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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颜色各异的扇套,好方便他配着各个场合穿戴。徒七得了黛玉给的扇套,正要拿各色扇子去用。又兼彩工坊下属自有做扇子的,徒七便日日跑过去,看人家如何制扇,更亲自动手,想要做几把扇子出来,把那檀木竹木乌木象牙沉香之类的糟蹋了不少。
可巧林忆正打着往泰西贩卖扇子的主意,他从苏锦华那里弄来了不少海外的消息,还抢了几单泰西定制扇子的活计,拿来和徒七商量,更满天下搜罗各式扇样。
一日听了苏家铺子有人回禀,有个混号叫石呆子的,祖上也是诗书之家,又极爱扇子,不止能鉴赏,更能自制。只是如今落魄了,只剩得一人,穷得连饭也没得吃,偏他家里还有二十把旧扇子,正是天下少见的珍品。林忆便找上门去想要收买,奈何那个石呆子真是个呆子,林忆好说歹说,出大价钱,也没能说动人家。林忆也没办法,且又想着这世上好东西多了去了,难道我还能都弄来不成?既买不到手,也就丢开了。
徒七却另有一呆处,他初时和林忆一起去找那石呆子,见了石呆子家里落魄得都没有茶来招待人,便有些怜悯,又知道人家死守着这是祖传的物件不肯卖,他也不强求,只是心里既然惦记上了,那就一定要看到。自然他并不曾想过在这上面使出亲王身份威压于人的,只道我精诚所至,自有金石为开。
林忆那厢丢开不理,徒七却日日上门,不知做了多少人情,这个石呆子才算认了徒七这个朋友,在徒七上门的时候,也愿意拿出那些扇子来,给徒七瞧上几眼。
饶是徒七见过不少好扇子,见了石呆子家传的也觉得眼前一亮,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是这市面上不能再有的了。徒七知道石呆子珍视,他也不劝人卖掉,只每日磨在那里,一边说我也不拿走,只多看两眼,一边说我也正学着制扇,你要不要学?祖传的手艺就这么丢掉也是可惜,且又可以有一技傍身,总不至于等你死了这扇子没了主,还不知会落到什么人家的手里呢。
那石呆子虽是个倔脾气,可一旦认定了的朋友,也愿意结交。他见徒七初时和林忆一道来的时候衣饰华贵,知道非富即贵,可也绝不探问,更不伸手索求什么。只听了徒七的话,也知道自己如今孑然一身,祖传之物便是自己这时能保住,将来的事也难说,他无可无不可,便也时常跟着徒七学些制扇的方法。
那日徒七正在石呆子家中,正赶上荣国府的贾琏过来收买扇子。贾琏还没开头,石呆子已经道:“我说了,我不卖。要扇子,先要我的命!”却是贾赦也是个爱扇子的,他平日里把玩的也都是好物件,也不知从哪里得了石呆子这里有好扇子的消息,便让贾琏想办法。贾琏也动过不少心思方和石呆子说上话,只是他一门心思要花钱买,石呆子自然不喜,来往过几回,再不肯见他了。石呆子赶走了贾琏,回了屋子,仍旧和徒七好言好语,徒七见多了他赶走想买扇子的,也并不以为意,两人都是个不理会俗务的,只好好钻研制扇之艺。
贾琏被石呆子赶了出去,回了贾府,又被贾赦以没用之名骂了一顿不提。只是转过天来,如今调入京城的贾雨村得了贾赦想要扇子的消息,便想着讨好贾家。他从陈年旧档里找出些文字来,非说石家当初爷爷辈就拖欠了官银,如今既然只有石呆子一个了,自然这些旧账也得着落在他身上了,便命人前去锁拿。
几个差役吆五喝六地闯进石呆子家的时候,徒七正和石呆子摆弄十几条竹条。为了方便制扇,两人都是匠人似的短打扮,差役们也不管哪一个是石呆子,就要上前全都锁了。徒七虽是日常不摆亲王架子,可随身侍奉的护卫也不少,石呆子家里落魄,他又有心结交,那些侍从和护卫便都远远放着,这日事起突然,竟没来得及救助。
徒七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他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差头从箱子里翻出装扇子的匣子,只道:“爷爷们是来拿人的!你要是拦着,就是妨碍公务,一起带走!”
徒七拿起竹条挡了两下,奈何差役人多,不多时就被人按住手脚。待两人跌跌撞撞被差役带出门,徒七的护卫远远看到了,心道不好。
长史官立时带人扑过来,先制住了那几个差役,又解了徒七和石呆子的桎锁,又一个个跪下请罪,只道属下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徒七整了整衣服,在苏长史飞奔过来之后已然恢复过来,只道:“你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苏长史忙忙地去了。那些差役并不知道来锁拿石呆子所为何事,只那差头知道,被王府侍卫稍稍招待几下便痛哭流涕全都招了。过不一时,苏长史回报,只道石家欠了银子,只怕贾大人乃是用此引得石公子以扇折银,好霸占这些好扇子的。
徒七沉吟片刻,便让侍从放了那几个差役,又吩咐了苏长史几句,方才准备回身安抚一下石呆子时,见石呆子已然呆愣了,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王,王爷,你是个什么王爷?哪有你这样的王爷?”
徒七笑道:“王爷该是个什么样儿?”
石呆子道:“哪有短打扮的王爷?王爷不该是穿金戴玉,鸣锣开道的吗……”
徒七正色道:“百工之作,难道不也是世人衣食住行的根本?我原以为石兄是个通透的,难道也如那些腐儒一般,死守着匠人所为只是奇技淫巧不成?”
石呆子听了徒七的话,连忙道:“哪里哪里,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对这些师傅很是尊重,那日蒙你带我去彩工坊见识,我只有更加佩服的,只是,只是……”他揉手半晌,又跺了跺脚,才道:“你,你真是个王爷?”
徒七笑道:“是,我真名司徒远,受封襄王。”
“啊……襄王……”石呆子并不曾了解朝局,襄王又素来不显,他也不知襄王是哪一个,又呆了半晌。见着一身短打扮的徒七身后围着一群怒马鲜衣侍从,个个都比这个襄王身上的衣服料子好,一看就是精贵的质地,可他们都在徒七身后恭敬侍奉的样子,方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就要下跪磕头。
徒七一把捞起石呆子,只道:“我们也算是一起在彩工坊拜了师傅的,石兄这样,岂不是与我生分了?”
石呆子方才想明白对个王爷要施礼,被徒七拉起来,一时手足无措,听了徒七的话,他惊道:“我怎么敢和王爷称兄道弟?”
徒七只道:“我们就如以往一样处着就是,难道只因我瞒了身份,石兄一定要远着我不成?”
石呆子毕竟有股子呆气,不然也不会和徒七相交了,这时见了徒七慨叹,忙道:“不远着,不远着。唉呀,你不嫌弃我就好,我哪里会嫌弃你!”
两人在石呆子的家里略站了站,因那些差役将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石呆子看着满地狼藉长长叹了口气,和徒七道:“这回我才知道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你往常说我,我还不乐意听,今日若不是你,我家的扇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徒七道:“今日这一闹,我看你这里也不好再住了。我在城南有个地方,平日里做些物件都在那里,不若你干脆搬过去吧。正好那里离彩工坊也近,你要和李师傅讨教也方便。”
石呆子本就是家徒四壁,又一家子只他一个,也不多话,划拉了个包袱就跟着徒七走了。
贾雨村那里本不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这日根本不在官署理事,只留了个王师爷准备接了扇子就是。不料风云突变,自家派出的差役还没回来,倒先迎来了襄王府的苏长史。电子书下载。襄王虽然是上皇幼子,今上幼弟,可一向身子弱,从来不曾出现在大朝会上,更不曾在京中惹是生非,如今突然他家长史拿着襄王的贴子找上门来,王师爷一边殷勤招待,一边赶紧派人去将贾大人请回来。
苏长史也不等贾雨村回来,也不落座喝茶,只道我家王爷有位友人,听说家里欠着官府税银,我家王爷一向奉公不殆,因此命人送来所欠银两,还请贾大人将旧账勾了去云云。
王师爷还在一头雾水,不知哪一位襄王的友人欠了官府的银两,只道:“不知是哪一位大人那里疏漏了?”
苏长史道:“三金坊后巷的石家,他们家历年积欠官银三十六两,这里是五十两纹银。”他一摆手,自有人奉上了纹银,又道:“请收好。”将银子放下,也不理会王师爷目瞪口呆的样子,带着人扬长而去。
贾雨村赶回来的时候,那些差役也已经灰头土脸地回府。贾雨村得了王师爷的禀报,又听了差头的哭诉,看着那五十两银子,叹气不止。他便是在南边的时候没想明白,待调到京城了,和同僚聚会时探寻各种消息,自是知道襄王是哪一个。再回想当初在巡盐御史府上做西席的事情,也就明白了林大人家里的徒老爷和徒七公子又是哪一个。
这日之事,本是为了讨好贾府,不过既然襄王出了面,便是没有徒老爷和林大人的那一出,襄王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自然要迎合襄王才是。
由是贾雨村仍旧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只道且把石家拖欠的单子销了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就是。此后再去贾府拜访,丝毫不提石家扇子之事,贾赦本来也没想着贾雨村在私下里要讨好自家,便仍旧把贾雨村只当成个风月之友处着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明天补完吧,这章很横吧!
8月10日凌晨:补完了。为了把贾赦捞出来,我容易嘛……
(咳咳)本文大概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目前番外预定的有:贾赦的、贾环的、宝钗的、探春的。你们还有想看的吗?
另外,本文会开定制,因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写小说,我自己是一定要收一本的!
116【七夕番外】甜,要买噢~
七月七有情人有情
这日正逢七月初七乞巧之节;本就是闺中女儿们的好日子;林府之中;更是欢声笑语不断,原来这日除了女儿之节,还是甄英莲的生日。英莲的真正生日;她自己自然并不记得;甄应嘉那时依照太上皇的意思;要为英莲编个身世出来,想着反正这个孩子命数神奇,干脆编了个七月初七的好日子,就当是英莲的生日了。
往日在扬州的时候,因着孩子们还小;不过是吃些寿面,由得黛玉和英莲投针验巧就是。待到了京城,在贾府里的时候,贾母专门为甄姑娘办过一回生日,只是那府里人多事多,英莲的生日竟成了奉承贾母的大宴,到底让她心中郁郁。还好这一回在林府里,英莲总算能放松心情,只和黛玉玩乐。
林海记得英莲的生日,本想嘱咐黛玉好好对待,不料黛玉却笑道:“爹爹莫找我,只让哥哥去办这份差吧。”
林海见了黛玉促狭的笑,也只有摇头叹道:“原来是你要躲懒。也罢,就让你哥哥去办吧。”
林忆早就惦记着英莲的生日,得了老爹的吩咐,他心中思忖自己对英莲姐姐的心思老爹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如今英莲的生日既然让自己操持,只怕是默许的意思了。由是林忆越想越是心中大喜,自然更是打起十二分的心力来办。他早和徒七为黛玉和英莲备下了不少女儿节的物件,又甩开徒七,单独跑到彩工坊,和几个师傅一道鼓捣了不少时日。
这日从中午到晚间,林府的宴席就没断过。林忆命人摆的宴席还则罢了,待到宴后众人于后园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