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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是瞒不了你的,你可以把时间范围再扩大一些。”
江威也神色严肃起来,“行!这没问题,但……只有一条,”江威有些犹豫,“这要是让廖行知道了,我在私下里查账,可够我喝一壶的。”
“有问题我担着,你干你的,我去和廖行解释,回头我和扬娟说一下。”
江威一拍胸脯说:“没事,我也豁出去了,和您一块干,您连行长都豁出去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将来咱们一块辞职。”
邹涛看了他一眼说;“你想的倒长远,都想到辞职了,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国有银行干定了。”他的声音铿镪有力,仿佛探索的精神给他增加了力量。
《数字密码》 第八章(1)
八
谢浦源在宴请省行行长的宴会上,与邹涛进行了正面接触。邹涛提前退场,两个人又话不投机,使谢浦源感到极为棘手。虽然在高尔夫球场上,邹涛又表现出友好、和蔼的一面,但谢浦源依然感觉邹涛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
谢浦源在泰国就对邹涛有所耳闻,其实,在谢浦源的心里还是很有些佩服邹,他认为邹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汪洋人海之中是凤毛麟角,人才中的精英,能办出不同凡响的大事。他感觉邹涛与众不同,在他的身上不但集中了老一代革命家的正统,严谨的思想意识和一丝不苟的办事原则,还集中了现代人的科学头脑和科学先进的思维方式,这两点如果分开在两个人身上,似乎并不可怕,然而,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如虎添翼,势不可当了。
谢浦源时常幻想,如果邹涛能够和他一起联手,那将会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势力,所向披靡,而要是和他作对,他就将面临一个危险的、不可低估的对手,就会有一场殊死的拼杀。所以,他意识到自己的柯利卡计划最后在海丰市成功与否,邹涛是重中之重,如果邹涛追根究底,他定会危机四伏。
岳泊海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比平日更加发青,眼袋也垂得更厚,他急促走近谢浦源身边,压低声音,“邹涛已经和王杰的前妻有所接触,并且……”岳泊海停住话,看着谢浦源的表情。
谢浦源不动声色,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轻蔑,也带着佩服,“他还真有脑子,不可低估,和这样的人过招,有意思,够刺激。”他低低地嘟哝了一句。
“给那个女人办的签证怎么样了?”他看着岳泊海说,他了解岳泊海,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必要的时候下得了狠手,但对自己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岳泊海说:“快了,马上就让她走。”
谢浦源说:“这事不能拖了,她已经引起邹涛的注意,要尽快让她离开此地。”
岳泊海说:“知道。”
“还有,你刚才并且什么了?”谢浦源问。
岳泊海迟疑了一下,似乎很难开口,他迟疑地说:“是这样,邹涛……”
“邹涛怎么了?他又干了什么?”谢浦源用牙齿咬着雪茄问道。
岳泊海凑近谢浦源小声说:“邹涛知道柯利卡了。”
谢浦源的身体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雪茄烟在手指间抖了抖,烟灰震下来掉在西装上,谢浦源呆愣了一瞬间,很快又迅速恢复了原状,如大梦初醒般连忙伸手弹掉西装上的烟灰,他咳嗽了一下,以此来镇定自己的情绪,他不紧不慢地说:“笑话!他怎么会知道柯利卡呢?谁告诉他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们几个,难道是我告诉他的吗?”他声音平稳。
岳泊海谨慎地说:“是他在调查钱成的时候,从一个叫阿赖的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阿赖是钱成的一个发小兄弟,但阿赖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想不出来了。”岳泊海伸手捋了一下前额,“不过,邹涛目前是否相信这个信息还不得而知,也可能他根本就不相信。”
谢浦源皱起眉头说:“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个时候,谢浦源已经很震怒了,但他极力压制着,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不过您放心,没有人知道柯利卡的内情,即便阿赖知道柯利卡,也只局限于这三个字音,这一点我敢保证。”
“根本连柯利卡这三个字都不应该让他知道。”谢浦源终于愤怒了,压抑了半天的怒火还是喷发出来,他一掌击在桌子上,“柯利卡是绝对机密,怎么会跑到一个小混混的耳朵里。”谢浦源气急败坏,“真是笑话,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的事情,居然会被一个无赖告诉了邹涛,你们都是废物?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谢董,您请息怒,邹涛并不知道内情,他现在无非只是知道一个名词,根本无法解密,他也不可能解密,还有,他也可能根本就不相信阿赖的话,他也会认为阿赖是个无赖,无赖的话没有可信度。”岳泊海急忙打着圆场。
《数字密码》 第八章(2)
“对邹涛不要放松,但也不要触犯他,要让小K密切观察他的动静。”谢浦源忿忿地说。
“您还打算继续陪着他玩?”
“暂时不要来硬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和他白热化。”
经过深思熟虑,谢浦源还是不想和邹涛大动干戈,硬碰硬未必有好结果,用温和的态度似乎更加适宜,按照预先制订好的计划,谢浦源对邹涛实施了第二行动方案,在邹涛生日那天,他派人准时将一张高尔夫俱乐部价值10万元的金卡送到邹涛手里,他把希望寄托在那天高尔夫球场的一杆进洞。
紧接着,第二天早晨,谢浦源刚刚来到办公室,就给邹涛拨了一个电话,他昂着头,一手插腰豪爽的对着电话机高声说道:“邹兄,你好!”
很显然,邹涛愣了愣,感到很突然,电话机里沉默了一瞬之后,才传出邹涛的声音,“噢!谢董,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很显然,邹涛的声音里带着惊奇。
哈,哈,谢浦源爽朗地大笑起来,“邹兄,你又不是盖世太保,我怎么能找不到你?”
“噢!你找我有事吗?”邹涛直接地问。
谢浦源从邹涛的声音里听出了邹涛的声音与球场上的差别,脸色立刻阴暗下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他很吃惊,邹涛的态度和在球场上判若两人,天壤之别,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热情,一副居高临下的腔调,听不出任何热度,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从来不认识,更没有在一起打过高尔夫和那一杆进洞。
但他还是继续保持着爽朗的声音说:“没有事情,问候你一声,哪天还要和你学习球艺呢。”
“噢!再说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现在很忙。”咔嚓一声,邹涛挂了电话,里面传出一片忙音。
谢浦源手里拿着电话机站在写字台的后面,愣了片刻,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他还没来得及祝贺邹涛的生日,邹涛就把电话给挂了,谢浦源预感到一种不祥,他慢慢地把电话机挂在机座上,慢慢地坐回到皮椅里,他真正感觉到了棘手,他预感到邹涛对王杰的死,对钱成,还会继续穷追不舍。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谢浦源一走进豪华的办公室,就看见紫檀木大理石写字台上那个熟悉的信封,他久久地站在写字台的前面,两眼盯着那个信封,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片刻,他把手按在信封上,他能感觉出里面那张金卡的硬度,谢浦源似乎被刺了一下,仿佛邹涛退回来的那张金卡都在嘲笑着他。
他到底克制不住了,勃然大怒,伸手拿起信封啪地摔在写字台上,然后回手一掌击在高靠背的皮椅上,皮椅受到打击,原地无声地转了几个圈,然后默默地停下来。
谢浦源一挥手恨恨地喊道:“这个邹涛,真是铁板一块,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见到棺材都不掉泪。”谢浦源双手按在写字台的边沿上,他微微弓着腰,紧抿着双唇,使劲地咬着牙齿。
邹涛开车顺着渤海路,驱车东行,这条街不宽,两旁矗立着一栋栋刚刚落成的公寓,一排排茂密的树木郁郁葱葱。
邹涛面色凝重,双手按在方向盘上,眼睛投过前挡风玻璃,直视着前方,而脑海里像大海一样在奔腾,汹涌。
半个月过去了,调查没有明显的收获,柯利卡和21号依然是一个扑朔迷离、玄奥的谜,一个没有破译的暗语。邹涛清楚地意识到这条路是艰苦的,要在一大堆细节里找出一个关键,通常需要排除一个又一个因素,最后才可能捋出一个线索,但由于各种环节太多,且又纷乱,往往而是无从下手,或者那根本不是线索,只是徒劳一场。
刚刚结束的审贷会上,在他的反对下,昌隆公司的贷款又一次被驳回,他能感觉出大家的脸色不爽,和眼睛里的那份不满。
尤其是高民,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他看了一眼廖学铭说:“邹行,昌隆公司的财务报表我们都核实过了,报表,评估报告,各种材料,市政府的批文,样样俱全,哪里还不符合规定?”
《数字密码》 第八章(3)
袁靖说:“谢浦源这个人在咱们海丰市的口碑极佳,可以说是家喻户晓,那可是个风云人物,背景也不一般,认识一些头面人物,也为海丰办了不少好事,还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他的项目,历来市政府都很支持,他的贷款也还没有不良的记录,似乎没有什么不予批准贷款的理由,有嘛?有充足的理由吗?”说着,抬眼瞥了邹涛一眼。
廖学铭说:“是啊!谢浦源的名声颇佳,在咱们海丰市还没有发现他有不良记录和不法行为,但即便这样,我们也要把贷前的调查做足,做仔细。高民,你们要严格核实,不能走马观花。”廖学铭显然是在和稀泥,给高民台阶下。
高民连声说:“这我知道,我是亲自去作的调查。”
廖学铭把眼睛看向邹涛,那意思是说:“你看,还不能批吗?”
邹涛明白廖学铭的意思,他不慌不忙地说:“美国经济学家马尔基尔曾经形象而诙谐地比喻,‘一家公司的收益表就像一件比基尼泳衣,它所展露的是让人感兴趣的那部分,但它所遮盖的却是至关重要的。’马尔基尔指的是某些人完全可以通过‘创造性’的会计程序来操控会计数据,以迎合某种特殊的目的,而这是很难被第三方所验证的。”邹涛停了一下,仿佛是让大家回味一下经济学家权威性的话。他接着说:“我不是说,昌隆公司的财务报表就肯定有问题,对于到底什么是虚假的会计信息,法律和司法部门目前还不能够给出一个相对明确的界定和分类标准。所以,这就需要我们自己去辨别,我认为,眼睛不能只看到报表上的数字,要从全方位去考察。”邹涛心里面暗暗地说道:“王杰到底为什么自杀?他和谢浦源之间是否有所联系?柯利卡是什么?谢浦源为什么把周女士送出国?这一切我还没调查清楚呢,几个亿的资金我焉能就这样轻易地贷给他?”
会场里肃静下来,邹涛停了一会儿,看大家都不说话才又继续说:“我和谢浦源初次接触,我和他既无交情,也无过节。因此,我不是在找谢浦源的毛病,我是对这个项目而言,现在开发这么大的项目,对于我们这个城市,人们普遍的生活水平来说,将来收效如何?是否可以达到预期的收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