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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宛如愚弄警方似地接二连三犯案,却由于一次轻忽遭警方逮捕,而当时替警方制造机会揪出真凶的,就是裕子。
那年夏天,年仅五岁的裕子和父亲及姐姐一起去后山溪流抓鱼,裕子趁父亲和姐姐在瀑潭里撤鱼网没注意时,独自跑进森林想抓独角仙。就在那时,一名脸色苍白、留着一头长发像是大学生的男子靠近她,“嗨,Yukko。”男子喊着裕子的小名,“你的事大哥哥全都知道哦。”说着他的手放上裕子的肩。
裕子一被男子碰触,便宛如被鬼压身似地全身动弹不得。
“晴美、利惠、美代子还有小圆,你都认识吧?”
裕子点头。
男子念出的这四名女孩,裕子都认识,她们都是邻居小孩,也是裕子幼儿园的同班同学,四人全遭连续杀人魔杀害。
男子口中咕唧咕唧嚼着口香糖,裕子闻到那恶心的甜味觉得很想吐。
“那么我们开始吧。”
男子手伸进全身僵硬的裕子的裙子底下把她的内裤脱下,接着脱掉裙子。看到被脱个精光的裕子,男子开始喘着大气,从肩上的黑色背包拿出相机喀嚓喀嚓地拍起照片。
“Yukko,我一直在观察你哦,长得真是漂亮啊。”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姐姐唤着裕子的声音,男子倏地停了手,令裕子动弹不得的魔咒也顿时解开。
“爸爸——!姐姐——!”
大声哭泣的裕子仍光着身子转头就逃。
“混账!”男子咒骂着,旋即朝裕子背影大喊:“喂!Yukko,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哦,听到没有——”
父亲看到一丝不挂的女儿知道出了事,连忙追赶那名男子,却让他逃掉了,但父亲一瞬间瞥见男子的背影与那头长发成了破案的关键,警方查出歹徒是一名住在裕子家附近的二十岁大学生M。
虽然M否定涉案,然而所有证据全指向他。M的住处是一间加盖的租屋,里面还有一间暗室,警方从他住处搜出大量色情书刊和女用内衣裤,同时发现M的相簿里贴有少女的裸照,其中包含之前两名被害人的照片。M表示他的确拍了猥亵照片,但他没有杀人,只是那些被拍了照片的少女当中恰好有人不幸惨遭杀人魔毒手。然而当警方在M住处的庭院里找到沾有被害人血液的凶器(石头),M再怎么辩解也没用了。
但是,逃过一劫的裕子却认为对她做出猥亵行为的男子并不是M,发型的确一样,但总觉得不是这个人。
“喂! Yukko ,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哦,听到没有!”
男子这句话仿佛附着在裕子的鼓膜,她听话地遵守着这个约定。而随着M被逮捕,连续女童命案也划下休止符,整件案子宣告侦破,然而……
“Yukko,你刚才说了‘追诉时效’是吧?”姐姐淳子的声音打断了裕子的回想。
她们姐妹俩一起来到东京过生活,姐姐在当护士 ,裕子则是大三学生。“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追诉时效’呢?”
“我只是偶然想到,如果真凶其实不是M,这个案子的追诉时效就只剩一个月了。”
“你这傻丫头,想太多了吧。”
“可是M一直都否认罪行啊。”
“那么残酷的手法,就算我是凶手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啊。”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但巧合的是两天后,某家周刊找上裕子,他们表示想以“连续杀人魔的今与昔”为题,重新报导十五年前轰动一时的连续女童命案,以及当时逃过一劫的女童现今的生活。
由于对方表示姓名部分将以假名替代,也保证不会刊登脸部照片,裕子没想太多便接受了采访,直到收到周刊寄来的杂志,裕子一看完全傻眼了——她的本名的确没有曝光,却刊登了一张大大的脸部特写。
映入眼帘的是斗大的标题:“连续女童命案最后一名被害者的今与昔”以及副标:
“眞凶至今仍逍遥法外”
“全都乱写!我根本没这么说啊!”
裕子气愤不已。采访中她的确说了自己至今对于那起案子的记忆仍非常鲜明,仿佛昨天刚发生的事:她也说过她觉得真凶是比M还要可怕的人,然而这篇报导却蓄意歪曲事实增添案子的离奇色彩,完全无视案件关系人的人权,编辑的态度很明显只在乎读者的胃口 。此外她的照片旁还附上这样的说明:“当年协助警方揪出连续杀人魔M的少女,如今已成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大学生,正尽情地享受校园生活”。
姐姐看了报导也相当愤概,向周刊表达抗议,对方却表示报导是某自由撰稿人擅自写的,杂志社自始至终都在规避责任。姐姐持续抗议的结果,只得到对方翻脸不认人的一句话:“要告就尽管告吧!”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后来就在那期周刊发行的隔天,裕子接到一通诡异的电话。那天晩上姐姐吃完饭就去上夜班了,家里只剩裕子一个人。
过了十一点她正打算就寝,电话铃响了。当时裕子洗完澡正开着冷气纳凉,她吓了一跳,手反射性地伸向话筒,这时间可能是朋友打来的,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裕子有点犹豫地拿起话筒。
住在大都巿偶尔会接到一些恶作剧电话,所以裕子总是等到对方说出她的名字之后才接话,于是一如往常,她接起电话只说了声:“喂。”
话筒彼端传来喘息声,裕子直觉这不是无謦恶作剧电话,因为那喘息声深深地刺激着她遥远的记忆。尽管十五年的岁月过去了,她仍忘不了那呼吸声,话筒接着传出咕唧咕唧嚼着口香糖的声音。
“谁?你是谁?”裕子仓皇失措地问对方,“你再恶作剧我就挂电话了。”
话筒那一头持续着比海底还深的沉默,只听见对方的喘息愈来愈粗重,裕子受不了了,狠狠地挂下话筒,而就在她挂断电话的前一秒,话筒传来电车经过的声响以及车站的广播,有乐町……,她好像听到这几个字。
那家伙人在东京! 一想到这,她双脚一软瘫倒在地。
“对了,假装不在家吧。”
裕子才刚设定好自动答录,立刻有电话打进来,铃声响了四次,“喀”地一声录音机启动开始播放预录讯息,接着“哔”地一謦留言信号之后……
“喂!Yukko,我看过周刊了。我不是再三交代不能把那件事说出去吗?不要以为你逃得过我!”
留言只有这么几句。对方刚挂电话,又有电话进来。
“裕子,是妈妈。你爸身体不大好,现在是暑假,你有空的话就回家一趟吧。”
那家伙是看了周刊才打电话来的,这让裕子受到很大打击,昨晚根本无法成眠,姐姐又不巧上夜班,要到今天傍晩才回来。裕子拔掉电话线,一直缩在床上,她打算天一亮就打包行李回乡下去。
那家伙人在东京。不只她的住处,对方连她的电话号码也查到了,待在公寓里等于随时都暴露在危险中,得尽早离开东京。虽然不该庆幸父亲生病,还好昨晚有母亲那通电话让她下定决心回乡下一趟,裕子留了纸条给姐姐便搭上当天中午的新干线。
幸好父亲的病情并不严重,已经能在家附近散步了。
“Yukko,谢谢你专程回来看我啊。”
能和恢复精神的父亲一起散步,裕子也很高兴。
“我好久没像这样和爸爸一起散步了。”
“嗯,说的也是啊。”
拄着拐杖的父亲才五十岁出头,已经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过是向公司请假暂时在家休养,却像是过着悠闻自得的退休生活。
“真怀念当年大家一起去溪边玩的日子啊。”父亲眺望着溪流说道。
那起晦暗的事件似乎已从父亲的记忆中抹去,反正歹徒没得逞,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起事件会在女儿的心灵留下那么大的阴影,而且他好像也没看到那篇周刊报导。
“那一带的森林大概都变了吧。”裕子说。
父亲微笑了。
“不,一点也没变哦,和以前没两样。”
还有两天,追诉时效就到了,裕子只要躲过这两天别让那名男子找到就安全了。那个人一定想不到她会回乡下吧,他肯定还在东京住处附近徘徊;而姐姐这周夜班很多,也不常回公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裕子一放下心来,突然想去那座有溪流穿过的森林看看,出去走走也能让自己喘口气。
裕子一身踏青的便装来到森林入口 ,内心还是有点胆怯,这里的景象和十五年前几乎一模一样,附近依旧没有民宅。
她转念一想,当时年仅五岁的少女如今已是堂堂二十岁的成年女性,还畏畏缩缩的就太丢脸了。
但慎重起见她还是在怀里藏了一把水果刀,毅然决然地踏上登山步道。裕子走了一会儿,前头传来脚步声,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正走下山来。男子身穿蓝色长袖衬衫、深灰色裤子和登山鞋,似乎是登山客,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前额头发秃了不少,只见男子满脸通红,额头汗水直流。他看到上山的裕子,只道了声“你好!”便擦身而过,但没多久他又回过头问她: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瀑潭该怎么去啊?我好像迷路了,走了半天一直没看到。”
“哦,其实我也正要去瀑潭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妨结伴同行吧?”
“啊,那真是太好了。”
男子回头跟上裕子,气喘吁吁地走在她身后。上坡路对身材肥胖的人来说似乎相当吃力,裕子虽然是女生,走起山路反而比那个男子轻快。
“真难得耶,这种小山您怎么会特地来爬?”裕子边走边问男子。
“不不,就因为是这么低的山,像我这种胖子才爬得动;,平常太少运动了,爬爬山刚好。敝姓宫崎,幸会了。”男子似乎个性很开朗,“你是一个人来玩吗?”
“是啊,很久没回故乡了,真的好怀念。”
两人结伴爬山果然比一个人好,走起山路也不觉得那么吃力。
“这里是你充满回忆的地方吗?”男子问。
“嗯,算是吧。”
“哦?像你这样的美女,应该是和某个男孩子一起登山的回忆吧。”
“男孩子?”裕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这个字眼让她想起猥亵她的变态M。
“啊,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抱歉抱歉。”男子频频拭汗,一脸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
裕子心想,自己干嘛对无关的人发脾气呢。
“该说抱歉的是我,不过我的确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她说:“我以前和他在这里有过争执。”
这也不完全是谎话。
“在瀑潭那里?”
“不,是在瀑潭再往下一点的山谷。”
“哦,和你吵架?那男孩子还真傻啊,啊哈哈……”
男子似乎想化解尴尬的气氛,佯装开朗的笑声在森林中回响。两人继续走了大约三十分钟,开始听得见溪流的流水謦,再走一会儿就听得到瀑布的冲刷謦了。
“哇—这里都没变呢!”裕子站在瀑布前兴奋地说道:“瀑布、树木还有溪流,都是老样子啊!”
“是啊,改变的只有你和我喽。”男子突然开口 。
他正坐在一块能够俯瞰瀑布的大岩石上看着裕子,脸上浮现恶心的笑容。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五年的岁月,对大自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却给人类带来很大的变化,你说是吧?”
男子手抚着肥胖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接着从口袋拿出口香糖咕唧咕唧地嚼了起来,“想想我十五年前还是个学生呢,当年没这么胖,头发也很浓密。”
听到男子急促的喘息声,裕子想起了几天前那通电话。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