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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似锦正将一桌子吃喝一样样往食盒内装,我见他不说话,便凑过去万分狗腿道:“别啊,就算那里有老/情/人不方便带我去,也不用不给我吃吧。”
臭小子依旧动作不停,连抬眼瞧我都不肯,我只好又凑近几分,腆着脸,道:“好啦好啦,我不气你了,不带我去就不带我去吧,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腿脚,总有一天我会偷偷溜去了。”
歪头端详臭小子神色,他似一颗心都已沉在收拾饭菜中,我自说自话无趣,只好悻悻道:“其实,我就想去小师弟在人界第一个地方走走看看,听听那里老人口中的小师弟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小时候也尿床,并淘气的上树掏鸟窝。”
臭小子一直在忙的手便一顿,也仅仅是一顿。待到他将食盒盖子盖好,终是抬眼看我,道:“饭菜太凉,吃了对身体不好。”
好像我是个吃人猛兽一般,他这句话尾音不了,人已急慌慌的往外走,到了门边又立着,寻思了半响,就一笑,并嘴角逐渐上扬,朝我露个极为灿烂笑意:“大姐我真服了你这张嘴,说得我好感动呢。”
他嘴角急促抽搐下,令我觉得那灿烂笑意像是刻在脸面上,只为了令我安心的。不等多想,臭小子已又道:“不过,你这话有几点不通。”
不等我说话,他急急又说:“第一,我到人界已三百多年,哪个凡间老人能活这么久?还问他们我当年什么样?恐怕尸骨都早化成灰了。第二:我没有小时候。”
言罢便开门,大步往出走。
走了三五步又折回,朝我举举手中食盒,道:“我去给你热热。”
“喂,我不——”
饿字不等说完臭小子已二折身又走,我只好咽口水,低低道:“我又不饿。你急什么,说说话不成么。”
可臭小子脚步不停,正赶上慕蔚风迎面走来,俩人便撞个满怀,这一下撞得狠,慕蔚风忙伸手来扶:“似锦师弟,何事这样急?”
臭小子也不知听没听到慕蔚风说话,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匆匆离去,只剩慕蔚风原地呆愣良久,方轻叹一声,在开着的门上轻叩几下。
“笃笃笃。”
我也正呆愣,闻听门响良久方回魂。其实将将俩人撞上那一幕我已看在眼里,就是不知该说何。
便长叹口气,我在脸面上摆个难看笑意,“大师兄,有事?”
“这——其实,也没什么事。”
“大师兄你明说吧,什么叫也没什么事?你不会说谎的。”
“这,既然二师妹如此冰雪聪明,师兄我就直言。”
“您尽管讲。”
慕蔚风虽说要直言,却还是踌躇良久,想是在掂量该如何开口,我见他的样儿实在是为难,便替他道:“让我猜猜,师兄你是来劝我的?”
“正是。”
慕蔚风长舒口气,显然为我的有自知之明深感欣慰。
“让我再猜,师兄你一定觉得我归位在即不该动情?”
“这——算是吧。”
慕蔚风开始原地踱步,并不时偷眼瞄我。我生怕他瞧出昨夜端倪,情不自禁的去捋顺散乱发丝,并轻咳几声,端坐了,又顺势整理下衣衫角。
“师兄已知晓我被素素解封记忆的事?”
“部分。”
我不由噗呲一声笑,原来人都会变,慕蔚风什么时候说话也如此简洁了。而且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将将去趟记忆深处,就人尽皆知了?!
唉,瞧慕蔚风这阵势,恐怕我昨夜自记忆深处飞过头,直接回了刘村这种事,早已不止他知晓。说不准就连昨夜闫似锦没回自己房间这种事,都各个心中有数了呢!≮更多好书请访问。 ≯
啧啧,这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感觉……
我忙晃头,将乱七八糟想法甩脱,为慕蔚风斟满茶水子,递过去,他却接过了又放下,只心事重重着再道:“蔚风听闻素素姑娘为师妹解封部分记忆,既欣喜也难过。欣喜的是师妹终于归位在即,失落的却是自此蔚风会失去这样一个好师妹。”
“这什么话?我是归位去了,又不是归天了,师兄你不会失去个好师妹的。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师兄啊,也就我大咧咧不忌讳,回头这种话可不要对自己个欢喜的姑娘讲,会吓到人家并令人家误会的。”
我就知慕蔚风是来当说客。看来我不是飞过头,而是素素也跟着我回转刘村了,只是目前还不知晓我那天帝哥哥一同来了没有。
要是被载浮那厮知道我还有如此强/硬/后/台,他会疯掉的!
我有心开个玩笑转移话题,可慕蔚风死脑瓜骨,偏偏要继续自己话题。
他叹气,再道:“可蔚风知道,成大事者必该有所取舍。师妹是有重任在身之上神,切不该被儿女情长所拖累。师妹,大局为重啊。”
“师兄,我与小师弟的事你不是头一天知晓,如今怎么也这样?!我钱招招本以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我俩,您都会理解,可……更何况天帝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寻得姻缘线,就赐我与闫似锦好姻缘。”
“师妹与小师弟两情相悦,蔚风一直看在眼里。可师妹你确定小师弟就是当年之人?何况素素姑娘将将告知蔚风,师妹就要启程了。”
“启程?去哪?”
“十里堡。”
“干嘛去?”
“师妹忘了当初答应素素姑娘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挠头,不过转念一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没错,虽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钱招招,但我三魂七魄还是那三魂七魄,当年的事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既然当年盗取姻缘线并糊涂的错绑令华阳发狂,令万妖王破洞而出人界血流漂杵,令钱二爷要去十里堡做土豪,那么如今钱大爷亲自派素素妹子来求我,我就该去解决问题。
就算不是为他们吧,为我自己我也该将当年事了结了。
不过,这回再去是定要带上闫似锦的。反正一路我俩通/关/杀/敌都配合良好,就算与素素讲明,多带他一个也没所谓吧?!
只是先寻姻缘线的事就要往后推了,至于被闫似锦说的,迫切想去一趟北疆,更不能立刻成行。
如今看来只能先去十里堡,会会我那位二哥了。
忍不住叹口气,我道:“什么都好说,可是我想先吃饭。”
眼前便又浮现臭小子朝我高举食盒的样儿,那些饭菜,他是要拿去热热呢。
☆、第123章 卷三小结局
我自天明等到月升,自月升等到月落;可帮我热饭菜的臭小子却再也没回来。
我等不到他便不离开房间半步;只是守着,生怕他回来见不到我,饭菜再冷掉。
肚腹咕噜噜的一直唤一直唤;可我顾不得,我要等那个帮我热饭菜的人回来;我要等他,亲自问他一句:“十里堡你可愿意陪我去。”
或许我只想问:“昨晚的事你可后悔了。”
又或者我只想大声告诉他:“昨晚的事;我与你的事,我钱招招不悔!”
但臭小子不给我机会说。慕蔚风先是陪我等着;后来也急了,便去寻,寻来寻去寻不见,直到夜深他回转,面色都沉沉的。
再后来连载浮那不靠谱的厮都来了,竟是笑嘻嘻递给我酒葫芦,说什么一醉解千愁。可我与闫似锦两情/相悦,正蜜里/调油,我还想去臭小子第一次到人界的地儿,还想去吃酸菜火锅,去感受那种滴水成冰,怎么就要解千愁了?!
我哪里有愁?哪里有愁?!
日头再升起,月儿再高挂,风来了又止,雨下了又歇。我只是黏在椅子上,呆愣愣的等着为我热饭菜的人回转。
“饭菜都凉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我只是帮你热热。”
“你后悔么?”
所有所有的画面皆往我脑内挤,可我不伤心,我不难过,我没有千愁万绪,因我相信,臭小子不会离我而去,无论何时,都不会离我而去。
夜深,星起。
要我一醉解千愁的载浮却先醉了,酩酊大醉。他蜷缩在墙角,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知在说何。我没心思去听,只是一动不动的等着我的归人。
这日月更替怎如此快呢?为何我不能合眼呢?到底几个日出几个日落了呢?
我呆呆坐着,慕蔚风轻触我肩头:“师妹,听师兄的话,不吃不喝你身体会垮掉的。”
我抬起头来朝慕蔚风笑,道:“不会垮,我不能吃喝的,我就这么大个肚腹,万一吃饱了一会他回来,我会吃不下,到时他会失望的。”
夜风极冷,我不由打个哆嗦,拒绝掉慕蔚风及时递过来的袍子,只再道:“我不想他失望,他辛辛苦苦为我做了一桌子饭菜,临走的时候告诉我,是要帮我去热一下,是怕我吃冷饭冷菜垮掉身体。我怎么能先吃呢?怎么能令他失望呢。我要等他——”
也不知谁在轻声啜泣,我眼前一片雾气蒙蒙。透过眼前雾气瞧,慕蔚风也不知怎的了,堂堂七尺男儿竟偷偷拿袖口擦拭眼角,想来是在思念谁吧?!
是啊,思念,定然是他在思念着谁,所以才忍不住泪珠子。
我朝他笑,正要说何,却听墙角蜷缩着的载浮大骂:“他娘的,算我载浮白活了!我他娘的引/狼/入/室,他娘的看错人,我就这么一个女弟子啊!你怎么能骗人又骗心!你怎么忍心走?!就算你有一万种临时离开的理由,和我这个当师傅的说一声好不好?!就算你有一万种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和你那个大师兄说一下好不好!”
载浮一向这样了,总喜欢骂骂咧咧的爆粗口。不过他在骂哪个我却是不知了。我钱招招正与小师弟浓情蜜意,载浮口里那个骗人骗心的家伙,一定与我无关。
是的,与我无关。
我坚定了信心,确信臭小子一定躲在哪儿要给我个惊喜。他可是郑重问过我后悔不后悔的!他可是与我说过好多好多誓言的话呢。他与我的相处点滴都证明他不是载浮口中那种人。
他临别前与我说的那些体己话,与我笑闹,都和往日无异。他只是去帮我热热冷掉的饭菜而已。
我不停告诫自己,绝不可以像载浮那样,随意爆粗口。我不停提醒自己,要清醒的等着他,并在他回来时,远远听得了脚步音便第一个跳过去替他开门。
到时我会接过他手中的饭菜,并趁机给他一个爆栗,当然要跳起来打了,臭小子个子比我高出许多,他还因此笑话我是个小挫子呢。
北疆话,听起来挺有趣,我在臭小子那儿学会好多好多呢。
“就会这样尿拽的。”
臭小子替我擦拭泪珠子的场景又在眼前晃,他对我那般温柔,怎么舍得令我哭?!
我只是等着等着,却不想昏昏睡去。
“笃笃笃。”有叩门声响起,在凄冷的夜晚格外刺耳,但那叩门声是令我无比欣喜的,我忙不迭去推门,果然就见臭小子立在门口。
他依旧着一身纯黑袍子,剪裁极为合体的袍子,浑身上下无任何装饰。
他朝我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嘻嘻笑着,并高举起手中食盒:“大姐,你瞧你饿成什么样儿了?!至于不,我不就去热下饭菜,饿出黑眼圈了,呀呀,你知道不,北疆有一种熊,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像呢。”
我伸手去打,本用了大力气到他胸膛却变得轻飘飘,只似替他掸灰尘般,“你是去北疆热饭菜?这么多天呢!我都快饿死了啊!快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自他手中接过食盒,我忙放在地上打开,当盖子彻底拿下,就发现内里空空的,只能看到我自己。
“这是什么啊!食盒底儿露了!”
我边说边回首,准备问臭小子一个究竟,并想着臭小子必然又是少年心性,逗我呢!可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