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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璎璎打算什么时候喝?”邺疏华笑问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宋箬溪表情严肃,眼含笑意地道。
“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报仇?”
“要,以后我们每天早上喝一碗。”
“好,这样既可养胃,又可以报仇。”
夫妻俩一本正经地商量着如何向马蜂报仇。
昭平县主知道了此事,打发周嬷嬷过来探望。
邺疏华和宋箬溪问了昭平县主的情况,知道她一切安好,也就放了心。
到晚间,宋箬溪额头上的包消了些肿,也没先前那么疼痛了,邺疏华这才放心。次日,命马场的侍从把马场周围林子里的马蜂窝全给摘除,运出城去。
过了一日,材料准备齐全,工匠们进苑修葺沁芳阁和雅静斋。邺疏华怕有坏人混进来,又调了一队人马进苑保护宋箬溪。
外面忙忙碌碌并不影响宋箬溪的生活,漱玉院一如既往的宁静。宋箬溪小睡起来,让香朵搬了把摇椅放在廊下。香绣泡来了茶,端来了点心,放在摇椅旁边的小圆桌上,宋箬溪半躺在椅子上看书。香朵等人或坐在小木杌上,或坐在栏杆上,做针线打发时间。
“少夫人,您这样看书会伤眼睛的。”绿袖走了过来。
宋箬溪放下书,揉了揉眼睛,笑道:“是有些累。”
“就是怕少夫只顾看书,不顾眼睛,才专门给夫人泡的是菊花茶。”香绣笑着起身让座。
“这胭脂香粉,奴婢做好了,少夫人闻闻味,看可喜欢?”绿袖把手中五个精巧细致的胭脂玉盒奉到宋箬溪面前,
宋箬溪嫌外面的脂粉用的是铅粉,知道绿袖会做胭脂香粉,就让她用米粉和珍珠粉做几盒,省得以后铅中毒,打一个盒子,见里面的胭脂色泽细润,还未放到鼻尖,就闻到异香,比外面买的要好得多,用小指甲从盒里轻挑了一点,抹在手背上,冰冰凉凉,非常舒服,笑道:“绿袖的手艺可真好。”
“少夫人喜欢就好。”绿袖笑道。
“送去给婷妹妹用。”宋箬溪挑了两盒出来。
“少夫人,让奴婢去送好不好?”巧桃喜欢到处跑,可是被香绣压着做女红,苦闷的要命,有机会能出去,不等宋箬溪指派,主动请缨。
宋箬溪见巧桃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她,抿嘴一笑,道:“好。”
“谢谢少夫人。”巧桃拿着两盒胭脂飞奔而去,那模样象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
“这丫头定是属跳蚤的,没一刻安静的时候,让她绣花,打络子,就跟要她命似的。”香绣叹道。
众人笑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巧桃回来了,面有异色地进房给宋箬溪行礼,“婷姑娘说胭脂颜色好看,气味清香,用着舒服,多谢少夫人。”
“好,辛苦你了。”宋箬溪笑了笑。
巧桃迟疑了一下,道:“少夫人,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宋箬溪抬眸看着她,笑道:“不当说就别说了,要说就赶紧说,你卖什么关子啊。”
巧桃笑,道:“奴婢看到五公子的奶娘进了苏姑娘的院子,觉得有些奇怪。”
“你确定是五公子的奶娘?没有看错?”宋箬溪挑眉。
“奴婢怕看错,特意躲角落,等到她出来再确认了一回,的的确确是五公子的奶娘齐嬷嬷。”
“五公子的奶娘怎么会去苏姑娘的院子里。”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苏姑娘院中应该有她相熟的人,她过去走动走动,也很正常,用不着觉得奇怪。”宋箬溪不甚在意,只要不是邺疏华的人去找苏念锦就行。
过了两日,邺繁突然在晨会上命人择吉日,让邺孝敬和邺孝恭搬去公府。恰巧前一天晚上,李夫人为讨好邺繁,亲自送了道焖乳鸽给他,还伺候他用了晚饭。于是邵夫人就怀疑是她在撺掇。
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可是邵夫人这心里总不是滋味,不敢去找邺繁,只能拿李夫人出气,“还真没看来李姐姐的嘴这么巧,只是,她都已经禁足了,你用得着这讨好卖乖吗?让四公子搬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哎,我说什么了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李夫人满脸委屈,“你别乱冤枉人好不好?”
“你没说,城主怎么会好好的想起了这事?”邵夫人断然不信。
“昨天见过城主的可不止我一个。”李夫人道。
“见过城主的还有虹儿,她可是你院子里出去的。”邵夫人认定是李夫人多事。
李夫人沉了脸色,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说。”
邵夫人斜眼看着,不住的冷笑。
“成亲后的庶子移居城外公府,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这与李姐姐有什么关系。邵妹妹,你喝杯茶,消消气。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四公子的公府还在这登瀛城内,你要见他也容易,没必要生气。”卞夫人劝道。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难道你就不怪她多事?你可别忘了,你儿子也是要搬出去的。”邵夫人恨声道。
“我没忘,所以要回去帮着收拾收拾了。”卞夫人不想跟邵夫人多说废话,起身先行离去。
李夫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呸”邵夫人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两位侧夫人端着架子,讲究仪态和礼仪,只是斗斗嘴,可她们身边的人为了给主子出气,由口水架发展成全武行。
爱四处乱跑的巧桃及时向宋箬溪禀报她打听到的消息,“据说,有的人把门牙都打掉两颗。”
“据说,有人的头发被扯掉了几缕。”
“据说,有人衣服扯破,露出了胸口。”
“据说,……”
这些事,能传到东苑,自然也瞒不过邺繁。
邺繁下令罢免李邵两人管理苑中的权利,罚俸半年。苑中的事,交由卞夫人、小李夫人和岳夫人三人打理。这对小李夫人和岳夫人来说是喜从天降的大好事,笑得合不拢嘴。
在李夫人和邵夫人受到惩罚的同一天,邺孝敬和邺孝恭搬家的日子也选定了,一个是二月初五,一个是二月初九。
邺繁处理完邺孝敬和邺孝恭的事,关怀的目光落在幼子邺孝良的身上。五月初十日是邺孝良二十岁的生日,及冠娶妻是登瀛城的风俗。邺繁依归规矩,分别写了信函给五国的皇帝,告诉他们邺家有公子要娶妻,贵国有适龄女子,可送到登瀛城来参选。
小故事 第二百零四章 为施恩意外失子
因闰了个月,到二月初其实可以算是三月,气温升高,树叶的嫩芽,长成婆娑碧绿的叶子,园中的花儿也竞相开放,姹紫嫣红。
百花盟培育出一株同时开出红白二花的茶花,红似烈焰,白如皓雪。邺繁让侍女把花送去给昭平县主,昭平县主欣赏了半个时辰,就让侍女送去东苑,转赠给宋箬溪。
奇花难得,魏灵娟等人都委婉地表达了想要赏花的意思。宋箬溪考虑到没有和她们正面起过冲突,不好拒人千里之外,决定二月初七在东苑的酴醿园设赏花宴款待众人。
赏花当然不能只赏这一株茶花,百花盟又送来近百盆盛开的鲜花,有月季、有海棠、有春兰,青翠的叶衬托着花儿,赏心悦目。
到了初七这天,众人齐聚东苑,欢声笑语,游园赏花,看着到也其乐融融,一路行至酴醿园。园中的水榭里已摆设整齐,没有用圆桌和长案,一人一张圆椅,椅前摆着两张漆木雕花小几,几上摆着炉瓶、攒盒、银质掐花自斟壶和十锦珐琅杯。
大家坐定,宋箬溪笑道:“把茶花抬出来。”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把茶花抬出来,放在榭中,众人赞叹不已,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常说赏花做诗,雅趣也,我们既然已经赏了花,何不把事情给做全了?方不负之兴。”明氏笑盈盈地提议。
岳氏轻嗤一声,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洗不掉一身臊。”
明氏是商人之后,在几个妯娌中门第最低,如何听不出岳氏这话是在骂她身上有铜臭味,怒形于色,正要骂回去,魏灵娟抢先道:“二弟妹的提议好是好,只是我们不擅诗词,胡乱做诗,错了韵,到成了件笑话,不如行酒令,雅俗共赏,到也有趣。”
“行酒令好,说不出来的,就罚酒三杯,不能饮酒的,说个笑话也是一乐。”陈氏笑着附和。
邺淑婷、苏念锦和瓶儿三人都同意行酒令,宋箬溪主随客便。
明氏拿眼刀割了岳氏一眼,敛去脸上怒意,问道:“哪行什么酒令好?”
“再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今日又是赏花宴,我们就来占花名吧。”魏灵娟拿主意。
“占花名要人多才好玩,我们才八九个不如玩一色令,到还热闹些。”邺淑婷道。
魏灵娟笑道:“行什么令,我都无所谓,就怕毓娴弟妹会嫌吵。”
“酒宴上要的就是热闹,就玩一色令吧。”宋箬溪笑道。
众人无有异议,宋箬溪打发香朵去拿骰子,笑道:“上菜吧!”
侍女们提着食盒,鱼贯而入,里面装的都是各人喜欢吃的几道菜。
骰子拿了来,宋箬溪是东道,掷出个两点来,陈氏坐在她下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了声谢,挽起袖子,和她猜拳。
“四季财啊!”
“五魁首啊!”
“六六顺啊!”
“满福寿啊!”
宋箬溪不太会猜拳,仅两个来回,就输了,罚酒三杯,陈氏掷骰。
玩了几圈下来,宋箬溪输多赢少,已喝了近百杯酒,这桃花春酿虽度数低,如甜水一般,但饮多了不是醉人,面如红霞,眼泛秋水,娇溺不胜,只得借内急,离席避酒。
“弟妹等等我。”一直注意着宋箬溪的明氏跟着离席。
两人去净房小解出来,明氏抚额道:“我这头有些晕,劳弟妹借个地方让我歇歇。”
宋箬溪见她眼神迷离,醉得厉害,笑道:“请二嫂嫂随我去暖香坞坐坐,喝杯解酒茶再回席吧。”
“多谢弟妹。”明氏扶着侍女的手,随宋箬溪去了园中的暖香坞。
侍女们送上温水让两人漱了口,又泡来两盏酽茶。妯娌俩对坐喝茶解酒,突听门外传来青荷的轻喝声,“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这是怎么了?弟妹,出去看看吧。”明氏说着先站了起来。
宋箬溪懒懒的并不想动,可明氏起来了,也只得随她一起走出房。走到门口,见廊下站着一个穿青布衣裙的侍女,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青荷站在她身边,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青荷,怎么了?”宋箬溪问道。
青荷指着那个侍女,道:“少夫人,这个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宋箬溪见那个侍女身子不停地在颤抖,知道她是害怕,放柔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当差?”
“奴婢叫燕子,是园中负责打扫的侍女。”
宋箬溪眸光一闪,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奴婢的帕子丢了,在四处寻找。”
“那你找到了吗?”
“奴婢没有找到。”
“你打扫的是园子,又不在这里打扫的,怎么会把帕子丢在这里?”宋箬溪脸色一沉,目光冷冷地盯着珠儿,“去把园中管事叫来,把她带下去,好好问问,看她还有多少谎话要编。”
“少夫人,奴婢的确是来找帕子的,奴婢没有撒谎,少夫人要这样冤枉奴婢,奴婢也没什么话好说,奴婢把这条命给少夫人好了。”说着,燕子突然撒起泼来,疯似的朝着宋箬溪撞了过来。
“弟妹小心。”明氏站在宋箬溪身旁,伸出手臂把宋箬溪揽入怀中。
宋箬溪见燕子冲了过来,正要向左侧躲开,被明氏这么一搅和,脚下不稳,被她拉扯,倒了下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