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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发现是尹玉环时,心里立刻“戈登”一下,象被人施了定身法,定在那,一动不敢动。
兰紫也看见了尹玉环!她噘着小嘴把头扭过去。
“你?是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她转向史少方“告诉你史少方,今后不准与我外甥女来往!有我在,你们就死了这份心!”
史少方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兰紫走上来气呼呼的说:
“这事不怪少方,怪我,有气朝我来!”
“什么?你这个死丫头,愈来愈不听话,还向他说话,我还管不了你啦!你马上穿好衣服跟我走!”
“不,我才不呢!”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教,你又不是我亲妈!”
“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个人在沙滩上争吵,引来不少围观好奇者,史少方感到很尴尬又无可奈何,他走近兰紫悄声劝道:
“兰紫,你跟尹阿姨走吧,我……”
兰紫一听哭了:“我干么要听她的,她又不是我亲妈!”
尹玉环在一旁听了气的喘不上气,她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我?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哟!我……”她抱头痛哭,哭声十分悲切,周身都在抽搐。
史少方扯了兰紫一下:“看把尹阿姨气的,听我的话去穿衣服跟阿姨走吧!”
兰紫抹着眼泪“倔巴倔巴”走去穿衣服。
尹玉环怒气未消冲着史少方说:
“我必须向你说清楚,我宁肯兰紫不嫁人,也不嫁给你这样人,你懂我的意思么?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大气不敢出的史少方只有唯唯诺诺。
从这以后,史少方与兰紫都十分痛苦,他们不解为什么尹玉环阿姨从中横加干涉。谁在这里挑拨离间?
不久,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史少方根红苗正,又是高干子弟公安局长的儿子,在学校又是班长所以自然而然成了学校最大红卫兵组织的头头,在破四旧立四新上,在横扫一切牛鬼蛇上,他们冲锋在前,叱咤风云,不可一世,而钱兴发只同几个贫下中农出身的同学组成一个红卫兵战斗小组,他们受压制,只能跟在人家后摇旗呐喊,贴贴大字报而已,没什么作为。
但,随着文化大革命深入发展,抓大方向矛头指向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不知谁贴了一张大字报揭发史大方利用职务威逼向叔皇,造成向叔皇畏罪自杀!
造反派们听风就是雨,觉得有机可乘,如获至宝,争先恐后贴出大字报要求揪斗史大方。他的儿子史少方为老子的事受牵连,遭打击被孤立也在所难免,一夜间一落千丈,由红后代头头变成“混后代”,由革干子弟变成黑狗崽子,他所领导的红卫兵组织也是树倒胡狲散,有的反戈一击加入了钱兴发的红卫兵战斗组,这样钱兴发的红卫兵组织迅速发展壮大,他也成为最大造反派,红卫兵团的司令。
钱兴发听了兰紫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眼珠转了转,他想:兰紫不会是专为他而来。他也是为史少方而来。是想美女救英雄,但问题出来了,如果兰紫将这事声张出去,对自己大大不利,甚至可能遭到史少方同样下场。他必须阻止兰紫,稳住兰紫,那就要放了史少方。于是他对米兰紫说:
“今天的事……还很难说。不过我可以帮忙把人撤走,但你必须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我大伯的事。等事情查清以后再说。”
兰紫同意了。于是他走回史少方面前。
“少方,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澄清你的问题,帮你划清界线。皮肉受触及了灵魂受触及了,群众运动么,希望你能正确对待。”
钱兴发说完面向那些红卫兵:
“红卫兵战友们,我们要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要抓大方向,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于扰了我们的斗争大方向!放走了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因此我决定今天批判就到这。咱们立即撤回总部,迎接新的战斗任务。”
钱兴发一发号施令,谁感不听,那些红卫兵也都后转了,他们簇拥着钱兴发离开了那幽暗的公安局大楼。
兰紫和向无畏两个人将史少方拉起,史少方感到浑身酸痛,他知道钱兴发不会轻易的饶了他,一定是兰紫向他求了情。于是他对兰紫说:
“兰紫呀,谢谢你,但你不必向他这号人求情,我坚信父亲不会是迫害向叔皇的凶手。他是把我看成情敌,官报私仇!”
兰紫见他疼痛的样子很难过:
“我没向他求情而是说明了厉害。”
“什么厉害?”
兰紫欲说又止。
向无畏和兰紫将史少方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史少方低头叹气。
“是打人的后果?是武斗的后果?他们才不考虑后果呢!动不动拿群众运动做挡箭牌,这些乌龟王八蛋,其实挨了几下打无所谓,伤痛可以医治,心痛是难以医治的呀!”
“少方,你心痛什么?”兰紫问。
“兰紫,我去看过爸爸,我那可怜的爸爸,他已被隔离审查三个半月了,饥一顿,饱一顿他还有胃病,人都瘦得不成样子,还得干活,干体力活。当儿子的能不心痛么!”
“少方,事情要往宽处想,史大伯的事我想早晚会弄清楚的!”
“早晚是什么时间概念?”史少方摇摇头:“想弄清楚不太容易又调查又了解的光这套程序就够说的,牛年马月的谁知爸爸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兰紫替他拍掉衣服上的尘土,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她宽慰的向他说道:
“我看用不了多久1真的,不会太久!”
“你根据什么这样恳定,不是在安慰我吧。”
兰紫犹豫一下说道:
“不,不是!昨天晚上我回家。我把史大伯的事和我姨讲了,我姨半天没吱声,我看她面部表情很复杂。晚上睡觉时,她翻来复去的睡不着,早晨我临出门时,她告诉我向叔皇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啊?那是谁杀的?”久没说话的向无畏吃惊的问了一句。
“……她没说。我也不知道!”兰紫想到方才她答应钱兴发的话,假做不知。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史少方问。
“她当时就在事发现场,是唯一当事人!”
“那她愿意出来为我爸做证么?”
“她……不愿出头露面,也不愿出来做证。”
“为什么?难道她会见死不救!”史少方感到不解。
“她说,出来做证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弄不好蒙上不白之冤,会死无葬身之地。”
“有这么严重?怕是危言耸听吧,让我去求求尹阿姨,如今我父亲危在旦夕,只有尹阿姨能救他,只要她出头露面和专案组人谈谈,也许父亲能有救,我想不出专案组的人能把一名当时证人怎么样!”
“你说的轻巧,这叫文化大革命,躲都唯恐不及,谁还想找麻烦,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能保住谁呀!”兰紫不无忧虑的说道。
“怕什么?我陪她去!赴汤蹈火我开道!”史少方为了父亲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姨不会听你的,你是个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爸爸被折磨而死呀!”
史少方急了。三个人都沉默了。
“兰紫!你到说话呀!”史少方急的没办法。
兰紫呆呆地,停一会她咬了咬牙:
“只有答应她一件事,她可以为你父亲出面作证。”
“什么事?别说一件事十件事二十件事我也能答应。”
“保证我们俩不来往不结婚。”
兰紫声音很低很轻,说出来似乎又有些后悔。
史少方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条件。
“难道不能换一个条件,哪怕……再多几个条件也可以啊!”
兰紫晃了晃头:“就是这么一个条件,这还是我苦苦哀求下,她向我提出来的!”“咳!……”史少方叹口气“我们恋爱遭谁惹谁了?真让人不理解!”
“我看就假装答应下来,结不结婚是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救你父亲要紧。”兰紫此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看,只能如此,就这么办吧,走一步看一步。”史少方觉得答应下来很不是滋味。向无畏在一旁插言道:“你们可要想好,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奇 …書∧ 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不反悔,怕是她反悔!”史少方咬了咬牙说。
向无畏还要说什么,被史少方抢先说了。
“无畏,这个时候你就别君子长君子短的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哪有今天的烦心事!”向无畏见史少方开始埋怨他心里很委屈:
“我不埋怨你,你倒埋怨我来了。我才不愿管呢!”
他不愿再说什么独自一个人先走了,史少方自觉说错了,他想叫住向无畏可一张嘴话又噎回去了。兰紫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最后她扶着受伤的史少方离开那间幽暗的公安局大楼。
第十一章疑案新解
史大方,向无畏给向无惧讲述以往发生的事,三木小一郎在一旁对这些似乎不太感兴趣,也许是一路劳乏,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不时还打起磕睡。
“那后来呢!”向无惧盯着史大方追着问。
史大方喝了口茶又讲下去:
“兰紫回到家里见到尹玉环,答应尹玉环提出的条件、尹玉环不相信让她发誓,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发了誓:雷劈电打不得好死。尹玉环见了她,真的发了毒誓又有点后悔,她搂着兰紫两眼热泪往下流。
尹玉环不失前言,当天找到专案组说明向叔皇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向叔皇是被钱而夫打死的,专案组的人问了问当时情况,尹玉环说,当时城内情况紧急,史大方出去接应攻城部队,地下党联络点屋内只有她,向叔皇、钱而夫三个人。钱而夫怀疑:向叔皇知道他的通敌情况。便想杀人灭口。他乘向叔皇不备,抢过枪不容分说,立即开枪将向叔皇打死。并挟迫她,共同将向叔皇尸体处理掉。
专案组的人核实了她的身份,考虑她是唯一当事人、证实有可信的一面。便相信了她的话,这样就排除了向叔皇自杀的说法,这样我史大方迫害致死一说也就不成立了,但是我解脱了,尹玉环却身陷囹圄。
“为什么?”向无惧紧接着问。
史大方又喝了口茶水:
“有些事她不能自圆其说,她是当事人,事发时她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不制止,是不是钱而夫帮凶?事发后她为什么不报告?是不是怕事情败露牵连自己,才隐姓埋名逃之他乡?以后与钱而夫有没有联系?他逃到哪去了?这些事她都说不清楚。更为严重的是后来专案组查清了,钱而夫是日伪时期的汉奸,国民党接收后又被国民党军统头目,罗怀瑞收到帐下,实际上他为三方提供情报,是三栖间谍,是打进我党内部的特务分子。
国民党败退东北、南京当局三次密电罗怀瑞,指令他将宫海市诚信银号的十万两黄金运往台湾,并派神秘号执行此项任务,对这件绝密的消息身为行长的钱而夫,除透露给地下党以外,还透露给隐藏下来的日本特务三木武夫。因此造成十万两黄金劫夺失败。
钱而夫的身份及其罪行查清后,尹玉环的问题更为严重,逼她交待出钱而夫。她一会说钱而夫失踪了,一会又说钱而夫死了,反反复复惹恼了专案组,将她定为顽固不化的历史反革命,杀害革命先烈的帮凶,把她打进死囚牢。”
“那后来呢?”向无惧听上了瘾。
“她的问题一直没有审查清楚,由于她经受不住逼、供、信、群众专政对她身心的折磨,没有扛住,不久就死在狱中。”
史大方讲到这时,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掉了泪。向无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