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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抓住前夫的衣袖低声地哀求道:“我并不想这样做,我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无耻,我所制造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更有效地去爱你。”她终于说出了一个对世人来说,对整个世界的耳朵来说都是一个不朽和伟大的字眼:一个纠缠了我们一生的动人心弦的借口,一个被我们的虚幻和乌托邦世界虚拟得越来越遥远的世界,当她说出这个字眼时,她的眼眶中蕴存着晶莹的泪花。
前夫愣了一下说:“我一生都在谱写着关于爱的音乐,然而,爱是虚幻的。”她突然借此拥住了他说:“这并不虚幻,我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我就是那个永远爱上你的女人。”她用尽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试图控制好这一局面,她施展了一个历尽时间磨难的女人的魔法,试图把他留下来,果然,她如愿以偿。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就没有如此地沉醉和幸福过,那是一个有爱作为借口的夜晚,那是一个对于她的前夫来说是一个返回旧时光的夜晚。
为此,她像昔日一样脱光了全部衣服,她变得有血有肉,还有柔软的骨感,她用骨感的美妙轻柔地和他的身体碰撞了,一次又一次的,然后又回来,回到她的内陆交界地。那是一个满足和甜蜜的夜晚,她躺下了,这是她可以幸福的全部理由,因为她想抓住的男人终于回到她身边。
拂晓,她去沐浴时,他还在躺着,她有早晨沐浴的习惯,她轻松的沐浴着,水雾气包围着她。她甚至哼着年轻人喜欢唱的流行歌,而当她披着浴巾走出来时,她的历史正面临着一次前所未有的洗劫:她的前夫消失了,她衣柜中的那只装满原生的录像带子和底片的箱子消失了。
她的浴巾像失去了旋律的风筝骤然间滑落而下,她赤裸地想搜寻找到前夫的影子和那只装满证据的箱子,然而,她赤裸地穿越声显得如此地无助,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被骗了。这是一场无耻的蒙骗术,她不可能去报案,她恼怒地目视着已经发白的窗外,绝望告诫自己说:“我的前夫是一个骗子,他骗走了我肉体的尊严,他骗走了我的证据。”
《嫌疑人》第三十章(2)
“就在那一刻,我想由此杀死他……”母亲突然说出这句话时,火车已经驶近了一座小镇。三分钟后,火车又开始朝前滑行。范晓琼的目光开始由此而变得潮湿:父亲竟然用如此的手段骗走了那只箱子,因为父亲害怕他的名誉彻底毁坏在这个女人手中。她眺望着车窗,母亲的嘴唇又碰了碰那只红酒杯子说:“在那一刻,如果我见到他,会即刻杀死他,如果那样,我的肉体和生活就会彻底地解脱了。”
然而,母亲却找不到父亲的影子,他的电话关闭了,而且他已经迅速地搬离了那座公寓楼。在短期内,父亲的生活失去一切音讯,没有任何媒体公开地展露出父亲的生活状态。而且,在夜总会,那个女人已同样消失不见了。
短期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复仇的心理缺乏的是火焰,因为根本就寻找不到火柴或打火机。而在此刻,她的眩晕症又犯了,她乘着飞机回到了李荣的身边,她看上去需要休息、静卧,她总是在把自己变得虚弱不堪的时刻回到这个男人的身边。然而,她在仰起脖颈等候着,因为她躺下之前已经用金钱贿赂了几个线人。所谓线人,就是被她所收买的内奸,这些频繁地出现在生活中和虚拟中的影视剧中的小人物,凭着内心的滑稽和阴暗轻易地被她所收买,因为她知道,绝不能放过那个三陪女,有了她的存在,她就可以再一次拍照、录相,而且她断定,这个三陪女郎会跟前夫有着千丝成缕的关系,另外,她想知道并掌握前夫界入的场所,这两件事情,她收买的线人都可以帮她做到。
果然,当她的眩晕症刚好,她从夜总会收卖过的一个线人就给她来电话了。电话告诉她说,她想找的三陪女人已经开了一家发廊。现在,她并不想出现在那个三陪女的面前,然而,已经有了目标,她相信,她如果潜藏在那座发廊周围,就一定会看见她的前夫。而就在这时,她的另一个线人给她来电话说她的前夫正住在一座山庄作曲,有一个女人每周驱车前往山庄与他幽居。根据各种推断,那个女人并不是开发廊的女人张岚,因为张岚并不会驱车,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私人轿车。而且根据线人的介绍,那个女人已近中年,仍然长得很娇美。
娇美这个词很重要吗?她开始搜寻所有娇美的女人的脸蛋,因为这是一个已近中年的女人的脸,既然是中年跟历史就一定有什么牵连,她突然看见一个女人的脸,她就是欧丽丽。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女人呢?当年正是这个女人的存在让她做出了人生中最为无耻的行为,在家里和一个男人通奸而背叛了一个男人。噢,欧丽丽的头像不停地上升着,她的情绪也同时在烦乱中快速回到过去。过去意味着一根导火线点燃了她嫉妒的生活。
《嫌疑人》第四部分
《嫌疑人》第三十一章(1)
显然,任何一种嫉妒的心理都源自生活本身,现在,新目标出现了,她必须寻找到欧丽丽,为什么如此之快就忘记了这个女人,为什么忽视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呢?也许是时间,在同一个时间里瓜分不出许多条路线,因为人只有两条腿,两条手臂,人不可能同时在两条河流中游泳。
欧丽丽的形象依然出现在数年以前的舞台上,那是一个并不明媚的星期一的上午。一个刚从舞蹈学校毕业的女孩子出现在舞台上,她带来了新鲜的、毫不规范的舞蹈,给一直跳着传统舞的舞台带来了想象力,虽然当时欧丽丽只是一个伴舞者,然而,却已经向着属于她自己的、可以自由旋转和发挥的舞蹈世界冲刺,她冲刺时的速度并不快,她跳舞的姿态比任何人都柔美,她的肢体语言仿佛没有骨头连着,这就是她可以区别他人的地方,也是她可以勾引前夫的资本。
欧丽丽为什么在她的记忆中丧失了位置,那些回忆的碎片——要展示的是遗忘、毁灭,它要一次又一次地夸耀她所历经的羞辱,展览她所遭遇到的残醋。然而,为什么欧丽丽消失了呢?因为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跟这个世界打交道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因为男人,她不得不把已经被埋藏在岁月中的欧丽丽找出来。此刻,范晓琼已睁大了双眼,母亲突然仇恨地说:“你不是在寻找嫌疑人吗?依我看,欧丽丽就是你要寻找的最大的嫌疑人。”
范晓琼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之中,她在随着母亲的气息挣扎着。在母亲的挣扎声中,她已经随同母亲进入了这样的秘密而怨恨的、充满嫉妒的旅程之中去。母亲突然出现在歌剧院的大门外,她徘徊着,她曾经出入过这里,把她青春的舞姿抛掷在这里,而如今,歌剧院的大门却对她锁着。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试图跟欧丽丽较劲的女人;一个面对着欧丽丽的舞姿不知不觉地已经开始丧失光泽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是舞台上当时的皇后。她占据了整座舞台,没有她,舞台似乎就失去了光泽和掌声。当时,这个女人用她已经30岁的身体不停地跳动着,为了跳舞,她即使怀上了孩子,也放弃了生育的过程,她秘密地堕胎使得整座歌舞剧院为之撼动,因为当她堕胎回到歌舞剧院的宿舍楼时,当天晚上就跟她的丈夫发生了一场战争,丈夫质问她为什么堕胎,她面对着丈夫高傲地回答说:“为了舞蹈,为了我神圣而伟大的舞蹈,我什么都愿意放弃。”果然,她什么都愿意放弃,包括堕胎,包括堕胎之后延续的婚姻战争,然后是离婚。
然而,欧丽丽来了,当这个已经30多岁的独舞的演员放弃了怀孕的过程,放弃了婚姻的延续,用她传统的舞姿在舞台上毫不疲倦地跳着时,年轻的欧丽丽闯入了舞台。噢,她们两个人对抗着,30多岁的舞蹈演员拥有的是传统、熟练而精美的舞姿,除此之外,她拥有的是几十年的舞蹈史,因而她的目光中对欧丽丽流露出了蔑视。为什么她忽视了这种东西,那是因为嫉妒,在那个阶段,已经生育并做了母亲的这个女人,跳了许多年的伴舞之后突然发现两个女人互相对抗的场景,但她没有想到,年轻的欧丽丽的降临已经威胁到了她的个人生活。她本想以局外人的姿态,以一种开始反常的、病态的微笑观望着两个女人的互相对抗,哪知道就在这一刻,欧丽丽就像一条暗藏在她生活中的眼镜蛇突然咬伤了她的身体。
前夫突然感觉到了欧丽丽年轻的舞姿的声音,即使前夫藏在他工作室里,白天黑夜地作曲,不时地在钢琴、大提琴、小提琴、长箫的交替音符之中,也会听得见欧丽丽像一头狐狸一样在广阔、潮湿、长满了青苔的原始森林中奔跑着。
这个信号告诉她说,她的丈夫已经被欧丽丽身体的舞姿所勾引开了。
人之所以被勾引,是因为人需要那种被勾引的声音、味道、气息和节奏。当丈夫第一次观看到欧丽丽跳舞时,他就被勾引了,作为女人,她的四肢可以感应磁场,丈夫一见到欧丽丽跳舞时,磁场就告诉她说:“你的男人已经失去了魂,一直以来,丈夫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而且丈夫也不欣赏那个跳独舞的女人,这多少让她感觉到快感:在她的世界里,她不希望也不允许丈夫对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感兴趣,所以,当丈夫对那个跳传统舞蹈的女人不感兴趣时,她感到了一个女人的安全感。
然而,欧丽丽降临了,丈夫盯着她的脚尖、腰肢、头颈,丈夫开始私下为这个女人谱曲,更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出现了,她发现一种可怕的东西;每当她看不到欧丽丽的时候也正是她看不到丈夫的时候。她开始慌乱地寻找,循着那些已经在歌剧院散布的流言之声,那些声音仿佛是暗淡的探头灯光,指引着她怨恨的脚步奔向一座房子,她看到了出租房间,她看到了丈夫骑着自行车进了出租房。随即,她带上了年仅12岁的女儿,这是她的武器,她想让她的女儿同她在一起,陪同她的灵魂和身体经历住这场耻辱的煎熬。就在这场无法忍受的煎熬中,一个女人愚蠢的实施了她的背叛方案,于是,婚姻瓦解了。
她来到了那个独舞的演员的住宅楼下,她此刻务必会见这个女人,因为只有这个女人可以利用她那因舞蹈生涯而磨练得越来越残酷的心灵,复述出她离开以后欧丽丽和她前夫的故事。
《嫌疑人》第三十一章(2)
她的前夫,已经像外套一样彻底地紧贴着她身体中那些破碎的瓦砾,它们不经意地——要一点点地咬噬着她的灵肉,因为她即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得不到长久的幸福,因为她的灵肉已经被前夫碰成了碎片,她要紧贴住这外套,她一生都无法离开并剥离开这外套,所以,她要通过独舞的演员,展示她不知道的那段生活。
她敲开了门,她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就在里面,她在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女人的部份历史,每个女人都拥有她们的历史;那是味蕾给予她们的花冠,那是一只菜蓝子填满了她们的日常生活;那是几个男人通过她的身体暴露出来的疆界。
她一动不动,如同梦魇一般滞立在门口,她了解过这个女人的部份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