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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房东叫住了她,告诉她前阵子她不在的时候房间遭了小偷,连铁门都被拆了,后来有个说是她朋友的男人帮她把被小偷卖到废品收购站的铁门买了回来,重新装了回去,还帮她把屋子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后天天都来巡视。霍星目瞪口呆,茫然的开门进去,躺倒在床上,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以为他是闯空门的变态。
他却没有解释。
他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她一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还是他觉得被她误解没有关系?
她呆呆的看着屋顶的吊灯,不是的,她心里很清楚,是因为她不相信他。
她从心里就没有相信过他,她没相信过他不会闯空门。
突然坐了起来,她打开抽屉,抽屉里有个信封,平时她要寄回家的钱都放在里面,既然遭了小偷,那这个月的钱应该已经不在了。
打开的时候,信封依然是厚实的,她打开信封,里面有厚厚的一叠钱。
她没数,她原来丢在抽屉里的钱只有九千,但她知道现在信封里有一万。
她的抽屉从来不锁,而且整个屋里只有三个抽屉,都没有锁。既然小偷连铁门都拆走了,那不可能没有拿走她抽屉里的钱,她看着那叠钱,心里觉得很索然。
钱钱钱,他干嘛那么在意钱?她又不是没钱,干嘛要他来赔?难道他以为她活着就是为了给家里寄钱吗?难道她生活的重心只是钱?什么总统套房、什么鲸鱼龙虾的,他以为她真的很喜欢这些?非要在她面前用钞票铺路她才会满意?
她只是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不知道该追求什么,既然大家都追求总统套房追求鲸鱼龙虾而她也没尝试过,那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
但试过之后滋味也很索然,是她自己要求住最贵的包厢吃最贵的菜,是她自己向他要钱,要一万块钱,姜天然什么都满足她,毫无怨言甚至充满纵容,但她又很不高兴。
她很不高兴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只会要钱花钱的女人,她很不高兴他会相信自己真的想要这些,很不高兴他这种任劳任怨的支付态度。
对着天花板的吊灯瞪了很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组长通知她明天开始新任务,她麻木的挂断了线,继续想着姜天然,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平衡,从他辞职到他请吃饭到他隐瞒她家里被盗的事到不声不响给她一万块钱——我靠!难道你当老娘是扒着你这款爷不放的准二奶吗?
谁稀罕你的钱了?
老娘难道自己付不起?那总统套房和什么鲸鱼龙虾的钱还是老娘自己付的呢!是老娘请你这小白脸,不是你这款爷在宴请二奶!她拿着那一信封的钱,很豪迈的想把那一万块钱撕成碎片,但终于只是把信封拔了出来象征性的把信封撕成碎片,往头顶上一洒,心里立刻就舒坦了。
老娘才不要你的钱,等任务完了把钱统统都还你,包括铁门的钱、米缸的钱、还有米缸里那半缸米的钱——老娘连一粒米粒都懒得欠你的!
她自得其乐的安排着等她任务完了要如何把这一万块钱摔回去给姜天然,再如何一分一毫和他算清楚每一粒大米的钱,幻想他那张认真雪白的脸会有多吃惊她心里就很爽。
但一切总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等她两个星期做完任务,打电话给姜天然的时候发现他的电话关机了。
她到333号别墅去找他,发现大门紧闭,她翻墙进去,一屋子都是灰。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她去问了房东,房东说他没有退租,但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见人了。
她雀跃了两个星期的心又沉默了,他不见了。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对他说“你消失好了,你从明天开始就不见,好不好?”
然后他就不见了。
他真听话。
一如既往。
三十 理佳08
这两个星期姜天然没住在家里。
他住在X部门罗叆的医务楼里。
罗叆正在凉凉的看着他,而他依然带着温柔的微笑,薛纯茶坐在一边,四年不见,薛老大除了头发更长点,几乎没什么改变,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越来越像个痞子了。
“死了没?”薛纯茶叼着巧克力,含含糊糊的问。
罗叆把姜天然身上接的仪器一把扯下来,很遗憾的说,“还没死。”
“我可以起来了吗?”姜天然穿好套头的衣服,坐了起来。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跑到索罗斯大酒店总统套房里去喝酒,然后喝得自己心肌炎发作休克差一点挂掉?那个和你一起过夜的清纯少女呢?小姜啊小姜,几年不见,想不到你连风流韵事都学会了?真是社会变了,人太可怕……连小姜都不能相信,你叫我还能相信谁呢?”罗叆说着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仿佛真的伤到心了。
“老子不想知道你和哪个女人去鬼混,只想知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想自杀?”薛纯茶也凉凉的看着他,“早知道当年老子就不该签字同意你辞职。”
“我没想自杀。”姜天然很认真,“我只是喝了口酒,没想到……”
“没想自杀你干啥要喝酒?”薛纯茶瞪眼打断他的话,“死小子不肯告诉罗叆那是什么东西,就等于你没救,你不知道啥叫没救?不知道你那条命是一直挂在半空中的?喝什么酒……难道你老大我不知道你小子是从来不喝酒的吗?”
姜天然没说话,眼神迷糊而茫然,看那眼神薛纯茶就知道这小子喝酒完全凭的体细胞在思考,而不是用脑细胞在思考,这小子一定有问题,那问题已经存在很久了,那就是他那大脑从来跟不上身体的本能。
但为了他那岌岌可危的心脏着想,薛纯茶不想刺激他,不料他不想刺激姜天然,姜天然却问,“苏释呢?”
“没告诉他。”罗叆很简单的回答,“你在索罗斯大酒店昏了,我们把你弄回来,这事谁也没告诉,上头不知道,否则你连门也进不来。”
“他最近好吗?”姜天然问得仍然很认真。
“切!你对一个害了你却死也不肯告诉你救命办法的混小子倒是很关心啊,如果你是问他还是不是那副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样子,那他很好,一切照旧。”薛纯茶往嘴里丢花生,“你怎么样?在M信息好吗?”
姜天然点头,“很好。”
“身体怎么样?”罗叆插嘴问,“每天乖乖吃药没?”
姜天然又点头,罗叆还没再开口,他顺手递上桌上的一杯茶,薛纯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子还是这样,别人还没开口,他就知道人家要的是什么。罗叆惬意的喝了口茶,自从姜天然走后,X部门再也没有人这么知寒知暖,“这几年来我不知道花费多少心思在那根怪刺上,你老大把苏释关了十次黑房,结果统统没用,死小子不说就是不说,真的杀了他他也不会说的。”他感慨,“那小子果然是铁石心肠,眼看着别人要被他害死不会掉一滴眼泪。”
“是我给了他一枪。”姜天然微微一笑,“他虽然身在X部门,但心可能还在别处,就像我们离开了X部门,不该说的一样不会说,他不过是遵照了他的规则。”
“你这样说是想表示你很欣赏他?你很伟大很高尚,我和老薛就很庸俗?”罗叆白了他一眼,“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难怪小星星不喜欢你,有时候死小子看着也比你顺眼。”
“神经病?”姜天然很认真的问,“这样想真的不正常吗?”
“不正常,超级不正常,完全不正常,根本不正常。”薛纯茶闲闲地说,“你该讨厌他、恨他、想抽死他那才是正常的。”
“我不恨他。”姜天然摇了摇头,“他不讨厌。”
“他往你胸口插了一支充满不知名病毒的怪刺,害得你全身感染,得了心肌炎。”罗叆一溜烟说得飞快,“因为心肌炎害得你不得不辞职,他还害亲爱的小星星离开夜间室,去了特勤组那种暴力又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苏释这死小子简直十恶不赦,完全不可原谅。”
“我真的……”姜天然呵出一口气,“真的不讨厌他。”
“真的不讨厌?”罗叆凑近他,猫一样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真的真的不讨厌?”
“真的……”姜天然的眼神很茫然,仿佛不知道罗叆为什么要这样盘问他。
“你不讨厌他是因为你善良,我靠!从老子嘴里吐出善良这两个字实在恶心,但天然你是真的很善良。”薛纯茶吹了口气,本来想吹口哨的,但还是算了,“那个……有些事,你不能太善良啊,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争取的……”他望天翻了个白眼,说这种又煽情又暧昧的话不是他的专长。
“啊?”姜天然的眼神越发迷糊,他显然完全没有明白薛纯茶那幼稚的弦外之音。
“老薛,你还不明白这小子只存在野兽的思维水平吗?他自己根本就没明白过……”罗叆闲闲的说,“你说什么善良啊争取啊,他怎么可能会懂……他连苏释都不讨厌你还能和他说什么?男人连这点独占欲都没有,啊……只能算个小孩吧?连幼稚园的小孩都会为了漂亮女孩和其他男孩打架了。”
姜天然刚才真的没明白,但罗叆说到这句话他却是明白了,“我没有。”
“呜~~~~当年我说星星宝贝真的喜欢姓苏的死小子,但那是当年,当年你真的没机会。”薛纯茶说,“不过现在宝贝儿都走了四年了,四年不算短的时间,也许有些事是会改变的啊……嗯~~~~也许真的是会变的吧?也许吧……”他终于吹了声口哨。
“老薛的话听起来总是很滑头。”罗叆不赞同的摇摇头,“我只是关心小姜的身体……”
“你只是想把他放在解剖台上解剖吧?”薛纯茶勾起唇角笑了,“天然也有医生执照,他会照顾自己的,你想把他弄到解剖台上去玩,恐怕还要等几年。”
“我……”姜天然没有忘记刚才罗叆的意思,“我很关心小星。”他很认真的说,“但她到现在也还是很爱苏释。”
“她到现在还很爱苏释?”薛纯茶斜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问过她了?切!”
三十一 理佳09
姜天然点头,他本来想说的是苏释还没死,不过那时候霍星已经醉了。
罗叆哑口无言的看着薛纯茶,薛纯茶那脸的表情是他快要昏倒了,两人用无比怪异的目光看着姜天然,过了好一会儿,薛纯茶轻咳了一声,“好了,我承认原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我现在想具体知道你为什么要喝酒?你是……因为星星宝贝说她很爱苏释,所以你喝酒了?”
姜天然茫然看着薛纯茶,过了一会儿,他说“她喝醉了。”
薛纯茶觉得他已经晕了两三回了,“难道你是因为她喝醉了,为了配合气氛,所以你也去喝酒?”
姜天然摇头。
罗叆试探的接着问,“还是你觉得她很爱苏释觉得很受打击,所以去喝酒?”
姜天然继续摇头。
“不不不,这事太诡异了,你是为了什么约她去吃饭?为了表示你太有钱了?还是为了表示你爱她?还是单纯只是要问她还爱不爱苏释?”薛纯茶一个头已经有三个那么大,人要无知成姜天然这样也有相当难度。
“我想告诉她苏释还活着。”姜天然诚实地说,“但她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
薛纯茶哑然,“她喝醉了,她告诉你她很爱苏释,你想告诉她苏释还活着,但你其实没有说——所以你才去喝酒!宾果!我找到正解了,这才是你喝酒的真正原因。”
他说了,只是霍星喝醉了。姜天然本来想要辩驳,但他其实等于没有说。
因为霍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