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恒一笑,“我的身手虽然不及你,可搁在这种地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心去,把事情办妥当就是!”
“红玉领命!”
百余人的小队,有韩世忠、刘子晕和梁红玉三人主导,想要按住两千来人的厢军不让动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有韩世忠带着一帮骑兵过去先行控制,钱恒则将那位老兵请到车上,详细询问自己疑惑的一些事情。
比如绥德军中,有多少人贪墨军饷,又有多少比例的将官能够严以律己,不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五里地的路程,即便是马车够慢,也没走多久。
但要说清楚钱恒最关心的一些事情,时间却已经足够问清楚这些了。
带钱恒赶到军营辕门前时,韩世忠正和一队人马对峙状。
钱恒上前,目光扫过韩世忠对面为首那名将官。
“你就是钱平德?”
对方满脸意外之色,“你是何人?”
一旁刘子晕哼了声,“刚才就和你说过了,这位便是永兴军路枢密都承旨,兼绥德军都指挥使,宣威将军钱恒远,钱大人!”
面对一堆厢军,刘子晕只挑着一个钱恒所有名头里面最大的宣威将军来说事,从四品的武散官级别,足以震慑在场所有将官。
外加上一个绥德军都指挥使的直管官职,也能说明钱恒对眼前这些绥德厢军,有着绝对的管制权。
钱恒没有到来之前,这些人,包括钱平德,都没把刘子晕的话当回事。
刚才刘子晕就曾说过一遍,现在再说一次的时候,因为有钱恒在场,钱平德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想起钱恒曾带着一百多人,就敢冲入西夏大营取了李良辅的人头回来,这种主儿,怎么想都不适合正面对抗,谁敢保证会不会激怒眼前这位,一旦对面这位钱大人发狂,在狂杀一通,死的毫无意义。
知道这事儿无法再抗拒,钱平德这才从马上下来,来在钱恒跟前,单膝跪倒在地,“末将钱平德,拜见指挥使大人!”
若是一个单纯的武将,钱平德还能称钱恒一声将军,可钱恒身上还有一个枢密都承旨的官职在身,这个官职的品级并不高,但却有用一些让所有地方军官心惊胆战的能力,那就是掌握着对钱恒所拥有的品级以下的所有将官的生杀大权。
宣威将军的品级,再差也是个从四品的级别,仅比镇守西军的种师道低半级而已。这个级别的存在,对于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绝不容许有任何忤逆情绪出现的,尤其是钱恒还有不止一个文官官职加身。
钱恒也没马上就为难钱平德,不过也没直接让其站起来,而是问了一句,“钱将军,我且问你,我刚才传过来的军令,绥德军中将士可曾全部到场?”
钱平德回道,“回钱大人,除去两队戍边巡逻的兵马在外执行任务外,其余军中将士全都在营中!”
“如此甚好,传我命令,击鼓鸣锣,召集所有将士校场集合!”
钱平德有点摸不清钱恒的意图,忙说道,“钱大人,您这一路车马劳顿,末将已经准备好酒席,就等钱大人到来好开席了!”
钱恒忽然笑起来,“钱将军,你的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钱平德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忙连连点头,“没错,末将已经把宴席准备妥当,全部是牛羊肉,而且酒水准备的也是军中最难喝到的二锅头!”
钱平德的一番解释,钱恒脸上笑意更浓。
“你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位贵客要一起吃饭!”
钱恒说着,亲自来到后面马车跟前,抬手将马车帘笼挑开,“老哥,您可以下车了!”
那名老兵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在马车里,就听到了钱恒对钱平德的态度,心里有些发慌。
掀开车帘的功夫,钱恒伸手,亲自搀扶这名老兵下车。
老兵本身就因为腿脚有暗疾才会退伍,下车的时候,双脚有些发虚,钱恒手臂用力,硬搀住老兵没有倒在地上。
老兵的出现,让钱平德越发意识到情况不对头,目光里也多出来几分寒意。
“钱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钱恒呵呵一乐,“钱将军,这位老哥可是在西军服役二十余年,一身伤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无数苦劳才是,所以请老哥来赴宴,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钱平德这会儿也意识到,不管这老兵会不会坐上席位,看眼前钱恒这个举动,双方的关系是无法善终的了。
钱恒官位不低不假,可钱平德自认为,自己也有媪相照应的,所以在意识到双方不能和平相处之后,顿时翻脸。
“钱大人,不好意思,在下不懂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另外,还请钱大人把上任的文书取出来,末将要验明正身,以防有人冒充!”
钱恒在来大营之前,就知道这事情是无法善了的,这些贪婪无耻的败类,就算是有再怎么深厚的背景,钱恒都不会在意。
至于说这钱平德背后的童贯,钱恒更不会在意。早就和童贯势不两立的钱恒,忽然一阵哈哈大笑。
“钱平德,终于忍不住了?”
钱平德冷笑一声,“这可都是钱大人您逼我们这么做的!”
钱恒哼了声,“难不成贪墨这些老兵的粮饷,也是我逼着你这么做的?”
双方对峙,钱平德的腰刀出鞘,不等钱平德再有其他动作,钱恒身后红影一闪,紧接着,一声惨呼。
钱平德的人头落地,尸体栽倒。
“还有谁敢?”
红衣女子手中提剑,一声冷叱,喝问道。
0220章 吴家兄弟
出手的正是梁红玉。
要论杀人的功夫,钱恒身边最擅长的,就是梁红玉。
钱恒这次,就是奔着以杀立威的目的来的。
实在是这帮无耻之徒做的太离谱了,硬生生的坑杀了三万多伤残老兵,就为了多捞点军饷好处。
谁都没想到,钱恒会这么雷厉风行,直接削了钱平德的人头。
一声还有谁敢,其他在场诸多绥德军中将官,一个个目瞪口呆。
和钱平德有过勾结的将官,更是脸色发白,双腿打颤。
不愧是敢杀死西夏大帅的猛人,这刚一露面,就把副指挥使削了脑袋,还有什么是这位钱大人不敢干的。
大部分将官,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钱恒没有再去看地上钱平德的尸身,冷笑了声,“我军中将士,即便是伤残退伍,不在参加战斗,可也是我等同袍,却遭受此等折辱,今天本官只说一句话,做过亏心事的,做过亏心事的,有胆子做,就要有胆量承认,如果今天站出来,主动承认,我可以保证你们不死,若是过了今天之后,被我查出来的,钱平德就是你们的下场!”
钱恒话音未落。
咕咚!
咕咚!
一连串的跪倒在地!
数了下,足足十三号军中将官,全都趴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口中喃喃,“钱大人,小的承认贪墨军饷,可都是钱将军拿大头指使我们的啊!”
看着这些两腿发软的怂货,钱恒一阵摇头。
“韩将军,麻烦你帮忙审问,问清他们贪墨了多少,如数登记,但凡有不实者,直接斩无赦!”
钱恒在看到居然有大半将官贪墨军饷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处置方法,如果真把这些将官都杀了,肯定会惹出大麻烦。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搞,钱恒要的,只是让这些家伙把贪下去的那些都如数吐回来,至于惩罚,边军中最不缺的就是惩罚。
钱恒招呼刘子晕,“彦冲,你且记好了,这些人如果能够如数吐出贪墨军饷的,罚三年军役,侍奉那些已经无法自理的老兵,以正军风!”
“属下明白!”
刘子晕点头。
“另外,若不能尽数返还贪墨军饷者,每增加一担,加罚一年军役,就按这个标准,依次叠加。如果遇到有人举报,这些人当中,有故意折辱老兵尊严者,杀之!”
刘子晕再次应下,这才跟韩世忠一起,带着那些已经认错的将官离开。
除了那些跪地求饶的将官之外,还有两个十分显眼的家伙,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钱恒瞅了眼这两人,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看相貌,有几分相像。
“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为首年纪较大的一个,朗声道,“回大人,我们两人没有做过任何折辱伤残老兵的事情,更不知该承认些什么!”
听对方这话,钱恒忽然笑起来。
能在如此崩坏的恶劣环境中,还有两个心地纯净的将官存在,也能说明一点,绥德军的军风,还有挽回的余地。
“没做自然不需要承认什么!”
钱恒微微一笑,“报上你们的官职,名姓!”
“属下吴玠,字晋卿,陇干人,绥德军任武进校尉之职!”
“属下吴璘,字唐卿,陇干人,绥德军任武进副尉之职!”
两人名字一叫出来,钱恒神色登时一震。
居然是吴家兄弟!
要说南北宋交接时期,最牛的几名武将中,除了岳飞岳鹏举之外,年轻一代的名将,吴家兄弟绝对是其中之一。
历史上,这兄弟二人,最初从祖籍德顺军起家,参加征讨西夏的西军,后来逐渐积累功勋,终成为一代名将。而且两人活动的区域,大部分都在川蜀一带,为什么会跑到绥德军属地这边,就不是钱恒所能知晓的了。
不过既然遇上,钱恒当然不会错过收买人心的机会。
这种层次的名将,是可遇不可求的。
钱恒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笑意,“看来两位将军没少被那钱平德打压,否则不会到现在都是个进武校尉,我没猜错吧!”
面对钱恒,吴玠不卑不亢,淡然一笑,“钱平德确实费过不少心思打压我们兄弟,如果不是钱大人过来,或许不久之后,我兄弟就会离开绥德军,回祖籍了!”
吴玠这么一说,钱恒才意识到,并不是吴家兄弟没从祖籍起家,而是先在其他地方参军之后,才有回到祖籍崛起的。
不过听吴玠话里的意思,自己的到来,吴玠也打消了回原籍的念头。
钱恒打量着吴玠和吴璘兄弟二人,“既然两位将军胸有大志,钱平德已经为我们备好酒席,何不酒席上畅谈?”
正如钱恒所言,吴玠吴璘也是心怀大志之人,而两人之所以能够在见到钱恒的时候,决定留下来,其中极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钱恒的名声太响了。
两人祖籍便在大宋和西夏的边境上,平日里没少遭受西夏的侵扰,更甚至西夏的真实实力。钱恒能够轻松取回李良辅的脑袋,这在两人看来,无异高山仰止一般值得仰望的存在。
钱恒对待他们如此和善,更让两人欣喜不能自已。
“钱大人厚爱,玠定当竭力协助大人!”
一旁吴璘只是点头,显然是以他兄长的意见为马首。
宴席上,吴玠吴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绥德军的现状,完完全全的把底细全都抖落出来。
毕竟只是边军隶属的厢军,所得的兵饷本就不多,加上层层克扣,所剩下的不过十之三四,这种结果,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也就是说,绥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