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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第一排士兵们的香都靠在药捻上,只等最后的命令。
眼前的敌人扔在前进,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对面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了火铳。
“放!”周能耗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火铳嗵嗵打响,对面的满清士兵像割谷子一样被除掉一层。
“装弹,准备!”第一排趴在地上装弹,第二排火铳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又一排轮射,对面的满清士兵接连不断的死去,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向前冲击。
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满清士兵阵型,周能万念俱灰,完了,这第二场战斗自己就战死沙场,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预备……”对面的满清将领举起了令旗。
李辉正通过千里镜全程观看这场血战,当他发现周能向树林方向走去时,气得大骂连声,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是锻炼周能的一个好机会,先等等看。
桑山上的战斗他也看到了,但是看不清楚,他本想自己率领部队冲上去,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唤过高元华,小声嘀咕了几句,高元华诺诺连声,登上了巡风号。
此时的岳琪正在组织士兵血战,对面的敌人未免有些托大,他们竟然是靠着人数的优势向前压,最后将岳琪和他的七百人全部团团包围。
“叛将,天兵到来,还不速速投降?”对面的人开始喊话了。
“哈哈哈!”岳琪放声一笑,“我中华有断头男儿,无屈膝男儿!”
这一句话,震动了这些满清军中很多人的神经,他们本是大明帝国最为强悍的关宁铁骑,现在却被敌人拿来当枪使,心中自然颇有怨言。
“既然不屈膝,那就去死吧!”对面的那个满清将领举起一面小黄旗,“准备……”
“噗噗!”两省闷响传来,这个将军本能的向旁边一闪,再去看时,自己身边的两个随从都以倒地身亡,身上插着两支雕翎箭。
对面的山顶突然出现了一支生力军,个个手持钢刀,正向山下冲来。
“伏兵!”满清将领打了个寒战,莫非敌人早在山顶埋伏好了?
“前队向后转,准备……”这个长长的音节拉得很长很长,因为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面。
一队又一队的衣衫破旧的士兵们从桑山的背面源源不断的冲过来,无数的士兵,无数的旗帜,将整个战场打造成一片红色的海洋,到处都是鲜红的浴火凤凰旗,到处都是奋不顾身冲锋的士兵。满清将军的眼睛里全是红色,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也是红色的,热辣辣的痛。
“撤退,撤退!”满清将军不得已下令撤退,他已经被吓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亲兵急忙将他扛起来,像耗子偷鸡蛋一样一个托一个推终于将他弄出战场。
“我们的人!”岳琪大喊一声,“兄弟们,杀!”
跑在最前面的是潜龙营,这些人不愧潜龙之名,从山上一路狂奔,跑到了满清败兵的前面,最后生生的在原地立起旗帜,组织阻击阵线。
满清军阵在转瞬间土崩瓦解,谁也没有看过那么多的人从山上往下跑。还是一队队的,丝毫不乱。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跑!
“兄弟,你是哪个营的?”一个士兵一边跑一边问身边和他一起跑的士兵。这个人光着头,脑袋上光溜溜的,好像个半路出家的浑和尚。
“俺是祖大人手下的。”
“祖大人?”那个士兵跑着想了想,发现东山军里没有姓祖的头目,拔出腰刀砍过来,“去死吧!”
现在已经跑不了了,敌人已经追到他们的前面,而且组织起了反击阵地,后面的敌兵仍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雷通看着面前的这些丧家之犬,心情大好,没想到这帮兔崽子还真能跑,愣是超过了满清士兵,看来这长跑练得!
后面冲上来的是随船而来的江阴民团,两千多号人人手一面旗,红的黄的什么样的都有,大声喊着向前冲,他们也没见过真正的战争,只是跟在潜龙营后头凑热闹。
中国人总是善于盲从,人越多越盲从。就这样,这三千多人的冲击阵势竟然将敌人唬住了,他们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干脆撤退了。
但是不妙的事情是,雷通的潜龙营冲到了他们的前面。而且把他们堵住了。
“兄弟们,给我杀进去!”岳琪大喊一声,冲进满清士兵群中,与此同时潜龙营也杀过来,一千五百人的队伍与两千多人的满清队伍杀在一起。
江阴民团也搅合在一起,他们只想说自己是来围观的。但是人家根本不管你是不是前来围观的,拎刀便砍,民团登时大乱,作鸟兽散,大家不分东南西北的一通乱跑,反而将满清步兵阵型冲开,整个战场乱成一团。
“奶奶的,这帮孙子是来帮倒忙的!”雷通骂道。
扬中要地,长江锁钥。自古兵家征战之所。逆寇祖泽远,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欲以一旅抵抗天军。大军逆江,如山如云,群小束手,引颈受戮。扬中三战,太祖善战之名扬于天下。
《通鉴》贰臣列传
第三卷 将军令 第二十四章 英雄冢(一)
(求收求推,)战争仍在继续,周能已经打退了敌人的三次冲锋,敌人看样子没有动用火器的念头,只是一味的步兵冲锋,都被暴雨一般的火铳阵打退。
“不要和他们客气!”对面的满清都司有些不耐烦了,“弓箭手准备!”
周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对方的命令,他的心凉下来,没想到死亡会来得这样快。
南面,两军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但是已经来不及支援了。
弓如满月,只待击发,周能闭上双眼,长叹一声,俄而猛的睁开眼睛,“石门营,决死冲锋!”
就在此时,扬中城的方向传来了阵阵大炮轰鸣声,紧接着响起急促的鸣金声,这是收兵的命令。周能精神一振,敌人开始收兵了?
对面的将领很大声的骂了一句,步兵排着密集的阵列缓缓后撤。
“不能让他们走!”周能大喊一声,“碗口铳,给我抬上前去,轰!”
十六门碗口铳对准正在后撤的满清士兵,当当炸响,密如雨点般的铁砂子铅弹喷向满清士卒的后队,将大量士兵打倒在地。
“冲上去!”周能抬起右手,竟然没有反应!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量!他急了,用尽全身力气的拔起腰刀,“冲上去,杀,杀光他们!”
炮声越来越密集,最后几乎连成一片,隆隆的火光将西北天都映红了。扬中城里的鸣金声接连不断,放眼望去,城中也是火光冲天。
“走水了!走水了!”依稀可以听到城中百姓的叫喊声。
周能正在费力的冲锋,眼前的敌人已经倒下一小半了,他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他一回头,发现是王承化率领的锋锐营杀过来了。
“让开!主力到了!”锋锐营的士兵们牛哄哄的喝令石门营的士兵们闪开道路,“不长眼的家伙!滚开!”
自古兵骄将悍,锋锐营就是典型代表,个个神气的越过石门营,飞快的向逃跑的满清士兵冲过去。
“奶奶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一个把总看着冲到前面的锋锐营,大声骂道。
“噤声!”周能强支着身子,声音里却疲惫不堪,“他们是主力,理当如此。”
锋锐营一路狂奔,终于追上正在拼命逃跑的满清士兵,不由分说抡刀便砍,瞬间就有三十多满清士兵倒地惨死,而王承化并不满意,按照他的意思,要把这股敌人全部吞掉才算真正的胜利。
现在带队的满清将领非常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城里要鸣金收兵,完全可以将对面的叛逆一鼓击灭,该死的官僚!
祖泽远也很郁闷的看着西北方的大火,他开始怀疑塘报是否正确,敌人究竟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
西北方的大火,正是高元华的杰作。
李辉发现石门营走入圈套之后,急忙命令水师出战,向敌人驻守的扬中城发动进攻,目的是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减轻两支部队的压力,同时下令全军皆出,向敌人发动人海冲锋。
高元华得到命令后,率领五十余艘战舰向扬中岛的西北方向移动,到达指定位置之后,船上的主炮副炮侧舷炮全部打开,对着敌人的城墙就是一通猛轰。
祖泽远看到这些巨型大船,心中惊恐,急忙下令士兵撤回,没想到这一撤反倒成了大溃退,士兵们如风吹散沙般四处逃命,被人追得跳了江。
祖泽远真想一马当先的冲出去,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但是眼前的局势似乎并不允许他如此鲁莽从事。所有人只被命令原地固守,不准出城迎战。
“将军,再不出城救援,老六和老七就都死掉了!”一个副将焦急地喊道。
“你们出去,也是个死!”祖泽远看着江面上停泊的连到天边的船舶,忽然觉得这场仗似乎真的不太好打。
也许会是一场血战。
高元华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帮助祖泽远拆城墙,炮声虽不如刚才那般密集,但是胜在持续不断,每炮落下,必有城墙倒塌。
士兵们井然有序的进行填装,发炮等工作,眼看得扬中城的墙一块块的被炮火扒下来,高元华很有一种成就感。
要是一脚踹倒就没意思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把它吃掉,这样才会体会到征服的快乐。
“大人,马上向镇江求援吧!咱们怕是顶不住了!”一个千总大声哀求道。
“这几个鼠辈就把你吓成这个德行!亏你还是跟随我父多年的骁果!”祖泽远驴脾气上来,大声呵斥,“紧闭城门,守好自己的岗位,敌人一旦攻城,咱们马上还击!”
“西北面的城墙……”
“不要去管他!贼人是不会在那里登岸的!”祖泽远说道。他手中的金腰刀闪烁着明灿灿的光彩,如同一头咆哮的猛虎。
锋锐营已经追击到最前面,将那支满清步兵队全部解决,死人排成一条长长的线,显示锋锐营追击的路线。
“累死我了!”王承化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将眼前一个正在倒地哀号的伤病砍死,“兄弟们都歇一歇!够累的。由谁负伤了马上送回去医治,不要耽搁!俘虏都抓起来,捆上!”
四十几个伤兵由兄弟们或抬或扶向江面赶去,阵亡了的二十三名士兵也都整齐的摆在地上,大家看着这些尸体,一刻钟前大家还是并肩作战的兄弟,现在却阴阳两隔。悲从中来,默默地抬起尸首,向江边停靠的大船走去。
雷通也将那支两千余人的部队全部包圆,他不像王承化那样仁慈,或者说,潜龙营手下从无俘虏。
雷通的理论是,留下一个俘虏,就要多死一个兄弟,我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敌人而丧失一个兄弟,所以他作战的思想就是全部杀光,从大象到蚂蚁,一个不留。
战场上余火尚未燃尽,到处都是死人,三月的田地,麦苗还没长高,现在全部被践踏,估计今年的收成是没戏了。
雷通也坐在地上,瞎子以及十八罗汉等人正在将江阴民团组织起来,经过了真枪实弹的战斗过后,这些民团也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有些意志薄弱的正扶着小树呕吐,大多数呆若木鸡的看着地上的死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庆幸自己还幸福的活着。
炮声渐渐停止了,高元华的船队也撤回扬中岛的南端,和李辉会合。祖泽远英俊的脸上披上了一层霜,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属下转胜为败,亲眼看着和自己交情莫逆的兄弟惨死沙场,他亲眼看到扬中城的城墙被人用巨炮肆无忌惮的狂轰滥炸,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咬咬舌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