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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个医院看的?”
“不告诉你行吗?”张放突然没好气起来,“问那么多干嘛。”
易婷婷僵立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对于这个机变百出的女调查记者来说,这样尴尬的场面还真少有。
她呆了一会,走进厨房,倒了杯开水,放在张全面前,轻声说:“吃饭没汤怎么行,以后吃外卖,别忘了点个汤。”说完挎起包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头问:“尹薇家电话多少?我给她问个好。”
张放不敢看她的眼睛,报完11位的电话号码,他感觉喉咙发干。是啊,吃饭怎么能没有汤呢?
走出蓬莲小区,易婷婷沿着竞成湖漫无目的地走着,平静的湖光更令她感觉自己心烦意乱。电话铃响了,一看号码,是蒋志成打来的。
“晚上有空么?想请你吃饭。”
“吃饭?有理由吗?”易婷婷发现自己语气很不友好。
“饿了就吃饭,还要理由吗?”蒋志成笑道,听上去心情不错。
“……”
“好吧,”见易婷婷不作声,蒋志成说,“理由就是,我要感谢你帮了一个大忙。”
“什么忙?”
“你写的那篇王新营的稿子啊,要不是这篇稿子,我们怎么能把那条蛇引出来呢?”
“王新营的事,是你故意透露给我,好让我写出来见报的?”易婷婷的声音突然高起来。
“是,这是我的主意。当时没有跟你说明白,很抱歉。”
原来如此。这就是稿件顺利见报的原因了,不是因为她易婷婷递出了离职申请,而是他们需要这篇文章见报。
“王新营的人呢?”[wrshu]
“已经押回监狱了。几个相关的工作人员已经处理了。”
“好吧,祝贺你的案件取得突破。我晚上还有点事,饭就不吃了。”
“婷婷,我想当面向你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做得很好。”易婷婷挂了电话。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索性停住脚步,坐在湖边护栏上,看着远山和晚霞发起了呆。
手机响了,一条短信:真心道歉。案件远未结束,我需要你的帮助。蒋。
易婷婷呆了半晌,回了一条短信:没关系。你很出色,相信你一定能圆满破案。
惊锁7(2)
发完短信,易婷婷在心里作了个小小的决定:如果他又回短信过来,就不再理他;如果他不回,就继续交这个朋友。
通过短信把两人的关系置于某种缠绵状态,是易婷婷坚决反对的。她是个爽快的人,喜欢一是一二是二,如果有一件事情令她难以决断甚至不敢直面,那会比杀了她还痛苦——就像现在她面临的处境。
紫的事情她很清楚,她和许多关注此事的网友一样,认为昨天凌晨的枪击案是警方与紫的一次正面对决。而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之内,她不仅知道自己是这一事件的导火索之一,而且发现了,张放很可能就是当事人之一。张放的肩伤和尹薇的不告而别,以及张放种种特立独行的举止又浮现在她脑海,这些事实针扎一样令她难受。那个遥远的、飘渺的,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紫,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而她必须迅速为之作出一个决断。
手机又响了。易婷婷暗暗希望不是蒋志成,还好,是丁家齐的。
“晚上请你吃饭,就我和小鹭。”
“晚上有事。”易婷婷懒懒地说。
“那好吧,”丁家齐说,“有一个关于张全的消息,明天我们再告诉你吧。”
“你们在哪儿?”易婷婷的声音终于有了点活力。
惊锁8
俄罗斯波格拉尼奇内市的波奇城,是东北亚地区最大最豪华的赌城,也是中俄两国边境贸易综合体内最宏大的一座建筑,其一楼大厅有五百座赌台,能容纳2万人同时开赌。
大厅的正中央有一座两米的高台,是现场保安人员用来观察掌握大厅总体情况的地方。此刻,雷蒙站在高台之上,环顾着他的三百名战士,心情激动。
清晨7点钟,疲惫不堪的赌客们都进入了梦乡,而紧张劳顿了一天的战士们仍然精神奕奕,笔直地挺立在他的周围。
他们都很安静,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领袖。从这目光中,雷蒙感受到了信赖和尊敬。这些可爱的朝鲜年轻人,他只不过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的栖所和一种远谈不上享受的正常生活,他们就以这样的赤诚来回报他。
甚至不惜付出生命。
雷蒙的眼眶潮湿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像对待兄弟那样,对待这群可爱的年轻人。
“勇士们!”雷蒙说话了。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有力地握住每一个人的心。“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宣布。三天前,我们失去了四位英勇的战友。他们是金明浩、金载一、车铸成、郑向彪。”
台下依然鸦雀无声,很多人的眼睛瞪圆了。
“他们是在执行一次秘密的行动中,自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说了这样的话。”雷蒙按下录音笔的开关,一个压低了的说话声回响在大厅:
“雷公,我是金载一,我们正在执行第16号苍狼行动。行动地点刚才发生枪击,有警车进入,情况危急。我们誓死保卫行动,如果无法脱身,我将自愿献出生命。这是我的誓言,我将履行。”
“我是车铸成,我履行我的誓言。”
“我是郑向彪,我宣过誓,绝不后悔。”
“还有金明浩,他已经潜入行动地点,他也宣过誓。”
“……”
一阵巨大的悲痛笼罩了大厅。雷蒙感觉得到,有三百双挂着泪花的眼睛,充满依赖地凝视着他。
“这些伟大的战士,为了他们的理想,我们共同的理想,而心甘情愿地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个消息,以此告慰他们的英灵:由于他们伟大的牺牲,我们的秘密行动没有受到破坏,还将继续进行下去!”雷蒙手一扬,做了一个富有感染力的手势。
“进行下去!”大厅内突然爆出一声齐唰唰的吼声,嗡嗡的回响半天才平息。
“为了表彰他们的功勋,我宣布,每位牺牲的战士将获得一百万元的抚恤金,他们在国内的亲属将会得到妥善的安排。现在,我要求大家和我一起默哀三分钟,让我们一起回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幸福时光。”
雷蒙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四个年轻人的脸。那是他麾下最优秀的战士,当他们加入他的团队时,还是四个惊魂不定食不果腹的流浪汉,经过最严格的身体和精神训练后,已经成为可以含笑赴死的勇士。在训练的过程中,雷蒙经常亲自上阵,他和这些战士之间,已经有了一种师生之间,男人之间的情谊。他从来不认为金钱、权力可以使一个人完全服从,因此,他给他们爱,在他们原来充满仇恨的心田上,播洒爱的种子。他在他的兵营里宣扬爱,对朋友的爱,对理想的爱,而他,就是理想的化身。
他真心爱他的士兵,他不愿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牺牲,但是,如果需要的话,他希望他们能像这四位年轻人一样视死如归。包括他本人在内,为了理想,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他的理想,就是他们的理想。
只是,为了这个理想,还要做出多少牺牲呢?
他的思绪被身后一位教官打断了:“雷公,已经五分钟了。”
雷蒙睁开眼睛,抬起头,迎接着三百道悲伤而坚定的眼神:“勇士们,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忘记悲伤,面对前方的挑战。我发誓,我将秉承他们的遗志,勇往直前,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奋斗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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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巨型吊灯被震得颤抖起来。
会后,十名士兵由一位教官带领,秘密进入国境,取道哈尔滨飞赴海欣。
第二天,座落在朝鲜罗先地区无名小岛的远东赌场内也举行了一个相似的仪式,雷蒙和他的200名战士一起,再度喊出了“奋斗不息”的声音。
会后,第二批十名士兵由一位教官带领,进入国境,取道长春飞赴海欣。
惊锁9(1)
下午4:25,从上海驶来的列车准时进站。张全背着一个大旅行包,随着下车的人流走上月台。开春季节,正是民工流最旺的时候,月台上挤满了大包小包的出门打工者。刚有一场寒流过境,天气阴冷,可张全身边的空气却热烘烘的,还带着一种混合了汗臭的无法形容的气味。
走在人流中,张全觉得很踏实。他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安宁的场所,那里贯通古今,环视天下,其中的微言奥义,当今只有寥寥几人能够理解。然而,他心底却更亲近这些热闹嘈杂的所在,热烘烘的空气、无拘无束的行走、混合了汗臭的气味、吵吵闹闹的声音,这些都给他一种真真切切的感觉,这就是生活,大多数人的原汁原味的生活,也是他的生活。他总是坐火车而不坐飞机,除了票价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车厢里的气氛,虽然车厢里的行人不懂叶片锁和弹子锁的区别,不懂瑜珈起源于哪里,不懂龙井茶的定级方法,但他们懂得喜笑怒骂、可以因为出错了一张扑克牌而争执不休、可以花十分钟和车厢里兜售袜子的小贩讨价还价……从车厢里,他能汲取到他需要的精神养料,和对生活的信念。
20个小时前,他是带着一种近乎晦暗的心情上车的,而现在,他不紧不慢地走在月台上,感到有一种力量重新回到了体内。
“从上海方向来的张全旅客,您的朋友在世贸商城五楼等您。”站台广播声响了起来。
张全一怔,下意识地向世贸商城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五楼窗口的位置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心形,正在风中跳跃。
张全的心跳了起来,他放慢了脚步,在人流的簇拥下缓缓地移动着,走到一个拐角站住了。他凝神看着那颗红心,在阴霾的天气中,它显得光彩夺目。
忽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柔柔的、滑滑的、小小的,他低下头来一看,易婷婷正含笑看着他。
张全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
“你真想我在世贸商城五楼等你吗?”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朱小鹭告诉我的。”易婷婷忽然板起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就坐个火车嘛,不想惊动你们。他们没来吧?”张全向周围张望了一下。
“他们能不来吗?他们,他们,你就没问问我?”
“噢,对不起,你还好吗?”
易婷婷睁大了眼睛瞪着张全,好象不认识这个人。
“咱们快走吧,别让人等急了。”张全说着,又向前走去。易婷婷一跺脚,只好跟在后面。
昨天晚饭时,三个人说好一起来接张全的,丁家齐临时有事来不了,易婷婷和朱小鹭便各自来到火车站。易婷婷提早进了站台,朱小鹭在出口处等,这会儿见二人一前一后地出来,连忙替张全接了一个挎包,领着到了停车场。
看着朱小鹭打开一辆蓝色高尔夫的车门,张全笑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小鹭都开上车啦!”
“这是我哥赞助的,我可买不起。他说我当上总经理了,出门办事,可不能给咱锁海无边丢人!”
张全可以感觉到易婷婷的委屈,转头问道:“婷婷,你什么时候买车啊?”
“我们穷记者哪敢想买车的事,也不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也没人肯给咱出钱呀。”易婷婷脱口而出,随即狠狠在自己手心掐了一下,暗骂自己,她易婷婷从来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啊,为什么今天一开口就是酸醋味?
朱小鹭车开得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