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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小小女官竟然出言不逊!诋毁王子罪当处死!”
比泰多王大怒,他身边的侍从抽出佩剑,只等君主一声令下,便会砍向米可的头颅。
双膝跪地,不慌不忙地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奴隶的烙印:“陛下,沙利加列一役我被埃及军俘虏,折磨得死去活来,九死一生之际幸运地博得尼罗河女儿同情留在她的身边服侍,我感激尼罗河女儿,但是,我比谁都更加憎恨将此等奇耻大辱永远刻印于我身上的埃及人,这份仇恨像毒液一样日日夜夜侵蚀我的心灵!陛下,我发誓要复仇!要亲眼看着埃及成为比泰多的属地!那些伤害过我的埃及人……只有当他们沦为最下等最卑贱的亡国奴隶跪在我脚边求饶时,我的灵魂才能得以安宁!”
米可的目光阴沉,犹如致命的毒蛇,比泰多王按住侍从拔剑的手,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女竟有此等气魄,这倒使他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了几分兴趣。
“起来,把你的进言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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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没有起身;她仰脸看向比泰多王:“陛下,虽然我们与亚述是盟国;可这次抓捕曼菲士王他们却没有向我们透露分毫;我有理由怀疑;亚述人是想利用曼菲士王控制埃及。”
比泰多王沉默,凶悍程度毫不逊色于比泰多的亚述人,这几年不停地四处征战扩张领地,要说亚述王亚尔安确实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会觊觎富庶的埃及帝国也是预料中的事。
“我在埃及这段时间与爱西丝女王有过几次交流;她爱着曼菲士王,一个是被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女王不惜一切深爱着的埃及帝国统治者;一个是尽管深受民众崇拜却没有实权的埃及王未婚妻,陛下,您认为哪一个能更有效地用来要挟埃及?”
曼菲士才是操控埃及的最佳棋子!恍然大悟,原来亚尔安王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他要瞒着比泰多悄悄一个人进行这个计划!
“皇帝陛下,若埃及因此臣服于亚述,不要说称霸西亚,比泰多会连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强国地位也岌岌可危,我猜……占领埃及的亚述,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独握冶铁技术的我们。”
放在腰带上的手猛地攥紧成拳,从最初不屑一顾的调侃,到怒不可遏的暴喝,再至现在严肃认真的思考,比泰多王的情绪全由米可的语言牵引着,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与宫廷里一个负责吃喝拉撒的侍女商议国事。
“我应该怎么做?向埃及人透露尼罗河女儿在比泰多?”
“既然曼菲士王被亚述人抓去,现在知会埃及为时已晚,”米可低头行礼,提出自己的惊人打算,“请陛下设法放尼罗河女儿前往亚述,当然,这件事必须隐瞒住王子殿下,若他知道,不管什么理由都绝不会赞成。”
“放尼罗河女儿去亚述?”比泰多的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地驳斥她荒唐的建议,“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她!”
米可的双眸仍旧低垂着,不慌不忙向他一一解释原因:“尼罗河女儿百分之百地信任我,也百分之百地信任路卡,再一次将她从埃及带回比泰多又有多难?然而,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要求亚述交出埃及王制衡他们势力的蔓延?”
“制衡他们的势力与放走尼罗河女儿有什么关联?”
“我观察尼罗河女儿很久了,陛下,她涉世未深,心地善良,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谎言,也是因为这样,我与路卡才那么容易就留在了她身边。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傻瓜,她的头脑里装载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为了保护重视的人,相信她会很好地利用那些智慧击败她所认定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放她去帮助埃及军击败亚述,救出曼菲士王?”
“陛下英明,为救出曼菲士王,尼罗河女儿指挥下的埃及军与亚述必有一战。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出的,既能通过战争削弱两国国力,又不破坏与亚述的同盟的办法。”
弯腰扶米可起身,一向狂放不羁的比泰多王在听完米可的进言后,非常难得地露出怀疑的谨慎表情:“你冒死向我进言希望得到什么赏赐?”
他在试探她,她必须给出一个令他信服的合理理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背着伊兹密做这种事,权势?名誉?地位?财富?抑或者,爱情……
望向比泰多王,米可眸色坚定,泰然自若地接下他质疑的审视目光:“当我再次将尼罗河女儿带回比泰多,陛下,我希望成为王子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被刻上奴隶的烙印,绝不敢妄想坐上正室的位置,可是……我希望能留在殿□边,哪怕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寝。”
“你喜欢伊兹密?呵,”比泰多王这句反问带着理所当然的自豪,似乎并不意外有女人因迷恋他的儿子而不顾性命,捻着胡子,他笑得有些得意,“你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聪明,让你做伊兹密的侧室不是什么难办到的事,不过,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忠心?”
米可的面色始终平淡如水,眼眸中没有因比泰多王几次态度的变化激起哪怕一丝波澜:“如果我有反叛之意又怎会任由路卡留在尼罗河女儿身边?如果我存心投靠敌国又怎会不顾一切赶到下埃及营救王子殿下?我在埃及所做之事您大可以去向路卡核实,在我的心里,我始终记得我是比泰多人,必须效忠的是比泰多的王室。然后,是否相信全凭陛下的判断,即使您要将我交给王子处置,我也无话可说。”
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正色下令:“你去,向路卡,还有埃及王婚礼那天同伊兹密一起潜入埃及的人证实她所言真假。”
侍从鞠躬领命,快步离开,这位长期跟在比泰多王身边的心腹办事很有效率,没费多少时候便打听到了有关米可的全部事情,他回到中庭,附在王的耳边把收集来的情报如实详尽地禀告给了他。
斜向米可的怀疑目光渐渐转化为欣赏:“没想到我的王宫隐藏着你这样一个女官,即使深陷敌国也可以应付自如,倒是埋没了你的才能。”
弯□,态度谦恭地回到:“您谬赞了,我没什么才能,只是一心想着效忠国家,效忠皇帝陛下。”
“利用埃及削弱逐渐壮大的亚述委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要如何确保尼罗河女儿不会一同落入亚述人手里?到那时,埃及不是更加成了亚尔安的囊中之物?”质疑的意思完全消失,比泰多王的问句里是明显的商议语气。
“尼罗河女儿能够击败亚述固然最好,即使不行,她逃脱之后,王子殿下必定派遣路卡跟去亚述寻找,路卡是一名无所畏惧的死士,到那时,请您以比泰多皇帝之名下令,暗杀埃及王曼菲士,爱西丝女王性情极端,为了复仇,她会出兵攻打亚述,哪儿还管什么尼罗河女儿的死活。事情无论怎样发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
米可的对答如流终于说服了犹豫不决的比泰多王,他望向还守在尼罗河女儿床边的儿子,豪迈狂肆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我将吩咐王宫卫队为尼罗河女儿的逃脱放行,并延迟城门关闭,以及找人诱开路卡拖住他,做得漂亮一点,伊兹密在宫里的亲信也不少,我这个儿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男人。”说完,比泰多王指了一下前方尼罗河女儿的房间,示意随从前去面见伊兹密,“让王子到大厅来,我要与他好好商议一下婚礼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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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负陛下所望。”
最后参了一礼;目送比泰多王离开中庭后回到凯罗尔的房间,由于喝下了含有镇静作用的药汁她还在沉睡;伊兹密已不见身影;一名高级军官过来叫走了守在窗外的路卡;命他马上书写一份在埃及的详细报告呈给皇帝陛下。
“尼罗河女儿还在睡吗?”
一名身着侍女服的人捧着罐子走进来,“她”身形削瘦,骨骼相对女性较为宽大,更重要的是;尽管化了一点妆;“她”却没法完全掩藏起脖子上微微凸出的喉结。
“王子吩咐我送些上等的饮料来,犒劳大家这几天照料尼罗河女儿的辛劳。”
罐子内的饮料散发着扑鼻的果香;侍女们激动地欢叫,米可静静坐在凯罗尔身边,看着那名陌生男子把一个个盛满果汁的杯子递到女官们手上,就连姆拉也欣然接受了赏赐。
“请用。”
他也端了一杯送到她的眼前,米可接过,顺手放置于一边的床柜:“我不渴,等一下再慢慢品尝王子的心意。”
对方看起来有些急了,一个劲地催促她赶紧喝下去,就在这时,先前饮用果汁的侍女们一个接一个地栽倒在地上。
没办法了!只好使用强硬的手段让她晕倒!
哈山正打算动手,对方忽地轻声开口:“你就是尼罗河女儿所说的要来接她逃走的商人吗?”
握拳的右手诧异地滞在半空。
“只有你一个人?她一直在等你,但被迫喝下宁神的药汁睡着了。”
警惕地打量她,哈山没有回应,不过米可倒也不介意他的冷淡。
“叫她起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说完,米可起身从屋角的柜子里翻出几件伊兹密送给凯罗尔的衣服,每套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布料裁剪而成,色彩鲜艳,风格独特,一看就是非普通人穿得起的昂贵服装,非常吸引眼球。
在哈山的呼唤下,凯罗尔从睡梦中清醒,惊讶地扫过满屋晕倒的侍女。
“米可,是你做的吗?”
“不,是那个叫你起床的男人做的。”米可没有夺抢别人的功劳,埋着头继续淡定地打包首饰衣裳。
“尼罗河女儿,我叫哈山,是卡布利的使者,他在王宫前的广场准备,请快点换上侍女的服装跟我走。”
兴奋地双手一击掌,凯罗尔看向米可,激动地露出笑容:“太好了米可,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米可没有笑,趁着哈山转身准备道具,把她拉到一边低声嘱咐:“凯罗尔小姐,我已说服比泰多王放你离开,巡逻守卫们不会多加盘问,一会儿只需要保持平常心走出去,不用太紧张。还有,千万记住,逃离比泰多后,务必保持警惕直至见到埃及军。”
“你真的说服了比泰多王?”凯罗尔一脸惊讶,随后甩甩头,把话题拉回哈山身上,“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应该值得信任吧?”
“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米可说完,将折叠好的衣物放进一个大篮子,然后用一块布遮掩好后交给哈山。
“虽然比泰多王默许了凯罗尔小姐离开,但伊兹密王子可不会同意,一旦发现她失踪必定追出去展开大搜查,把这些衣服设法带到城外,送给街上女子穿戴,可以引开士兵们的注意力。”
凯罗尔微笑,米可总能在别人注意不到的细微地方考虑得格外周详,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伙伴。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什么,拉住她的手臂:“等等,米可,为什么交给哈山?你不走吗?”
“两个人一起逃目标太大,我留下,能拖多久是多久,而你的任务,凯罗尔小姐,则是逃得越远越好。”
“不行,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啊,地牢里还关着一枚路卡,我们俩总得留下一个救他。”米可找着理由催她快些跑路。
“那我们就一起去救路卡!哈山会帮助我们的!”
抱住米可,凯罗尔坚持要带着她一起离开,斜向哈山为难的神色,米可果断拉下她抱住自己的白皙手臂。
“凯罗尔小姐,想想曼菲士王,还有那些前去亚述营救你的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