死了,我死了。”他的眼神显然还透露着迷茫,手在空中挥舞着,抓上我的胸前。
“啪!”空气中回荡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我捂着胸口,看见他的脑袋偏向一边,脸颊上闪出五个鲜亮的手指印。
“啊……”他捂着脸,墨绿的瞳闪过愠怒,在发现我的动作后,呆滞僵硬,另外没捂上的半边脸颊忽的通红,象被火烤过一般,低下头,绯色的长发挡住他的尴尬,半晌不出声。
“我……”他抬起头,用力的吸口气,“我,我对你负责,我,我我娶你。”
“轰!”似乎有一道雷闪过,直接劈上我的脑袋,我晕眩着,他刚刚说啥?他不过碰了下我的胸,居然说对我负责,娶我?
“我不要!”惊恐的睁圆了我的眼睛,我有凝冽哥哥了,我才不要嫁给他这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我,我碰了你,你不嫁我,没有人要的。”他嗫嚅着,小声说道。
“我有人要,你放心,放心。”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一伸手,捏上他的胸口,感受了一把他胸膛的硬朗,“现在我们打平了,你不用负责了。”
“可是这,这不对啊。”他抓抓脑袋,似乎还没想明白。
挥挥手,赶苍蝇一般,“对的,对的,我们之间连姓名都不知道,你娶我才不对。”
他低着脑袋,小声的说了什么,枉我竖着耳朵,楞一个字也听清楚。
“啥?”其实这个呆子也挺好玩的,居然因为碰了我一下,就嚷着要对我负责,如果没有凝冽,我说不定就答应他了。
“金银铜,我的名字。”他话一出口,我手中摇晃的狗尾巴草突然滑落,保持着姿势张着嘴,凸着眼。
“好名字!”我违心的恭维着,“你弟弟是不是叫金满堂,妹妹叫金珠玉?”
“我没有兄弟姐妹。”他眨着眼,认真的回答。
“和你说话太不好玩了,我要去含江镇,后悔无期。”我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草屑,行出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对他咧嘴一笑,“虽然没机会再见,不过还是告诉你,我叫紫涧。”
背着沧海剑,我仰首望天,考虑着要不要惊世骇俗一下,御剑而行。
“紫涧小娘子,紫涧小娘子……”微喘的声音,独特的称呼,惊的我全身汗毛倒竖。
握着拳头,我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我不是俗世中人,请不要用这种称呼。”
他一个大礼,“紫涧小姐。”
我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跳开两步,“换一个,换一个。”
脸色再次通红,哼哼叽叽,“紫涧妹妹。”
搓着满手臂的鸡皮疙瘩,我不断的拱手,“求你了,喊紫涧吧,喊完你就走,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紫,紫涧,我,我也要去含江镇,要,要不要结伴同,同行?”生怕我不同意一样,他用力的拍拍胸口,“我保护你!”
他保护我?这话实在没有任何可信度,不过,对于不辨方向的我而言,有人带路又是一桩好事,虽然慢些倒是让我可以重新领略红尘俗世,又不用冒着御剑被人看见的危险。
“和你一起?”我上下打量着他,“还有其他好处吗?”
“我,我带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