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口!”疲惫加上担忧,曼菲士再也无法压抑怒火,他挥动权杖,怒不可遏地重重击向满口胡言的亚莉,“凯罗尔不会死的,她一定还活着!”
乌纳斯收回视线,王的脸色发青,他在轻念着“凯罗尔不会死”时呈现出虚弱的状态,之前的笃定也有所减弱,他陷入极可能已失去爱人的强烈恐惧,虽然大家都明白亚莉女官是希望自己的主人爱西丝女王能够登上后位才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但受她之言的影响,众人对“尼罗河女儿还活着”的坚定信心产生了动摇。
“王,何以如此发怒?只因为亚莉女官说了实话吗?”
殿内的目光纷纷移向殿外,阿拜多斯的奥西里斯大神官率领数位祭司缓步走进议事厅,他们身着祭祀仪式所穿戴的正式长袍,停在曼菲士跟前,神情肃穆地弯身行礼。
乌纳斯斜了一眼面带愧色的下属,虽然对他们能够拦住这些德高望重的祭司不抱什么期望,但败阵得也太快了,你们至少也给我坚强地支撑到曼菲士王打发走爱西丝陛下啊!
“曼菲士王,我们众多神官聚集于此是特意前来向您传达神意,仪式在狩猎献给神的祭礼时出现意外,说明婚礼受到了诅咒,不为众神所接纳,请您取消与尼罗河女儿的婚约。”
奥西里斯大神官的话引起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乌纳斯担忧地看着紧握权杖的曼菲士王,他咬着牙,手指骨节“咯咯”作响。
爱西丝扬起唇角,眼中是难掩的得逞笑意,她眨了一下亮如星辰的黑眸,祭司们会意,上前进一步进言逼迫:“王,卡布达大人曾宣告神旨,爱西丝女王才是您命中注定的新娘,神意是不可违逆的,您强行进行的婚礼惹怒了天上诸神,他们带走尼罗河女儿是一个警告,也是祸患的开始,如今只有重回正途,与女王陛下结合才能平息神怒,否则,埃及将迎来更大的灾难。”
奥西里斯大祭司话音刚落,以普塔赫大祭司和托特大祭司为首的神官们纷纷下跪,无比虔诚地要求曼菲士立即取消与凯罗尔的婚约以平神怒,那惶恐不安的神态就像灾难立刻便要降临一般。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恐惧的表情,地位崇高的大祭司们一同离开圣地已属罕见,现在还异口同声地声称婚礼遭到诅咒,他们的确亲眼看见巨狮三番两次地以尼罗河女儿为目标发起攻击,难道王与尼罗河女儿的结合真的是一个不为诸神所容的错误?
祭司在信仰凯罗尔神力的人心中播下了怀疑的种子,注视恨得咬牙切齿几乎孤立无援的弟弟,爱西丝唇边的笑意更深,快了,马上便会实现夙愿,嫁给曼菲士,成为埃及的皇后,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就快要结束了。
乌纳斯环视大殿,情形相当不妙,现在首先得想把办法帮助怒火中烧的曼菲士王摆脱这群祭司,万一他隐忍不住大发雷霆,会让事态的发展步向更糟糕的状况。就在他苦恼着使用什么理由让曼菲士王脱身时,大殿内再次响起新的清朗女音。
“祭司大人,请问神是通过什么方式向您传达旨意,启示曼菲士王与尼罗河女儿的婚礼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竟然有人敢于顶撞他这个阿拜多斯的祭司!扭头瞪向背后,一名身穿白色亚麻长裙,戴着荷露斯之眼头饰的年轻女子款款走进大厅,她无视自己的敌意,径直走向曼菲士王,恭顺地行过礼后,直起身面向他,再次重复先前的提问:“给予您启示的是尊贵的奥西里斯神吧?请问冥主是怎样传达旨意的?把您请去了冥府一趟亲自面见?”
人群中隐约传来悄然失笑的响动,曼菲士的神色得到缓和,然而乌纳斯却高兴不起来,是米可……他明明吩咐佩比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她入宫的!
慌忙瞥向爱西丝女王,不出所料,森冷逼人的寒气迅速布满她绝美的脸孔,深邃的黑眸聚起浓烈的弑杀之意。
奥西里斯大祭司傲慢地仰起下巴,低眼俯视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你是谁?”
躬身行了一礼,米可不卑不亢地回道:“我的名字叫做米可,是尼罗河女儿的近身侍女。”
注意到米可手臂上的奴隶印记,他轻蔑一笑:“用一个奴隶当贴身佣人,尼罗河女儿果然与众不同。”
“她确实与众不同,驱除无人能解的眼镜蛇毒,知晓比泰多绝不外传的冶铁秘密,变出清水拯救民众。”米可不气不恼,微笑凝视脸色有些发窘的奥西里斯大祭司,“您说,尼罗河女儿被袭击是神意,那他有没有向您透露,是通过了谁的手向巨狮下药施行神意?”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尼罗河女儿遭到袭击是因为有人向狮子下了药?
大殿一片哗然;连祭司们也面露惊愕之色,之前从未听人说起狮子被人下药的事;大家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难道……婚礼被破坏并非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在狩猎场抓到的行凶者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雄狮可能被人下药只是初步判断,由于调查还没有确切的结果因此这件事也没有对外公布,一定是佩比告诉她的。
乌纳斯抬起双眸,狠狠瞪向躲在殿外的佩比;他缩起身子;很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踪迹完全隐藏到主柱后,但还是被队长一眼就瞄到了;完蛋,这一次绝对不是写千字报告就能了结的事……
奥西里斯大祭司冷笑一声,一个他连正眼都懒得多看一下的奴隶居然妄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压过他,眼角余光瞥着米可,口气中满是不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狮子被人下药?况且,就算雄狮是因为被喂食了药物狂性大发,又怎会向人一样认准某个目标攻击!只有神的力量才能……”
“是味道。”
乌纳斯打断大祭司,惊讶地转看向他,那男人不过是法老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在他平静眸光的注视下,他的内心竟然腾起了某种惧意。
“为了在草原上寻猎食物,狮子拥有敏感于一般猛兽的视觉和嗅觉,如果让发狂的雄狮嗅入凯罗尔殿下的味道,它很容易就能在视界中辨认出尼罗河女儿作为攻击对象,我们在附近抓到了下药的行凶者,按照他的招供试验了这种对野兽的暗示手法,事实证明非常有效。”
慌张的神色转瞬即逝,爱西丝双目微敛,此次刺杀派出的都是最忠诚的死士,她相信他们不会出卖自己,但乌纳斯查到了这个程度多少令她有些意外,那个平日里缄默无语地跟在曼菲士身边,看似不起眼的男人此时竟令她产生出隐隐不安。
走到米可身边,乌纳斯不着痕迹地把她挡到身后,看着奥西里斯大祭司,他用缓慢的语速接着说道:“狮子的群体意识非常强烈,攻击尼罗河女儿的是一头负责保卫领地的狮群首领,它的召唤轻易就能引来其它雌狮和雄狮的围攻,曼菲士王去草原狩猎时我们常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召唤狮群是头领雄狮的特性,并不是因为什么神意。”
米可有一种想要扑上前抱住乌纳斯亲一口的冲动,他站在大殿中央,炯炯目光扫过咄咄逼人的祭司们,挡住他们继续朝曼菲士王踏进的脚步,如同一道坚固的防御线,自信而严厉的语气使得几名祭司不由自主地开始退却,简直帅呆了。
祭司们犹豫的面色急坏了一旁被曼菲士的权杖击伤,疼得蜷缩成团的亚莉,她突然撑起身子,气势汹汹地大声发问:“竟然如此,乌纳斯队长,尼罗河女儿最终仍被狮子带走又是什么缘故?那头狮子的出现可是在你们抓捕行凶犯之后!”
乌纳斯正欲开口,身后的米可牵住他的手,回头看向米可,她朝他淡淡摇头,示意他无需再争辩下去,就算他推理出全部事实也没用,在这个神权至上的国家,拿不出证据的反驳无法拉回被神棍蛊惑的民心。
“那头狮子是女神塞克梅特①派遣的使者,有人利用自己的圣兽伤害了哈比之女,这令她非常内疚,凯罗尔小姐被带回神之国度是为治疗在人间无法愈合的重伤,不是什么遭到诅咒,”米可旋身向曼菲士弯身拜礼,“曼菲士王,您因为过度紧张妻子误杀神的使者,惹恼了性情暴躁的塞克梅特女神,所以她才拒绝向您透露尼罗河女儿的下落。”
曼菲士斜向爱西丝,她非常安静,静得让他摸不着头脑,依照王姐的性子,有人出来捣乱计划她应该会厉声喝止才对。
“闭嘴!你这个低贱的女奴!不要再假借女神的名义欺骗王!蒙蔽大家的眼睛!”奥西里斯大祭司转过身,振臂挥向身后的神官们,“塞克梅特女神的祭司现在也在场,如果她真的需要有人为其代言,凭什么选中你?一个身份卑微,甚至连埃及人也不是的奴隶,女神怎会借你肮脏的口宣示神意?”
“众位天神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信徒,米可对女神的虔诚并不输给任何埃及人,”尼塞姆双手端着一个装有一张纸莎草纸的托盘赶来,他向曼菲士敬了一礼,阵营分明地站到米可旁边,面向奥西里斯大祭司,“大人,您的身份高贵,侮辱的言辞不应出自您的嘴。”
奥西里斯大祭司皱起眉,质问声中满是敌意:“卡纳克打算袒护这个女奴?”
尼塞姆低着头,毕恭毕敬地从容应答:“米可已不再是女奴,她在卡纳克的这段时间表现优异,顺利通过了神学院的测试成为塞克梅特女神的实习女祭司。她是最亲近尼罗河女儿的人,也就是说,她是最接近神的人,感应到神启并不奇怪。”
米可的嘴角微微抽搐,尼塞姆大叔……你还能编出更扯淡的言辞吗?什么最接近神的人……当她是处女座的沙加还是阿释密达?
尼塞姆说着,高举双手向曼菲士献上托盘:“王,这是卡布达大人在听过米可小姐的进言后,以占星术获得的结果。”
伊姆霍德布代替曼菲士拿起纸莎草纸卷,高声宣告上面的文意:“没有星星从天宫陨落,尼罗河女儿还活着。”
曼菲士缓缓瞪向面部失去血色的奥西里斯大祭司:“现在你还坚持凯罗尔已经死去,我与她的婚礼遭到诅咒吗?”
就差那么一步,又是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妨碍她到什么时候!
看着阿拜多斯德高望重的冥王祭司不知所措的哑了声音,爱西丝气得浑身发抖,她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卡布达大祭司侍奉的是天上尼罗河的神祗,而奥西里斯大祭司侍奉的是地下尼罗河的神祗,他掌管亡灵魂魄居住的往生之所,出错的如果是卡布达大祭司呢?”
作者有话要说:①古埃及神话中的战争女神,太阳神拉之女,代表其炽烈的一目,崇拜中心为孟菲斯,神圣动物是牝狮,据闻法老身临战场,得到她的庇佑则所向披靡,同时她也是医疗女神,其祭司多为医者。不晓得为什么我对这位女神情有独钟,不仅原创文以她为主角,连写同人都要写女主是她的祭司……难道我的隐藏性格很暴戾?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米可凝望着女王;她果然无法再沉默下去,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劳师动众地请来了各地祭司;又怎会因卡布达一个占星结果轻易作罢?
“且不论婚礼是否遭到诅咒;凯罗尔受到那样严重的伤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曼菲士你是要大祭司亲自前往冥府一趟讨要奥西里斯大神的手谕才肯相信?”
爱西丝说着,偏头看向奥西里斯大祭司,在她森冷眸光的注视下,大祭司不停擦拭冒出头顶的泠泠冷汗;抹得头皮如同涂了一层油脂般光亮。
女王陛下是在向他发出警告;如果无法说服曼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