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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闻言,收敛笑容,神情冷峻,催马上前,长枪骤然而至,张飞抖擞精神,与马超战在一处,二人枪来矛往,三五十合过去,围观羌卒,皆看不清二人枪矛轨迹,只闻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见这勇将杀神斗在一处,尽皆骇然。
二人越打越是兴奋,虽是隆冬时节,二人却挥汗如雨,热气蒸腾,马超之前虽与各家羌人骁将斗过数次,却从未见张飞这般悍勇之敌,五十余合过去,这张飞反而势头更猛,马超心中凛然,抖擞精神,枪法使得更为慎密,且再不留手,双臂灌注全力,每枪刺出,皆有破空之声。
张飞亦不好过,心中暗骂昨日徐庶所言,要诈败马超之事,如今已知这马超武艺与他乃是旗鼓相当,若是诈败,岂不漏出马脚?且便是全力施为,能不能胜,还在两说之间。
战到酣处,张飞索性也抛开心中顾虑,毫不留守,马超攻势越强,张飞反击之势越狠,丈八蛇矛如同一条黑色蛟龙一般,带着狠戾之势,环绕周身上下,时而强攻,时而退守,只是想要斗败马超,却又总欠些火候。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这枪来矛往,已渐渐没了章法,招招皆攻敌必救之处,二人所恃,已非招式,全凭武者本能,又过数十合,二人斗处,险情连连,观战之人,尽皆屏息,目不转睛的盯着校场之中,这难得一见的上将之战。
马超见许久占不得张飞便宜,心思一动,陡然发力,一声大喝,手中铁枪击在张飞矛处,张飞于马上遥遥欲坠,心中一惊,连忙夹紧马腹,而马超双手却被那矛上传来巨力,险些震落下马,催马而退。
倒退数步,马超见那张飞已坐回马上,大笑一声道:“你这黑厮倒是有些本领,可敢再来战否?”
NO。262 异族与仁道
沙场斗将,旗鼓相当者形势最为险峻,而马超张飞二人,无意应了这点,二人皆世之虎将,全力而斗之时,寻常人等劝解不得,且刀剑无眼,二人之间无论是谁有了闪失,刘马联盟之事,都要毁于一旦。
马超乃马腾爱子,张飞乃刘备义弟,二人于刘马两家,地位尊崇,围观羌人如今已见识了那张飞悍勇,先前呼喝之声早早便停息了下来,校场之中,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遥遥相对,马上战将互不相让的对视着,也许这黑白二影,再重新汇聚一处,便是尘埃落定之时。
“且勿动手!”校场之外,一人飞马而至,马超寻声望去,正是刘备,刘备气喘嘘嘘的奔至校场,见场中二人,虽大汗淋漓,却并无损伤,心中稍定,对马超道:“孟起将军,备与汝父,乃是盟友。”
马超闻言,有些不屑,盟友往往是势均力敌之辈,相互结合,而刘备如今势单力孤,根本就没有做西凉盟友的资格,想到此处,马超目视张飞,微微点了点头,这黑厮武艺,与他只在伯仲之间,倒赢得了马超尊重,马超收起先前耀武扬威之势,对张飞道:“你,不错。”
“你也不错。”张飞说罢,看也不看马超,拍马而回,于刘备身侧,对马超道:“我家大哥说了,如今结盟,你我相争,无甚意义,不如日后沙场争功,看谁宰的敌将更多一些,再分高下如何?”
马超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待刘备与张飞远去,围观的西凉羌人才尽数回过神来,纷纷呼喝起来。
回到营中,刘备待张飞下马之后,见张飞无甚伤势,心中安定,对张飞道:“那马孟起武艺如何?”
“不俗。”张飞言简意赅,刘备却心头一震,能让张飞说出“不俗”二字,天下间只寥寥数人,除却吕布,关羽,赵云数人之外,张飞还从未盛赞过他人武艺,刘备原以为,张飞勇力于西凉军中,当出类拔萃,羌人素敬武艺出众之人,日后张飞可依仗勇力,徐图西凉兵权,可如今看来,那马超可与张飞分庭抗礼,这对刘备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
二人回到帐中,将先前校场相争之事尽数告知徐庶,徐庶也微微皱眉,这马腾敦厚憨直,倒不被徐庶所忌,而韩遂狡诈,马超性情乖僻,有此二人在,对于刘备日后,图谋西凉,却是心腹大患。
想到此处,徐庶也有些后悔,遁逃长安之时,徐庶闻庞山民入川,也想过转投张鲁,用兵北川,可是当时念在刘备,刘璋二人同宗之谊,且刘备刚刚大失民望,便未行此事,如今看来,当日若归张鲁,或许比之于西凉处,更受重用。
不过张鲁占汉中一地,终究是比不上马腾家大业大,思索许久,徐庶皱眉,对刘备道:“皇叔可曾想过,如今我等与马腾交好,联结羌人,便失了仁道……”
刘备闻言,心中一凛,继而笑道:“马腾乃忠良之后……”
“可若今后用兵中原,终究是要借羌人的力量的,西凉铁骑之中,羌卒甚多,若日后占据长安,遥指洛阳,于中原世家眼中,我等怕亦被其看为异族。”徐庶说罢,长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若日后尽掌西凉军马,当答应徐某,羌人虽可用,却不可信,皇叔莫要因有了强援,背弃之前信念才是。”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张飞却不屑一顾道:“那董卓也是借羌人气势,只是不修仁道罢了,元直莫要多想,我家兄长乃堂堂汉室之后,当今皇上之叔,又怎会抛却心中志向?”
徐庶见刘备眼中甚是坚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庶这便去劝马寿成攻伐长安。”
徐庶说罢,刘备张飞皆点头称是,待徐庶走后,刘备轻叹,于荆襄之时,人和尽失,刘备已经被那庞山民设计坑害,百姓心中,尽皆背离,若要光复汉室,如今别无他法,也只得借助于西凉异族之力了。
“翼德,使异族入中原,到底是对是错?”、
默然许久,刘备对张飞道:“之前备也不曾想过,西凉马寿成,所恃之力,多凭羌人。”
“兄长管他是对是错的,待兄长大权在握,兄长说对,那便是对!”张飞咧嘴笑道:“且有元直在,此等费神之事,交由他去操劳便是,兄长只需安心等待。来西凉时,那钟繇敢断我后路,撵的我们狼狈逃窜,这仇怨,张某可未曾忘却,待元直事成,总得去找他清算!”
刘备闻言,不再搭腔,心中却遥想江夏关羽,赵云二人,张飞向来没什么主见,而关羽,赵云则不然,若此番联结西凉,引羌军入了长安,不知关羽,赵云二人会作何感想。
“云长,子龙……会离备而去么?”
刘备口中喃喃,张飞却道:“兄长怎会怀疑二哥?昔日桃园结义之情,二哥又岂会作背主之事?且子龙于汝南之时,都不曾离兄长而去,更何况他二人,如今已坐守江夏?”
“联结羌人,终究名声不好,以那庞山民行事狠辣,怕是待攻伐长安之时,刘某名号便如那昔日董卓无二了,非是备怀疑云长,子龙,而是那庞山民巧舌如簧,此人素来与备不睦,如今备势力衰微,其落井下石乃是必然。”
“兄长理会那等小人作甚?”张飞闻言怫然不悦道:“总之,张某信二哥,子龙不会背弃,且兄长亦言,那马腾乃忠良之后,只要我等行事光明磊落,管别人说些什么?”
刘备闻言,面色稍霁,心中暗道,张飞倒是话糙理不糙,无论再怎么光明磊落,总耐不住庞山民乱泼污水,昔日于荆襄时,安抚数月百姓,却抵不住庞山民那纷扰而至的污蔑之言,想到此处,刘备振奋精神,朗声笑道:“翼德所言极是,待备大权在握之时,再叫天下百姓看看,备是何许人物!”
NO。263 庞山民真正的野心
与此同时,刘备亦不禁想到,山越,南蛮也是异族,对汉人来说与羌人无二,然而异族却可与百姓于荆南相处和谐,甚至庞山民挥军西川之时,蛮人竞相从军,辅庞山民建功立业,刘备以为,若得庞山民安抚蛮人之策,这羌人或许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服从马腾调度。
将来与西凉羌人的纠葛,耗时久远,刘备迫不得已,也要未雨绸缪,只是苦思许久,刘备却发现荆南的那些办法,无法照搬照抄,用于羌人,其关键之处便在于,那庞山民可点石成金,安抚南蛮一应用度,可独力支撑。
竹纸,印刷,乃至制糖皆厚利之技,而此等神技,曹操孙权两家尽皆不会,还须仰仗荆襄的货物源源不断的运往北地,江东,刘备甚至在想,若关羽,赵云二人,久守江夏,恐生变数,是不是当待徐庶归来之时,与徐庶商议一番,用江夏一城,换庞山民点石成金奇术。
“这庞山民如何能占据诸多好处……”刘备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禁暗自咒骂了起来,心中暗道天下诸侯,如庞山民这般狗屎运道者,之前还从未遇到,短短两年时间,便有了偌大基业,早知如此,于汝南与庞山民初见之时,拼着与云长反目,也要将其扼杀才是。
不过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卖,对于此事,刘备也只能想想罢了。
千里之外,荆襄亦天寒地冻,而竹林校场旁的工坊之中,匠人劳作,热火朝天。
庞山民所书的点石成金之术,验证起来,进程颇快,虽然工匠门多懵懵懂懂,也不了解这些后世的技巧,但有了庞山民从旁提点,工匠们体悟的也不慢。
黄承彦近些时日以来,面上喜色不断,自从见识了新式织机之后,黄承彦便亲自动手,尝试了一番纺织麻布的乐趣,数尺麻布,不消半日可得,且布料坚韧,远胜之前百姓手工所纺。
只此一物,黄承彦便意识到,虽已寒冬,可荆,益二州的百姓怕是不得农闲了,若织机推广下去,便是农闲时分,百姓家中,亦有进项。
只是黄承彦的提议却被庞山民无情的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并非庞山民不懂得尊师重道,而是百姓若利用织机纺布,颇为浪费,且不说寻常百姓家中,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织布所用的原料,便是一台寻常纺机,造价不菲,百姓家中根本养不起这个金贵玩意儿。
对此黄承彦颇为无奈,见庞府工匠们接二连三的制造出了数架纺机,黄承彦又将庞山民召至面前,对庞山民道:“山民,除却与世家交换权益,汝亦当心系百姓才是,这纺机一家百姓难以购下,若一村百姓,合购一台纺机,倒也可行!”
见黄承彦对纺机之事耿耿于怀,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于百姓而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村之人,所得麻布,如何分配?且这织机,便是寻常世家,亦难使其大用,于襄阳内,除蒯,庞两家,别家便是用其纺布,获利亦当有限的很。”
庞山民说罢,黄承彦微微愕然,一脸疑惑道:“山民此言何意?”
“织机纺布,效率极高,唯有原料源源不断,才可得巨量麻布,寻常世家,何来资财购买大宗原料?若织机不用,便是浪费,无论是世家还是百姓,便是得此事物,亦赚不到财帛……”庞山民说罢,黄承彦如梦方醒,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那岂不是说,这日后天下麻布,皆出自于庞,蒯两家手中?”
“未必。”庞山民闻言笑道:“商人趋利,这织机虽制作繁琐,然细心之人,却可窥其究竟,便是仿制,也不太难,况且庞某也从未想过,藏私之事,别家诸侯若想买这织机,只要出得起价钱即可。”
“且织机织布,极为快捷,寻常人用一日之功,可得以往数日之布,这麻布一多,其价亦贱,便是寻常百姓,亦可购买,所以学生以为,虽世家获利,百姓亦可获利,且世家囤布无用,最终还是百姓受益的多些……”
庞山民说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