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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转，巴特瓦尔又说道：“刘旅长，为什么让人抓我？”
刘锦棠淡淡的说道：“让人抓你，自然是原因的。”
巴特瓦尔气得险些吐血，原因是什么呢？
戚镇海也很好奇，问道：“刘旅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认为自己的话忽悠了巴特瓦尔，心想巴特瓦尔回去禀报亚当斯再拖延一天时间，对防守的军队是非常有利的。
时间，相当于生命。
刘锦棠说道：“戚师长被这厮骗了，他已经猜出托马斯的结果。”
戚镇海看了眼巴特瓦尔，皱眉道：“不会吧。”
巴特瓦尔心中大骇，赶紧装出一副迷惘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被刘锦棠吓得魂飞天外，心中紧张无比，害怕被杀。
刘锦棠盯着巴特瓦尔，沉声道：“在聪明人面前，你那点小伎俩不够用。戚师长担心军队的安危，想多拖延一点时间才被你欺骗。你的小伎俩，骗不到我。”
巴特瓦尔见话说到这份儿上，知道再装也没用，朗声说道：“戚师长，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托马斯代表各国来谈判，为什么杀死托马斯？难道，你们不考虑后果吗？”
“后果？”
戚镇海冷冷一笑，知道这人真的判断出来，沉声说道：“我是不打算不投降的，既如此，各国必定会攻打，为什么不杀了托马斯呢？”
巴特瓦尔冷汗直冒，心想自己危险了。
戚镇海的目光转向刘锦棠，心中还有疑惑，不明白刘锦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刘锦棠接着说道：“戚师长，这厮和你说话的时候，是很有技巧的。他先说你扣押了托马斯，你为了隐瞒真相，顺势承认扣押了托马斯。接下来，巴特瓦尔又说若是你放了托马斯，可以让你多考虑一天。你一心想着拖延时间，一听到放了托马斯可以多拖延一天，心中肯定后悔，因为已经杀了托马斯。这时候，你的表情暴露了托马斯的情况，让他判断出托马斯被杀。”
说到这里，刘锦棠的目光转向巴特瓦尔，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厉，说道：“到了这地步，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杀了吧。”
戚镇海叹息道：“也罢，杀了！”
戚镇海想利用巴特瓦尔拖延时间的，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巴特瓦尔大急，急切的说道：“你们不能杀我。司令阁下已经说了，若是我没有回去，明天就要下令发起总攻，到时候你们挡不住的。”
戚镇海沉声道：“中国军队不投降，亚当斯必定会发起攻击，有什么好怕呢？”
“拖下去，杀了！”
戚镇海大手一挥，警卫员把巴特瓦尔拖下去。
很快，传来一声惨叫。
戚镇海目光凝重，严肃的说道：“刘旅长、陈旅长，巴特瓦尔的话已经暴露了各国联军的目的。明天，他们将会发起最猛烈的攻击，而明天也是我们坚守的第四天。我相信，援军抵达的时间就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只要我们在坚守一段时间，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所以，你们都去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全力以赴。”
刘锦棠和陈玉成点头应下，然后离开指挥所去休息。
戚镇海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大总统，你什么时候能抵达呢？你放心，戚镇海一定坚持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不丢中国军人的气节。”
他站起身，也出了指挥所。
……
月如钩，月光柔和朦胧，夜色似真似幻。
广东和香港边界线，聚集了一群人。
借着火红燃烧的火把看去，这些人都是寸头，精悍无比。人数约有二三百人，每一个人都背着包裹，腰间插满了弹药，还背着枪。这一队士兵，赫然是李振率领的尖刀营士兵。从原来的光头，尖刀营的士兵现在都蓄起了短发，清一色的寸头。
李振一身戎装，站在尖刀营前方，问道：“黄强，杨班侯还有多长时间抵达？”
黄强回答道：“大总统，杨师长麾下的军队还在路上，预计，明天早上十点左右能抵达边界线。是否原地休息，等候杨班侯带兵抵达。”
李振摇头说道：“前线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能耽搁时间。我们现在是救人如救火，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渣甸山，早一点抵达，就能早一点减轻戚镇海的压力。”稍作停顿，李振又吩咐道：“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继续赶路。”
黄强抬手行礼道：“大总统放心，兄弟们能坚持。”
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
联军指挥所，凌晨四点。
距离亚当斯提出的四个小时，已经快要到点。
这时候，巴特瓦尔还没有回来。
此时此刻，各国司令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凝重，眼中更有着愤怒。英国司令亚当斯眼神森冷，表情阴翳得吓人，给人一种择人而噬的感觉。巴特瓦尔是知道时间限制的，四个小时都还没有回来，有极大的可能已经被杀。
辣厄尔说道：“亚当斯阁下，事情已经很明显，戚镇海杀了托马斯，又杀了巴特瓦尔。由此推断，戚镇海打定注意要坚持到底，既如此，我们没有必要再拖延时间。”
美联邦司令说道：“我赞同辣厄尔司令的建议，不能再耽搁时间。”
俄国司令说道：“戚镇海的军队被困在渣甸山，虽然是瓮中之鳖，但多拖延一天，就会多出一分变数，我认为明天应该集中所有的火力发起总攻，一次就击败中国军队，拿下戚镇海、刘锦棠和陈玉成。这三人是李振的心腹，有了三人，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亚当斯点头道：“传令下去，明日清晨发起总攻。”
这一刻，各国的司令都略显激动，想着击败戚镇海后的好处。至于死去的托马斯中尉和巴特瓦尔少尉，没有人提及，也没有人在乎。
第1195章 渣甸山决战来临
清晨，朝霞初升，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
戚镇海、刘锦棠和陈玉成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后开始整军备战。这已经是他们执行防守政策的第四天，战争打到了现在，虽然武器消耗了很多，粮食也即将告罄，但士兵们依旧斗志昂扬，没有半分气馁，每个人都坚信援军一定会抵达的。
阵地上，戚镇海、刘锦棠和陈玉成穿梭在堑壕中，分开来给军队的将士鼓舞士气。
“一旅长，渣甸山东面的阵地交给你。你是军中的老兵，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我相信你可以守住阵地，若是失败，老子撤你的职。”
“二旅长，渣甸山西面的阵地交给你。你也是老兵了，我相信你，和一旅长一样，若是失败，老子也撤你的职。”
“三旅长，渣甸山正面的阵地是最重要的第一处的地方。这里，将会集中洋人最多的军队，也会遭到洋人最猛烈的火力攻击，所以你必须要精打细算，仔细斟酌兵力的分布，务必要守住阵地。若是失败，不仅是撤职那么简单，后果自负。”
戚镇海在三个旅长之间走动，给三人下了命令。
他针对的对象是各大旅、团长，让骨干力量发挥作用。
“孙三炮，咱们和洋人交战，你的大炮是好家伙，一炮下去，一闭眼的功夫，无数的洋人就去见阎王。并且，师长把一个师的炮火全部交给你指挥，你可是重心之中的重心，一定要瞄准了打。我们一个师兄弟的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所以你要挑起担子。”
刘锦棠脸上挂着笑容，眼神却非常凌厉。
孙三炮拍着胸脯，说道：“刘旅长放心，我是专门打炮的，有把握。”
刘锦棠嘿嘿笑了笑，又来到正面的阵地上。
他来到三旅二团一营长的面前，拍拍一营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一营长啊，咱们这一个师的力量中，唯独你的这一个营是安排在最前面的。洋人从正面冲上来，最先面对的就是你的一营，可以说你的位置是重心之中的重心。只要你的位置守住了，其余的兄弟都可以高枕无忧，我这颗脑袋也能留在头上。为了兄弟们，为了我的这颗脑袋，希望你打起精神。”
他的一番话，让一营长生出备受重视的感觉。
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
这，还不够重要么？
一营长站起身，行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请刘旅长放心，我一营的士兵必定血战到底，不管敌人多么凶猛，一营的士兵必定把他们打下去。宁死不退，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也决不认输。一句话，我们必胜。”
刘锦棠郑重的点头，又继续去给各营长打气。他和戚镇海鼓舞的对象不同，针对的是各个营长。而鼓舞的方式也不同，戚镇海是严于律己，也严格要求将官。刘锦棠的做法是让所有的营长认识到自己都处于最重要的一个位置，发挥每一个营长最大的潜力。
与此同时，陈玉成也在鼓舞将士。
他找的不是将官，是普通士兵。
他一屁股坐在士兵中，看着周围的一个个熟悉面孔，微笑着说道：“兄弟们，咱们已经坚守四天时间，到现在是第四天。大总统的兵力已经在路上，只要我们再坚持下去，一定能等到大总统到来。话说回来，洋人长得牛高马大的，但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没有什么特殊。他们每次都被咱们打下去，不可能战胜我们的。我们是谁？我们是大总统带出来的士兵，是永远都不可能被打败的士兵。”
士兵们听了后，大受鼓舞。
最令士兵们激动的是，他们是李振带出来的士兵。
有这一句话，足矣！
陈玉成到处给普通的士兵打气，鼓舞士气，然后才和戚镇海、刘锦棠汇合。三人在阵地上转了一圈后，稳定了局面，确保今天的战斗安排完毕，才蹲在壕沟中等着山下的动静。
早上八点十五分，山下开始聚集起大量的各国军队。
“来了，来了！！”
“哼，就算洋人来了，我们也不怕，打他丫的。”
“坚持到底，大总统一定会赶来的。”
一个个士兵，眼中有着浓浓的战意。
戚镇海蹲在堑壕中，伸出脑袋，用望远镜打量着山下聚集起来的各国士兵，心中波澜不惊，非常平静，沉声吩咐道：“都准备好，把敌人放近了再打。”
很快，各国士兵开始冲锋。
和阵地之间的距离，快速拉近。当距离不到一百米后，戚镇海立即开枪，大吼道：“开枪，瞄准了打。”顷刻间，密集的子弹倾泻出去，径直的射向不断往上冲的士兵。正面的是英军士兵，冲在最前面的一部分士兵身中数弹，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子弹没能阻挡住英国士兵的冲锋，依旧在继续冲锋。
炮火连天，子弹乱飞。
阵地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因为渣甸山的各个方位都遇到了猛烈的进攻。
弹药的消耗，快速加剧。
英军、法国、美军、俄军等国的士兵攻势太猛，使得弹药的消耗太猛。这一战从上午开始就没有停歇，直接持续到下午。阵地上防守的士兵弹药明显的减少，尤其是许多地方火力已经开始减弱，各国军队也开始逐渐逼近。面对这情况，戚镇海、刘锦棠和陈玉成都无能为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弹药，纵然士兵们桀骜彪悍也难以御敌。
下午六点左右，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天边更是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战场上的尸体已经堆积了无数，不管是英国的士兵，还是防守的士兵，都是死伤惨重。戚镇海麾下士兵的弹药越来越少，很多地方已经是几个人才能组成一点火力。
亚当斯、辣厄尔等人阵地的防守火力减弱，兴奋无比，不断督促士兵进攻。
夜里，必须要拿下戚镇海。攻势仍在继续，前方的英国士兵、美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