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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藏有连环十三斩的后手招,变化之繁复,令当年看过此式的李先生也不禁叹道:“唐门中能想出这一式的,恐怕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李先生鼓励唐门弟子自创招式,因此创习交流之风在唐门中颇盛,这一式“弯刀明月斩”问世后,被推为唐门弟子的第一杰作。唐酒儿曾经见他使过一次,当时就大为心折,此刻忽然见他再次施展,而且是用来对敌,不禁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来。
电光石火之间,唐十三的掌缘已经贴上那人的衣襟。他一催内力,六发四收,掌沿在空中一冲一划,姿态曼妙如明月弯刀,斩向敌人后心。
唐酒儿突然感觉空气一滞,心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她感官灵敏,查觉有异,身体自然运功抵御。眼见身旁几名士兵抬手捂住耳朵,表情痛楚。唐酒儿明白,此时两位高手的内力已经全部催发。
眼看唐十三这一斩就要得手,突然间,那人身形一沉,身体在空中弯折,双脚疾点前方的墙面,身形如鬼魅般向斜上方刺出,双掌推出,反击向唐十三。
唐十三仍然在向前疾射,这一掌眼看避无可避,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是充满了惊诧。扑的一声闷响,唐十三的腰间挨了重重一击,他闷哼一声,身子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
直飞出去,正落在唐酒儿的身前。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邱东林身后的门甚至都没有完全合上。那人一击得手,毫不停顿,诡异的身影从最后一点缝隙中闪进了卫生间。
唐酒儿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她掠到门前,终于慢了一步,门已被里面反锁上。她怒喝着要士兵开枪射门,被两位指挥官劝住了。
唐十三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传来,唐酒儿一下清醒过来,她奔到唐十三身边,只见他嘴角、鼻孔、耳朵都渗出血来,气息奄奄,已是命悬一线。
唐酒儿虽然排行在先,但和唐十三却是同龄,两人在唐门时的交往也最多。唐门弟子都是个性非常独立之人,彼此间虽少依偎之情,但从小一块长大,这份同门之谊极为深厚。此刻,唐酒儿见他伤成这样,一时手足无措。她冲旁边大喊着“快送医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唐十三忽然摇了摇头,声音断续,“九姐,你听着,我要跟你说件事。”
唐酒儿拼命点头。
“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是唐五。”
唐酒儿心头一惊。唐五也是唐门中的高手,比她二人的出阁时间都早好几年。五年前,他忽然不辞而别,离开了雇主,和唐门也失去了联系。后来忽然又出现在杭州,还和刚刚出阁的唐十三交了手,被他以一记“弯刀明月斩”斩伤,此后再无音讯。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还在意想不到之间,一举破了唐十三的绝招。
“他刚才,故意,故意不用唐门武功,就是想麻痹我。”唐十三吃力地说。
“十三,先别说了,等伤养好了,慢慢告诉我,啊?”唐酒儿的泪已淌了下来。
唐十三不管她,继续说道:“师父曾说,我这一式惟一,惟一的破绽就在腰腹,天下能破解的武功,有,有限,咱们唐门的‘燕回翔’就可,可以破。”
解锁14(3)
唐酒儿的脑中闪电般地回放了一下,那人双足点墙,身形回折,向上斜刺,清清楚楚正是唐门的“燕回翔”。
“都怪我太,太大意,他的弹珠手法,明明就,是唐门飞刀,的手法。他改了容貌,其实还有改,改不掉的——”唐十三的气息急促起来,艰难地呼吸了几口,望向唐酒儿的目光忽然有了笑意,“九姐,我说这些,好傻,我其实,其实想说,你好美。”
说完这句话,他头往后一栽,停止了呼吸。
唐酒儿的眼泪无声地淌在他苍白的脸上,她的耳边又传来少年时常听到的声音,那是唐十三在大声喊她——“丑丫头!”
解锁15(1)
唐十三为营救邱东林和赵典,抢出了卫生间。丁家齐、蒋志成和朱小鹭紧张地倾听外面的动静。忽然间,钢门开了,邱东林扶着赵典进来,就在大门即将合拢的一刹那,又一条身影鬼魅般闪了进来,张开双臂,向两人叉去。
蒋志成反应敏捷,立刻持枪瞄准。谁知食指刚一动,就觉手腕一痛,腕骨已被弹珠击断,枪掉落在地。那人嘿嘿狞笑声中,又一掌向邱东林抓去。
忽然间,只听朱小鹭一声怒咤:“红牙!你竟敢欺师灭祖!”
所有人都被朱小鹭这一声惊得呆了。这声音好像有什么魔力,那人一愣,抓向邱东林的手停了下来。
此人正是红牙辛全礼。他本名洪映澄,原是富家子弟,生性好武,天资又极高,无奈一直未遇明师,始终是江湖上的二流角色。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锁神赵典处藏有苏叔姆纳派的上乘武功秘笈,于是想方设法,想拜赵典为师。谁知赵典只是痴迷于锁,对武功并不感兴趣,见这洪映澄并无开锁天份,坚决不肯收纳。洪映澄见此路不通,便改投邱东林门下。邱东林为人随和得多,见他聪明好学,对瑜珈功悟性又高,倒也欢喜,于是便真心收为弟子。洪映澄在邱东林门下四年,得了瑜珈真传,但仍是念念不忘那武功秘笈。一日,他终于趁赵典外出之机发难,潜入其秘舍,盗去了练功图谱,却被邱赵二人发现,从此再不敢回师门。哪知这盗来的图谱只是瑜珈基本功的功法,洪映澄懊丧之余,只好另寻机会。正在此时,他有缘遇到了正在草创唐门的李先生。洪映澄年纪不大,天份极高,瑜珈功的底子又好,很快得到李先生的赏识,收下他当了第五个弟子。他在唐门十年,武功有成,出阁之后,却仍对苏叔姆纳派武功不死心。有一次,他寻到赵典的山间秘舍,正要下手夺经,却被师弟唐十三一记“明月弯刀斩”所伤,并被李先生宣布为唐门叛徒。伤好之后,他来到太原,化名为辛全礼,通过整容手术改了容貌,并凭借武功胆识打入仁和会,很快成为会中顶尖人物,继任为会长。
这番经历,辛全礼对任何人都不曾提起过,但他曾与朱小鹭——也就是当年的冯映雪交往过一段。为讨朱小鹭欢心,他提出要教她时下流行的瑜珈术,酒醋耳热之际,还露出过曾在杭州拜瑜珈高人学过功夫的口风。朱小鹭当时全不在意,此刻生死攸关之际,她一眼认出了辛全礼,并在电光石火间突来灵感,把他和邱东林联系起来。千钧一发之间,她不假思索地大喊了一声,谁知这一喊果真奏效,辛全礼多年的秘密突然被道破,一时惊惶,以为众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抓向邱东林的手也顿住了。
见他这等模样,邱东林脑中一闪,将昔日的徒弟洪映澄与眼前这人一对照,果然除了面目不同,有许多特征都相吻合。他这一生中,最以遇徒不淑为憾事,见这孽徒不仅重创师叔,还要向自己下毒手,不禁气往上撞,“洪映澄,你好大胆!”
辛全礼面色一变,似有愧意,然而只在脸上一闪,随即又布满煞气。突然间,他身形一纵,掠到朱小鹭身边,一手捏住她肩膀,大拇指搭住了颈椎大穴。众人虽有提防,但他动作太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小鹭受制。
辛全礼冷笑一声,“也罢,既然大伙儿都是熟人,我也不再动粗。今天大家来这儿的目的都是一样,只要你把那拉龙巴多舍利交给我,我马上放人,咱们各走各路。不然的话,这位千娇百媚的冯大小姐可就要化作另一颗舍利子啦,哈哈。我数到三!一——”他嘴上喊着,手上加力,朱小鹭痛得紧咬牙关,但还是吃痛不过,呻吟起来。
“二!”辛全礼喊道。
邱东林闭上眼,默运内息,只见一条线从喉管升起,他张嘴吐出一块晶莹璀灿的物什,正是拉龙巴多舍利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舍利子吸引,辛全礼的眼中更是透出狂热,连呼吸都暂停了。邱东林双手捧着舍利,口中默诵着什么,神态庄严。突然间,他轻叱一声,手掌一合,内息疾吐,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流传了1200年的通灵瑰宝,已在他手中成为碎片!
房内众人连惊叫都忘了,朱小鹭也忘了自身的危险,不知所措地看着邱东林。辛全礼松开制住朱小鹭的手,双目通红,怔怔地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一直站在墙角的丁家齐一跃而起,迅捷地扑向辛全礼的位置,揽住朱小鹭,把她往蒋志成的方向用力推去。刚才,当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舍利子吸引之际,只有丁家齐始终注视着辛全礼的每一个动作,见他松开了朱小鹭,但人已近于癫狂,朱小鹭随时可能遭遇不测。他念头一到,不及细想,人已扑了上去。
辛全礼大吼一声:“罢了!今儿个大伙都别活了!”一掌向背对着自己的丁家齐击出。这一掌力道无俦,竟是施出了十成的功力。丁家齐哼也没哼一声,人已如枯叶般被卷起,重重地撞在三米外的墙上,跌落在地。
解锁15(2)
朱小鹭惨叫一声,抢上前去。丁家齐浑身绵软,面目扭曲,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望向朱小鹭的双眼流出温柔不舍之意。
朱小鹭没有眼泪,眼中只有一泓秋水般的温柔,迎向丁家齐的目光。她握住他的手,凑到他的耳边,柔柔地、重重地说:“家齐,你是好人。我,爱你。”
丁家齐的眼中有光华闪过,流露出喜悦之色,他拼命地吸着气,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整个身体已像一具漏气的风箱,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他脸上一阵潮红,反握住朱小鹭的手,忽然间力量大得惊人,握得朱小鹭疼到心底。
一瞬间的疼痛过后,朱小鹭看见他向后一仰,停止了呼吸,只有那充满喜悦的双眸还睁着,望向朱小鹭,不忍合上。
辛全礼杀性大起,看到丁家齐已经骨折筋断,转脸盯住邱东林,大步走了过去。突然间,他看见一片红霞在前方冉冉升起,耀目的光华中,一位宽袍大袖的老者不疾不徐地迎上来,一言不发,挥掌便向自己切来。这一掌来得好快,辛全礼想出招拒敌,忽觉自己的每一个出招方位都已被封死,这一掌竟是无可破解。他大惊之下,纵身后退。那老者动作看似舒缓,却紧紧贴了上来,从另外一个方位击出一掌,辛全礼仍是避无可避,只好再往后纵。三纵之下,背心已经贴在墙壁上。
辛全礼学武以来,除了十余年前的唐门李先生,还没有谁能让他如此束手束脚。这十多年来,随着武功大进,更是未逢敌手。而这老者的一招一式,虽是轻描淡写,但妙到毫巅之处,竟是辛全礼无法形容、从未想象过的境界。辛全礼本是武痴,见到这等武功,心中既是惊怖,又是欢喜。他贴壁而立,已经再无可退,见那老者又一掌拂来,再也不加抵御,垂手立定。那老者化掌为指,连封他身上几处大穴。辛全礼动弹不得,坐倒在地。
邱东林蹒珊地走到赵典身边,跌坐下来,一面咯血,一边抚掌笑道:“师弟,我悟到了,这拉龙巴多舍利子的大秘密,我悟到了!”
公元901年,印度佛教高僧、大瑜珈士、苏叔姆纳派持法人班玛登布在喜马拉雅地区寂然坐化。这位一代天师坐化之时,留下了三样东西:一本传法心录《喜经》,一柄据说有通神法力的禅仗,以及那颗拉龙巴多舍利子。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号称当时武功天下第一的大高手,竟未有任何的武功心得传世,在他的传世著作《喜经》中,惟一关于武功的记载只有寥寥几行字,大意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