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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英却是嘴一张,又是一串儿话:
“怎么是我爱多管闲事了?她好好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间为了省点子酒菜钱,就和个跑堂的拉拉扯扯、勾肩搭背,现在不过给个醉鬼拉下手,倒一出手就要砍人的手——真这么贞洁规矩,早干什么去了?自己做了初一,倒怪别人做十五!我不过拦她一下,又没有按着她给那醉鬼拉手摸脚,她就不依不饶的——怎么是我惹事了?”
薛冰的脸色已经不是普通的白,
简直比西门吹雪的衣裳都要白了。
好在阿伍又开口了:
“这不本来就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嘛!”
“之前你给我讲的故事,不也有哪个女人给男人摸了下手,结果就把自己的手砍掉的吗?那她不想砍掉自己的手,去砍那人的手也没什么啊!”
“至于大庭广众之间和个跑堂的拉扯什么的,那不过是她的自由。”
“贞洁其实该由女人自主的,她愿意讲究贞洁时就贞洁,为此要砍自己的手也好,不想砍自己的手而想砍别人的手也不算错;但她乐意不讲究的时候,别说只是拉拉扯扯,就是愿意再深入做点什么,也是她的自由。”
“而且她这么呢做着的地方虽然不是她的,却也不是你的。所以你还真管不了,你只能选择看或者不看。”
陆小凤一开始还在庆幸阿伍开了口,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他错了。
错得离谱!
以阿伍的奇葩思维,就算他愿意支持薛冰的做法,又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有些话,说了简直比不说还糟!
因为有些事,往往只能做、不能说。
何况或许像阿伍所说的那样,随心所欲着对一些人高傲贞烈又对一些人“随心所欲”的女人或许不少,陆小凤的女人中都有可能会出现那样的女人,甚至不止一个,但那个一定不是薛冰。
薛冰虽然脸色一白就凶得要命,刚才仿佛也和那跑堂的小伙计莫名的很是热络,但陆小凤知道,那不过是因为那小伙计不是小伙计,而是一只猴精!
他和薛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薛冰自然见过他的很多朋友,例如花满楼,例如司空摘星。
薛冰一向对花满楼很温柔文静,对司空摘星时却很豪气随意。
拉一下手臂,本也不算什么。
江湖女子总有些儿随性。
但薛冰的豪气随性并不等于随便。
这一点陆小凤非常有信心。
因为他和薛冰在一起到现在,最好的待遇也不过是用着薛冰咬他耳朵的理由也回咬几口,更多的便宜,他根本没占到。
风流倜傥如陆小凤都占不到薛冰的便宜,还有谁能?
至少在薛冰离开陆小凤之前,他相信不会还有谁能。
而且阿伍说得那么……
简直让陆小凤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奇葩,别说看似随性豪气其实还是挺在意某些事情的薛冰受不了,就是真的随心所欲的那些人,也未必会喜欢阿伍这样的“回护”。
但不管喜不喜欢、奇不奇葩,陆小凤一向觉得回护就是回护。
你就算不接受、不感激,起码也不应该怀恨在心。
所以他除了苦笑,和戒备薛冰怒火攻心之下对阿伍如何,根本不知道要能做什么、说什么。
好在薛冰的脸色虽然已经比西门吹雪的衣裳都白了,但她在看到说话的只是个小小的、甚至踮起脚尖都不够她肩膀高的小少年时,也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甚至可能是因为苏少英同样给阿伍的奇葩言语震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的缘故,她居然还顺势收了手了。
然后看向花满楼:
“这孩子是你家的?养这么一个娃娃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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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眯起眼。
陆小凤又是苦笑。
花满楼却笑得仿佛百花齐放:
“是不容易。但阿伍其实是个好孩子。他真是好意,就是说话有些奇特了点。”
宫九眼睛里头的刀似乎随时要挥下,好在花满楼很及时地又说:“不过很可惜,阿伍不是我家的。”
这话一出,宫九浑身的气息便缓和下来了。
花满楼浑然不觉,继续给薛冰介绍:“阿伍是九公子家的,也是陆小凤的朋友。在陆小凤上一个麻烦里,还帮了好大几个忙。”
果然这话一出,连薛冰都温柔了许多。
她向阿伍敛衽为礼时,尤其温柔得仿佛真的是哪家走出来的闺秀。
这么迅速的变化还真是让花满楼觉得亲切。
他那位不曾如何交往的知己,峨眉三英二秀里头的小师妹石秀云,不也是这样一个平时文静温柔,忽然发起火来却可怕得要命的女孩儿?
只不过薛冰出手狠辣如虎,她却更像一串儿小炮仗罢了。
——但若是花满楼觉得亲切的理由真的只是这个的话,更应该亲切的难道不是苏少英吗?
可苏少英只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他说着,还撇撇嘴,仿似颇为不屑,亏得陆小凤拉着薛冰的手,及时来一句:“你只需要我理、我喻就好了。”
方免除了又一场母老虎发飙的大戏。
宫九本想着带阿伍来尝尝这儿特色的栀子点心,不想给薛冰和苏少英联手搅和了这么一出,就是花满楼很识趣地不敢认下阿伍是他家的,却也不过是让宫九略微和缓一二,到底有些介怀。
尤其看到陆小凤和薛冰手牵手蜜语甜言秀恩爱,宫九更是烦得很。
他也拉着阿伍的手,可是有些话,却不敢说。
陆小凤大庭广众都敢说的,九公子居然不敢说!
宫九简直略施小计让“秀恩爱分得快”成为现实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阿伍很快又对苏少用说了一句话的话。
——也许不只分得快,死得快都很可能。
——陆小凤是阿伍的损友,薛冰可不是阿伍什么人。
——却何其可恨地让阿伍一再出言护着她!
——更可恨的是,这女人还敢不领情!
——刚才还敢瞪阿伍!
宫九觉得一个人不好的时候那是怎么看都能看出不好来。
而此前让宫九看着不好的人,虽然不好说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但也不过是因为很多根本连坟头都找不到。
所以薛冰的下场本来会很悲剧。
可就是那么巧,也不知道是不是陆三蛋的不倒翁技能在遇上宫九时尤其加强、甚至加强到能护佑他身边人的地步,居然就在宫九们决议之前,阿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转过头很认真地嘱咐苏少英:
“虽然你们的雌性都很弱,但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雌性那么可怕的东西,就算再弱,小看她们是很容易吃亏的。”
——虽然用“雌性”指代女人有点奇怪,但从阿伍口中说出来,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很正常很好懂了。
——至少其中那比“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还要浓厚的警戒意味,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
——所以刚刚还差点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宫九,立马就整个人都好了。
花满楼则下定决心,要努力让阿伍明白不是每个女人都是上官飞燕。
好在阿伍还小,应该来得及吧?
或许可能应该是来得及的……
花满楼想着阿伍总是长一寸缩寸半的身高,有些不肯定的想。
他甚至无法确定,阿伍这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的样子,和他对女人的戒备警惕相比,哪一种更让人烦恼。
——虽然对薛冰说阿伍不是他家的,花满楼还是很认真地将自己当做阿伍的哥哥,在为他烦恼打算着。
——也难怪宫九都肯定他是阿伍的朋友里头最让人放心的一个。
——陆小凤这个每每让宫九恨不得将他腌成臭蛋的家伙就不同了。
他原本只是拉着薛冰的手,现在却得寸进尺地故意揽住薛冰的肩膀,更故意昂起头笑得哈哈哈哈的十分欠揍,更欠揍的是他说的话:
“越长越回去的小不点儿也说什么女人!”
他一只手揽住薛冰的肩膀,一手伸过来啪啪啪地拍着阿伍的肩:
“等你哪天长得足够大了——”
“如果你真的还有一天能够长得足够大的话——”
“哥哥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他这话一出,不说原本还整个人都好了的宫九顿时又有些不好了,就是因为被陆小凤当着他的这么多朋友一把揽住肩膀而正咬着嘴唇脸红却又不舍得真的推开陆小凤的薛冰,忽然也是眉毛一挑。
她脸上虽没发白,但红晕褪去之后衬着挑起的眉毛和瞪圆的眼睛,也很有几分凶悍。
但难得的是,她既没有跳起来咬陆小凤的耳朵,也没有腾出手来拧陆小凤的嘴巴,反而越发往陆小凤身上靠近了一点,原本微微推拒着的手也改为放在陆小凤腰上,声音更是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薛冰很温柔很温柔地问陆小凤:“看来你的见识确实十分丰厚啊!”
陆小凤四条眉毛都在抖。
不只因为薛冰那温柔得简直让他寒毛直竖的声音,还因为薛冰很温柔很依赖地搭在他腰上的手。
——虽然薛冰在陆小凤的朋友面前很给陆小凤面子地没有立刻翻脸露出母老虎的獠牙来,但很显然,母老虎的爪子也不是好消受的。
——陆小凤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腰侧那块软肉,起码被拧起来转了一圈半!
——而且薛冰显然很了解他,虽然两人至今没有什么十分深入的接触,却也足够薛冰了解到,陆小凤腰上那块皮肉最敏感,捏起怎样的大小最能让他印象深刻。
现在陆小凤印象就很深刻。
连宫九刻意刺过来的恶意都无法迫使他改口的陆小凤,迅速在薛冰的爪子下改口:
“啊哈哈,也没有多少啦!其实我只是想让这小子明白,就算你对着外人有时候仿佛凶悍得要命,但其实却是个妙不可言的好女人。”
他深情款款地握住薛冰的手:
“其实我只是担心他误会你的好。”
“不过现在我忽然发现了,你的好只要我懂得就足够了。”
——这人说起情话来还真是不用打草稿的。
——而且将周围的一圈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简直都当成死人了。
——但活人还是活人,不是陆小凤想忽视就能忽视的。
苏少英抽着脸颊,但嘴巴却闭得很紧。
他是不是发现了,比起一个满嘴奇葩理论的阿伍更可怕的是,阿伍和一只陆小凤站到一起?
花满楼倒是还在笑,而且仿佛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文雅。
但他的耳朵却比平常红了不少。
而那个看起来直眉楞眼、刚刚还在和薛冰拉拉扯扯的跑堂伙计,居然是最先跳出来嘲笑的:“我之前还奇怪怎么这样一朵鲜花,却偏偏插在牛粪上——原来牛粪不只是牛粪,还是一块不要脸乱喷口水的牛皮糖!”
陆小凤看着他,却居然没生气,反而笑了。
悠悠然笑着道:“那也是一块鲜花乐意给我沾着的牛皮糖,总比一只到现在都找不到母猴子的猴精好。”
那伙计居然也不去端菜送酒了,居然也坐了下来,更居然的是他居然也不直眉楞眼了,反而笑得真和一只猴精似的道:“只可惜你连做猴精的材料也都不够,最多也只不过能去挖挖蚯蚓罢了!”
手被陆小凤从他腰上拉起来握在掌心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在脸红的薛冰眨眨眼,气质瞬间变得精怪灵动:“什么蚯蚓?”
那伙计就笑得越发得意。
他很得意地称赞陆小凤:
“你不知道,他别的本事没有,挖蚯蚓却是专家,居然在十天中替我挖了六百八十条蚯蚓。”
“他挖起蚯蚓来,实在是姿势美妙,有板有眼,比京城的名角唱戏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