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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这几个字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飘荡而出在空旷的祭坛上。
“过来。”已经是气息奄奄微弱得可以忽略,能明显地感觉到诛皇的虚影在崩溃消散的边缘。
云木尘与道和甚至于不敢再大声说上一言一语,似乎一个风吹草动,就会让耳边传来的虚弱话语戛然而止,他们心中亦是明白,诛皇的这抹意识快要消散了。
楼君炎绯红薄唇微抿成条弧线,眸光深邃,缓步朝前而去,墨衣长袍,赤发飘飘扬扬,欣长精壮的完美身躯笔直傲然,随着诛皇话语的引导,逐渐靠近那中央祭坛光芒最盛之处。
“君炎。”凌无双袖中五指收了收,她紧盯楼君炎逐渐模糊在视线中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
“一切,便都凭你造化了。”
诛皇此时的语气染上了一层莫名忧色,他再度看了几人一眼,眸光最后在楼君炎的身上一定,庞大的身躯虚影一转,便豁然消散在原地,就像是水雾随风一卷,便彻底化作了虚无。
“诛皇神王。”
虽已料到了什么,但此时云木尘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位上古奇人大能消散在自己眼前,道和也是尤为心痛遗憾,虽只是一抹意识,便已可窥得当年挥斥上古的天纵英姿。
“本座以神之名召唤,鸿蒙之主,赐予我族后人无上之力。”
沉缓的话语携着旷古的气息,在整个祭坛上空盘旋,诛皇留下的话音久久不散,仿佛来自于远古的天际,犹如醒世神钟之音,让人耳清目明。
凌无双情不自禁朝前靠了靠,却是恍然见得,诛皇的巨大虚影光芒骤然收敛,竟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方乌黑赤红交织的晶石碎片,像是失去了牵连碰的砸落在祭台的地面之上,越看越是觉得眼熟。
“是大荒钟残片!”凌无双眸光微瞪。
云木尘与道和也是微微一怔,接连从那压抑的惆怅之中晃过神来,眸光紧随凌无双的视线而去,在见得诛皇意识虚影消散处地面上的东西后,也是惊喜,“大荒钟残片。”
道和注视着那物,也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当初在西岭大漠丹城的时候,他还不知大荒钟是何等模样,在神机楼的拍卖会上,自己将一块大荒钟碎片,拿来与凌无双换了陨雷炮,此时他怎么会不认识?
“炎君先前的感应果然没错,另外的大荒钟碎片果真在这里。”云木尘眸色微深,这神族遗迹之中真的有大荒钟的残片存在,只是没想到会在中央祭坛之中。
“诛皇神王一定是在震碎了大荒钟的时候,强留下了一抹意识,也定然是借助了大荒钟残片的力量,才能存留在这世上千万年之久。”道和瞬间明白过来,右手在左掌猛然一敲,“原来如此。”
要知道,意识可是比神魂还是脆弱许多的存在,神魂尚且不能脱离玄师躯体长存,更何况是意识,诛皇神王强大的实力固然重要,但这大荒钟为依附,才是关键啊。
凌无双了然,快步朝前而去准备出手去拿那块大荒钟残片,只是那大荒钟碎片忽然释放出一股极为强悍的光芒,震得凌无双反射性一退,唰地偏过头去,挥袖挡在眼前。
“啊——”
罡风四散,猛然辐射而出的能量光波将凌无双横扫而出数十丈远,云木尘与道和都是不例外,都是如今大陆上的顶尖高手,此时却被那股强悍的力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震飞了去。
“轰!”
一道碗口大小的乌黑光柱,轰然而出,以奔雷之势冲入上方星辰斑驳的天穹之中,让这祭台之上的空间整个都恍然闪过一层亮芒来。
“诛皇神王彻底毁了自己最后一抹意识。”道和忍着那逼人的光芒望向漫天扭动的星云,便是明白,诛皇是以自身为祭,强行启动了这古老的神族祭坛大阵。
“轰隆隆!”
重雷炸响,上方似乎龙腾虎啸惊动,潮汐涌动的声音徒然而来。
由大荒钟形成的碗口大光柱豁然放大千百倍,似是银河之水倒灌而下,将整个祭坛的中心位置都笼罩其中,楼君炎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嗯。”
一声熟悉到骨子里的闷哼传来,在周围的巨大轰鸣之中几乎可以忽略,却是被凌无双明锐地捕捉到了耳中。
“炎君。”凌无双的心脏都跟随着一颤,似乎听见了一阵骨骼崩裂的声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错觉,站在那光柱外围的她都能感觉到了袭人的气势,这般力量,说是亿吨巨石灭顶冲击下也不为过。
云老头儿胡子也跟着哆嗦一下,抖着唇瓣道,“没事的,只是个天赋苏醒而已。”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似乎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咽了咽口水,转口喃喃道,“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第七十九章:九龙神迹!
“这响动,的确是略大了点。”道和心中亦是忐忑不已,此时方也才明白那诛皇所说,还需看造化的深意,这楼君炎的天赋苏醒简直就是比玄兽渡劫还要恐怖啊。
是神识俱灭,还是脱胎换骨,完全就是在一瞬之间。
云木尘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而凌无双,面无表情地定定站在被启动的中央阵法外围,白衣裙带随着阵阵罡风飘扬恣意,表面看上去沉着冷静,但心中却像是烈火在焚烧一般。
对于在天缝经历过一番生死挣扎的凌无双来说,谁都没她清楚体质再造的痛苦,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甚至于稍微一个毫厘不慎,小命就搭进去了,她如何能不担忧?
而且,以这种情况看来,声势远远盖过天缝万灵汇聚的力量!
“轰隆隆!”
银白掺着陨石璀璨的亮芒从天而降,形成一根百丈光柱,仿佛天河之水不断倒灌而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海潮翻滚的声音充斥着这方幽古空间。
周围的一方方巨石,像是一尊尊盘古巨人,纹丝不动矗立在旁,守护着中央祭坛,是不是泛出莹白的光泽,与那道光柱遥相辉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笔直站立,盘膝而坐,背依寒冰权杖……凌无双已经不知道换个多少个姿势,两手一会儿环在胸前,一忽儿摸着下巴,一会儿又无聊地蹂躏摆弄着自己的裙带,不知道楼君炎状况的她微微显得有些浮躁。
云木尘与道和站在另外一边,见得凌无双的状态,顺口道上一句,“丫头,别着急,这一点响动都没有,就代表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总比鬼哭狼嚎的要好吧?云木尘自然也是知道这等脱胎换骨的痛苦程度,此时心中也是不得不佩服楼君炎,这都能忍得下来,得是有多么恐怖的意志。
凌无双淡淡地看了云木尘一眼,微不可查的轻嗯一声后,依旧静静地盘膝坐在原地,手肘靠膝托腮,兀自浅浅嘟囔着言语一句,“不过,这都快三天了,也太安静了点。”
虽然对楼君炎有信心,但凌无双的担忧也是存在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归于平静。
“天赋苏醒,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过程,少则三两天,多则半月,甚至于一月。”道和缓步朝凌无双迈去,面带微笑地给她解释。
不过,他却是没说出那种最可怕的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一去不回!
天道永远都是公证而公平的,你所获得的力量越是强大,需要接收到的挑战就越是艰巨,无可厚非,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凭空而来的东西。
“嗷——”
忽然一声长啸,像是隐约的龙吟从悠远的世界而来,困兽的挣扎,在那轰隆隆的巨响之中并不明显,却是惊得凌无双从地上蹭地窜了起来,云木尘与道和的眸光也瞬间齐刷刷注视那方。
凌无双红唇紧抿,心脏咯噔微跳,“是君炎的声音。”
男子低哑的闷哼嘶吼,是凌无双最为熟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情况也很是不好,能让楼君炎都承受不住吼出声来,这恐怖的力量究有多强悍可想而知。
“不会有什么事吧。”道和此时心中也有些没底。
凌无双的语气比谁都还坚定,快过云木尘一步,“不会的,我相信君炎。”
说完她眸光死死盯着那半透密的光柱,一动不动,银牙逐渐紧咬,那灼灼眼神似乎要将它给戳穿一般,拢在袖中的手猛然受惊。
云木尘与道和对于一眼,沉默下来。
楼君炎的嘶吼闷哼声音逐渐消散,仅仅能听得那夸张的轰隆巨响在回荡,似乎震得这片天地都在颤抖,让这片偌大空旷的中央祭坛有些莫名的安静,倍显诡异。
越是焦急,时间就过得越为缓慢。
凌无双等了又等依旧不见的楼君炎出阵,也没再听见过任何的响动,心浮气躁,无奈之下最后干脆便选择了原地打坐,就地静养修炼,消磨那让人抓狂的时间。
这神族的中央祭坛平静时像是万年冰窟死寂,苏醒时像是火山熔浆般凶残。
这两重天的属性让它充满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旷古而悠远,但有一样还是非常可取的,那就是这周围的天地本源之力,它就像是一个巨型的空磁铁般,吸纳天地之力,灌满其中,祭坛内小小的一方空间,都可谓是万金难买,对于玄师的修炼来说,的确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福处宝地。
这一晃眼,便又是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
“云兄,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连道和最后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瞥了眼地上盘膝而坐双眸紧合的凌无双,又深深看了眼那似乎风平浪静的光柱,温和面容满是纠结。
云木尘无奈,缓步上前抚着长须叹上一声,“但我们现在除了等,没有更好的办法。”
天赋觉醒之途,没有旁人可以相助,只能凭个人造化,更何况就算是他想帮忙,也是寻不到任何的办法可以破开这外围一圈的光柱结界,神族的祭台大阵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还是遁入了这般极地千百万年以后,越发高深莫测了。
“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连——”道和忽然出口,却又是猛然打住,瞅了眼身边盘膝而坐神态安详的凌无双,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了下去。
连是死是活,都不知晓!
道和的想法云木尘又何尝不知,但他此时也只能是安慰自己道,低声的言语有些含蓄,“不会的,若是那样的话,这祭台的中央阵法不久就会自动消散。”
云木尘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耐心和底气也是逐渐地消磨殆尽。
其中不再有丝毫响动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他活了一辈子,遍读各种古籍,从来都没听说过,谁天赋苏醒是需要几个月时间的!
就算是闻名上古神族的诛皇大能天赋觉醒,那也只是耗费了不到一月的时间,最终涅槃而获得绝世体质,就已经够夸张的了,如今两个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这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么?
楼君炎早已陨落在中央祭台之中,这是云木尘此时唯一能想到的猜测,且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道和与云木尘在这里焦急不已,反观凌无双,此时却是淡然之极,盘膝而坐,像是一座雕像般纹丝不动,那感觉就像是一种渡过烦躁期,成功抵达另外一个超然境界了一般。
云木尘与道和两人面面相觑,神态诡异,这丫头莫非吃错药?
“怎么办?”
道和束手无策,到了此时,分秒的时间都显得异常难熬,他与云木尘都暗自打起了冒险破开结界而入的想法,因为那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轰!”
一声异象,三界震动。
云木尘与道和都被这忽然而来的颤抖震得一个踉跄,稳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