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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过一介秀才,怎敢违抗圣旨?”
钱恒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冯熙载的本意都未可知,但要说皇帝会下旨收取钱家的产业,钱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钱恒自李若水那里,已经知道了这严公公的底细,不过是皇宫后苑总管李彦的手下,这李彦以后倒是坐到了大内总管的位置上,不过要到宣和三年杨戬死了之后才能轮到他,现在还是宣和二年,当今的大内总管还是那位杨戬大太监。
虽说大太监杨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也跟这李彦尿不到一个壶里。
正式因为有这个判断,钱恒才敢断定,这冯宇,还有这严公公,十有**是借着皇帝圣旨的名头,故意恐吓钱家。
毕竟钱家只是寿张县本地的医家,除了钱乙之前曾做过太医院丞的官,但这官职不过是在医生中名气较大,对于朝中人却并没有什么影响,更何况钱乙已经去世三年多,这点微不足道的影响力,也更起不到任何作用。
用一名宫里出来的公公,拿着圣旨足以吓到钱家所有人。甚至根本不会有人去质疑有没有这道圣旨。
毕竟皇帝的权威,在当前还是极具威慑力的,谁敢想象作为当朝相公的冯家子弟,会拿着圣旨当儿戏?
“既然不敢抗旨,那还不按照冯家少爷的要求去办?”
那严公公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这严公公能和冯宇沆瀣一气,做出这种强夺人财产的勾当来,钱恒又岂能拱手相让。
既然这严公公主动站出来,钱恒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直视着这严公公问道,“我想请问严公公一句,既然公公说有陛下旨意,但不知这旨意要让我钱恒做什么?”
严公公白色略带臃肿的脸上,肥肉微微颤动了几下,似乎有点意外,一个小小的秀才,居然还敢质问自己。
不过严公公做事也是讲究手段的主儿,自然不能搞得吃相太过难看,丢了自家主子的面子。想及此,这严公公才哼了声道,“官家有旨,要钱家将家中产业,交由冯家代管,可酌情补偿部分钱物,仅此而已!”
钱恒听完这话,越发笃定,这严公公绝对是假借皇帝之口,另行中饱私囊之事。
明白了这一点,钱恒忽然露出几分笑意,“既然陛下有旨意要钱家把这产业交给冯家,那就请严公公将陛下的圣旨请出来吧,学生也好准备香案迎接圣旨!”
钱恒说着,倒退几步,站在了老族长的身侧。
严公公哪里会想到,钱恒居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不过这事儿也难不到这位严公公,只是瞅了眼冯宇,才轻轻咳了声,发出一声冷哼,“官家并未颁布旨意,只是给咱家传达的口谕,莫非你还敢质疑咱家假传圣旨不成?”
严公公这么一问,在场的诸多钱家子弟,一个个顿时变得惶恐起来。
“钱恒,休得无礼,严公公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又怎会假传圣旨?你不要因为自己舍不得那一点点家产,把整个钱家都搭进去!”
说话的,正是刚才主张接受冯家建议的钱越。
钱越这一出头,其他钱家子弟,也都纷纷表态。
每个人都怕因为钱恒这些话,把自己牵扯进去,到时候被当今皇上判个诛九族的罪名,到时候谁都逃不了。
钱恒自然不会直接说自己怀疑对方假传圣旨,且不说这猜测是否属实,即便是真的,钱恒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所以,钱恒唯一能做的,便是对此置之不理。
所以,钱恒只是笑了笑,“学生并没有质疑公公的意思,不过钱家的事情,也不是学生能够做主的,如果钱家愿意将他们的产业赠与冯家,学生自然也不会反对!”
谁都没有料到,钱恒刚才还那么硬气,这会儿却又主动服软。
只是钱恒说这番话的时候,老族长却长叹一声,直接坐回了座位上。
这时,所有人都发现了老族长的异常。
钱越忙问道,“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老族长叹了口气,“既然冯家请来了陛下的旨意,那我钱家又怎敢抗旨不尊?也罢,便将我钱家刚到手的产业,全部送给冯家便是!”
老族长说着,从门外一摆手,早就站在门外的老家奴,捧着一摞文书走了进来。
让老奴将那些文书摆在桌前,老族长才说道,“我知道冯家想要的是猪场那边的生意,所有地契和产权文书,都在这里了,还请冯家少爷过目吧!”
不等老族长的话音落下,冯常和冯言两人,便迅速凑了上来。
对于这些账目和文书,冯常不是全部都能看懂,但做了十几年主薄的冯言,在看过这些文书之后,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冯言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老族长,便将这文书拿着,来在冯宇跟前。
“这些文书上的产权,只有那猪场和煤球的生意,关于香皂和果酒的产业,并不在上面!”
“什么?”
冯宇一把将这些文书夺过,仔细翻看起来。
不等看完这些文书,冯宇便瞪大了眼睛,直接将这文书丢向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老族长,怒击而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钱家,也敢跟当今陛下玩这种把戏,我倒要看看,你们钱家能够扛多久!”
冯宇说完,直接站起身,冲一旁的严公公招呼一声,“公公,我们走!”
说罢,冯宇和那严公公,便带着冯言和冯常,快步离开了钱家。
0053章 众矢之的
冯家所图,又岂是钱家一个猪场那么简单,如果不是看中了果酒和香皂的丰厚利润,和其带来的巨大关系人脉,冯家又怎能如此大胆,专门安排冯宇来抢夺钱恒的产业。
钱家老族长拿出来的产业文书,直接让冯宇和严公公翻脸,黑着脸离开。
却惹怒了钱家诸人。
“钱恒,你给我们全家惹祸了!”
“就是,你居然敢抗旨不尊,这是要拉着我们钱家往火坑里跳啊!”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违背冯家的意思,冯家背后可是有当朝相公坐镇的,岂是我们一个钱家能够抗衡的?”
“还有,什么时候钱家就只剩下一个猪场了?”
“钱恒,如果你不把这事说清楚,就别想离开!”
冯家人走后,钱家这些子弟,没了在冯家人面前的低声下气,一个个的又开始变得勇猛起来,全部将矛头指向钱恒。
一个个胆小怕事,却又对自己人耀武扬威的货色,钱恒从心里瞧不起这些家伙。
钱恒眉头一挑,“怎么,钱家的对头走了,你们现在的胆儿也壮了?有种去跟冯家人较劲去?”
钱越一副不忿模样,点指着钱恒道,“且不说冯家的要求如何,我先问你,钱家的产业,应该不止那个猪场吧,做香皂和果酒的产业呢?”
看着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钱恒一阵冷笑,“钱越,那我问你,你知道果酒是怎么做的么?你知道果酒怎么卖出去的么?你知道香皂用了多少材料么?你知道为了把香皂卖出去,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吗?”
钱越的脸色有点难堪,被钱恒问得张了张嘴,才硬撑着辩解道,“我是钱家坐堂的大夫,又怎么可能兼顾那些商贾贱业?”
钱恒一阵呵呵,“贱业?是啊,既然是贱业,那你在乎这些做什么?既然是贱业,那又何必为了这贱业污了你自己的品格?”
“我~”
钱越怎么都不会料到,钱恒居然这么能说。
经商做生意的人,在大宋确实算不上什么高贵职业,至少要比开馆行医的大夫差了很多,可即使如此,钱恒掌握的生意带来的巨额利润,还是让钱越心有不甘,在钱越看来,这一切都是钱家的产业,既然冯家都找上门来,用这产业换取一笔巨额的财富,还是很值得的。
在某个瞬间,钱越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毕竟这些生意都是钱恒一手操持起来的,不过转念间,钱越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这一切都是问钱家考虑,如果不把这生意交出来,我钱家就完了,难道你就看着钱家被冯家打压,落得个欺君灭门之罪么?”
钱恒呵呵一乐,“冯家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果酒和香皂的利润,既然你们这么怕冯家,那就按照冯家的要求去做好了,不过我做出来的果酒和香皂,可不想交给冯家!”
说到这,钱恒回过头,冲老族长深深一躬。
“族长爷爷,如果没有您最初的鼎力扶持,恒远是无法将这生意做大的,如今麻烦上门,恒远也没法再在钱家待下去了,今日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恒远也就把家什搬走,不再给钱家添麻烦了。”
老族长苦笑着点了点头,“恒远啊,你是我最看好的子弟,其实你会从家里搬出去,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日子来的这么快,也好,我知道你城东产业里的宅子已经建好,既然你想搬走,今天就搬吧!”
“谢谢族长爷爷体谅,如果您有什么难处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恒远必将尽力而为!”
钱恒一说这话,老族长心里明白,钱恒现在算是和钱家彻底割裂出去了。
“爷爷~”
一旁的钱越见钱恒要搬走,心中着急,就想要出声阻拦。
却被老族长狠狠瞪了一眼,“谁也不许阻拦恒远,如果谁胆敢暗中使坏,可别怪我不客气,将他驱逐出门!”
有了老族长这番话,钱恒搬家的速度,也就快了很多。
原本属于钱恒的东西就不多,不过钱老族长放话,要钱恒把书房里的书籍,全部划归钱恒所有,钱恒也没有客气,便安排人套了牛车,将所有的书籍,全部搬离了钱家老宅。
等钱恒带着被家什和书箱离开之后,还都聚在前厅堂上的众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不满和牢骚。
“族长爷爷,凭什么让钱恒把那些产业都霸占了啊?”
“族叔,您是咱们钱家德高望重的族长,可也不能这么偏向着钱恒,会让家里其他子弟心里不服的!”
“是啊,爷爷,钱恒这么做,岂不是坑了咱们钱家?让咱们以后该怎么在乡亲们跟前抬头啊?”
钱越也站在老族长跟前问道。
被问的急了,老族长怒哼了声,猛地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都给我闭嘴!”
老族长气得重重的喘了口粗气,才又坐回座位上,情绪不高的他,声音也低沉了很多。
“你们知道什么?钱恒这孩子给咱们钱家带来了多少好处?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还这么百般责难,也亏得这孩子仁义,给咱们钱家留下了猪场和煤球儿的生意能继续经营,否则就凭咱们钱家的那几间药铺,能够养得起咱们这一大家子?”
“可这些都是产业都是钱家出钱做起来的啊?”
有人不服说道。
老族长强笑了声,盯着这个族人问道,“那好,我可以给你准备一千贯的成本,你能在半年内给我带来三千贯以上的盈利不?”
被老族长这么一问,那家伙彻底哑了火,一千贯确实不是小数目,可要带来三千贯的盈利,谁也没这个把握。
“看到了吧,自己没有钱恒那孩子的本事,就不要说这种话,钱恒给咱们钱家赚回来的盈利,早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