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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她无助的说。
“爸爸爱你,不过这条路是死巷子,再走下去是此路不通的……小蕾,爸爸有个喜欢的人,很想和她一起生活,我想照顾她。”李明轻轻的说。
相较於他热切的表情,李蕾却是一脸木然。
“爸爸,我也能照顾你啊……”
李明叹了声,“家庭的核心不是建立在照顾上,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想照顾她,我想照顾你,是一样的事情……”
“不一样,小蕾,你很聪明,别困在十年前的洞穴里,你勇敢一点出来,就能看清真相。”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不要,爸,我只剩下你了……你不准像妈妈一样离开我……”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李蕾却像个小女孩一样执拗道。
“小蕾,你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李明幽幽问著。
李蕾木然的摇摇头,她不知道再失去父亲,她还能去哪里。“找到你的相届之地,只足那个不应是爸爸这里……爸爸今天会搬出去,这间房子留给你,小蕾,我们还是继续保持联络,好吗?”李明虽对女儿无比心疼,但不会因此而改变决定。
他拿起放在沙发後的大行李袋,摸了摸女儿的脸庞,在纸上留下一串电话十号码後,随即开门离开。
李蕾望著父亲果决的背影,只觉和十年前母亲无情离去时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她身处不同的时空,呼喊不出声音,但全然失望的心情,和十年前是”模一样。
她痴痴的望著门,期待合上的它再度被打开。
谁来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
疲劳一再累增之时,心绪却更是单纯,是寂寞,只有一个人货真价实的寂寞。
她还想去哪呢?
父亲的离去让她失去动力,想望是种高耗能动念,她无力再想,只放任空然的哀情吞没她。
看著公司前方,有一高就纤瘦,熟悉的美丽身影,齐天诺加快脚步,玩笑的轻拍对方的肩膀。
“李蕾,你昨天竟然放我鸽子,我一直打你的手机,你都不接,留言你也不回,害我买了一堆……”齐天诺的话戛然而止。
转过头来的李蕾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的瞧著他。
眼前的人是谁?好像只是一个工作上的同事……
赶快打发他走开吧,谁都不可以走进来,她的心永远不要再打开……
“对不起,我没心情和你说话。”她淡淡的说。
看著她反常的举止,齐天诺微微摇晃著她。
“你还好吗?身体不舒服?”
李蕾眸光更冷,“我很好,齐天诺,我和你只是工作上的夥伴,谢谢你的关心。”她在感谢的同时,有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这让关心她的齐天诺,像是兜头被浇了桶冰水,只能松开手。
李蕾抬眸一笑,那笑容像是冻结在亿万年蓝冰般的毫无温度。
在齐天诺迟疑的时候,她款步离开。
从这天开始,齐天诺只能眼睁睁看著事态严重加遽的变化。
李蕾在工作上变得更加拚命,完美主义发作到极致,原本加班严重的专案成员,这半个月来,几乎接近过劳死的情况,而她的态度更造成下属的压力,但偏偏她对人也更冷淡。
於公,她完善的领导能力和企划执行力,同事间不便批评什麽,但於私,“铁娘子”之类的嘲讽话满天飞。
而且,李蕾明显的和齐天诺划清界线,不再和他交谈,不再提起共同的话题,过去两人相处的”切被她完全抹煞。
他的确摸不清她的转变,但她的改变,却让他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变样了。
齐天诺的目光,开始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凭著不多的相处回忆,开始……朝思暮想。
每当一个人看著球赛,支持的球队达阵得分那一瞬间,他不再忘情尖叫时,他会忆起她的叫喊:当她专注於工作之时,他会想起她对产品的个人式评价:当他躺在床上,他会重新回味她曾在怀中的感觉。
李蕾曾有一次告诉过他,孤单很好,不会受伤这类的话。
但她不知道,曾经感受过温暖,孤军便会变成杀伤力,惊人的武器。
齐天诺方寸大乱,某种感觉却觉醒过来。
特别是当李蕾的不同面容,在他梦境中交叠出现,他猛地醒来,而後出神的看见床头吊著的那张捕梦网之时。
夏天的酷热让齐天诺闻出一身的汗,但胸口热切的感觉,是从内在增温所致。
“好你个李蕾,这该不会是爱情吧?”他喃喃自问,但很清楚答案是肯定的。
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
包下一间高级酒店的中庭花园,“瑭言”举办新品发表会,会场上众多的记者,和厂商观赏著产品代言人的精采表演,试饮著“双重系列”的新产品,工作人员穿梭在会场中,讲解并负责活动的进行。
穿著简单素雅夏装指挥全场的李蕾,脸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红,趁著众人不注意的空档,她怏步走到洗手间,找了间空的厕所,弯身便呕吐了起来。
因为近日过於忙碌无暇进食,所以只能呕出些酸水,吐完後,难过的感觉减缓了些,但胃部出现类似抽筋的绞痛。
“李蕾,你怎麽了?”发现朋友身体不适,偷偷跟进来的江水音,紧张的问道。
不适的人抬起脸,摇了摇头,一张美艳的脸庞,此时冒点冷汗,苍白病弱得吓人。
“我没事,别担心。”李蕾逞强的说。
高跟鞋在昂贵的云母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见人声接近,知道好友在人前不可能放松下来,江水音迅速将厕所门关上,不愧是高级酒店,连厕所都比一般饭店大上一倍,她就站著,垂下视线看著虚脱的李蕾,坐在马桶上休息。
正当两人噤声,不让人察觉她们存在时,进来的人正好是公司派来支援发表会的同事。
三三两两来补妆的女人,不知道厕所里还有别人,在背後嚼起舌根,说起李蕾的坏话,江水音听著不实的诬告,水柔的小脸渐渐失去笑意,但李蕾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需要跟那些人计较。
真相不言白自明,懒得花时间去澄清,李蕾就是这样的人。
等到三姑六婆离开,江水音和李蕾才走出厕所,坐在洗手间里舒适的沙发上休息,江水音弄湿手帕,覆盖在李蕾的额上。
李蕾合眼稍作歇息,便打算回到会场,继续未完成的工作,却被江水音用著少见的魄力请回沙发椅上。
“李蕾,你最近看起来好憔悴,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我好担心你。”端了杯冷水,她柔柔的问著。
“水音,我一切很好,只是工作太忙,天气又熟,吐了就好了。”李蕾喝了口水,虚软的说。
“你骗人,李蕾,不要瞒我。”江水音嘟著小嘴埋怨道。
“我真的没有骗人,没有什麽事。”
爸爸的离开带走了她生活的重心,从此以後她的生活中,不再有事情好去挂心。
李蕾在心里冷嘲起自己来。
这一阵子,爸爸天天都有打电话给她,但从电话中她能意识到他旁边还有别人,爸爸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所以她总是草草问候一下,回答爸爸带著担忧的询问後,便快速挂断电话。
江水音傍著李蕾坐下。
看著她日渐消瘦,原本就不丰腴的她,瘦得像是皮包骨,睡不饱的她脸上总是挂著黑眼圈,只要一忙起来,没人盯著她,她便不记得吃饭,所以叫她怎能不担心。
可是李蕾是个闷葫芦,什麽事情都放在心里,问她,她也不说,所以也只能暗自心疼和乾著急。
天气热得炙人,她的身体却冒著冷汗,江水音握著她冰冷的小手,关心的开口。
“李蕾,有什麽事别问在心里,和我聊聊,至少能倒倒心情垃圾也好,申屠也很担心你呢。”
自从她们打开心房沟通之後,说也奇怪,未经时间堆积的友情,却因为体贴和坦白而不断的加温,短短时间内,李蕾已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虽然她亲爱的老公和李蕾,还没有恢复交谈,但见面时已经不再回避。
像申屠那个一样问著心事的人,虽然不方便询问,但他也发现李蕾近来不太对劲,心里著实在意著。
“你和申屠真是一对好人,等好人宝宝生下来,我来当乾妈,如何?”李蕾笑问道,
忍著剧烈的头痛和胃痛,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凄楚可怜。
“乾妈当然是非你莫属,可是你一定有什麽事……”
“水音,你好爱操心,是不是产前忧郁症发作?”李蕾摸著她明显隆起的腹部。
“少胡闹了,李蕾,别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东一句心事,西一句心事,那你告诉我,我有什麽心事呀?”很难得的,李蕾像在撒娇般的说。
江水音微吃一惊,沉默了一会儿,正当李蕾以为她不会问时,她突如其来的开口,“和齐天诺有关吗?”她指名道姓的问道。
这个名字给李蕾意料之外的震撼,她佯装无所谓,纤指抚了抚脑後典雅的发髻。
“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
李蕾的反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水音,你怎麽会怀疑我和他?这真是太好笑了……”
“这是齐天诺本人亲口说的呀!”江水音故意强调那个名字,观察到身边美艳女人苍白的脸上,有一丝隐约的红晕。
“他说了什麽?”李蕾装作不甚在出息的问道。齐天诺说了她什麽,他……
她愈想忽视他,就愈是感觉到他的存在,时不时还会浮现一些画面,当她睡不著,盯著捕梦网瞧的时候。
“你何不自己去问问他?”江水音故意卖关子。
“我和他没有关系,我没事的。”李蕾扬唇笑道。
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的笑看起来就像哭一样的悲伤。
“你明明在意他,为什麽要这麽说呢?你的声音好可怜……”
自从分手以後,断了爱情的关联,她和齐天诺之间的情感升华成朋友,反而比情侣时更无话不说。
这对他们两人来说,是一种很棒的开始,而她第一个向他报告怀孕的事,他则选择她为第一个倾诉新恋情的对象。
虽然会是段头痛到不行的关系吧,但齐天诺动心和动情的对象,正是眼前这个美艳但冷淡,而且淡漠与日俱增的女人。
看著冰雪聪明的江水音,李蕾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像是叹了一口气。
“孤单很好,不会受伤,我不想谈感情,也不想在意一个人,我太累了,太累太累了。”
小蕾,你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父亲幽然的语气,占据著她的脑海,她无力去思考别的事情。
虽然和齐天诺在一起很快乐,虽然也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当结束的时候到来,痛苦一定也会一样的强烈。
李蕾支著太阳穴,那副落寞的模样,看在江水音眼里,忍不住张开怀抱,轻轻拥抱著她。
“唉,你真是个让人操心的人呀……”她叹息道。
因为她的身孕,李蕾轻柔推拒那清灵的小女人,扬起一抹微笑,不需要他人多余的安慰,她摇晃著站起来,走回会场工作。
江水音心疼的皱著眉,赶忙跟在她身後。
身为研发部的主任,齐天诺正在为几个客户介绍新产品的特色,但从二十分钟前开始,他便有点心不在焉。原因无他,李蕾今天面有病容,而她和江水音溜离会场後,便没有再回来,被客户缠身的他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等待她的出现。
不远处,关心妻子的申屠麒,用著一样热切的目光直盯著出入口。
过了一会儿,李蕾一身简素,但掩不住艳光四射的身影,出现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