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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来由的,我心里蓦地一紧,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却丝毫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跌跌撞撞冲回房间,用力拉开床头的小柜子——
那十三张菜谱,原封不动地躺在抽屉里,面上压着两本旧书,露出一角,一点也不像曾被人翻弄过的样子。
……司徒厉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臭男人,还真是擅于妖言惑众,今天上午他对我说的那番话,不经意间,在我心中深深的扎下了根。
什么叫“你以为对你好的人,未必是真心对你好”?我得承认,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我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苏彦棋。我当然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况且,司徒厉也说了,我十有八九会猜错,可是身为人类,我又怎么能轻易摆布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念头?
现在看来,我是真的猜错了。这十三张菜谱还好端端地留在我身边,那么苏彦棋,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开始惴惴不安,搓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突然冲回饭厅,将胡沁薇从餐桌上揪了起来。
“小喜,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礼貌也没有!”
自从昨晚我大醉而归,我妈就一直对我心存不满。如今见我这样粗暴对待胡沁薇这个在她眼里乖巧漂亮的女孩儿,登时拉下脸对我厉声呵斥。
我顾不上答她的话,急吼吼地大声道:“沁薇,今天白天我不在家的时候,苏彦棋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
“啊?”她像个白痴一样傻傻看着我,愣了十几秒,才迷迷糊糊地道,“他呀……没有哇……”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跟你说什么都慢半拍,失魂落魄的,搞什么鬼?”我不满地甩开她,从桌上抓起手机翻出苏彦棋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头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关机?关机?
我的不祥感愈加浓重:一定有事情发生了,苏彦棋,他一定是遇到麻烦了!
“不行,苏彦棋对墨染镇人生地不熟,今早又刚刚发生了命案,现在可不算太平!”我将手机塞进上衣口袋,拔脚就朝门外奔,“我得去找找他!”
然而,我刚刚冲到门口,却突然听见屋内传来“咚”地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是我妈的失声尖叫。
我仓皇地回过头,只见胡沁薇仰面倒在地上,双眼上翻,嘴里吐出白沫。她那一头利落的褐色短发,凌乱地披在脸颊和额头上,面孔,惨白得如同鬼魅。
第五十话 墨染诡事(四)
异灵私房菜50…第五十话墨染诡事(四)
一丝凉飕飕的冰寒之息自我的脚底蔓延开来,通过小腿和身体,直冲头顶。
邢小明的离奇死亡,苏彦棋的莫名消失,现在,胡沁薇又以如此惊心动魄的姿态昏倒在我面前,我不敢妄自断言它们之间有任何必然的联系,但我能肯定的是,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并且,正在渐渐脱离控制。
我妈像颗炮弹一样撞开桌子,以极其狗血的姿态飞扑到胡沁薇身边,双膝“砰”一声砸在地面上,伸手猛掐她人中。一边掐,一边喋喋不休地大声嚷嚷:“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中暑啊?这孩子最近一直迷迷瞪瞪的,我明明看在眼里了,却一直没拿它当回事。现在可好……一个好好的姑娘,要是在我家出了啥事儿,叫我怎么跟她爸妈交代?唐子萩,小喜,你们俩还杵在那儿干嘛,赶紧过来帮忙啊!”说着,眼睛湿了。
我心里明白,她一定是想起了乐平。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意外发生,令她变得非常脆弱,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得她魂魄不齐。现在的她,着实再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
我双腿就像是灌了铅,缓缓走到我妈身旁,蹲下了身。
胡沁薇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从口中涌出的白沫在脸腮上凝结,呼吸紊乱,眼皮不住颤动。她的脸上好像氤氲着一团黑气,烟雾缭绕中,五官扭曲变形,恍惚变成了另一个人,那是……
那是一个男人的脸!
我吓得身体往后栽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时之间六神无主,不由得抬头求助地看向我爸。
后者站在我背后,用他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使劲按了按我的肩,眼睛盯着胡沁薇的脸,沉吟片刻道:“……小喜,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我觉得,沁薇这孩子看上去很不寻常。许多年前,我曾经见过另一个人身上出现相同的情况,她……好像是中邪了。”
我想也不想,张嘴大声道:“中邪?这怎么可能呢!这两天,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我……”
等等,等一下……跟我在一起?如果真如我爸所说,胡沁薇是中邪了,那么,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她和苏彦棋都是第一次来墨染镇,绝没有得罪任何人的可能。在这里,他们唯一的朋友就是我,如今无端陷入困境,会不会,和我有关?
我只觉得被人兜头淋了一盆雪水,全身彻骨冰凉。
墨染镇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是我的家啊,为什么就算在这里,那些“东西”都不肯放过我?
“你别着急。”我爸见我神色有异,又拍了拍我的后背,冷静地道,“我也只是口说无凭,事实未必就真的如此。依我看,你还是先去把苏彦棋找回来再说,比起沁薇来,他一个人在外头,反而更加危险。等一下我就让你妈去镇上请个医生回来替沁薇瞧瞧是不是病了,家里有我们俩看着,你可以放心,快去吧。”
“可是……”
我还想说什么,我爸一把将我拉起来,不由分说推向门外:“让你去就去,你在这哭丧着一张脸,又能有什么用?!”
我跌跌撞撞扑进院子,回过头,我爸的眼神柔和下来:“小喜,你是大孩子了,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爸爸相信你能安全的把苏彦棋带回来。”
我闭了闭眼睛。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我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干站着什么也不做!
狠狠一咬牙,我转身冲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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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踯躅而行,四周灯火寥落,行人有如鬼影。
我真是个猪脑子,自从把时桐的鬼符转送给胡沁薇,我一次也没见她用过,像刚刚那种情形,我明明应该想办法找到鬼符,把时桐叫来才对!不管怎么说,他是胡沁薇的正牌男朋友,有他陪在她身边,我多少也能放心一些啊!
我用力捶了自己脑袋一拳,朝四周看了看。
此时此刻,我就站在竹书街的路口。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苏彦棋依然毫无音讯。墨染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绝对不小,我已经把附近的医院、学校、餐馆、超市通通翻了个遍,始终没有寻到他的踪迹。这个不靠谱的死男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大大小小数十条街道,我究竟该从何找起?
“丽塔”酒吧的大门紧闭,门前只剩一盏孤寂的街灯,一眼望去,颇为萧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苏彦棋就算再神经大条,也决计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地来酒吧寻欢买醉,或者,潜意识里,我是认定了,他的消失和邢小明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就在这时,我的眼梢突然带到左前方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耳朵便听见一声细弱的呼哨。
“谁在那?”我全身呈现戒备的状态,警觉地问道。
一个人,从“丽塔”酒吧门前的阴影里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在路灯的照射下,我逐渐看清他的脸。
“司徒厉!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发出一声暴喝。
居然又是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他看上去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对我发现了他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到底想要什么,一直在我身旁阴魂不散,又究竟有何目的?
“嚯呀,被你发现了呢!”他走到我身前,眯起眼睛来微微一笑,似乎在表示遗憾,“唐小姐,你真是好眼力啊!”
我实在无暇跟他调侃周旋,直直瞪着他的双眼,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哇……”司徒厉故作委屈,优雅地抚了抚额前的黑发,“人家只是觉得,你好像需要帮忙嘛!”
我不耐烦地一挥手:“我不需要你……”话音未落,心里突然一动。
看样子,他对我的行踪根本是了如指掌,他的表情虽然狡黠,却仿佛很坦然,全然不似包藏着祸心。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觉得自己能帮我?
我压抑住内心汩汩流动的焦躁,竭力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道:“所以,你是特意来帮我的?那我还真该多谢你啊!”
他顺手拈去我肩头的一片小树叶,用指头点了一下我的脸颊,亲昵地道:“别装了,你这张小脸都皱成一团了,明明白白写着‘担心’和‘害怕’,唬谁呢?”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瞬间失去耐性,费了好大力气才强忍想要飞踢他的冲动,冷声道:“对不起,司徒先生,我真的没有兴趣跟你打嘴仗。你牙尖嘴利,大可以留着娱乐自己,我就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司徒厉没有来追我,只在我身后懒洋洋地朗声道:“唉,不就是为了那个前两天和你一起来酒吧的男人吗?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信吗?”
我忍无可忍,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我警告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马上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只是消遣我,就趁早给我滚!”
“哎呀呀呀,真是粗鲁。”他不紧不慢地拂开我的手,一边理着自己的一副,一边慢悠悠道,“我是真的知晓他的所在,而且,我还知道,他眼下的处境很危险。不过,你我素昧平生,我为什么要赴汤蹈火地来帮你呢?我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上午我跟你提过的事,你现在答应,还来得及。”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恨得压根直痒痒,却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司徒厉将双手抄在衣服里,笑嘻嘻地道:“别着急,等帮你把眼下的事情圆满解决,咱们再慢慢商量也不迟。唐小姐你也用不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我能向你保证,这件事既不会让你违背自己的原则,也用不着你杀人越货——当然,我更不会残忍得让你倚楼卖笑。它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如何,你愿意吗?”
我想,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苏彦棋曾多次帮我的忙,事事为我着想。如今,就算是为了他做一点牺牲,也很值得。
我捏紧了拳头,从牙缝里迸出五个字:“好,我答应你!”
他打了个响指:“成交,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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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司徒厉身后,在路上快步行进了二十多分钟,所到之处越来越荒凉。我又累又紧张,心脏已经窜到了嗓子眼,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从嘴里跳出来。
又走了几分钟,他带着我爬上一个低矮的山坡,绕过丛丛树林,来到一个高耸的石砌大门前。
“‘名人公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蓦地停下脚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爸妈将乐平的骨灰迁回墨染镇后,正是和他的父母一起葬在名人公墓。司徒厉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嘘,嘘,你不要这么大声。”他摇头叹息,一副怒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