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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急,你要想真正明白,就必须先弄清梦与人之间的关系。”
“梦与人之间的关系?”
“古今所有的解梦大师或者释梦理论,都有一个假设前提,除了我们已经认识到的生命主体以外,还有另一个精神模式存在着。离开这样一个假设,任何解梦理论都不能成立。”
“什么是另外一种精神模式呢?”
“古代认为那是灵魂,是灵魂出窍产生了梦境;弗洛伊德认为,那是‘超自我’的存在;荣格认为,梦是‘集体无意识’,是数十万年来人类意识的遗迹。请注意,以上诸位大师所提出的理论,都是假设,但我们也不能轻视假设,毕竟假设是让探索之舟划出黑暗的船桨。”
“您说了半天都是假设?那么梦是什么?”
“梦是一种自然生理现象,如果不了解人的生理构造,那么梦境就很难去解释。比如我们看见了火光,那么从火光中你是否能轻易判断出,是什么东西燃烧发出的?是木头?煤炭?或者油脂?答案或许都是否定的,所以梦呈现的是一种身体状态之象,但产生象的原因还是身体本身,所以说,梦境和医学密切相关。”黄善捏起紫砂小壶抿了一口香茶,歇了歇,才说,“按照中医的理论,我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两套生命系统。”
“啊?”
“第一套是人体解剖生理系统,也就是现代西方解剖学上证实的生命系统,它包含着若干个子系统,像消化系统、免疫系统、血液循环系统、神经系统等。这个系统的维持需要阳光、水分、空气及种种化学元素,它的能量来自由食物转化成的热量;第二套系统指的是‘精神’的生命系统,也就是现代解剖学上无法证实的一套生命系统。它一方面捕捉外部的各种信息,以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传递给精神生命体,另一方面,它又将宇宙中的生命素接收过来,转化成供养精神生命体的能量,这就是道家讲的吸食‘日月精华’的真意所在。第二套系统看似晦涩难懂,然而早在《黄帝内经》里,就已经把那些散乱的内容统一了起来,称之为‘藏象’。所以,中医认为,人体内有两个精神主体,一个是大脑的精神主体,另一个是藏象生命系统的精神主体。”
“您能不能说得浅显一些?”
“人有两个精神主体,也就形成了两张不同的信息网,每个人都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网络之中生活。一个是由大脑支配所形成的信息网,另一个是由藏象精神主体感受到的精神信息世界产生的信息网。前者接收由物质世界产生的各种信息,比如触觉、味觉、视觉、听觉等等;后者由藏象主导的信息网有些神秘,严格地说,我们目前还并不清楚这个信息世界发生、运转的具体细节,只能从已有的案例中去窥探。”
“我有点儿明白了,我们之所以做梦,是由于藏在体内的另一种精神主体在作怪?”
第三章 两个精神主体(2)
“是的。藏象一说中的藏(cáng),是指藏于体内的脏器;象,是指表现于外的现象。藏象学说表面看,就是通过观察研究人体各个脏腑的生理功能、病理变化的学说。然而这个系统却与已知的人体解剖生理系统完全不一样,它以神、魂、魄、意、志为核心,所以功能比解剖五脏要大得多。由于这个系统看不见、摸不着,故而古人将其称为‘藏’,意思是藏匿在五脏六腑背后的系统。”
“听起来真的很玄妙。”
“好了,现在你知道,人除了大脑精神之外,还有另一个与之平行的藏象生命系统,它的智慧超越了人的大脑,理性的大脑意识只有通过睡眠才能与另一个精神世界相互沟通,这就是梦产生的真相。因此可以大胆推测,人类的大脑只是多重信息的中介,它完全是被动的,就像电影幕布,只能被动地接受胶片上的影像,而不能自主产生图像。”
“说了这么多,黄老,我最关心的是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些,杜兰朵那件艺术品确实邪门,可我却买了那件纸衣裳……怎么说呢,我会不会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缠上了?”
“瞧你说的,你那是迷信,梦虽然神秘,但不是迷信。”黄善摆了摆手,“最简单地说,梦就像一面镜子,它可以将射入的信息反射出来,但是那面镜子不总是正常的,有时它会像一面古怪的哈哈镜,那么映射出的影像难免怪异和恐怖,然而那种映射就从我们的梦中反映了出来……”
“就算昨晚的梦是被扭曲的‘日有所思’,可今天上午我鬼使神差去了尔东的家,居然见到了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没有头发的恐怖女尸,难道这一切仅仅归为巧合吗?”
“这世界上本来就存在着无数的巧合,你也别多想,想得越多越复杂,你的梦就越荒诞,你就会陷得越深,越难以自拔,再说已经通知了警察,你已经尽力了,你更应该想开一点儿不是吗?”
“唉!但愿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张晴天起身辞别了黄善。
一夜辗转难眠。
下雨了,雨哗啦啦地落下,千条雨丝,万条雨线,砸在地上绽出千万朵雨花。天空抑郁,毫无表情,有种天意难测的意味。
张晴天举着一把红色雨伞,走出弯弯曲曲的胡同,站在车站等车。报亭就在身后,他买了一份《早报》快速地翻看着,他希望在报纸里面,发现冰柜女尸的信息。
果不其然,就在法制版上,出现了一幅长发年轻女人的素描肖像,其下有一些小字,大意是警方发现一具尸体,身份不明,特画此肖像,如有相像的亲人走失,请速与警方联系。
雨天堵车,张晴天跑进画室,学生们已经坐在画室里等候模特儿了,他连连道歉。一上午熬过去,张晴天从教学楼走出来,朝自习室走去,他想在自习室里趴一会,补一觉,下午还有他的课。
自习室里只有三两个同学在翻书,能听见轻微的纸声,张晴天真是困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很冷,确切地说是被自己的喷嚏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靠窗坐着,并且一扇窗不知被谁打开了,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决定去食堂吃些东西再去上课。
电梯门口站满了赶去教室上课的同学,张晴天不喜欢被人挤的感觉,他走到楼梯口,这里没有灯,窗外的雨还在下,天暗得很,所以楼道可想而知的黑。
这里是五楼,没有一个人,他手扶栏杆只下了一层,心就莫名其妙地绷紧了,于是他加快脚步朝下跑起来,希望赶快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突然,就在快出一楼楼梯口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身上,那感觉柔和而坚韧,瞬间他感到了一阵温柔的呼吸,直冲鼻孔,他下意识抬起双手去抓,却抓住了一双圆润的肩膀,那略小的身体在他怀中起伏着,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喘息声。
张晴天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双手赶紧从那双肩膀上拿下,他紧退几步,却被脚下的楼梯绊倒,一屁股坐在楼梯上。片刻的慌乱,他的目光朝上移,看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无疑是女人才会生出的眼睛,潮潮的,湿湿的,眼圈还似乎红着,也许她不久之前就曾哭过,两个人的眼神短暂地交汇,一下子就把张晴天的意志击倒了。
这眼神似曾相识,因为太像纸新娘杜兰朵那凄楚的眼神了!
但眼前的女人虽然拥有杜兰朵的眼神,但她年轻,高雅出尘,应该称她为女孩儿才更为贴切,虽说张晴天之前没有见过她,但从她的装束上看,也能判断她是一名在校学生。
从纸新娘杜兰朵的眼神里能看出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然而面前活生生的女孩儿给张晴天的感觉很特殊,该怎么去形容呢?张晴天想了很久,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用在她身上倒是很贴切。
但更为奇怪的是,女孩儿看见张晴天时的表情也一下子怪异起来,仿佛很多年前她就认识他,眼神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迷惘,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她便转头不再看他,直直地朝楼上走去。
走出大楼的张晴天脑中一直闪现着刚才巧遇的那女孩儿的倩影,似乎不只是眼神,她的整张脸都似曾相识,突然,脑中出现了一幅黑白的铅笔素描头像,没错,太像了,怎么可能是她!
想到这里,张晴天用力晃了晃头,身体随之打了一个哆嗦。
B面
布满裂缝的模特儿台上放置着一把没有靠背的木凳子,一束惨白的光自上而下射下来,凳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张晴天。
他双手平放在膝盖处,双脚也平放在模特儿台上,看起来呆板僵硬,很像一具塑料模特儿。空气里有一粒灰尘朝他的眼睛飘过来,他眨了眨眼睛。
四周出现了很多人,他不再感到孤单,那是围坐在下面的学生,各自拿着大大小小的画板,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张晴天的身上。其实这种状况张晴天早就适应了,但不知怎么,这一次感觉那些目光冷飕飕的,他不觉扫视那些黑暗中的脸,这一看,他怕了,因为那些脸太模糊了,就如同拷贝出来的一个样!
不但每张脸大致相同,他们的动作也几乎一个节奏,每个人的左手握住画板,右手握着铅笔,一下一下在画纸上蹭着,毫无声响,是的,画室里太安静了。
张晴天被那些目光搞得越来越不自然,他又感到透不过气了,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当他再看向人群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的手和头不动了,就像录像机按了定格键。
从模特儿台上走下来,那些学生还是一动不动,他小心地穿过人群靠墙站着,转过身,他想看看画板上的自己,这是他的习惯,也是非常喜欢做的一件事情,虽说模特儿是同一个人,往往画出来的却不尽相同,然而这一次,令张晴天感到怪异的是,画板上的每一张纸,居然画得一模一样,但最可怕的是,画面上不是张晴天自己,而是一个长头发女人!
朝靠得最近的一张画板走过去,他看清楚了女人的面目,很熟悉,不但有黑白的素面画,而且底下还写着一长串宋体字——这不正是《早报》上面刊登的认尸公告吗?
这时,有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头,张晴天猛地把头转过去,是之前在楼道里见过的那个女孩,张晴天又转回头看看画板上的素描,这才发现那女孩与报纸上的素描简直一模一样!
“你是谁?”张晴天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问。
她不回答,而是咬着嘴唇笑了笑。
“我好像梦见过你……”张晴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是吗?”她终于说话了。
“是啊,那是一个噩梦。”张晴天说,“我梦见我进入一幢昏暗的小楼,在二楼厨房的冰柜里,看见了你……”
她似乎不愿意听这个故事,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张晴天小心地问。
她疯狂地摇着头,黑色的头发飞舞起来,融进了黑暗中。张晴天上前一步还想追问,不料她转过身想逃避,可就在这一刻,张晴天看见她后背上,居然插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不知怎么场景就变了,那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天是完全的黑色,四周的怪石与古树却是白色的,就像落下了一层雪。一两只黑色的乌鸦嘎——嘎——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