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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父母她难过,但是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也就谈不上失去,只是会失落。
可是啊叶不同,占据了她所有的人生,没了他,她仿佛失去了所有。
忽然间,不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以前是因为啊叶,那现在呢?
“啊叶……你在哪……我好想你,我要回去,你来带我回去啊……”
“啊叶……我想回家,我想念你做得难吃的菜,想念你每天喝的苦得要死的咖啡,想念我们乱得像猪圈的家……我要回家……”
“啊叶……你不是说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一定会想骑士一样忽然出现,解救我这个落魄公主吗?”
“啊叶,落魄公主现在有难,你这个骑士在哪里,为什么你还不出现……”
她好累,好痛,好想回家……回到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一张温暖笑脸的家……
☆、025 不用你假好心 1
冰冷的雨水湿了她的发,她的衣裙,脚下忽然一绊,不悔就这么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湿衣贴在身上,一片冰冷,身冷,心更冷。
一种无助的孤独感猝然涌上心头,强忍着的泪水和着雨水掉落,有种又回到遇到啊叶之前那种落魄孤寂的日子的错觉。
没有人帮助她。
没有人关心她。
没有人需要她。
没有人……
原来习惯了两个人之后,再次回到一个人的世界,孤单的痛竟这般噬骨……
那么,啊叶现在是否也和她一样,也正在痛苦?
胸口倏的更加痛了,那么宠溺她,包容她,呵护她的啊叶,会担心她,想念她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害怕再想下去!
他无法想象啊叶见不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不行!她一定要拿回涅槃,一定要回去,回到啊叶身边去!
“驾!”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华贵的马车眨眼间已近到身前。
车夫惊见路中央的不悔,骇了一大跳,连忙拉紧缰绳避让,阵阵嘶鸣声划过冷寂的夜空。
不悔忽见飞奔而来的马蹄惊了一瞬,立刻凭借本能反应,就地迅速往外翻滚几圈,险险避过头顶飞踏而来的马蹄。
若晚一秒,她的脑袋定将被踩踏得血肉模糊!
“哪儿来的疯女人?躺在路中间找死啊!”
车夫心有余悸的瞪着满身狼狈的不悔,恶声怒吼。
他驾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还有理了?
看那健壮的大马和华贵的马车,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非富即贵。
官了不起吗?有钱了不起吗?
不悔顺势一滚,重新滚回路中间,挡在马车之前,冲怒眉而视的车夫挑衅道,“有种的,今天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就下来给我道歉!”
“呀!”原以为是疯女人,眨眼又变泼皮无赖了!
车夫本就急着赶路,被她这么一闹,心下更是不快,“你别以为我不敢,是你自己找死!”
说着,扬起鞭子就要挥下。
“老陈,勿要惹事。”
一个温润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声音不大,却令车夫手臂一僵,颤颤巍巍道,“公子,有个疯婆子拦路,奴才这就将她赶走。”
马车内没了声音,车夫提起的心又落下,凶巴巴的对不悔喊道,“疯女人,快让开!我们还要赶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公子心善,又是名医,更是九王爷身边的红人,可得罪不得,搞不好就小命不保,他还没傻到为争一时之气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的地步。
不悔一听,立刻就怒了。
“你耳背还是怎的?道歉了吗?没道歉赶紧下来给姑奶奶道歉,你以为就你赶时间啊?姑奶奶我比你更赶时间!”
她在地上滚来滚去,伤口又开始流血,不赶紧止血包扎,搞不好就失血过多挂了!
然而她的掘劲被激起,顾不得伤口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他横她更横!看谁狠!
☆、026 不用你假好心 2
她赶时间?车夫嘴角一抽,黑灯瞎火的躺在路中间淋雨,也叫赶时间?真是不可理喻!
“疯女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想要我跟你道歉,做梦!”
笑话!他家公子身份尊贵,怎可能向疯癫无赖的疯婆子道歉?
“不道歉是吗?”不悔冷哼一声,翻个身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雨丝落在脸上,侵着丝丝凉意,渐渐浇熄了她心里的怒火,悠悠然道,“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律法也没规定姑奶奶不准躺在这里淋雨,你若看不过眼,就踏着姑奶奶的尸身过吧!”
“嘿呀——你这个疯……”
“陈叔,”车夫刚要破口大骂,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公子说了,此事是我们不对,理应我们向这位姑娘道歉。”
“可是……”
车夫本还想说些什么,车帘忽然被掀起,一个清秀的绿衣少年自马车上下来,撑起一把墨绿油纸伞,慢慢走向毫无形象的不悔。
不悔抬头看着走向自己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虽不是特别俊逸,但是眉目清秀,看着很是舒服。
放在现代,搁在腐女眼里,那就是标准的小受一枚。
“姑娘,因有急事,陈叔驾车鲁莽了些,惊吓到姑娘实在抱歉,我代我家公子向姑娘道歉,希望姑娘能与我们行个方便。”说完,递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过来。
少年低着头,脸上没有嫌弃厌恶的神色,但是不悔也没感觉到丝毫诚意,冷漠得像是在执行任务一样。
哼,不悔盯着那银子,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这就是有钱人么?
一边微笑着践踏她尊严,一边拿着钱叫她快滚?
他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不悔慢慢站起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可笑,觉得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少年见她站了起来,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果然是为了钱。
少年将银子随意往不悔手里一塞,初见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血手,他稍稍愣了下,但想起公子还要赶路,也没多想,转身就走。
“啪!”
刚走到马车旁,少年后脑忽然被一物击中,猛然回过头,见几步之遥摇摇晃晃的不悔,边走边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
“拿着你的银子,带着你的伪善,喂狗去吧!”
☆、027 不用你假好心 3
“你这疯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已经低声下气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别以为我们让着你就好欺负!”车夫见状气愤的大吼。
少年蹙着眉,看着不悔一步步走近自己,全身上下被雨水湿透,捶在身侧的两手还在滴血,不言不语冷怒模样,让人忍不住心颤。
不悔忍着痛,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到底不是自己的身子,竟然这么虚弱,脚步忽然踉跄,向前倒去。
“姑娘……”少年下意识伸手去扶。
“别碰我!”不悔甩开他的手,稳住摇晃的身子,冷冷道,“别用你那高贵的手碰我,我怕……忍不住想吐!”
少年一滞,纵然脾气再好也禁不住她这样的讽刺,脸色微沉,不快道,“姑娘,你要我们道歉我们照做了,看你受伤,好心给你银子去看伤,你不领情就算了,何至于出口伤人?”
提到银子,不悔不禁又露出讽刺的笑,“收起你的好心,我承受不起,我胆小,怕折寿。”
“还有!”她打断少年反驳的话头,冷冷道,“无论你好心还是恶意,都给我闭嘴!姑奶奶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说完,不顾车夫和少年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
“不可理喻!”车夫晦气的啐了一口,转头对少年微笑道,“长书,别跟这市井小民一般见识,上车吧,公子还等着回九王府呢。”
马车一侧,锦帘被微微挑起,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瞥见那一步三晃的倩影,眸中浮出深沉莫测的笑意,随后放下车帘。
“走吧。”
模模糊糊中,不悔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清冷的大街,只有淅淅沥沥的丝雨声,安静得可怕。
她不知道丞相府要往哪儿走,想问,却连个过路人都没有。
忽闻身后笃笃笃的马蹄声渐渐传来,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不悔侧身几步移到路旁,刚才的一幕她不想再来一次。
马车飞速驶过,跑了不到两百米,骤然停下。
等到不悔走近了,驾车之人拦住她的去路,递了把伞过来,“三小姐,太子殿下请你上车。”
三小姐?太子?不悔一愣。
抬头,果然看见一张俊逸高贵的脸,薄唇紧抿,微微颔首示意。
正是在皇后的玉凤宫见到的那个太子殿下。
不悔脸色微变,扬手打掉头顶上的伞,丝毫不领情,“走开!”
☆、028 不用你假好心 4
他们把她当什么?打你一巴掌再给快糖,就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么?
可笑!
人心是肉长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踩在脚底践踏,有感觉,是会疼的!他们难道不懂么?
季同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无礼,当下就想呵斥,被司重翊一个眼神止住。
他看了眼不悔那血肉模糊的双手,脏乱不堪的衣裙,本是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却觉得那怎么也掩盖不掉的那份傲然。
又对上那双倔强冷然的双眼,充斥着强烈的防备,完全没有半点难堪羞愤,淡然得好似与己无关。
司重翊勾起一抹笑,“三小姐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补偿什么,只是天色渐晚,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此地离丞相府又有些距离,难不成三小姐想淋雨回去?”
不悔没有回答,静默看着他,似在看他到底有多少诚意。
司重翊见她没有拒绝,又道,“我知道三小姐有骨气,到底骨气重要,还是身子重要?淋病了受苦的最终是你自己,不是我。”
本想一口拒绝,但不悔转念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况且他放低姿态,一副与她好商好量的语气,毕竟他是太子,她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再者,她正愁找不到回府的路,既然他要送,她没理由拒绝。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不悔上了司重翊的马车。
马车内很暖和,垫着厚厚的软垫,软塌前的矮桌上燃着香炉,散发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有钱人真享受。
司重翊俯下身,从软塌下的一处暗格内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不悔。
“这是什么?”不悔没有接,淡淡问道。
“止血膏。”
不悔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用你假好心。”
她的伤虽不是因他而起,但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就算要医治,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她绝对不会让他看扁。
司重翊什么也没说,直接拉过她的手,为她止血。
“你干什么?”不悔吓了一跳。
“上药。”他淡淡回答。
不悔用力想抽回手,但他却握的更紧,吃痛之下只得作罢,狠狠瞪着他。
他垂着眸,长长的眼睫投下深深的剪影,美得像展翅的蝶翼。
司重翊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她的手心,动作小心翼翼,极其轻柔,害怕弄疼她。
不悔鼻子一酸,忽然想哭。
她忽然想到第一次遇见啊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可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啊叶。
☆、029 无意争锋 1
“很疼吗?”
耳边响起他歉意的声音,不悔一惊,抬眸看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满眼模糊。
她竟然哭了。
抬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她摇摇头,“不疼。”
打的时候一声不吭,不流一滴泪,却在这个时候露出柔弱的一面。
她到底有多倔强?
又吃过多少哭,受过多少委屈,才会有这样要强的性格?
司重翊轻叹一声,眸光不自觉柔软下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