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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桐依然没有出现,这家伙是不是被那个胡沁薇迷得魂魄不齐了,一点交代都没有,他若胆敢再次出现,我真会劈手两大耳刮子扇过去!
我从背包里掏出烟盒,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根没被雨水打湿的。一边点燃它吸了一口,一边顺手拿起枕头上的手机。
上面,只有苏彦棋发来的一条新短信。
“双喜,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出什么事吧?”
我低头思忖了一下,将电话拨了过去,苏彦棋在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喂,双喜,你在什么地方?我昨晚和今天一早都跑去你家敲门,死活没人应,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还好吧你?”
“别废话了。”我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吓人,“我现在在离锦城不远的绿云村,的确出了点小意外。那个……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来接我一趟?”
苏彦棋的语气顿时变得很紧张:“怎么了,你人没事吧?”
“还活着,总之你能来的话,就赶紧来吧,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了。这地方挺难找的,你先开车到……”
“行了,你说那地方叫绿云村是吗?我现在就上网查查它的位置,你老实呆在那,哪里也别乱跑,保持手机通畅,我马上就来,听见没?”苏彦棋快速说完这句话,立即挂断了电话。
“急什么,一边查也可以一边陪我说说话啊!”我自语道。总算这家伙还有点男人样,这时候才是上午十点过,只要他能在天黑之前赶来,那么今天,我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金大姐端着一个褐色小碗,笑容满面地推门走了进来。
在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事件后,我现在看见她着实觉得有点反胃,当下只得冲她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金大姐却丝毫不以为意,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径直走到我面前,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夺走我指间的烟,将我的手往怀里一拉,满面关切地道:“哎哟,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抽烟?姑娘,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你在外头疯跑啥子,被我家那个死老头子吓到了是不是?我都跟你说了,他脑袋有问题,你不要理他就是了,看看,现在弄得自己生病。你晓不晓得,昨天晚上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在发烧呢!”
我就知道,果然是她把我从外面弄回来的!
我尽量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勉强笑道:“那个……金大姐,谢谢你啊,大半夜的还麻烦你到外面找我。只是,你怎么知道……我跑出去了?”
“哎呀!”金大姐一拍大腿,“我那个死老头子在屋子里鬼哭狼嚎的,我想你肯定会很害怕,所以就上楼打算瞧瞧你,没想到,你早就不在房间里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看见他在二楼换灯泡了?唉,当年他就是因为换灯泡的时候摔下来,把脑壳摔坏了。那天晚上也是风雨交加的,从那以后,只要一遇到这种天气,他就铁定犯病。都怪我不好,事先应该跟你说清楚的,要是你昨天晚上出了啥子事,我这个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她的脸上写满了关怀和歉疚,然而,可能是因为对这里印象实在太差的缘故,我始终觉得她神色中透着几分阴毒,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
金大姐说着将那个小碗端过来,递到我手里道:“你昨晚烧得直说胡话,把我吓得够呛,一大早就跑出村子去给你请大夫,应该很快就来了。大姐不敢胡乱给你吃药,就特意给你熬了点小米枸杞安神粥,你赶紧趁热喝下去,身上暖烘烘的,说不定这烧很快就会退了。听话,快喝,这个是免费的,不收你钱。”
我自知推脱不过,只能漫不经心地端起碗来抿了两口。这当口,门外转进来一个人,朗声道:“金大姐,这位就是病人?”
第十六话 古老的诅咒
异灵私房菜16…第十六话古老的诅咒
那是个年轻男人,身段颀长,双瞳澄澈,唇边带一抹温润的笑意。他留着一头黑漆漆的齐肩长发,左右各挑出一绺来束在脑后。
其实我挺讨厌男人留长发的,看上去永远不如短发来得精干,而且,左右总脱不开“女气”、“娘娘腔”之类的形容词。但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那一头黑亮的长发竟与他本身的气质十分契合,仿佛浑然天成,令人根本不愿去想他假若剪短了头发会是怎样一种惨象。
金大姐立马站起身来,走到那男人面前高声道:“哟,韩医生,你可算是来了!这姑娘叫唐双喜,是我这小旅社的住客,昨夜淋了雨,发着高烧呢。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生了病,怪可怜的,你医术高明,可一定得赶紧把她治好哇!”
男人微微一颔首,朗声道:“大姐不必多言,韩某自是会尽力而为。”
金大姐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唐姑娘,我叫韩北问,是个中医,在这绿云村外开着一家医庐。你现在觉得身上如何?”男人缓步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盯着我的眼睛,不疾不徐地道。
叫……叫我“唐姑娘”?这家伙莫不是穿越来的吧?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抬头答:“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其实我吃两颗药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韩北问笑容一敛,冲我摇了摇手:“万万不可如此。感冒发烧虽算不上什么大病,但若不及早医治,恐怕会引起其他症状,那时便后患无穷。”说着,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昨晚一场大雨,今日这阳光却是通透了。天气正好,唐姑娘不如随我下楼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是大有裨益的。”
下楼呆一会儿,总比一直留在这个古怪的房子里好得多吧?
“行……行呗。”我掀了掀眼皮。
“既如此,姑娘随我来吧。下床的时候慢些,当心劲用得猛了头昏眼花。”他软声嘱咐道,陪在我身边走下楼梯。
经过柜台时,我心有余悸地往里面张望了一眼。
金大姐的男人一如往常,闭着眼睛坐在一张藤椅中,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想心事。可能是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他突然睁开眼,直直朝我看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滴豆大的泪水,从他的右眼中涌了出来,“啪”地敲打在他的手背上。
“唐姑娘,请将右手给我。”
院子里的大杨树下,我和韩北问相对坐在两张椅子里,几只鸡伸头缩脑地在旁边踱步觅食。
我听话地将自己的右臂伸到韩北问面前,后者从自己的医药箱里取出一个竹制脉枕垫在我的手腕下面,将他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搭了上来。
片刻之后,他松开手:“现在把左手给我。”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我脸上,明晃晃的,让人有点睁不开眼。我只觉得百无聊赖,扭头对他道:“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嘘,待我替你探过脉再说。”韩北问的声音柔软却又不容置疑。
我悻悻歪过头去,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左顾右盼。直到我几乎被太阳晒成肉干,他才终于收回手。
“早晨金大姐来找我,略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我便估摸着带了些药来。”他一边说,一边自医药箱中取出两包包好的中药,“方才替你探过脉,与我之前的估计大致相同,便预先把药带了来。这桂枝汤性子温和,正适合女孩子喝,你让金大姐替你煎好,晚上饮一碗,之后喝点白粥,若还不见好,明天早上再服一剂,应该就没大碍了。不过,刚才我发现你的脉象有些虚浮紊乱,想是因为生活不规律,导致身体气血不足。姑娘你年纪尚轻,须得好好保养才是啊。”
我接过药包,没心没肺地点点头。
“对了,方才姑娘想问我什么?”
我挠了挠眉角,道:“你说话怎么这样文绉绉的?没关系的,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实话,我经受得住——你是从哪个朝代来的?”
韩北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教姑娘见笑了。韩某自小研习中医之术,每日与医书古籍为伴,不自觉便沾染了这等习性,年深日久,怕是改不过来了。听金大姐说,唐姑娘从锦城来?怎会想起跑到这绿云村游玩?”
我叹了口气:“咳,不就是因为一个朋友……算了,别提这事儿,说起来就有气。我猜,这次我肯定是白跑一趟了,害得我好几天开不了店,损失惨重哪!”
“嗯?”韩北问一挑眉,“姑娘做什么生意的?”
我条件反射般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喏,私房菜馆,你要是有空来锦城的话,可以来尝尝我的手艺。”
男人抿嘴一笑:“甚好,韩某必定前去。是了,唐姑娘,我其实也一直存着心想到锦城开医馆,依你看,在什么地方选址最为恰当?”
我肚子里还憋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他,于是信口开河道:“要我说啊,中医疗效慢,药汤又苦,现在的年轻人谁耐烦喝它?但凡有点小病痛,都直接上大医院了,对中医有兴趣的,多半都是些老人家。你可以像我的私房菜馆一样,找个老旧一点的居民楼或者小区,那里中老年人一般比较多,房租也相对便宜,医馆开在那附近,应该会宾客盈门生意兴隆。”
韩北问连连点头:“言之有理。”
“喂,先别说你那没影的事儿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迫不及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这绿云村,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啊?昨天晚上我……”
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昨夜的遭遇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韩北问的脸色变得凝重,低下头沉思良久,抬眼望着我的眼睛,沉声道:“姑娘只身跑到绿云村来,竟不知此处底细?我在绿云村外住了五、六年,对这里的情形虽说不上了如指掌,却也略知一二。我说出来,姑娘勿要害怕——这整座村子,都笼罩在一个‘诅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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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来了兴趣,一翻身反趴在椅背上,急急催促道:“诅咒?你开玩笑的吧,这种东西不是只存在传说里吗?谁有那么大本领能诅咒整个村子?”
韩北问正色道:“唐姑娘,我心知此事的确离奇,令人匪夷所思,但姑娘切莫将此事当成玩笑,千万大意不得。”
“你快说快说!”我不耐烦地连连拍打座椅。这家伙好模好样又年纪轻轻,怎么这么爱说教,他以为他是我高中英语老师啊?!
男人好脾气地冲我笑笑,道:“这事,须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绿云村地处偏僻,漫山遍野种满了松树,环境十分清幽。村民在这里住得久了,受到天地间清气的涤荡,身体格外健朗,不少老人,即使年逾百岁,仍然鹤发童颜健步如飞。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年深日久,村民们逐渐开始做起了修道升仙的美梦。
可能是机缘巧合,三十年前,这绿云村中,竟当真出了一位能人异士。此人在四十岁上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且本领十分高强,天地间六界,就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本来嘛,你好好当你的神仙,有空的时候造福一下绿云村,实在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可坏就坏在,人类永远都贪心不足。
某一天,这个神仙不知抽的什么疯——当然也有可能是读《西游记》读得走火入魔了——他突然一时兴起闯进了阴司,将绿云村老老少少一干人等的名字,从生死簿上一并划掉了。或者我们应该说,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绿云村的乡亲们能够和他一样永世存活,长生不老,但是,这却给整个绿云村,带来了灭顶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