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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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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儿在哪里?”二姑太太总算想起女儿来了。

“二姐姐晕倒后,怕出意外,就由我在这里守着,龄妹妹到前面去找你们。”宋箬溪眸光一转,“难道不是龄妹妹请你们过来的吗?”

“我们没见着龄儿。”二姑太太脸上露出一丝慌张。

“快来人啦,有人掉进茅坑里了!”有人大声地喊道。

宋箬溪愕然,上官墨询让魃把潘妙龄丢粪坑里了?瞄了瞄亭边的树,不会做得这么绝吧?

“掉进茅坑的该不会是妙龄吧?”小蒋氏道。

“你不要胡扯。”宋老太太厉声道。

“过去看看吧,万一龄妹妹走错了路,不小心掉……”宋箬溪掩住嘴。

虽然宋老太太和二姑太太不相信潘妙龄会掉进茅坑,但还是走了过去。

戏园的人已经把在茅坑泡的臭气熏天的人给捞了上来,虽然她全身脏兮兮的,脸上沾着黄的黑的可疑之物,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潘妙龄。

“哇”所有人,包括二姑太太在内,全都被恶心地狂吐。

戏园的人拿来几桶干净的水,没头没脑地泼过去。冷水一激,潘妙龄醒了过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桶水泼了过去,她猛地坐起来,瞪着泼水的人,张牙舞爪地吼道:“啊啊啊啊!”

“龄儿,别发火!”二姑太太向前走了两步,被臭气熏得直反胃,用手帕掩住嘴鼻,又退了原处,“龄儿,你别动,让她们再给你冲冲水。”

“啊!”潘妙龄要叫娘,可是喊出来的却是啊,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到。

戏园的人继续往潘妙龄身上泼水,只是脏东西是冲掉了,可那股子臭味依旧存在。潘妙龄出了事,下午的戏是肯定不看了,午饭众人也没胃口吃,警告了戏园子的人一番,就打道回府。

“穗穗,你带着龄儿坐第二辆车。”虽然宋老太太脸上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但她的言行已表明态度。

二姑太太脸色沉了沉,但没说什么,潘妙龄若不是她的女儿,她也不愿和一个全身湿淋淋,散发臭味的人坐一辆车。

巫氏缩在后面不上前,等二姑太太带着潘妙龄上了车,她飞快地爬上了第三辆马车。

这时,欧阳氏发现双喜不见了,“双喜去哪了?”

“龄妹妹让双喜去倒茶。”宋箬溪也很奇怪,双喜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双喜从戏园子跑了出来,“二太太。”

“你跑去哪里了?”欧阳氏皱眉问道。

“奴……婢……”双喜醒了过来,发现三位姑娘不在亭子里了,大惊失色,从花丛里跑出来,遇到戏园子的人,得知宋家人要回去了,赶紧跑了过来。

“算了算了,上车吧!”欧阳氏懒得多问。

上了马车,纪芸着急地问道:“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潘妙龄让青荷带桂枝去买煎酿斑鸠,接着她又说口渴,支开双喜,然后二姐姐就晕倒了。”宋箬溪。

“妙龄好好的怎么会掉进茅房里去了?”欧阳氏想不通。

“她内急,慌慌张张的,一不小心就失足掉了下去。”宋箬溪道。

欧阳氏和纪芸觉得这个说法有理,点点头。

马车刚在宋家二门处停稳,桃枝就慌慌张张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老太太,我家姑娘说不出话,我家太太请您过去看看。”

“去请大夫来给表姑娘诊脉。”宋老太太没有去看潘妙龄,那股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急着回房吃清心丸。

潘妙龄没病,大夫也诊不出什么来。万般无奈,二姑太太只得说出了之前所发生的事。大夫听完后,表情古怪,给出两个可能性,一是受惊过度失声,一是被脏东西呛伤了咽喉失声。

“能治好吗?”二姑太太着急地问道。

“在下医术不精,贵府另请高明。”大夫抱歉地拱拱手,收了一笔掩口费,离开了宋家,上了马车,捧腹大笑。

潘妙龄抓着二姑太太的衣服,啊啊直叫。

“龄儿你别哭,娘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二姑太太抱着已沐浴更衣,不再浑身臭味的潘妙龄,此时她的心思全在潘妙龄身上,忘记了本该按约定在戏园出现的潘世玮没有出现。

至于潘妙龄失声的真正原因,宋箬溪是从魃那里知道的,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给她吃哑药?”

“公子说她太聒噪。”魃平淡地道。

宋箬溪呆了一下,小心地问道:“他没有说我聒噪吧?”

“姑娘是不同的。”

宋箬溪微怔,不同?她有什么不同?看着站在墙角阴影处的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魃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惹公子动怒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姑娘是唯一一个惹怒了公子,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我有惹怒过他吗?”宋箬溪不觉得她有惹怒过上官墨询,那只是言语冲突,不能算惹怒。

“有。”魃肯定地回答。

宋箬溪蹙眉,“什么时候?”

“上次在桃园。”

“上次明明是他莫明其妙的出口伤人,我那有惹怒他。”宋箬溪气道。

“是姑娘惹怒了公子,公子才出口伤人的。”

“魃,你这是在颠倒是非黑白,是他出口伤人惹怒我好不好?怎么变成我惹怒他了?”

“是姑娘惹怒了公子,公子才出口伤人的。姑娘好好想想事情的起因,再想想公子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上官墨询看宋箬溪的异样眼神,让机敏的魃觉察到,上官墨询并不象口中所言是为了陆綮颜才对宋箬溪关怀备至的,她有意让宋箬溪知晓实情。

宋箬溪轻嗤一声,道:“他看到我和师兄在亭里说话,误会我们有私情,怕我违背承诺,嫁给了别人,他不好向陆綮颜交待。”

“姑娘与陆公子的承诺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就算是姑娘违背承诺,与公子有什么关系?公子有什么需要向陆公子交待的?”

宋箬溪想了想,道:“我要是违背承诺,陆綮颜要找人交待,该来找我,与上官墨询没关系。”

“就算公子担心姑娘违背承诺,让陆公子伤心难过,他只要提醒姑娘一句即可,没必要怒形于色,口出恶言。”魃唇角轻扬,“姑娘,公子动怒与陆公子无关。”

“哪与谁有关?”宋箬溪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

“姑娘认为与谁有关?”魃反问道。

“与……”宋箬溪眸光闪烁,答案到了嘴边,生生改了口,“我不知道。”

“夜深已起风,添了凉意,姑娘不如回房慢慢想答案吧!”魃了然一笑,飞身上了屋顶,隐藏起来。

宋箬溪呆坐了一会,起身回房,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翻来覆去地想魃所说的话,上官墨询看到她和邺疏华在一起,才动的怒。他为什么动怒?他喜欢上她,他在吃醋!她可以这样理解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一字惩处猥琐男

昨夜,宋箬溪辗转反侧半宵才睡,次日天朦朦亮,香绣就来叫她起床。

“什么时辰?”宋箬溪闭着眼睛抱着被子往床里头一滚,哈欠连天,“让我再睡会。”

“姑娘,就快卯时初了。”香绣伸手去拽被子,“今天老太爷和几位老爷沐休在家,要聚在一起吃早饭,不能缺席。”

宋箬溪哀叹了一声,挣扎着起床洗漱,坐在镜台前梳妆时,瞧见眼睛边一圈淡淡的青色,她的皮肤极其白嫩,看起来十分的明显。

“姑娘昨夜里没睡好吗?”薄荷一边拿脂粉帮她遮掩,一边问道。

“今天不出门,梳个简单的发髻。”宋箬溪伸手挑了枝镶暗红玛瑙的乌银簪递给梳头的香朵。

“奴婢给姑娘梳个单螺髻可好?”香朵笑问道。

“好。”宋箬溪拿起那个白玉双股扭绳镯子戴在右手手腕上。

穿着一袭浅绿绣莲纹衣袖的宋箬溪简约清雅的如同初夏含苞欲放的新荷,带着香绣和青荷,袅袅婷婷地出了门,到正院时,宋箬池、宋箬涓和三个姨娘都已经到了。

宋箬溪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着宋绥了,今天一见,发现他脸色发青,眼底浑浊,很明显的酒色过度,担忧地看了看纪芸,却见她神色如常,黯然垂下眼睑,只有不在意才能做到熟视无睹。

三房在家的人都到齐了,宋绥带着一众女眷出了院门,前往松鹤院给宋老太爷和宋老太太请安。

宋箬溪在房里没有看到二姑太太和潘妙龄,坐在宋老太太身边的是满脸笑容的宋箬滢,潘妙龄出了事,最高兴的就是她。

宋老太爷人老眼不花,见宋绥神色萎靡,知道他升官后有些得意忘形,全然忘记在权贵满城的庆原城内,四品官不算什么,万一被御史抓住把柄,参上一本,那可就有大麻烦了,正要出言说教,门外传来了呼喊声,“老太爷,老太太,不好了,玮少爷出事了。”

宋箬溪轻吸了口气,昨夜被魃的一番话弄的不记得问潘世玮的情况了,潘妙龄已经成了哑巴,潘世玮要是再出事,二姑太太肯定会崩溃,不过他们都是活该,谁让她们坏心眼算计人,不值得同情。

“进来说话。”宋老太爷沉声道。

守二门的婆子惊恐万状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今天早上,守大门的门子打开门就看到玮少爷倒在大门外,头发被人剃光了,脸上还有个用墨水写的字。”

宋箬溪对潘世玮脸上的字比较好奇,只是,她不能跟着宋老太爷他们到外院去一看究竟,随纪芸回了竹隐院。慢慢悠悠地吃着早饭,磨蹭了许久,总算等回了宋绥。

“爹爹,潘世玮的脸上写了个什么字?”宋箬溪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绥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是个耻字。”

“哪个耻字?”纪芸也有几分好奇。

“无耻的耻。”宋绥皱了皱眉,“字不知道用什么墨写的,用水洗不掉。”

宋箬溪抿唇笑了起来,上官墨询这个促狭的家伙,居然这么整治潘世玮,在他脸上写个耻字,一个用水洗不掉的耻子,那个无耻之徒这下总该知羞耻了吧!

纪芸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他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如此捉弄。”

宋绥和二姑太太没什么手足之情,对潘世玮更是冷淡到极点,不屑地道:“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说昨天他出门去看戏,在巷子里遇到一个女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纪芸一语双关。

宋绥知道他最近在女色上太过放纵,可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京中官员夜宿花街、养粉头的多了去,他好歹每晚还回来了,也没养粉头,对纪芸这个嫡妻也算是在意和尊重了,就算在岳父和舅兄面前,他也有话可辩的,因而,对纪芸的话听而不闻,扬声道:“来人,摆饭。”

宋箬溪眼中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起身道:“父亲,娘,女儿先回房了。”

“今天你起得早了些,回房再睡会。”就算宋箬溪用脂粉遮掩了黑眼圈,但细心的纪芸还是看出她的倦意。

宋箬溪点点头,出门自去。

回到院中,宋箬溪没有上床睡觉,而是进书房,翻出上官墨询画的那幅松林背影图,盯着案上平铺的画,眸光微凝,上官墨询的性情如何,她不能说十分了解,可是就单凭着这幅图,她也能肯定他不是那种惹怒他就要人命的人。

宋箬溪确定魃在撒谎,昨夜光顾想上官墨询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吃醋,现在细想想,才发出魃的话中之意让人捉摸不透,她是上官墨询的人,上官墨询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就算她不清楚,以她的身份,她也不该说出那番话来,是什么原因让她说了这番话呢?她又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把上官墨询说得那么的凶残成性?她的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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