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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娜正想再仔细看看那张照片时,伊留金带着人迅速赶到了。她从灰烬中走出来,对伊留金说道:“我们又来晚了。”
“怎么会这样?太……太让人震惊了!”伊留金晃着脑袋,满脸疑惑。
叶莲娜又回头看看已被烧成灰烬的别墅,像是对伊留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也许……也许我们开始时就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意思?”伊留金不解。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回头看,韩江的推断是有道理的,那个遗失的1964年绝不简单。而我们一开始并没有对此给予足够重视,我根本没对这条线索抱什么希望,认为就只是1964年的档案遗失了。所以我调查时,只是当做一般的工作,将所有人一一排查。当布雷宁、伊萨科夫和斯捷奇金这三个人进入我们视线时,一开始就充满神秘,而他们三个执行保护米沙任务的时间,又都是在1964年前后;特别是斯捷奇金,可我们依旧没有对他们给予足够重视。我去问了布雷宁,又去波诺茨卡提审了斯捷奇金。去之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显示,布雷宁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而斯捷奇金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但是我对他俩的询问却还算顺利,两人的叙述基本上回答了我的疑问,且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破绽。这使我慢慢放松了对他俩的怀疑,也才有了今天的灾祸。”叶莲娜分析了对几人的调查过程。
“可我并不觉得我们哪里做错了!”伊留金还是不解。
“是啊!本来按我们的做法,也没什么错,可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绝非平庸之辈!当我问过布雷宁和斯捷奇金之后,我认为他们的叙述中基本没有破绽,于是,相信他俩没有问题;而另外一个伊萨科夫也被证实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所以我都准备结束这次调查了。可现在想来,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哦!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什么意思?”伊留金吃惊地看着叶莲娜。
“布雷宁和斯捷奇金,一个住在乡下的别墅中,很少与人往来,一个被关在戒备森严的监狱里,更是无法和外界联络,他俩是不可能串供的;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他俩已经多年不来往。可就是这样两个人,他们在回忆几十年前的陈年往事时,叙述内容竟完全吻合,没有一丝破绽,这本身难道不就值得怀疑吗?”
“你这么一讲,我也想起来了,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一般人回忆多年前的往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令人难忘的事,肯定会有遗忘或不准确的地方,但是这二位的叙述确实太合拍了。”伊留金也想到了这层。
“这说明什么?说明多年前的那段往事是令布雷宁和斯捷奇金刻骨铭心、记忆深刻的,他们不可能不记得。但是他们却同时对我隐瞒了一些最关键的内容,而说出一些没有破绽、不疼不痒的内容。我想他们大概在多年前就已经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所以,这二人的叙述才会如此一致,没有破绽。”
“你是说很多年前,布雷宁和斯捷奇金就预料到将来会有人因为米沙的事调查到他们头上来?”伊留金更加吃惊。
“嗯,我想是这样,应该还有那个伊萨科夫,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这一切,布雷宁、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一定和米沙的事有关联,同时他们在多年前就制定了攻守同盟,同进同退。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他们后来的人生命运各不相同,但是他们不论世事如何变迁,竟然都还默默遵守着当年他们之间的攻守同盟,直到我找他们谈过话之后。”
“天哪!这是怎样的力量,竟能让他们在这么多年后依然遵守当年的攻守同盟?要知道,世事变迁,现在布雷宁是将军,而斯捷奇金是阶下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竟还有当年的默契!”伊留金无论如何不敢相信。
“事实就是这样,他们似乎都在保守着一些当年的秘密,这正是我们感兴趣的。可惜……”
“那他们当中,谁又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几个都不是,但他们一定和当年的事有关。”
“会不会是斯捷奇金?他在狱中遥控指挥,谁也想不到是他。可当你去提审他时,他慌了,于是才越狱逃走,并且放火烧死了布雷宁。”伊留金大胆推测。
“有这种可能,但我认为不大现实。波诺茨卡戒备森严,又远离城市,那地方很难做到遥控指挥。倒是这里,火海中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布雷宁的,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怎么,你怀疑布雷宁?”
“不要忘了季莫申提到的那个‘将军’!”叶莲娜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按常理我初步判断那具尸体就是布雷宁,而且布雷宁确实也不大像是那个幕后黑手。但是,除了斯捷奇金和布雷宁,我们还有谁可以去调查呢?除非那个伊萨科夫从坟墓里跑出来!”
“是啊!现在斯捷奇金逃走,布雷宁已死。如果斯捷奇金不再露面,我们可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唉!看来我们又要回到原点了。”
“是这样,上校,你的理解很正确,这就需要你和你的属下加快工作进度,一方面鉴定这具尸体,确定他是否就是布雷宁;还要救活伊戈尔,进一步调查取证。另一方面,要提高警惕,以防那个变态狂魔斯捷奇金再出现。”叶莲娜像是分派任务似的,对比自己军衔高的伊留金说道。
“斯捷奇金?他还会出来吗?”伊留金不相信斯捷奇金还会轻易露面。
“不会吗?”叶莲娜像是在自言自语,“会的!那些人冒这么大风险,费这么大力气,从波诺茨卡救走他,一定会让他派上用场的!”
“也许……也许那个幕后黑手只是想让斯捷奇金闭嘴。”伊留金推测。
“你是说杀人灭口?!如果是那样,像布雷宁这样让他变成一具焦尸不是更好?”叶莲娜反问道。
伊留金点头称是。叶莲娜说完,扭头便向自己的车走去。伊留金忙喊住她问:“你给我派了这么多任务,那你干什么去啊?”
“我?”叶莲娜冲伊留金挤出一丝笑容,“我该好好休息了,否则就要崩溃了!”说完,叶莲娜钻进了自己的“菲亚特”,向黑色的森林外驶去。
……
【6】
叶莲娜刚说完令人恐怖的回忆,韩江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呢?你们调查的结果呢?”
叶莲娜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怎么可能?”韩江追问道。
“是啊!那具烧焦的尸体是布雷宁的吗?”唐风也问道。
“那具尸体被烧得太严重了,我们只能初步判定尸体属于一个中年以上的男性,详细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伊戈尔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他也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据他说,那伙武装分子是乘直升机来的,他们里应外合,火力强大,目标明确,就是冲斯捷奇金来的。所以,等狱警们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这完全符合那个幕后黑手的做事手段。”唐风判断道。
叶莲娜点点头:“现在让我困惑的有两点,一是为什么在我刚找过斯捷奇金和布雷宁之后,他俩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显然这是冲着你的调查去的。”韩江道。
“是啊,斯捷奇金在监狱里关了十多年,也没人去劫狱;布雷宁退休十多年了,活得好好的。可在我找过他俩之后,就出了事。”
“这说明你的调查触动了那个幕后黑手的神经,他不能容忍你去找斯捷奇金和布雷宁。”唐风分析道。
“第二个让我疑惑的就是斯捷奇金和布雷宁两人多年不来往,但在我向他俩询问陈年往事时,却回答得几乎一模一样,天衣无缝。”叶莲娜说。
“就像你跟伊留金分析的,能有什么事让一个人在几十年后依然记忆犹新,那一定是刻骨铭心、难以磨灭的事。而他俩对这事又叙述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这就一定有问题。他们对你隐瞒的事已经过了几十年,却依然让他们讳莫如深,我想他们肯定是因为害怕什么。”唐风推测。
“害怕什么?”叶莲娜问。
“这就又回到你第一个疑惑上来了,他们害怕其他人知道他们当年的秘密。这个秘密到今天仍然有效,仍然能让身经百战、深谋远虑的将军布雷宁和杀人如麻、身陷囹圄的死囚斯捷奇金恐惧、害怕!”唐风说道。
“这会是什么秘密呢?”叶莲娜问。
“我想那一定和遗失的1964年有关。1964年参与保护米沙的人一定在那一年遭遇了他们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唐风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米沙死了,伊萨科夫死了,布雷宁也死了,斯捷奇金越狱了,还有谁是当年的知情者?”叶莲娜紧锁眉头。
“也许……”韩江顿了一下,唐风和叶莲娜一起望着韩江,“也许问题就出在斯捷奇金身上。”
“哦?”
“你们想想,按照刚才的推断,幕后黑手不愿意我们接触到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那么,假设米沙和布雷宁都是被那个幕后黑手害死的,为什么斯捷奇金却被人劫狱救走了?如果不想让斯捷奇金开口,直接给他一枪就行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为什么还要救他走呢?”韩江边推测,边说出了他的疑问。
“你是说斯捷奇金就是幕后的黑手?”唐风惊诧。
韩江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叶莲娜,那你们后来就没找过斯捷奇金?”
“当然找了。伊留金撒下大网,可他连斯捷奇金的一点气味都没嗅到。”
“那这张照片呢?从照片上看,这家伙似乎现在还过得不错。”韩江盯着照片说道。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怪事,就是这张照片。有一天,伊留金突然收到了这张照片。”叶莲娜道。
“不知道是谁寄的吗?”韩江问。
叶莲娜摇头:“不知道,信封里就这张照片。”
“这果然又是一件怪事,谁会给你们寄斯捷奇金的照片呢?那个幕后黑手?显然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救了斯捷奇金,又给你们提供线索来抓他。”唐风喃喃道。
“嗯,你们先不去管照片是谁寄的,看这张照片,你们还看出了什么?”叶莲娜问唐风和韩江。
“看出什么?不就是斯捷奇金吗?”韩江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从照片上看出什么端倪。
唐风却似乎看出了一些问题。“这背景……”唐风犹豫起来,最后还是肯定地说道,“这背景是在中国。”
“什么?斯捷奇金已经到了中国?”韩江惊愕。
“我不但看出这是在中国,而且极有可能是在贺兰山一带拍摄的。”
“这……这怎么可能?你就凭这张照片就能看出斯捷奇金去了贺兰山?”韩江不信。
唐风指着照片的背景,道:“你看这里,背景出现的山峦近处满是蒙古扁桃,远处山坡上是青海云杉,这两种植物都分布在我国西北地区。据我所知,在贺兰山都有分布。”
“就凭这个?”韩江将信将疑。
“还有,你看背景中的那处陡峭山崖上。”唐风提示韩江。
“山崖上?好像是两只动物,山羊?”韩江不解唐风的意思。
“那是岩羊。”唐风肯定地说道。
“岩羊?”
“贺兰山的悬崖峭壁间是岩羊喜欢生活的地方。岩羊,加上照片上的植物,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张照片是在贺兰山一带拍摄的。”唐风推断道。
“斯捷奇金出现在了贺兰山?!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计划?”韩江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