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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瑞塔心情好,病也就好了一半,笑眯眯的吃了一根香肠半杯牛奶,剩下的都塞给了奥帕。
奥帕看着瑞塔憔悴的笑脸,带着股可怜兮兮的依恋劲儿,奥帕料想伯爵那种人应该不会去看他,而自己又向来不懂关照人,瑞塔大概是自己在房间里躺了几天,以至于现在见着人了都开心的合不上嘴。
奥帕这么想着,心里真是又感慨又心疼,越发觉得伯爵不像个人。
兄弟二人吃完简单的夜宵,统一爬上了瑞塔的大床,还像上次一样一左一右的钻进被窝里。
因为瑞塔得病,床上的被子又厚又软,奥帕觉得自己好像钻进了云彩里,他左右的挪动身体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动着动着就碰到个跟火炭一样的东西,烫了他一下子。
奥帕抓着瑞塔的手,轻轻揉搓道;“这么烫,你什么时候能退烧……”
“我现在头没那么疼了,明天应该就能好,”瑞塔病怏怏的,声音有些哑。
奥帕转过身面对了瑞塔,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了摸瑞塔的额头。
瑞塔有点惊讶,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心想奥帕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记得他的手跟自己总差那么一个指节的长度,现在一伸手摸上来,连自己眼睛都要遮住了。
“这么着急干嘛?没好就继续养着,伯爵催你了?”
“没有”瑞塔苦笑;“总不能老躺着白吃饭啊,谁也不愿意养闲人。”
“你在说我?”奥帕一指自己鼻子。
“我说谁也不会说你的,”瑞塔转过身,跟奥帕面对面,两人距离很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吹在自己脸上。
“你的任务啊……就是吃好睡好,舒舒服服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多想,”瑞塔伸手,给奥帕掖了掖被角;“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
奥帕已经热得要出汗了,他把胳膊都伸出来,来回扇风,不服道;“你把我当女人养了?我也攒了不少钱,要是什么时候不在庄园住了,去安萨雷还是别的地方都能开个店自己生活,不受那伯爵的气,你也能不那么累。”
“不行啦,”瑞塔叹气一样叹出一句;“今非昔比,现在安萨雷物价飞涨,小麦的价钱一天一变,更别提黑市的了,握好你那点钱,别存银行,存了也是给别人存,自己留好,等有机会了给我,我帮你换成硬通货。”
“硬通货是什么?”奥帕问。
瑞塔想了想,决定选个最简单易懂的解释;“就是放在口袋里不会贬值的。”
“贬值是什么?”奥帕继续问。
“贬值就是……钱不值钱,购买力下降,”瑞塔解释。
“钱怎么会不值钱呢?”奥帕还是想不通;“购买力是什么?”
“这个……购买力跟市场容量有关……”瑞塔觉得自己没法解释了,他自己明白但是不会举例,费尽口舌讲解后,结果就是解释了旧问题冒出新问题,瑞塔越是想用简单的词汇解释就越找不到词,说到最后他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天哪……这都是什么人发明的词……”奥帕趴在床上,将脸扎在枕头里一晃一晃,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有存款了,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种认知虽然不至于让人崩溃,但挺沮丧的。
不过沮丧归沮丧,沮丧完奥帕也没想学的心思,他实在是闲的骨头都酥了,逐渐支撑不起太大的愿景,说白了就是不想上进。
“你还小,以后有你学的,我像你这么大时也是什么都不懂,”瑞塔笑着安慰奥帕,揉着他的脑袋,心里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号的幼儿,还是急眼了就会撒娇的那种。
“哪小啊……我现在可比你大,”奥帕不服气的一仰头,躲开瑞塔的手。
“你怎么比我大?小5岁多你哪大?”瑞塔反问。
“我现在个子比你大手比你大,怎么没你大!比你看着都像个成年人。”
“什么成年人……”瑞塔嫌弃把头扭到一边。
“我16,还差半年多就17,”奥帕梗着脖子道;“有工作还接过吻,算是本质上的成年人了。”
瑞塔扭着头一笑;“就知道在这上面挤兑我。”
话题一往这上面一偏,奥帕就停不下来了,他有些兴奋的冲瑞塔靠近,像是商量坏事一样的压低声音;“你现在还不会?”
瑞塔把头正过来,看着天花板;“不会怎么样?”
奥帕支起上半身;“你不想办法么?万一哪天伯爵喝多了想亲你……或者你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不会可要闹笑话了。”
“不可能,”瑞塔不以为然。
“什么不可能?”奥帕打量着瑞塔;“你说你不会喜欢上别人……?”
瑞塔睁着眼没回答他,隔了有几秒幽幽道;“伯爵喝多了只想被人干……”
“噗……哈哈哈哈哈哈!!”
兄弟二人没绷住,一起笑出了声,笑的停不下来,笑的你颠我也颠,这种拿不苟言笑的人开荤的话题,似乎特别有喜剧效果。
兄弟二人笑了半天,笑累了就压着彼此慢慢顺气。
奥帕维持着微笑的表情,眼神放空看着前方。看着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发现瑞塔的脸离自己很近,而此刻瑞塔也在扭着头看他,眼睛半眯,嘴角上翘,兄弟俩是一个表情。
同一个表情但不是同一个长相,瑞塔长得比他要秀气得多,也漂亮得多,奥帕自己现在则是越长越开,肩膀胸膛都有越来越宽的趋势,是个莽汉的架子。奥帕其实早早就怀疑,自己跟瑞塔不是一个父亲。
奥帕觉得瑞塔的屋子一下子热了起来,特别热,被窝里热瑞塔的身体也热,又干又热,干的他嘴唇爆皮,总是要伸出舌头舔舔。
瑞塔的笑容慢慢淡化,扇子似的眼睫忽闪了几下,缓缓阖上,奥帕看着他的眼睛,鼻梁,再往下看到了干裂的嘴唇。瑞塔的嘴唇轻轻闭着,是阴影之中一抹可怜的浅灰。
奥帕萌生了一个罪恶的念头,一个从来没有过,却不让人觉得陌生的念头,这个念头像是一尾黑鱼,甩着粗壮的尾巴在黑水一般的屋里肆意游开,搅得空气中暗流涌动,冲撞着人心。
奥帕闭上眼睛,嗅了嗅鼻端的味道,他决定遵循涟漪的方向,自己去往前探寻……
就在奥帕刚触碰上干裂的嘴唇时,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不大,而对于屋里的两人来说却像是响起了一声炸雷,瞬间炸飞了黑鱼,炸醒了躺在床上的人。
瑞塔反应快,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瑞塔猛地将奥帕推开,奥帕差点摔倒床下,二人连滚带爬的坐起身来面对面。
瑞塔被窗帘缝中的月光照亮一线,奥帕从他被照亮的左眼里看到了明显的错愕和惊恐。
其实错愕和惊恐的,何止他。
门是锁上的,外面人看打不开,就换成敲门。
“是谁!”瑞塔慌乱的喊了声。
“瑞塔,开门。”
是伯爵。
二人又是一愣。
伯爵怎么忽然有雅兴夜访瑞塔了!?奥帕这么想着。
“开门!”伯爵的声音第二次响起,低低的,带着不耐烦的意味。
似乎是这次跟伯爵夫人的夜聊起了作用,奥帕忽然对伯爵的恐惧感提升了不只一档,而且这么晚了他找瑞塔能干什么……?这么一说的话,自己的突然出现,还是在床上……难免会被错误解读……
瑞塔的床有一截长长的床摆,和地面只有一线的距离。
也许是出于恐惧,又或者是心虚,这次奥帕反应比瑞塔快,他不等瑞塔指挥,一个翻身跳到了地上,转眼的功夫钻到了床底下,同时还不忘伸手把自己的鞋子拉进来。
瑞塔感觉自己看见了一道黑影,一跳一窜,不见了……只有床摆在来回轻晃。
奥帕趴伏在床底的瞬间,头脑清醒了过来,他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想都像是偷情……
奥帕登时头顶上生了烟,将脸埋在自己臂弯里,他觉得自己忽然百口莫辩了。
“怎么这么慢!”伯爵进来第一句话就带着气,奥帕闻声抬起头,从那一条床摆的缝中向外看,看到一双黑色的军靴,和瑞塔的赤脚。
瑞塔从衣柜里拿了个外套披上,因为着急没关衣柜门,他拢了拢外套前襟,有些惶恐有些惊喜;“我……我在睡觉,您怎么来了?”
伯爵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大对,但说不出是怎么回事,他没说话,看了瑞塔一眼,又单手打开屋里的吊灯环视了一圈,接着一眼越过了瑞塔,望向了床上,他盯着床,没理会瑞塔,径直走过去。
奥帕看着快速接近的军靴,瞬间绷紧了神经,冷汗渗出额头,心脏悬到了极致。
“谁来过?”伯爵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瑞塔凭空感到了压迫。他没想到伯爵眼这么尖,愣是看见了床上奥帕趟过的凹陷。
“我弟弟,他知道我病了来看我,我就留他多呆了会儿,”瑞塔的声音带着孱弱的气息,话语里的笃定脸奥帕都要信了。
奥帕擦了把汗,他又瞥了一眼细缝,从脚上来看,这二人是面对面的。
短暂的沉静后,奥帕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皮肉响,还有瑞塔半截短促的叫声。奥帕瞪大双眼,觉得是伯爵打了他一巴掌。
“再有下次,就不要让他在庄园里待着了。”
“他是我弟弟……”瑞塔微弱的抗议。
“那就该为你着想,安安分分的在厨房里带着!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是……抱歉伯爵……”
奥帕屏住呼吸,想起刚来时瑞塔告诉自己伯爵不喜欢佣人瞎跑,去自己工作范围以外的地方,这么看来,自己躲在床下果然是对的。
“伯爵?”伯爵反问,皮靴从床前走到了沙发前,然后转身坐下。
连称呼都要挑刺?奥帕皱起了眉头,不叫你伯爵叫什么?
因为顾及到奥帕也在场,瑞塔觉得叫他名字无端的让人有些害羞,好像二人间起的肉麻昵称被人听到了一样。
瑞塔有些为难,尴尬的开了口;“肖……抱歉。”
“生个病,记我的仇了?”伯爵对瑞塔的心理活动毫无察觉,只以为他是借生病的机会发发小脾气。
伯爵对瑞塔的心理不了解,可瑞塔了解他,于是顺着台阶瑞塔别扭的加了句;“我可不敢……”
伯爵笑了一声;“你也有这种时候,过来,让我看看病的怎么样了,医生打了几针。”
“4针,”瑞塔说着走过去。
“哦,都打哪了?”
“屁股上。”
“是么?我看看。”
奥帕无声的张了嘴,然后又闭上。
瑞塔全身一震,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就要往床那边撇;“这……针眼有什么好看的……”
伯爵好容易展现一次的关怀,意外的遭到了拒绝,他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了!”接着命令;“裤子脱了。”
奥帕捂着脸侧躺在床底,心想完了……伯爵今晚恐怕是走不成了……
三十
伯爵发现今天的瑞塔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这几天前线的战报雪花一样纷纷飞来,伯爵从没像现在这样忙过,以前也打过仗,但这次的形势却很不容乐观,伊万果然没能救下尤里卡的先遣队,在与双头鹰的交战后还失联了许久,好在最终突出了重围,但也丢掉了一座城,这是外患,内忧是瘸腿王储携准王妃突然出国了,原因不明,对外宣称是保护外加留学,而内部猜测则是国王有废王储的意思,于是瘸腿王储决定不等他下手,自己先走一步,国王身边一时没了人,于是更加的需要伯爵,导致伯爵还不能上前线,只能远程指挥,而瑞塔还在这关键时刻病倒,一时间,伯爵忙的是焦头烂额。
今天好容易轻松下来,第二天不用早起,伯爵站在自己卧室中间,忽然觉得这 屋子无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