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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这儿逗闷子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台长,我跟了您这么些天,您可能还不太了解我。”
“我了解你干吗!你不就是一个勤务兵吗?”
“我以前是一名中尉军官。”
“你还中尉军官?”
“我原来是一名炮兵连长,在南京保卫战中,我们部队让鬼子给围了,不到五个小时,我所在的炮四团就被打散了。后来一整编,我从连长变成了排长,在徐州突围中,我负了重伤,住进了伤兵收容医院……”
“得了得了,还挺复杂。好,就算你曾经是中尉军官,你有什么本事能让那小子张嘴说话?”仇江霆不耐烦了。
“您让我试试吧,如果他还是死不开口,您就把我和他一块儿毙了,如果他招了……”老三故意留了半截话。
“那我就恢复你的军衔!”仇江霆半开着玩笑。
树林中,一个方形墓穴已经挖好,孔老大被两个国名党士兵推进坑里,正准备活埋。一名警卫手持冲锋枪边跑边喊:“台长有令,立即将孔老大带回刑讯室!”
两名士兵抬起头,警卫气喘吁吁地跑到军官跟前,又重复了一句:“台长有令,立即将孔老大带回刑讯室!”
孔老大又被押回刑讯室。老三匆忙赶来,哨兵打开铁门,老三走进去,急忙关上铁门。
孔老大肌在地上,睁开眼睛,看着老三。
老三伏下身,低声对孔老大说:“我叫顾三喜,是仇台长的勤务兵。我也是秦慕瑶秦小姐的人。按我说的做,可以活命,还可以报仇。”
孔老大抓着老三的衣服,挣扎着站起,眼里含着泪,看着老三,点点头。老三嘱托完孔老大,回到仇江霆的办公室,在仇江霆耳边低语了几句。
仇江霆猛然站起:“你说什么?他有话要对我说?”
老三点点头:“是,孔老大确实有话要和您单独说。”
仇江霆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三,而后带着一脸惊异的表情走出办公室。
刑讯室的门缓缓打开,仇江霆和老三走了进去。
仇江霆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孔老大:“有什么话就说吧!”
孔老大慢慢抬起头:“咱们炮台有共党!”
听了孔老大的话,仇江霆表情极为惊愕。
孔老大继续说:“前几天,汪副官带着劳军团的人到弹药库慰问演出,临走的时候,他不小心把公文包落在我那儿了。我很好奇,就打开看了一眼,结果吓了我一跳。在汪副官的包里,有一份汪副官亲笔写的参加共党的申请文书。我吓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心想,如果汪副官回来找,我就当做不知道,还给他算了。就在当天晚上,汪副官派孟秃子来弹药库取包。我就把公文包给了孟秃子。哪知道,孟秃子拿到公文包后,想杀我灭口。我就先下了手,把他给杀了。”
仇江霆怀疑地看着孔老大:“为什么不早说?”
孔老大犹豫了一下:“他是您的副官,我怕您袒护他,到时候,我还难免一死,没准儿还会连累其它弟兄。”
“汪副官的东西现在在哪儿?”
“在我床铺底下。”
老三驱车,带着仇江霆、孔老大和一名军官来到了弹药库。
车子停下来,几人下车直奔宿舍。孔老大慢慢地走到自己床铺前,掀开床垫,拿出一份手稿,递给仇江霆。仇江霆看着汪副官亲手写就的入党申请书,暴怒:“汪副官现在在哪儿?”
老三立即回答:“在医院养伤。”
仇江霆立即下令:“先把他给我关起来!”
老三带着两名士兵来到医院,命令一个士兵把守住大门,另一个士兵把守住二楼楼梯口,然后将握着手枪的手放进了裤兜,径直走进了汪副官病房,转身关好房门。
病房里,汪副官正吹着口哨,悠闲地削着苹果。
“怎么不打报告?出去!”
老三故作谦卑地退出房门。
“报告!”
“进来。”
老三再次走进屋内,凑到汪副官跟前:“汪副官,对不起。”
汪副官漫不经心地问:“有事儿?”
老三从裤兜里掏出枪,顶在汪副官的太阳穴上。
汪副官见势不妙,伸手摸枕头下面的佩枪。
“别动,动就打死你!”老三打开了枪保险。
“原来你他妈也是共党。”
“说对了。”
“哼!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如果你要是畏罪自杀,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穿了汪副官的脑袋,汪副官睁着眼倒在地上。
老三从汪副官佩枪的弹夹里取下一枚子弹,然后把佩枪放在汪副官手里,装好自己的枪,把一份入党申请书扔在他身边,推门离去。
尚九城、仇江霆、沈腾等人闻讯赶来,一看眼前的景象,众人的脸都一沉。尚九城上前抚合了汪副官委屈愤怒的双眼。
尚九城拿起汪副官手里的枪,卸下弹夹,看了一眼,又拿起汪副官身上的那份入党申请翻看着。仇江霆看了尚九城一眼:“本来想把他交给您处置,没想到……”
尚九城疯狂地将弹夹摔在地上,愤愤离去。
夜晚,隧道铁门徐徐拉开,老三和孔氏七兄弟走进隧道后,“吧吧”数声,隧道灯光亮起。隧道内,高宽丈许,斑驳的墙壁和顶棚拉着几盏电灯。
铁门关闭。老三和孔家几兄弟走进隧道深处,只见弹药箱上的八只大碗一字排开,几瓶白酒将其一一斟满。
八只大手将酒碗端起。
“喝了这碗酒,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有福同亨,有难同当!”
众人将碗中白洒一饮而尽。
孔老大放下酒碗:兄弟,哥几个都是贫苦出身,没钱请你下馆子,这里的家伙你捡顺手的挑几样,权当是兄弟们送你的见面礼了。”
老三环顾周围的枪支弹药:“这些我全要了。”
孔家几兄弟甚为不解。
“三弟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
一套薪新的国民党军官常服和一顶大沿帽摆在了桌子上。仇江霆笑眯眯地指了指桌上的军装。老三连忙举手敬礼:“谢谢台长,我愿为台长效犬马之劳,唯台长之命是从。”
仇江霆笑笑:“跟着我,亏不着你。”
老三答应着,将军装穿在身上,神情庄严而肃穆。稍事整理军容,给仇江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仇江霆笑笑:“嗯,精神多了。走,送我到要塞司令部。”
要塞司令部会议室。
尚九城、仇江霆等人围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周围,只有要塞司令的座位空着。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众人不时地看表,显得有些不耐烦。
仇江霆看看尚九城:“尚站长,司令可能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既然这个会是您提议召开的,有什么话您就赶紧讲,大家公务都很繁忙……”
尚九城毫不客气:“仇台长有事可以先走。”
仇江霆晃了晃脑袋,没言声。黄司令在副官的陪同下走进会议室。众人急忙起身。
黄国兴看看大家:“都坐吧!临时有事,让人家久等了。尚站长,开始吧!”
尚九城扫视众人:“在座的哪位是容城码头稽查处长?”
一名体型微胖的中年军官站了起来。
尚九城扫了胖军官一眼:“请坐。据我所知,封江数日以来,长江上仍有大小商船往来于江上,更有甚者,利用封江之机,大肆勒索敲诈。只要给钱,不管是日用物资,还是枪支弹药都可以放行过江。”
黄国兴看着胖军官:“怎么回事儿?”
胖军官答道:“司令、尚站长,封江以后,停在引河上的商船已经拥挤不堪了,如果不放走一批,那整个码头就会被完全堵塞,将来一旦有了军情,我们的军舰就难以靠岸。所以,为了疏通河道,我们就放了一小部分。还有稽查处人手不够,要想仔细查验每艘船上的物资的确有一定的困难,但弟兄们还是尽全力清查仔细。您说的那个敲诈勒索,有点言过其实了。”
尚九城冷着脸:“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们收受多少贿赂,我尚九城也不眼红。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关防无小事,凡事要权衡利弊,三思后行,可千万不要现在发横财,将来坐大牢!”
黄国兴发问:“尚站长,根据你所提供的情报,容城正面的共军已经调往和县一带了,也就是说共军已经放弃了在塞渡江的设想了。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尚九城答:“这很有可能是共军的一个蒙蔽手段。”
“可能?蒙蔽手段?那你提供的情报基本就是没有价值的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还需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尚站长,还有别的事情吗?”
“前段时间,南京特使许轻舟带来了最新的江防部署文件,在座诸位人手一份。现在,容城地下共党已经盯上了这份绝密文件,更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它搞到手。在这儿,我希望诸位能提高警惕,保证文件安全。如来觉得放在自己手里不保险,可以移交保密站代为保管。”
仇江霆哼了一声:“尚站长,这件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这份文件在我手里安全得很。”
尚九城把脸一沉:“仇台长,我觉得在座的诸位谁都可以这样和我讲话,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仇江霞的副官叛党通共,可你却浑然不觉,你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和我讲这种话?”
黄司令看着尚九城:“尚站长,你能为你所说的一切负责吗?”
“当然。”尚九城拿出汪副官写的入党申请书,放在了黄国兴跟前。
黄国兴拿起申请卞寥寥看了儿眼,脸色及真难看:“这个人现在怎么处理了?”
仇江霆道:“畏罪自杀了。”
尚九城脸一沉:“要塞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作为要塞的情报处长必须据实上报。”
“九城兄,既然人已经死了,我看就算了。”黄国兴连忙打圆场。
“司令,如果我隐瞒不报,一定会有人会说我尚九城玩忽职守。”
“九城兄,眼下要塞的摊子是越摊越大,兵力需要补充,火力需要加强,我正准备和南京方面协调兵员和弹药补给的事,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捅出去,我还怎么张这个嘴啊?”
听黄国兴这样说,尚九城立时沉默了。
黄国兴朝众人摆了摆手,众军官起身离去,唯独仇江霆还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你过来。”黄国兴向仇江霆招招手。仇江霆走到黄国兴身旁,黄国兴抬手就是一嘴巴:“还不快滚出去?”
仇江霆刚走,稽查处长便走了进来,将一本账册工工整整地放在了黄国兴面前。黄国兴随意翻看了几眼。
稽查处长小心地问:“司令,码头的商船咱们还放吗?”
黄国兴大手一挥:“放!不放船我们还做什么买卖?俗话说:‘千里做官,为了吃穿。’没有钱赚,谁还做官?再说了,当官的有几个不做买卖的,且不说孔祥熙、宋子文和陈氏兄弟,就说下边的人吧!唐生智、王耀武哪个不是放开了手脚做生意?哦!我黄国兴放几条船,给弟兄挣口酒钱,看着就眼红了?让他尚九城坐我的位子,没准儿买卖做得比我还要大。”
尚九城回到保密站,急忙召集楚荷、沈腾议事。
楚荷将一纸文书递给尚九城:“站长,根据近期彭旗掌握的共军电文,我作了一个分析报告,报告显示,共军并未对您伪造的那份最新江防部署采取任何应对措施。”
尚九城看着报告思忖着。
沈腾似有不解:“我们已经连续两次抛出了诱饵。按常理说,他们应该上钩了。”
楚荷分析:“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们没有及时将情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