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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们可以如此,如此。”张任是兵法强人,虽然还没正式上过战场,但脑中的海量兵书却给了他不少范例。
“好,既然这样,我们明早便分作两军。”张绣笑道:“某家领步卒、弩兵先行,你领骑兵尾随其后。”
二位师兄在右北平再次分兵,这是公孙瓒始料未及的。当他苦苦等待终于听到有大量兵卒靠近山脚之时,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只是刘氓的先锋部队?”公孙瓒皱眉的同时心中也舒了口气,若要他直面刘氓数万大军可能还真有点竦,但区区先锋部队,打下埋伏还不大获全胜?自得之后却忘了仔细探查,让跟在张绣身后的骑兵队轻松在山底溜达。
张绣看了看周围地势,兵士再往前道路可就要变窄了。手中长枪高举,开口说道:“今夜就在此处扎营。”
呆在山腰的公孙瓒自然也知道张绣停兵的举动,心中虽然不解为何张绣突然扎营,但抬头看看天空,却释然发现天已半黑。借着心中期盼能够击败刘氓的兴奋,公孙瓒不准备多等一日,立刻下令休整部队,只要天完全黑,就下山偷营。
张绣扎完营,照例吩咐兵卒守夜。只是今日的吩咐比较奇怪。张绣的命令是立刻休息三个时辰,而后全军待命。张绣也在赌,赌公孙瓒按耐不住,会跳出来偷袭。
夜半时分,当山上山下兵卒都精神饱满之时,公孙瓒大手一挥。示意兵卒全体下山,包围山脚的营寨。看着眼前不停有兵卒走动的营寨寨口,公孙瓒沉声下令:“弓弩手火箭准备一,射!”
带着火星的箭矢呼啸而过,直接越过营外栅栏飞入寨内,顿时整个营地有五分之一的地方陷入火海。
“哈哈哈。”看着自己的杰作,公孙瓒不无得意的说道:“区区长安先锋,如何试某家敌手?跟着某冲下去!杀啊!”
箭雨过后,公孙瓒带着麾下兵卒冲入火场,却没有发现哪怕一位长安兵卒。心中感到不妙的时候,营寨后方传来一阵戏谑声:“公孙伯圭,可还识得某家?”
“张绣!”公孙瓒惊呼,自己被对方算计了,自己烧掉的不过是些没用的破布帐篷,而张绣却在一旁看了不下半个时辰的台戏。
“某家初到右北平,你如此欢迎。”张绣说道:“若是某家不做表示,岂不是失礼?来而不往非礼也,强弩手,射击!”
“刷”“刷”的破空声随之响起,一万弩兵分作数个梯队,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像愤怒的野兽般冲向公孙瓒所在。
在如此密集的箭矢打击下,公孙瓒根本组织不起有力的反抗,试图多次冲破弩阵都无功而返。
就在箭矢渐渐稀疏公孙瓒心中燃起一丝破敌希望的时候,大地开始震荡,剧烈的响声与黑夜中都能看清的烟尘随之显现。张绣心中一喜,师弟来的太及时了。
“弩兵游走散射,刀盾兵出列迎敌!”张绣高声说道:“援兵到了,不可放过一人,随某杀啊!”
公孙瓒心中泛起无奈,这到底是谁处于劣势?一个照面对方屁点事没有可自己就足足损失数千兵卒,现在张绣还有援兵,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第十六章山顶建营寨
为了防止公孙瓒转身后逃,张绣快马冲上将其缠住,并将其向营寨腹地逼近。按照之前的张绣的吩咐,麾下兵卒很快变阵,原本处于前方的弩兵立刻向左右两翼散开,而身后的刀盾兵立刻挺身上前,将公孙瓒麾下兵卒包围起来。
公孙瓒被张绣缠住,无法指挥兵卒阵战,好在幽州兵卒自古彪悍,就算各自为阵也并非不可。弓弩手立刻开始还击,枪兵同样向两侧冲击,试图冲出包围,逃出升天。
同样是箭雨,可幽州兵众所放箭矢却没对长安兵卒产生太大威胁。‘叮’‘叮’的碰撞声响,刺激着幽州兵卒脆弱的心理防线。百米之外一把把坚硬的盾牌,成了幽州弓兵最大的阻碍,而这个距离正在逐渐缩短,当彼此零距离接触时,拿什么与对方拼斗?
精良的装备通常主宰着一场战阵的胜利,坚盾给了长安兵卒最大的保护,而利箭钢刀则成为他们建功立业的凭仗。百米距离虽然需要停下躲避箭雨,但小半钟头过去,刀盾兵已然近身,左手举盾右手挺刀,在战场中肆意挥洒。
幽州兵卒并非毫无优势,至少突围的长枪兵在近距离面对弩兵的时候,占据着不小的优势,简单的刺手持短剑的弩兵却很难抵挡渐渐败退。不过即使是败走,这些弩兵也记得张绣的吩咐,后撤的方向很明确,那就是营寨的后营两侧,这样追击上的枪兵就占据着后营一大片空地。
在战场杀敌兴奋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忘却周遭的形势,枪兵自主的攻击原本想法是突围,可现在收获很大,长安弩兵但不住他们的进攻。此刻他们心底的快感完全激发,只记得追着弩兵不放,却不曾想到地表越来越响的震动,那是骑兵到来的讯号。
公孙瓒抵挡着张绣的猛攻,还须用余光观察整个战场,看到自己麾下枪兵居然被yi*向后方,心中一阵,知道了张绣的打算。知道麾下兵卒即将遭劫,公孙瓒顾不得留上一份气力,全力施为,手中长刀急舞专盯张绣关节攻击,甚至放下武将尊严对其胯下坐骑挥刀。
张绣一看公孙瓒狂躁表现只得苦笑,当一个一流武将变得不要命外加不要脸的时候,就算是天神下凡不注意也得被他咬上一两口。张绣自问自己与仙神差距蛮大,只得谨慎防御,不求败敌,只要将公孙瓒拖住直到师弟前来就好。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震动越来越明显,公孙瓒的进攻也越来越急躁,多次为了抢攻而露出大破绽。可惜的是,张绣此时心思不在擒杀公孙瓒身上,他对数十米外的数万幽州兵更感兴趣。
“公孙瓒,下马投降吧。”在这时,张绣开口说道:“不仅是为你自己留条命,更有数万无辜性命能存活下去。”
“一派胡言,某家绝不认输!”公孙瓒咬牙说道:“杀!”暴喝一声,长刀第N+1次刮向张绣面庞。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劳,张绣的长枪精准的抵住刀韧,开始第N+1次气力拼比。
转换战场,此刻营寨后营,张任领着骑兵姗姗来迟。虽然他们面对的是长距离武器枪兵,可这群骑兵一点也没感到糟糕。手中的弯刀已然出鞘,弯身、下劈、上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虽算有幸运的兵卒一击不死,也无法站立反击。
张任将手中长枪平提,一举刺穿数人胸膛。战马也不停步,毫不停歇的冲向枪兵群中。随着张任高涨势气的一击,骑兵们的战力再次上涨,原本占有优势击杀弩兵的幽州枪兵,转瞬间成为待宰的羔羊。
后撤,败退,溃逃。短短半个时辰,幽州兵卒宛城一系列的转变,从后营溃逃至公孙瓒周身。枪兵看到了主将,自然向主公靠拢,而被到盾兵杀虐的弓弩手此刻也渐渐溃败,同样向公孙瓒所在移动。
张绣看着情况皱眉,他事先没想到公孙瓒麾下精兵如此坚韧,即使败了也会自觉地向主公聚拢,而不是四散逃溃。
聚齐逃败兵卒的公孙瓒又有了一拼的资本,可这不代表他还愿意厮杀下去。这场袭击在张绣出场时就已经注定要失败,趁着现在能够脱身,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你二人断后,其余兵卒随某突围!”有了兵卒相助,公孙瓒立刻开口说道:“往回撤!”
“想逃?”张绣冷笑:“休想啊!”手中长枪流星般晃动,直接刺穿一旁偏将咽喉,手腕搅动的同时一颗头颅冲天飞起。
犀利的杀招让其余断后兵卒胆寒,但公孙瓒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们也只能抱着头皮往上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公孙瓒奔逃的机会。
上天终究给了公孙瓒一线生机,张任武艺马战的不足给了他不小的突破口。想要重回右北平县城的公孙瓒超水平发挥,拼着体力透支在短短数回合刮伤张任右肩,趁势逃出了骑兵的包围。
公孙瓒带着剩余六千残兵逃出战场并不意味着营寨内战局平稳,还有不少幽州悍卒未能逃出营寨大门,营内的幽州兵卒可比逃走的要多,多很多。
连续数次喊降,可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幽州民风彪悍,主将逃了居然还能坚持不降,这是不多见的状况。张绣心中琢磨,看来这次袭击自己的兵卒时公孙瓒留下的精锐。
“冥顽不灵,杀!”张任还要劝降,张绣摆手暴喝。一刀斩下冲至战马身侧的匈奴枪兵。张任微微叹气,忍着右肩的刀伤,挥舞着长枪冲入战场,开始最后的清扫。
“手臂怎么样?”战事结束,张绣看着张任那包扎泛血红布的右手,失笑问道。
“初上战场就身中一刀,”张任玩笑道:“某也算极其不幸了。”
“走,我们上山吧!”张绣点头说道:“一场大战,这徐无山终于落入我们手中。”张任点头,跟着张绣一同向山上走去。
“父亲!”公孙续每日都在城头查探,自从昏迷醒来以后变得成熟不少,至少以前他不会如此勤奋,巡视城楼。“快开城门,让父亲进来!”城下的公孙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坐在马上都显得摇摇欲坠。
当公孙瓒再次睁眼,已经是傍晚时分。陪在他身边的,就是公孙续。
“续儿,”还有些脑涨的公孙瓒,捂着脑袋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日落了父亲。”公孙续答道:“从清晨入城后,父亲昏迷一整日了。”
躺在床榻上,靠着枕着脑袋的被褥,公孙瓒叹气说道:“败了,又败了。”
“父亲,”公孙续上前一步,靠着床沿劝说:“我们还没输,右北平还是父亲治下,只要我们把战事拖长数月,一入冬,刘氓一定会撤军的。”
“是你所想?”公孙瓒皱眉问道。
“不是,是军师午饭后私下与孩儿谈起的。”公孙续回答着,“孩儿觉得有理,就说了出来。”
公孙瓒缓缓点头,沉默不语。
花费一个白天,张绣总算在山顶建起了一座巨大营寨,位置也是上佳。营寨百米外就有山泉可供饮用、炊事。
“公孙瓒与袁绍秘密相商。”脑海中的三国志传来一个信息,让刘氓不得安宁入睡。这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勾搭上了,看来要做一番调动。
“去把奉孝叫来。”刘氓起身将披风搭在肩头,对着帐外亲兵说道。
当刘氓走出军帐的时候,郭嘉也从旁边帐篷出来,打着哈欠上前问道:“主公,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找嘉来聊天吗?”
“什么时候了还聊天?”刘氓皱眉说道:“再不防范,并州不保啊!”这话有点重,可说轻了郭嘉不会在意。
“主公此话何解?”郭嘉随口说道:“并州怎么会?袁绍?”随后愣神惊呼。
“反应倒是挺快。”刘氓点头说道:“公孙瓒已经联系上了袁绍,就看袁绍动不动心了。”
“如此并州危矣。”郭嘉点头说道:“仅靠区区数千城防兵卒,根本奈何不了袁绍。”
“想想吧,该如何破解此局。”刘氓说道:“幽州战局逐渐明朗,孤可不想在此时放弃。”
“主公,目前为止只有调兵协同驻守。”郭嘉说道:“当初主公建立凉州兵团似乎就有此意,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只能如此啊。”刘氓折断手中枝条,“你代我传令给马腾,让庞德领凉州兵团进驻并州提防袁绍。”
“诺。”郭嘉点头,问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让马超、魏延等小将也跟着去并州吧。”刘氓想了想,开口说道:“多经历战事,他们才能成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