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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烦你了。”她哽咽的道谢。糟糕,在她的眼里,现在每个人都是凶手,再这样下去她会精神崩溃。
导播很显然也非常了解她的心情,面对她明显的质疑,只是拍拍她的肩,叫她不要多想,便送她回家。
待她下车,她第一件事不是走回自己的家,而是跨过矮墙朝隔壁走去,伸手按下魏家的电铃。
“叮当叮当。”
门铃才响没两声,魏家的大门即被打开,显出魏汗青高大的身影。
”嗨!”他跟她打招呼。
“嗨!”她勉强点头。“我可以进去吗?外头好冷。”
明明是大热天,她却一直发抖,魏汗青马上察觉情况不对。
“快进来。”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带进屋内。“大哥和丹心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不必担心。”
魏汗青深知她的自尊心比谁都强,也不想在他们的感情尚未明朗化前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因而显得小心翼翼。
“对不起。”她诚心诚意跟他道歉。“我不是怕我们的事情被知道了以后丢脸,我只是怕尴尬……”
“没关系,谨言。”他阻止她再说下去。“你的心事我了解,我只想问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苍白。”
由于他的脸上流露出赤裸裸的开心,楚谟言再也按捺不了恐惧的心情,哇一声的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我、我又接到那个人送的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他还送了一只被肢解的老鼠,威胁我要像那只老鼠一样将我分尸,我看了好害怕……”
“那个人这么威胁你?”闻言,魏汗青的脸色凝重,亦发,觉事态严重。
“嗯。”她把卡片拿给他看。“那个人虽然使用相同的卡片,可是上面的用字都好可怕,每一句都充满恶意。”
魏汗青接过她递过来的卡片,和她之前交给他的卡片,两相对照之下,更显得下笔者的阴森。
恶婆娘,再敢胡说人道,迟早就会像这束花一样支离破碎。
神秘爱慕者婊子,我要将你碎屁万段;我要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神秘爱慕者两张卡片的署名都是神秘爱慕者,但两张都不是出自他的手,另有他人冒用他的名字。
会是谁呢?他伤透脑筋。
卡片是普通格式,—般书局都有卖,没什么特别。当初他也只是随意挑了一叠购买,没想到日后竟会成为他人犯罪的工具,着实讽刺。
“电视台有没有查出,这是哪一家花店送的花?”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追查。
“没有。”她失望的摇头。“导播派人查过了,说没有看见任何花店送花到电视台,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份子进入休息室,他们一筹莫展。”
换言之,对方没有留下任何一条线索可供追缉,只除了那两张卡片。
“这么说来,我们只好自求多福了。”魏汗青叹气,言谈之间除了着急之外,还有说不出的心疼,楚谨言却反过来为他担心。
“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好了。”她突然崩溃。“我好怕他会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连累你也跟着受害。”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似乎是个疯子,谁知道一个疯子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搞不好会找她的爱人开刀也说不一定
“你在说什么傻话?!”魏汗青被她的话气得当场发飙。
“你说过的话里面,就属这句话最让我生气,难道你不知道我把你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居然开口闭口都是分手,气死他了。
“但是……但是你可能会死,我不要你受伤害。”她明白他对她好,但不希望他因此受伤。
“受伤有什么要紧?”他温柔地否决她的话,用手摘掉她眼角的泪。“就算死也无所谓,天塌下来,我也要得到你。”
楚谨言闻言破涕为笑,他又在用“社兰朵公主”中的台词哄她了,让她觉得好温暖。
“是什么东西使你变成这么勇敢,异族人,你能告诉我吗?”
她感动到一面哭,一面抽气。
“是爱情,公主。”他拉起她的柔荑,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他的爱意。
“我藏在心里的爱情,是如此伟大,使这些折磨在我看来变成了享受。我把这些奉献给我的公主,奉献给你。”他把女配角的台词稍作了一些修改,当作对楚谨言的表白。
楚谨言再次扑进他的怀里,第一次发现身边有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那丰富了她的生命。
“乖,不要哭,你这个样子好丑,我都不认得了。”他轻抚她的背,帮助她安静下来。
楚谨言只是一直摇头、一直哭、一直不肯停止哭泣。
“不要哭了……”
微风徐徐,撩起细碎的花瓣,在夜空中飞舞、再飞舞,直达爱情河流的彼端。
第10章
为了顾及楚谨言人身安全问题,魏汗青决定每天亲自送她上下节目,尽可能避免给对方有下手的机会。
经过多日来严密的监控,对方似乎已有收敛的迹象,不敢再送花到电视台。而他们希望事情能就此落幕,天晓得他们已经受够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只想早日回复昔日平静的生活。
“我先进去了,掰!”到达电视台门口后,楚谨言跟魏汗青挥手说再见。由于今天他跟中盘商约好了谈事情,无法留在电视台陪她录影。因此他们只好在门口分手,魏汗青的表情也因此显露出不安。
“掰!”他皱眉看着她走进电视台,心中极不愿意她落单。虽说最近几天已平静许多,但那是因为有他陪着,对方找不到空隙下手,但今天……
该死!
他在心中暗暗咒骂,是无奈也是担心,
为了谨言的事,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进公司,都用电话或电讯遥控联络。但今天中盘商坚持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跟他见面,谈一些销售上的问题。他只得冒险让楚谨言单独行动,但愿别在这段期间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他心不在焉的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脑中想的净是楚谨言的安全问题,因而没空理周遭的人,只管走他的。
“对不起。”
一个头戴帽子、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他。魏汗青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对方的个子不高,帽檐压得很低,手上捧着一个大盒子,胸前挂着电视台的名牌。
“你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吗?”他随口问,对方点头,从头到尾不发一语。
“祝你今天工作顺利。”他又随意跟他打招呼,而后找到自己的车子跳上车,还是一样心不在焉。
他发动引擎将车子驶离电视台,心里想,刚刚碰见的那个男。人真怪,大热天的还戴帽子,而且帽檐又压得那么低,仿佛怕被人看见似的,电视台怎会录用那么奇怪的职员……
职员?!
脑中不期然闪过这个念头,魏汗青急踩煞车,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回电视台。
他怎么没有想到?他拼命责怪自己。
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威胁谨言的人。过去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外来者的身上,从没考虑电视台内部是否有问题,以至于者是抓不到人。
也有可能,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电视台的人,只是不知道上哪儿弄来电视台的通行证,伺机而动夺取谨言的性命。
他越想越心慌,越加肯定那个男人有可能是假冒他名字的那个凶手,因而加快油门,同时祈祷他还来得及……
而在楚谨言这方面——
“嗨,谨言,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从她一进入电视台,开心的问候便接连不断,让她好感魂。
她微笑跟大家说谢谢,在一片祝福声中走进摄影棚旁的休息室。离节目录影还早,休息室中只有萧茜茜一人,她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
“你来了。”萧茜茜阴阳怪气的跟她抒招呼,楚谨言点头回礼,突然想起这是这些日子来第一次和她独处。
她有些不自在的看萧茜茜一眼,萧茜茜也回看她,眼神开始浑沌起来。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不是吗?”萧茜茜忽地自言自语。“哪像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哪天就算我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
“茜茜……”楚谨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萧茜茜的样子不太对劲。
“最近你又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对不对?”萧茜茜朝着她比手划脚。“个子高高的,样子酷酷的,长相很出色,从头到尾陪你录影。”
她指的是魏汗青。楚谨言又一次无言,萧茜茜这个时候却突然诅咒起来。
“该死,老天为什么这般不公平?!”她仿佛丧失心智般的胡言乱语、手舞足蹈。
“你说话这么刻薄,又每天胡说八道,但还是有这么多男人追求你,为什么?”’
萧茜茜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口气涅满了怨恨,最重要的是她的用词,听起来教人不寒而栗。
恶婆娘,再敢胡说八道,迟早就会像这束花一样支离破碎。
她想起卡片上的用词,再看看萧茜茜的眼神。此刻她正精神恍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伸长的手,宛如两条毒蛇,朝她袭来。
她拼命退后,相信萧茜茜就是那个变态的人。为什么不呢?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有“神秘爱慕者”这号人物。她们两个从头到尾也都不和,有一次她甚至还动手打她,却反遭她羞辱。这种种的迹象都显示出她怨恨她已久,极想找机会报复。而魏汗青留下的空缺,就成了她报复的最佳工具,因为她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直到这一刻。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为什么一直退后?’’
正当她确认萧茜茜就是那个变态的时候,萧茜茜果然如预期般地靠近她。
“我有说错吗?你本来就胡说八道,成天拿你那些荒谬的理论骗人什么青蛙王子?什么待整修的爱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不是你能够完全理解——,’
突然间,砰一声。
萧茜茜的话还没能全部说完,后脑就遭受一阵重击,昏死过去。
楚谨言呆住了,原本她以为萧茜茜即是那个变态,没想到她当着她的面倒下,显露出站在她身后的狰狞面目。
“碍事的女人。”来人手持木根,冷眼看倒在地上的萧茜茜。
“这些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轮不到你多言。”
然后,他丢掉手上的木棍,换看楚谨言。
楚谨言怔怔地看着对方,对方头戴着一项棒球帽,原本压低的帽檐,此刻已经被推开,露出帽子底下的脸,且带着阴森的表情,对着她笑。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也没见过。约莫四十五岁上下,外表相当斯文,感觉上像是高级知识份子。
“怎么了,婊子,突然说不出话?”
对方突如其来的讽刺震醒了她,也让她认出来人的身分。
“你的嘴不是一向很利,什么都敢拿来胡说八道,这会儿怎么像个哑巴似的?”
婊子、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曾出现在卡片上的用字,他果然就是那个变态!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舔舔干涩的唇,眼角偷偷瞄躺在地上的萧茜茜,很为她的情况担心。
“送花给你啊,婊子。”他当着她的面打开盒子。“我说过要像肢解这束花一样肢解你,你忘了吗?”
随着盒子开启的动作,一朵朵被拔到只剩根茎的玫瑰跟着掉落到地面,散落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恐惧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枝叶,心中暗自喊救命。
“这得问你自己了,婊子。”来人冷笑。“是你把我逼到绝境,是你害我不得不做出激烈的举动反击,这一切都怪你!”
“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