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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咦”,隐在夜色里被风吹散。
“你、你这贼婆娘,做了什么?”王三只觉眼中剧痛难当,爬起来,指着不悔,骇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悔见一击得手,心中大定,强行提气出声,冷冷地道,“此毒名唤含笑半步颠,半小时辰若不寻了雄黄酒泡着,便会大笑不止,力竭而亡……”
话没说完,王三和瘦子两个撒开腿就跑,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见那两个索命的阎罗被吓跑,舒沫勉强凝起的那股气散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咕咚一声倒地,陷入黑暗……
院中归于沉寂,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檐上飘然落下一条人影,缓缓地踱到不悔身边,沉静犀利的眸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
Ps。嘛。。。含笑半步颠,不悔你又恶趣味了。。。(不悔:……滚!)
☆、220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确定不悔确实失去知觉,短时间里绝不会再醒转时,他慢慢地弯下腰去。
先是把散在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送到鼻端轻嗅。
淡淡幽香扑鼻,哪是什么毒药,分明只是寻常的香粉。
他不禁哂然而笑。
伸手将她紧握成拳的左手,一根一根掰开,纤细的手掌中,躺着一枝沾了血的飞镖。
想来,她一直将它握在手里,扎着自己的身体,令自己保持清醒,伺机而发,才会一击得手。
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老/江湖,这样做自然并不稀奇。
但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能有这份急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坚忍不发的性子,却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
与此同时,九王府就如同滚烫的岩水里滴入一滴水,顿时炸开了花。
自从得知不悔偷偷溜出王府,司重斐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时值深夜,侍卫暗卫派出去一批又一批,都是无功而返。
不悔就像是凭空消失,怎么也找不到。
消失……不会的,她明明就说她回不去了,她不会消失的……
司重斐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捏着扶手,一语不发,面色阴沉可怕。
顾青和飞宇来回调动侍卫,不断下达着命令。
“你,再领人去东街挨个盘问,你再去趟七王府,问七王爷见着王妃没有,还有你们,出城沿路盘查,但凡见过或者疑似王妃的,都给带回来。”
“是!”
他们的人已经快将整个京城掘地三尺,逐个盘查询问,依然没有收获到王妃的任何信息,急的飞宇烦躁地走来走去。
一个大活人,不会飞檐走壁,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就找不到呢?
一会,半个时辰之前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了,向飞宇禀道,“将军,北街没人见过王妃,也寻不到王妃的踪迹。”
“废物!”飞宇气恼了一脚踹倒侍卫,“这么长时间,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侍卫一个跟头栽出去,爬回来惶恐道,“属下无能,将军息怒,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尽快找到王妃下落。”
飞宇虎目一瞪,“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还没落,他屁/股就挨了一脚,顾青冷着脸呵斥,“会不会说话你?不会就闭嘴!”
看见坐上司重斐森然目光,飞宇顿时恍然,扇了自己一嘴巴,“属下该死,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随着时间的飞逝,天色渐亮,可搜查结果依然一无所获,大多数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就在顾青也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侍卫带回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据店小二描述,王妃昨天上午去了聚福斋,点了壶茶坐了小半个时辰,不知发生什么事急急忙忙就走了,茶水钱还是与她同桌的公子帮付的。”
“往哪个方向走了?”飞宇一把提起侍卫的领子。
“往,往南街方向而去,”侍卫骇了一跳,连忙答道,“可是属下沿路带人搜查,没有发现王妃的踪迹。”
☆、221 再拖下去,就要被折腾死了
“立刻带人,以聚福楼为中心,往各个方向盘查,着重盘查南街,不准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顾青一声领下,又一批侍卫踏着晨曦之光涌出九王府。
“顾青,”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司重斐忽然开口,“派人去查查与不悔同桌的那个公子。”
他是最后一个与不悔接触的,找到他就能了解不悔离开聚福楼之前发生了什么,以便推断她遇上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还没找到不悔吗?”声音由远及近,一抹红火快速掠过来,急切的问司重斐。
“没有。”司重斐冷然摇头。
司重斐冷静的坐在那里,相比之下,司重莲显得比他还着急,那模样,简直都快抓狂了。
也不怪他如此着急,一开始他只当是不悔与九弟闹着玩,吓唬他罢了,可一晚上过去了还没找到人,这就很奇怪了。
不悔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再过火也不至于惊动九弟出动所有侍卫大肆招展的寻人,还能耐着性子不现身。
只有一点能说的通,那便是她遇到危险,被限制了行动不能现身。
虽说九弟是不受宠的皇子,但到底是皇上的儿子,他的王妃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和胆子。
而恰好拥有这个胆量,近期又与不悔结仇的,他只想到一个人,唐敏。
顾青看着司重莲阴晴不定的脸色,试探问道,“七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我猜测,有可能是唐敏。”这也是他按捺不住,来这里询问情况的原因之一。
说到底,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必须为此负责。
“唐敏?那个泼辣小郡主?”飞宇一听,立刻大嗓门就嚷开了。
他十分反感唐敏,所以一听是她,火气立马就冲上来了。
“还不能确定,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虽心里有八成敢肯定,但还是缺少最重要的证据。
“去安王府找那个郡主问问不就知道了。”飞宇激动得一拍大腿,拔脚就要往外冲。
“慢着!”顾青低斥,“就算真是她,无凭无据的,你这样杀过去,她会承认吗?”
安王是当今皇帝还是太子时便一直跟随的忠诚,曾立过不少汗马功劳,深得皇帝信任,被封为外姓王爷,儿子世袭爵位,女儿封为郡主,地位超凡,甚至高过一般皇子。
安王近几年自持早年间的功劳,自视甚高,眼高于顶,别说司重斐了,就是太子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唐敏什么性子,在场的人哪个不知?
那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嚣张泼辣都是被安王惯出来的。
若真贸然找上门去,别说没证据,就算有证据,凭着安王的威慑力,也奈何不来唐敏半分。
“那要怎么办?”飞宇急道,“王妃得罪了郡主,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已过了这么长时间,再拖下去,王妃就要被折腾死了!”
“我来时打探过了,唐敏现在人在府上。”司重莲肃然道。
“那,王妃她?”顾青心中一凛,唐敏回去了,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折磨完了?
那王妃岂不是……
☆、222 擦肩而过
司重莲亦是担忧不已,“所以我们除了加快速度找到不悔,别无他法了。”
虽还不能确定不悔是否遇害,但肯定凶多吉少,情形不容乐观。
“王爷,你去哪?”
司重斐夺门而出,顾青连忙追上去。
“九弟,你先冷静……”司重莲也大步追上,劝道。
冷静,他已经够冷静了!如果不冷静,他现在已经血洗安王府了!
司重斐不顾众人劝说,执意要出府,在大门被苏倾叶拦下。
“王爷,或许在下能帮得上忙。”他不慌不忙道。
“公子有办法?”顾青表示惊讶。
“之前王妃受伤,在下配制的药膏之中添加了一味独特的香料,用以覆盖药材的刺鼻之味。”
苏倾叶转身从长书手中结果一个笼子,揭开布帘,里面一只体形娇小,尖嘴圆脑的小鸟正满笼子的蹦达,通身绿色,脑门上伸出一撮雪白长毛。
苏倾叶解释道,“它名叫三寸鸠,能识别特殊的香料,让它引路,应该能找到王妃。”
飞宇见还有这种奇鸟,不禁对苏倾叶大为不满,“你既有法子,干嘛藏着掖着,这时候才拿出来?”
“公子是那种袖手旁观的人吗?”长书涨红了脸反驳道,“三寸鸠极为难寻,百年才遇得到一只,这只还是公子连夜赶往师祖那里讨来的……”
“长书,别说了。”苏倾叶并不在意飞宇的质疑,对司重斐道,“王爷,时间紧迫,还是先找王妃吧。”
司重斐凌厉的目光扫过三寸鸠,落在苏倾叶身上,最后淡淡点头,
打开鸟笼,焦躁不已的三寸鸠如重获新生般冲上天空,盘旋一圈后,直往南边方向飞去。
“跟上它!”
一群人纵马跟在三寸鸠之后,急赶慢赶的,来到了郊外地处偏僻的一处荒院,赶到那里时天空已经泛白,荒院早已人去楼空,半个人影都没有。
“血!”司重莲最先看见地上染着血的青草,翻身下马,在干固的鲜血旁发现几块碎布。
“是王妃衣服上的布料!”飞宇眼尖,一眼便认出不悔曾穿过这种布料的衣服。
司重斐看见地上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眼眸翻起滔天/怒火,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直跳。
唐敏,最好祈祷不悔没有事,否则,我要你全家为她陪葬!
“王爷,”苏倾叶指着再次飞远的三寸鸠,道,“王妃并不在这里,我们跟上去。”
司重斐默然,双脚一夹马腹,带着腾腾杀气如离铉之箭冲了出去,身后苏倾叶等人随之紧密跟上。
三寸鸠带着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城内。
“嘿,这鸟儿怎么又带我们绕回来了?别不是失方向吧?”飞宇出声疑道。
“不,”苏倾叶笃定答道,“三寸鸠极有灵性,方向感强,绝对不会出错。”
“这么说,”顾青一惊,诧异道,“王妃在城里?”
他们明明带人把都城翻了个底朝天,没道理王妃在城里,他们会找不到啊?
“看来,是与我们擦身而过了。”苏倾叶轻笑,眼眸极冷。
………………
Ps。三寸鸠,身长三寸,得以此名,呃…为剧情需要是我编的,亲们不用查证了。(顶锅盖跑~)
☆、223 实在糟糕透顶
三寸鸠带着他们穿过几条街,在一家客栈上空盘旋几圈后,停在屋檐一角,发出类似兴奋的鸣叫。
“王妃在客栈里。”苏倾叶从三寸鸠的声音里得出结论,指着客栈道。
顾青随即下令立刻包围了客栈,将不相干的人清除门外,禁止任何人靠近。
“昨天到现在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受伤的女子投宿?”飞宇上前询问着吓得不知所措的掌柜。
“有、有有有……”掌柜连忙一叠声的点头。
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群官兵突然而至,二话不说就将他的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贵人。
正茫然不知所措之际被人如此一问,便恍然他们是冲着早前被送来的那个几乎快死掉的女子来的,于是赶紧坦白相告。
“她在哪里?带路!”司重斐压抑住心底的冲动,不耐的冲掌柜的吼道。
掌柜的本就忐忑不安,再被司重斐这冷冰冰的视线一扫,更是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意,心里惊诧这么一个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跟、跟我来。”掌柜的一刻不敢耽误,连忙带着他们来到不悔所在的房间。
司重斐当先冲进去,到了床边,顿时变了脸色,只见不悔脸上左一条右一条的伤痕,淤青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