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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烧红的刀尖碰到棕色的酒液时,一股明火就烧了起来,像是放烟火一样,烧出五彩奇色。同时,烟火消散,腾出一股粮食的香味。李狂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王欧阳也是一样没见过,在王家的龟灵酒学中,根本没有如此奇幻的酒学医道。大家屏住气,就怕刀一下去,血就流个不停。
“出去!别这么看着我!”丁忘忧不舒服了,便下令赶人。
“那你要尽全力救人,到时候别找借口啊!”万长青嘱咐。
“你和江家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关心这小子?”王欧阳很是怀疑,但话一说完马上就退出去了。
李狂药和丁细细走出来,关上门后,他们就到房间里看了看,地板上干干净净,一滴水都没有。万长青不明就理,以为他们在玩游戏,懒得理会,一个人在走道里来回踱步。实在搞不懂了,李狂药就站起来,想去隔壁看一眼刘付狼的尸体。对方的死太突然了,李狂药听到刘付狼的那番说辞,还以为真凶就要露面了,哪知道竟会发生这种惊变。
尸体就在隔壁,万长青懒得去看,只在等丁忘忧从房里出来。李狂药料想没那么快,蜈蚣挖出来了,还要缝针,又不是杀猪,一时半会搞不定的。来到了骆佬的房间,那里的血积出小泊,还没有凝结,风吹时有些许涟漪,还没有凝结。尸体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有脖子上的狠狠一刀,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唯一奇怪的地方时,房间的刀不见了,刚才王欧阳找过一圈,没有任何发现。至于丁忘忧挖蜈蚣用的刀,那是后来带进来的,与凶器扯不上关系。
看了一会儿,王欧阳就问:“阿药,你要想清楚,刚才你去东楼叫人,当真没有发现异常吗?”
李狂药暗叹,果真师傅胜似亲人,一眼瞧出他没把话说完。顿了顿,李狂药就小声地把刘付狼的话复述一遍,王欧阳听后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李狂药倒不担心师傅认为他说谎,只是住在西楼的人非死即伤,惟独他还好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谁的嫌疑大——除非还有别人藏在暗处。
“先是骆佬,然后是骆娘,再到黑老三,现在又是野狼……”丁细细低声道,“这四个人为什么要死?”
“嗯,这点是很奇怪。”王欧阳认同,“按说应该先杀我们几个老人家,不会杀这四个没有瓜葛的人。到底是谁在搞名堂?真烦人!”
“我那时在房间外听见了,以为刘付狼是凶手,可是……”李狂药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刘付狼的身上,期望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候,万长青走了进来,大声地问:“你们三个在做什么?”
“找凶手啊!怎么,你怕了?”王欧阳反问道。
万长青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想要转身走出去,此时就看见李狂药从刘付狼身上摸了一本蓝菱面的册子。那是什么?大家好奇地聚过来,万长青更是激动地想去抢,但李狂药闪了几步,避开了对方的爪子。大家在昏暗中,拿起手电一照,只见上面写着——《醉龙神篇?上卷》。
“这不就是你们一直说起的那本书?”丁细细奇道,“怎么会在……”
“一定是刘付狼从刘付天官那里得来的,他祖上认识黄牧笛,黄牧笛又师从酒境,有这本书不稀奇啊,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被找到。”万长青乐呵呵地,想要把书拿到手。
王欧阳一摆手,挡住了:“别急!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人家祖上的东西,那就应该还回去。你现在又起贪念,不怕别人来杀你了?”
“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人站在门外,大家转头看去,原来是丁忘忧。既然人出来了,那么蜈蚣肯定挖出来了。大家本想听救人的结果,可丁忘忧瞥见那本册子后,脸上一震,他们还以为江连海没活下来。实际上,丁忘忧比谁都诧异,还以为熊中仙化做厉鬼来讨书,哪想到会在刘付狼身上。难道,人心真的叵测,好心收留的人会偷走他的至宝?
在这样的情况下,丁忘忧是哑巴吃黄连,不能承认书是他的。大家商量了一会儿,想要看一眼这本奇书的上卷全文,可意见不统一,有的想看,又的不想看,商量到最后都没把书打开。王欧阳觉得不妥,这既然是刘付家的东西,那就该焚烧祭拜,还到阴间去。万长青执意要看,看完再烧也不迟,刘付一家在九泉之下等了多年,再等几小时又如何?
在电光闪动的夜里,大家争执了好久,李狂药觉得手里握着的是烫手山芋,他刚想交给其中一个人拿着,这时书中就掉下几张纸来。大家见状,心说册子怎么散了,这也太不经拿了吧?带着疑问,他们捡起掉落的纸张,各自只看了一眼,争吵声就嘎然而止。
13。地阁脉络图
掉下来的纸一共有四张,边角被切割过,留下了粗糙的边角。大家组合起来一看,出现了一副完整的脉络图,像是一处建筑。脉络图是古代建筑时的草图,与正式的图纸是不一样的,只画出了大概的布局。合起来以后,大家看家纸上有几一排字,上面写着:甘潭字库地阁脉络图。
丁忘忧心中一沉,不记得《醉龙神篇?上卷》夹了脉络图,这肯定是刘付狼弄的。只是,他住在这里许多年了,根本没发现过地阁,更没见过地阁图,刘付狼怎么拿到的?难道这小子真起了异心?丁细细曾在夜里见过她老爹外出,并撒谎骗了众人,现在见到她老爹的异样,心中便想难道父亲刚才跑在前头,趁黑用刀杀了刘付狼,并把刀藏在身上了?
大家沉默片刻,万长青就打破,说道:“丁老妖,你还说刘付狼没二心,要不是他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那谁杀了他?”王欧阳不认同,“凶手自己杀死自己?他又没被发现,我看八成是刘付天官的后人被栽赃了!”
李狂药看着大家,觉得坏人只剩下万长青了,应该就是他。西楼暗淡,要是谁跑在前头杀人,只要下手够狠,刘付狼是没有机会喊出声的,而且尸体上的脖子的确有一道深深的刀伤。刚才那么多人一起跑来,刘付狼听到丁忘忧等人的脚步声,肯定会放松警惕,认为是同伴来了,因此不会提防。
“不对啊!”李狂药在心里想,“凶手是刘付狼,大家人人自危,谁会去杀他?”
一时间,每个人关注的焦点都放在脉络图,与杀人凶手的事情上,差点把奄奄一息的江连海忘了。万长青想起来时,江连海已经躺在床上,手脚冰凉了。丁忘忧摸了脉搏,只说现在还有气,但能不能活下去,他可不敢保证,毕竟蜈蚣在皮下爬来爬去,留下了让皮肉溃烂的毒液,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
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一开始没胃口去吃晚饭,都在西楼站着、坐着。等到更晚了,每个人的肚子呱呱叫了,王欧阳就拍了大腿,要去东楼吃佛跳墙。过了两个小时了,佛跳墙早就凉了,丁忘忧事事力求完美,一下楼就要丁细细和李狂药去烧火,把佛跳墙再热一热。王欧阳饿得慌,哪管冷热,张口就吃掉了。
在客厅里,丁忘忧看见了,忍不住地摇头说:“你太贪嘴了!”
“弄不好我待会儿也要死,有吃当然要趁快吃了。”王欧阳吃完一抹嘴,看见客厅里没有其他人,李狂药和丁细细在厨房起火,万长青在西楼守着江连海,于是他就问,“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老妖怪,你实话实说,别兜圈子——人是不是你杀的?”
丁忘忧一怔,答道:“你话这什么意思?”
“咱们都是来相识了,没必要装!”王欧阳心直口快地道,“我们跑过去时,你赶在前头,我和老万在后面,就因为你是主人,顾着理解,没超过你。那边没灯,什么都看不见,你要是先一步杀了人,我们跑在后面的肯定看不见。刘付狼不好对付,怎么会不还手就被杀了,这不证明杀他的人,就是他相信的人吗?”
丁忘忧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没杀人!我犯得着把你们都带来,当着你们的面杀人?我在山里头把他杀掉,谁会知道?”
实际上,丁忘忧真的没杀人,他第一个跑上楼后,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惨状。当时,丁忘忧怀疑过李狂药,因为是李狂药跑过来喊人的,除了他,在西楼没有第三者了。可丁忘忧现在看清了李狂药的为人,那种老实样不是装得出来的,而且李狂药也不可能挑在那种情形下动手,因为很容易被人怀疑。
王欧阳认真地盯着丁忘忧看了一会儿,断定这人讲的是实话,可他总觉得对方还有事瞒着。过了一会儿,王欧阳就叫丁忘忧多拿点蜡烛来,他想好好研究地阁脉络图。既然这里真的有地阁,那么也许能让外人自由出入,凶手或许藏在地阁里。丁忘忧也很好奇,便拿了三根白蜡烛点在桌子上,一起看那四份被割裂的图纸。
一边看,王欧阳一边想,这里以前不是镇妖佛塔吗,为什么脉络图写着“甘潭字库地阁”,莫非以前这里有一座专门焚烧书籍的字库塔?丁忘忧料想对方看出门道了,再瞒下去也没意思,索性把酒商的事讲了出来,连同《醉龙神篇?上卷》是怎么来的。王欧阳不同于万长青,他对那本奇书有点兴趣,但不大,看不看都无所谓。自从在刘付狼身上找到那本书,王欧阳没动过任何心思,他认为只有学不好手艺的人,才会天天想去找什么古经、古籍。
研究后,王欧阳就问:“这里如果以前是一座字库塔,就是你说的惜字宫,那为什么找不到它的地阁?熊中仙那位酒商挖地基应该早就挖到了,听你的说法,他应该是建好院子后才发现的。这份脉络图搞不好就是熊中仙所画。”
“不知道怎么到了阿狼身上。”丁忘忧纳闷,“我不相信他会背着我这么做。”
“我也不相信你会这么做。”王欧阳反说,“人嘛,都有两面,谁会想到,你早就拿到了上卷?即使是李狐老哥来你家做客,讨论七皇之地的事,你都没声张。”
丁忘忧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个人的以前经历,没有义务四处声张。即使他得益于上卷秘文,让他在酒学上造诣高深,这也要考虑个人的理解与酿造能力,不是谁捡到都能看得懂的。他们两个人看着脉络图,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这时候丁忘忧就注意到了“甘潭地阁脉络图”的字迹很眼熟,绝非熊中仙所写,因为他从没见过熊中仙的笔记。
夜雨风吹,丁忘忧思绪拨动,不断地回想,这笔迹究竟是谁的,为什么如此熟悉?
与此同时,李狂药和丁细细在隔壁起火,将佛跳墙重新加热。香味在厨房里缭绕不尽,柴堆后的羊饿了,闻到香味就咩咩地叫起来。不过,羊不能吃肉,丁细细就丢了几片菜叶,让羊果腹。直到现在,丁细细都不知道羊是谁牵来的,骆佬既然没提过,应该就不可能是他了。因为丁忘忧很爱干净,厨房里养羊,会坏了饭菜的味道,所以骆佬决不敢在厨房养羊。
“你说……”丁细细看着低头吃东西的羊,猜道,“这只羊是不是妖怪?人都是它杀的?”
“怎么会有妖怪呢。”李狂药苦笑。
“可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丁细细柔声道。
“别想太多了。”李狂药没有说服力地劝道。
丁细细听不进去,仍道:“院子里没有地方可以藏人,水潭浪大,也不可能有外人游进来。唯一有古怪的地方,就是那口井了。因为有蜈蚣,所以我们都没进去查看,会不会凶手躲在井里,那里有机关?”
“你是关心则乱,以前你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