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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找子君商量的内容,就是用钱把两个渔民的嘴封起来,要他们永远保守秘密,不把河底所见告诉任何人。
但凡做生意者都是很有经济头脑的,两个渔民一口气列出了1——50年的保密价格,然后请子君定夺。子君看他们顶多30岁的样子,就问50年之后呢?两个渔民笑得很朴实,说剩下的时间算友情馈赠吧。子君既佩服又憎恶,拿笔直接勾了“50年”。两个渔民也做了保证,连钞票金额带身家性命白纸黑字地签在协议上。
冒险也好、花钱也罢,子君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担心父亲的安危,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不安心,为及早有个结果,她甚至一再让出底线。
河边蹲着钟教授和方一鸣,站着女助手阿珍,他们忐忑不安地看着子君、小赵还有两个渔民朝黄河中心游去,继而紧随其后,依次从陵墓穹顶的缺口进入。矗立于陵寝东侧那座巨大的佛头仍旧双目微睁,看着小鱼般的探秘者从自己的肩胛上游过。
相比第一次的茫然,子君此行属有备而来,她紧贴穹顶居高临下,以便早发现目标、早解决祸患。凌空游过鳞次栉比的庭院、楼阁、山川和宫殿,穿越肃穆宽阔的通天神道,避开九盏盛开的巨型金莲,停留在晶莹剔透的天台中央。绕了一圈,子君发现整个陵寝东西长五六百米,南北宽三四百米,呈半开放状,除东侧外,其余三面均是封闭的,每面石墙上各凿有三组石门,每组两扇,每扇石门宽约三米高四米左右。石门上镶嵌有白玉浮雕,所绘内容多为两军相交的战争场面,也有描述经济建设和宫廷生活的,还有罕见的藩属国进贡场景,线条均简洁粗犷,具有东汉前期的艺术特征。
从布局来看,整座陵墓遵循了阴阳风水之法,建筑群落与自然山川彼此依赖又相互制约,而刘秀的龙棺正是“头枕黄河,足登邙山”。子君恍然大悟,光武皇帝葬在黄河中心,绝不是传说中的偶然之举,而是他认真审议千挑万选的结果,目的就是区别于其他帝王,彰显自己独一无二的赫赫功绩。
用今天的话讲,刘秀同志相当具有战略眼光,他早就预料到人类科技水平是日新月异的,建在地面的陵墓无论多坚固都难免战火摧残或人工盗掘,只有依从山河,施法自然,才可以在历史的长流中万古不损恒久永安!
游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龙怪,这使子君感到不安。如果继续寻找下去,只怕氧气耗尽空手而归,如若弃之不管只取龙棺,又担心龙怪不除,终成后患。正在焦灼,忽然被小赵拽了一下胳膊。子君发现一只庞然大物从背后游来,没错,就是那只受了枪伤的独眼龙!于是,两把手枪同时出击,直射龙怪残存的那只眼睛。
翻江倒海的闹腾在意料之中,子君他们抓住粗大的铁链,等强大的冲击过后才小心翼翼地松手,她和小赵发现龙怪已不知去向。奇怪,如此庞然之物霎时而来,瞬息遁形,它到底藏身于何处?难道这水下城市另有名堂?
一渔民好奇于壮观的水下世界,远远滞留在队伍后面。子君的大脑刚刚发出危险信号,便见相互叠加的建筑中悄悄浮起一个暗褐色的物体,因为那物体的色彩与周围建筑非常接近,渔民并没发现它是只会眨眼睛的活物。子君大喊一声,慌乱的音节仅仅扩散在潜水衣内,一切都来不及了。狡猾的龙怪从背后发出突然袭击,一口咬断那个渔民的右腿,后者在剧痛中丢弃了手电筒。子君第一个向他游过去,却见那畜生巨尾一扫,然后回头瞪着他们。
子君心里一寒,因为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是那只被打伤的瞎子,它身形更加庞大、样子更加狰狞,或许因为这些人类侵犯了它的地盘、惊扰了它的美梦,伤害了它的娇妻,它才会如此仇恨地瞪着他们!
断腿的渔民疼疯了也吓疯了,抱着炸弹没命的往远处的黑暗逃去,龙怪调转方向循着血腥一路狂追。子君和小赵对视片刻,刚打算游过去,突觉身子一震,耳边传来巨大轰响,接着是天崩地裂的摇晃,视线完全模糊。翻滚、眩晕、麻木、昏迷,四种感觉相继而至。清醒之后,子君首先听到自己的呼吸,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宽阔的神道上,最后才想起刚才好像发生了爆炸。对,爆炸,一定是受伤的渔民在绝望之际引爆了手里的炸弹。
小赵也为自己庆幸,庆幸他还活着且毫发无损,仅剩的那个渔民更为自己庆幸,强大的冲击居然没有引爆他怀中的那颗炸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通过手电筒的光束彼此取得联系,又一起游向入口的位置,因为爆炸正是从东面传来。死死堵住了入口,附近的水下建筑几乎成为废墟,里面散落着无数片渔民和龙怪的尸骸。
小赵和剩下的那个渔民没头苍蝇般四下乱窜,试图找到能够逃生的孔洞,但穹顶仍在不断坍塌,石屑残酷无情的填埋着那一点点象征希望的缝隙。如果不在氧气用完之前找到新的出口,他们就会活活困死在这座水下陵墓为刘秀陪葬。
子君拖起他们两个,躲开从天而降的落石退到相对安全的神道附近。转过头,他们错愕地发现,冲击波扯断了四根铁链,龙棺的尾部还在空中悬着,头部则栽向高大的天台。子君蹬了一下腿朝天台顶端游去,所经过的台阶上遍地尸骨,应该是从金莲中坠下来的,这中间可能包括陵墓的建造者、偷盗者、陪葬者,或许还有河边游泳的溺亡者,仰头看去,还有不少残骸耸拉在已随穹顶严重倾斜的金莲花瓣上。
登至天台,子君的心凉透了:龙棺的棺盖已经因剧烈撞击而脱落,仅仅半掩着棺口,如果里面躺着两个活人,定然会五脏六腑破裂而死,如果是两具骸骨,定然形销骨殒惨不忍睹,如果藏有贵重文物……子君不敢想象它的结局。闭上眼睛,她自责而悔恨的脑海里油然升起四个字:暴殄天物!
小赵游到跟前,发现那龙棺竟如此之巨大:长约四米,宽有一米半,通体为龙的造型,在灯光下灿烂夺目。刚要看看龙棺内有什么东西,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起初以为是子君发出的,后来发现子君也在扭头寻找。的确是个女人的哭声,哀婉、幽怨、愤懑,有种渗入骨髓里的阴冷,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子君不但听到了类似女人的哭声,还发觉出一种嗓音般的微鸣,好像谁在耳边窃窃私语。光线之外的黑暗区域不时穿梭着某样东西,用手电照去,像是气泡又像是白色的游魂。几分钟后,她转过身,看到小赵和那个渔民惊怔在龙棺跟前,不知他们看到了什么,竟以同样奇怪的姿势呆在一起。
中卷(绝地追踪)第三十九章(欲擒故纵)
杜亚楠向来不乏追求者,从中学老师到大学同学,再到武校教练,但无论多么英俊的面孔、多么显赫的家境,多么蓬勃的信念、多么花哨的招数,都未能引起她足够的兴趣,一番或长或短的激情后都知难而退。惟独方一鸣,用他的单纯和执着,锲而不舍的刺激着她的冷傲,冲撞着她的固执,腐蚀着她的淡漠,就在她内心里的感觉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感到,被迫为这些进攻作出反应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刘雯讲出那样一番话。是敷衍之词还是真的早有倾慕?一个从未关注过的人,寥寥数语竟令她悸动不安。
唐娟则难过得心都要碎了,因为刘雯当着那么多围观者要跟她撇清关系,还拿他的女朋友刺激她羞辱她。更要命的是,唐克和刘雯居然都不承认她的身份,都认为她在撒谎,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唐克的确是她的哥哥。9岁时母亲病死,父亲把她送到弗宁的姨妈家,哥哥则留在偏僻、荒凉的葫芦口。后来,她听父亲说哥哥因为挨了顿打离家出走,怎么都找不到。再后来,她与哥哥在弗宁相遇了,后者说他在弗宁蹲了两年监狱,但没讲具体原因。哥哥好像与父亲之间存在隔阂,当她提出一起约见父亲的时候后者总是拒绝。哥哥素来神出鬼没,但每次到弗宁都会来看她。话说回来,也难怪刘雯不信,这些事他哪儿知道啊。
至于和刘雯的关系,虽然从道义上有点扯,但在感情上她就这么认为。在她看来,爱情是种资源,资源是可以霸占的。为了得到刘雯,她软硬兼施甚至霸王硬上弓,最终还是没有得逞,顶多嘴上占个便宜。而商人的眼睛何等毒辣,唐克一眼就看出,她和刘雯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说后者是她勾搭的情人他信,说是用来结婚的那种男朋友他绝对不信。
颜面去尽、羞愤至极的唐娟把哥哥从刘雯身边拽开,拖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整个世界在她大脑里模糊了,只有一个女人的姓名前所未有的清晰:杜亚楠。这三个字势必成为她今后反复唠叨的对象,以及嫉妒和愤恨的目标。
刘雯冲他们的背影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奇怪:适才敷衍唐娟,前一秒拟定的还是“杜子君”,脱口而出时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杜亚楠”,且有理有据一气呵成。其实,借用子君的名字并不存在任何暧昧成分,主要因为她是张昕的女人,张昕在他眼里是英雄也是恩人,他的女人自然非同凡响,而事实上子君也的确很优秀。他为自己的无聊和滑稽笑了笑,刚要转身离开,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说了句:“跟我走。”
刘雯根本没看清他的面目就被带离街口,乾坤大挪移般转到了一条幽暗的小巷。亚楠收起化妆镜紧紧跟过去,并纵身跃上小巷的一堵矮墙,由于怕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又顺着矮墙爬上一棵枯叶掩映的大树。
她看到刘雯在拼命挣扎,陈伯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后者的挣扎便立刻停止。陈伯捧起他的脸在并不明亮的路灯下仔细看了看,然后扳过他的身体撩开上衣。不知从他背上看到了什么,陈伯脸上的皱纹凝在一起,同时老泪纵横。刘雯傻傻地站在那儿,看起来一脸迷茫。陈伯抖索的双手刚刚落在刘雯肩膀上,沙哑呜咽的喉咙未及讲出话语,街口忽然冲过一队黑斗篷。
看到那群“吸血鬼”,刘雯现出本能的恐惧,陈伯忙把他拉到巷子边上让出道路。黑斗篷依次从他们身旁跑过,最前面那个跑出十来米忽然停下,他一停,其余人也跟着止步,几秒钟后,一队黑斗篷竟又倒了回来。最前面那个黑斗篷冲刘雯走过去,因为他看到了刘雯裤袋边露出的半截翡翠项链,好像是他们公主的配饰。
陈伯护在刘雯前面,用目光威吓对方。那黑斗篷根本没把陈伯放在眼里,抬手欲给他一记耳光,却被后者死死钳住手腕挣脱不得,另一个黑斗篷骂骂咧咧上前,还没出手就先挨了一拳,退了好几步压倒四五个人。众黑斗篷不敢小觑这枯瘦的老头儿,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一拥而上。陈伯施展功夫沉着应战,但毕竟上了年纪且身上有伤,在围攻中渐渐处于下风。
亚楠脱掉外套蒙在脸上,从树上一跃跳下,恰巧落在陈伯身旁。她使出用最擅长的连环腿,将两个黑斗篷凌空踹起,狠狠撞到巷子一侧的水泥墙上又弹回地面,当即昏死过去。黑斗篷们一愣,陈伯也投来狐疑的目光,亚楠没有看他,继续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超级有效的帮手。陈伯来不及多想,因为认清形式的黑斗篷已很快反扑过来。
在亚楠的协助下,对手很快落败,仅余三五残兵连滚带爬,丢弃满地哀号的同伴仓皇奔命。小巷里剩下三个站立的人,亚楠在东侧,陈伯在西侧,站在陈伯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