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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回去了。哦，对了，小刀不错，我带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年少的德雷克想要反问他，而他似乎也猜到，淡淡地回答他：“因为你是井。”
找什么掩藏身份的借口，他其实只是嫉妒德雷克和别人把酒言欢罢了。
“你只要有我就足够了。”他附耳道，“其他人就全都抹杀掉吧！”
“你不懂的，同样是一个苹果，对于饱腹之人来说，也许会不屑一顾；但对于濒临饿死的人来说，却会不择一切手段抢过来。”
“因为没有这个苹果，他是会死的。”
那一年，他十五岁，为CP9效力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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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以前海军本部科学部队里有一个疯子科学家，叫做……呃…C。C什么的，私自绑架了不少孩子，进行各种各样非人的实验。”
他一边吃着德雷克带来的桶装泡面，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叙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
“然后呢？！”
德雷克心急地催他。
“然后？”
他有意逗他。
“别卖关子了，你快说！”
德雷克真心急了。
“好好好……然后呢，我就被派去处理这件事啊。但很讨厌诶，世界ZF不是让我去杀了他的，而是让我替他销毁一切实验证据的。而且还要我把他送到新世界的一个叫做‘庞克哈萨特’的岛屿上去啊。”
他皱着眉，昔日的厌烦丝毫不减。
“嗯，所谓的‘处理’就是抹杀那三百只小白鼠，呃不，是三百个孩子，彻底摧毁作为试验基地的小岛。”
他云淡风轻，而德雷克却深深地皱起了眉。
“话说那个叫C。C的科学家真的好奇怪诶！他头上居然长着羊角诶！（那是装饰物啦！白痴辛德莱！）听说是自然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呢，所以他的衣服是像烟又像雾，啊！~说不清了！~反正是种叫做瓦斯的东西……不过他长的还是比较符合我的审美观的！紫色的长发呢，和我的眸子是一样的~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偶尔，他也会流露出少年的稚气和天真来。
铁一般冰冷而坚硬的沉默，只是用来防御外人的。
“啊，还有，我还知道九百年前，被世界ZF抹去的那一百年间发生了什么。我敢打赌，德雷克你绝对不想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哦，对了，这个是送你的，”他取出精心准备的礼物，“祝贺你升任中校！”
回答他的，却是许久的沉默。
“你平时都要干这样的事的么？辛？”
“也不完全是，我有时会接到卧底这样的任务，要去某个完全陌生的岛屿，扮演完全陌生的人，窃取资料什么的。”
“……为什么非要干这些事不可呢？为什么不退出呢？”少年急急地追问他。
“因为，身不由己。”
他笑的淡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那一年，他十七岁，为CP9效力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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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收到了他的来信，只有很短的一句话：
「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的。
——辛。」
德雷克没有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以前德雷克问他的名字时，他犹豫了很久，才随口说了“辛德莱”这个名字。
他后来告诉他：
咲，这个名字只会让他想起死去的家人还有井。
而布莱德，这个名字只会让他想起令人作呕的世界ZF。
所以他随口编了一个名字：辛德莱。
德雷克也记得，辛告诉自己，他最喜欢吃桶装的泡面。
因为以前他的老师格拉特尼不允许他们吃这种“垃圾食品”，那时候他们的饮食和作息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划。
现在他“自由”了，所以可以一饱口福了。
最令德雷克想不通的是，这个家伙竟然非桶装的泡面不吃！
每次来探望自己，他都会逼着自己满世界找桶装泡面给他吃！
（─皿─）
那一年，他十八岁，离背叛世界ZF还剩下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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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9谍报人员，布莱德，因犯泄露情报罪，通敌罪，背叛世界ZF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即刻押赴司法岛ENIES LOBBY的死刑台！”
审判长——三头巴斯克维尔第一次意见一致地宣判了犯人的罪行。
庭中的他依然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服，挺直了腰板，听候处罚。
踌躇之桥上，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死亡，没有半点“踌躇”。
他冷笑着，令押解他的官员不寒而栗。
他想过许多种可能的死法，唯独没有料到会被世界ZF执行死刑。
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生活了小半辈子的永昼之岛，会变成他的刑场。
这永昼之岛上没有黑夜，因此它不懂他的苦。
他是知道的，那些衣冠禽兽们觉得他知道了太多普通人一生都不该知道的黑暗，更是因为他们敏锐地发现：
——他这把刀，已经开始拥有自己的思想了。也就是说，他已经“钝”了。
这是他们最为忌惮的。
他被期望成为忠诚且得力的狗，他们只要他乖乖地撕咬敌人，而不能够为非作歹，反咬主人一口。
他本该是被囚在刀鞘里的刀，但他现在却成了砍断刀鞘的可怕妖刀。
死刑台上，他却笑了。
「终于可以解脱了么？」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井在不远的地方向他招手，笑的一如当年温和，对他柔声道：
“咲，你来了啊。”
刽子手拉动枪栓，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卷起了层层乌云，忽然间就电闪雷鸣，降下倾盆大雨。
“这个小子，我带走了！”
他腰上一紧，脚下离地，腾空而起。
“……真狗血！”他嘀咕一句。
“喔，这种方式少年你不喜欢么？那下次换一种吧……”左脸纹着红色叉叉，穿着墨绿色斗篷的奇怪大叔这样回答他。
“啊！是革命军首领——蒙其‘D‘多拉格！”
底下的海军里，有人认出了这个奇怪的大叔。
「不是吧……革命军？！有没有搞错啊！！」
他的脸抽搐了，但心里却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或许，今天就是他的重生之日，也说不定呢……
那一年，他十九岁，叛逃CP9的NEW START！
☆、第四十三章 舞风之人
一轮明日似乎被谁不慎打碎，破碎的边缘宛如锯齿。穿透绵而散的云层，倾泻而下，如同耀眼的金色瀑布一般。
“你真的不打算加入？”辛德莱理了理衣领，抽出一根香烟叼到嘴里，点了火。
“嗯。”艾文手肘撑在海边的木制围栏上，眼神浮在满着泡沫的海面上。
“为什么？”辛德莱左手食指绕着柔顺的黑色短发。“你不是很讨厌这样的海军么？”
“是啊。”艾文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不输太阳的笑容。
“但这个和在下有什么关系呢？”他笑的像个顽劣的孩童。
辛德莱有几分惊讶，他没有料到艾文这么快就吐露实情。
“在下要的，是扬名天下！”
这与他刚刚半是玩笑的语气大相径庭，仿佛是在向某个人承诺一般庄严，却又带了赌气一样的倔强。
“你在乎名利？”辛德莱语调依然平缓而淡然，像个沉着老练的钓鱼者。
“在下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他看不见艾文的眼神，不过想来一定是很黯然的吧？
“啧。”辛德莱并未意外，他早已调查过艾文的来龙去脉——在龙开口说想挖艾文之前。
龙想做的，他总会在他提出来之前就早早地替他办妥。
【作者：咳咳，人……妻……
辛德莱（笑）：岚角×指枪！！
作者：（花圈）……】
“艾文，”辛德莱打破了沉默，“我把上次尤斯塔斯‘基德袭击克里斯提的事件全都报告给萨卡斯基了。”
艾文怔了怔，很快就读懂了他不露锋芒的威胁。
“所以，很不幸，你现在除了加入革命军以外，别无选择。”
辛德莱的笑容完全没有“不幸”的意思，老练地吐出一口烟，胜券在握的样子一如多年前作为“死神”而捕猎。
风掠过，艾文雪白的大氅在空中飞舞着，如蝶翼，伴着片片花瓣。长风作绫，长发作笔，勾勒出无数条柔和的轮廓——这大概就是风的形状吧。几缕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白框眼镜，略略挑起的眉梢似乎隐喻着几分玩世不恭，但他幽绿色的眸子却透出无比的坚定来。
“你以为在下在乎么？辛德莱！”
狂风大作，他粉色的长发跟上急促的鼓点，舞的更加眩目，更加热烈。
“即使他因此而除掉在下又何妨呢？”
“萨卡斯基一定不会直接动手，他深谙‘废物利用’的方法。”
“在下会等一个‘光荣战死沙场’的机会的。”
“这辈子在下必须要做的，除了扬名天下之外，再无其它！”
“剩下的，随便吧！”隐隐的，他笑了，却并未夹杂任何感情。
飘扬的落樱，和艾文是何其的相似。最美丽的时刻，必然在消亡的那一刹。
但他艾文，终究不是柔弱无助的花，死亡，不是他的归宿。
风渐渐平息，残余的微风在耳畔奏响一曲小步舞曲，而那舞风的人，就是艾文。
“况且，在下终归是海军。背叛，不是在下的作风。”
「背叛，么……」
辛德莱挑了挑眉，终是不置可否。
「不过怎样都好了，只要自由地活着就是胜利！」
辛德莱笑着磕了磕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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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失败了？”
龙反问的语气有些糟糕，电话这头的辛德莱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噗哈哈！”沉默半晌，电话虫爆出一阵夸张的大笑来，吓得旁边的白色电话虫抖了一下（……）。
“Sir，你还敢再夸张点么！”辛德莱头上悬浮着一堆黑色十字路口。
“按照辛德莱你的那种恐吓式‘挖墙角’，人家会拒绝才不奇怪嘛。”龙好不容易收了笑。
“……”辛德莱捏听筒的手骨节开始发白，十字路口越来越多。
“好了，我不掀你老底了。”龙终于正经起来，“你把情报发给我，我再做定夺。”
“了解！”辛德莱恨不能拍胸脯保证。
………………
辛德莱打了个呼哨，一只信鸽俯冲下来，停在了他面前。
“照，交给你了。”
发动恶魔果实能力，小小的信鸽在刹那间变成了体型巨大的鹫，辛德莱把装有情报的密封筒绑到了它腿上，拍了拍它的头。照振翅起飞，消失在高空中。
“小心点别掉到海里去哟！”
辛德莱保持着目送照的姿势发了会儿呆，才转身走过街角，朝海军驻地走去。
“少尉好！”站岗的士兵一丝不苟地立正向他行礼。
“你们也好哟~”他甩甩手，什么东西飞出去，落到了两个士兵手里，“这是‘礼物’哟~”
“少尉请一路走好！”他们把手中的两个空烟盒扔到脚下使劲碾了碾，咬牙切齿地跟辛德莱道别。
“哟，颓废大叔！”一个身影用了六式之一的“剃”，突然出现在辛德莱面前，一手西洋剑一手双刃斧不容分说就砍了下来。“准将X‘德雷克参上！”
“铁块！”辛德莱从容招架，嘴角却露出笑，“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德雷克哟！”
“怎么会是‘老样子’呢！”德雷克哈哈大笑，抬手从头顶向面前的辛德莱画出了k＞0，b＜0的一次函数图像（PS。辛德莱左，德雷克右……泥垢！）“我比你高诶！”
“……”（─皿─）
【作者：咳咳，独家披露！！
德雷克：233cm；辛德莱：191cm。】
许久的沉默之后，海军驻地里爆发出了激烈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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