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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绿姬佈满妒意的神情竟在一瞬间化为不可思议的妖媚妩态。
蓦地,双怀瞪大一双美眸,直勾勾的望着绿姬以一副胜利之姿,骄傲的消失在她面前。
可恶,她既然搬一块大石,来砸自个儿的脚。
弦月当空,万籁俱寂。
一抹窈窕的白色纤影,在淡淡月色的映照下,可以说是毫无顾忌的往翔阳宫的内殿寝房走去。
太子侧妃要入宫见太子殿下,侍卫与宫女们虽感讶异,但似乎无人敢去阻挡她,就连从不离太子身边的参议凤卜与贴身侍卫观风也诡异的不见人影。
所以,双怀也就这么大剌剌地踏入华美的内殿。
但,双怀虽有胆挟着恩宠,不待太子传唤便擅自闯进寝房,然而她到底对太子存有惧意,在无声的挥退守在房外的内侍后,她反倒退缩了。
她这样做对吗?
“嗯……呀……”
不期然的,一声声销魂蚀骨的淫浪声,冷不防的窜入她耳里。哼,太子显然很享受绿姬的服侍嘛。双怀挺不是滋味的轻哼一声。
就因为如此,她扶在门柱上的手突然一紧,之后,她故意忽略掉心中那股骤然跃上的警语,轻推门扉而入。
虽然寝房处于一片昏黄的烛光中,但双怀还是隐约见着那层层垂落的雪纱帘幔里,正在进行的鱼水之欢。
一时,双怀也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勇气,竟一步步的朝白玉帐走去。
但事情也就发生在一眨眼的工夫,让双怀事后回想起来时,仍忍不住冒出冷汗。
就在她离白玉帐仅二步之距时,她倏然感到背后一阵寒风刺骨,待她猛地转身之际,一名蒙面黑衣人已挟着一道致命的掌风,直取她的心窝。
突地,整个情况又急转直下,这名蒙面人不知意识到什么,原本往她身上打去的疾厉掌劲,却诡异的转了个弯,不过就算蒙面人没有及时改变动作,倒也击不中双怀。
因为她整个人已经被日冕太子给抓进帐内,紧紧的嵌进他赤裸的胸怀里。
此时的她,很本还未意识到自己差点命丧黄泉,以致就不知何谓害怕,还有些恍神的她,唯有听见太子略微加快的有力心跳声,以及不时发出阵阵几乎要穿破她耳膜的尖叫声。
其实,正闭着眼,安然躲入太子怀中的她,哪会知道日冕太子只手箝紧她的同时,已与那名蒙面人对了二掌。
或许是绿姬的尖叫声太吓人,抑或是日冕太子的贴身侍卫观风根本就藏身在暗处,所以当他一加入,蒙面人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本宫要活的。”日冕太子绝冷的开口道。
“是。”观风的两指紧紧扣住蒙面人的喉头,在要点住他全身脉穴时,陡然察觉有异,待他边扯下他面罩,边掐住他牙关之前,发觉已晚了一步,“殿下,他服毒自尽了。”观风黑着脸沉道。
“拖下去。”日冕太子晲了嘴角溢血的陌生脸孔一眼,嗓音异常幽冷。
“是。”观风将尸身带走后,即制止其他侍卫入内干扰,只命令其在殿内四周警戒就行。
犹是感觉搂住自个儿的力道忽地加重,双怀缓缓睁开双眸,入眼的,是绿姬那副抖得快不成人形的惊吓状。
倏地,双怀也渐渐回忆起前一刻,她几乎香消玉殒的可怖情景,下意识的,双怀的藕臂不禁缠紧日冕太子,连娇躯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险些儿,她就要——“知道害怕了?”
异常灼热的气息,冷不防的喷散在她的头顶上,此时此刻,双怀不禁身子发抖,更是因为难承受日冕太子怒容而吓得不敢抬起头。
完了,完了,她该如何抚平太子的怒气?双怀思绪翻湧,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弥补自己罪过的法子。
“殿下,请您原谅双怀,双怀是因为太想念殿下,才会……”双怀颤声地请求日冕太子赦罪。
“说下去。”
“才会不待传唤。”
“双怀,妳知道本宫为何在妳一进翔阳宫,就对妳特别宠爱吗?”日冕太子不甚温柔的支起她下颚,望进她的秋眸里。
“我、我……”日冕太子的神色虽是温和无害,但双怀一见,浑身寒毛却在瞬间立即竖起。
“那是因为妳美丽中带有一丝高傲、倔强,让本宫禁不住的想驯服妳、摧折妳。妳毕竟是帛国公主,懂进退,又如分寸,有妳随侍在旁,的确能让本宫高兴,不过妳千万不要挟着本宫对妳的恩宠,就做出诸如此类的愚蠢行径,这会让本宫觉得,妳跟其她姬妾一比,其实并无两样。”
她愚昧的行径,已经超出他所能容忍的极限。
他以为搬入春暖苑的她,已懂得自省。哼!
“殿下!”双怀为他话中之意,震得当下刷白了脸,心碎了一地,“殿下,您就不能再原谅双怀这一次吗?”难不成就为了一念之差,她就要输尽自己赔掉一切?
凝视着双怀所流露出的淒美神情,日冕太子眼中倏地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幽光。
“妳可知,妳的小命在刚刚差点休矣。”日冕太子的俊脸上依旧是双怀所不解的莫测神情,但他唇畔的那抹笑,却让双怀恍然感觉大势已去。
“若不能求得殿下谅解,那双怀宁愿被刺客一掌击毙。”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也阻隔掉日冕太子瞬间丕变的俊庞,待她能清清楚楚的看进太子面庞时,已经捕捉不到他曾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
“喔,那算本宫多事了。”
“殿下!”双怀不敢置信的瞅着日冕太子。
太子方才说他多事了!
她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双手,缓缓缩了回来,她紧紧盯着再也找不到一丝情爱的无波瞳眸。泪水,一滴、二滴……无声的落了下。
“回去。”面不改色的日冕太子,沉声道。
再一次,双怀的心碎了。
“我不要……”她宛如失了魂的喃喃说道。
“回去。”日冕太子眼中冽光一闪,连嗓音也阴沉的骇人。
双怀无意识的摇晃着惨白无血色的脸蛋,就在这时,她美丽的瞳孔突地放大,紧接着,她毫不犹豫的展开双臂,猛然扑向日冕太子……
第三章
呀!瞬间的剧痛,席卷双怀所有意识,当她软倒在日冕太子身上时,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正不偏不倚的插入她的肩背上。
原来,躲藏在白玉帐一角的绿姬,竟趁日冕太子不注意时,翻出一把锐利的匕首,在日冕太子怎么料也料想不到真正的刺客其实就藏身在他背后时,绿姬阴狠一笑,刀口猛然往他身上剌去。
不意,双怀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本想大声叫喊,但未形成的字句却瞬间哽在口中。无法出声示警的她,不假思索的郑∷寐碳贝滩怀桑丛馊彰崽悠『硗罚灯蛋Ш徘笕摹
“妳以为这样做本宫就会原谅妳?”神色一变的日冕太子,一手狠狠扼住绿姬的咽喉,一手则紧紧环住垂倒在他臂弯中的双怀。
“殿下会的。”双环无血色的唇瓣,缓缓绽出一抹笃定的淒美笑靥。
“妳!”日冕太子瞬间玻鹁鹊捻樱八常瑠叴砹耍竟换嵋蛭獖吿姹竟ど险庖坏抖聤叀!卑氩'的星眸,漾着一丝凌厉。
一听,双怀的笑靥还在,只是显得空洞而恍惚。
一看,日冕太子揽住她的臂弯猝然一紧。
“来人,传御医。”这胆大包天的女人,在未好好教训她之前,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死去。
“呀……”而他男一手所扼住的女人,却在他逐渐加大手劲的同时,发出濒临死亡的痛苦淒呼。
“殿下,绿姬她……”绿姬的哀鸣声,引发双怀的恻隐之心,让她欲合的眼陡地睁大。
“住口。”该死。
“殿下,您就放过她好吗?”
“住口,别说话。”哼,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替绿姬求情。
“可是绿姬她快不能呼吸了。”频频急促换息的双怀,不忍见到绿姬那张极度扭曲、变形的脸孔。
“一个将死之人,根本不需要呼吸。”一个近乎残肆的表情,蓦然浮现在日冕太子微弯的唇上。
“但是她曾经是殿下的爱妾……”痛!她的肩痛得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哼,那她就更该死。”
也许是要应证自己的话,也或许是绿姬伤了不该伤的人,日冕太子话一落,扣住绿姬咽喉的二指倏地一紧。
喀的一声,被日冕太子无情扼断咽喉的绿姬,头一歪,死了。
“殿下……”眼睁睁看着曾经被太子宠爱一时的绿姬,就这么活生生的被太子掐死,双怀顿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呀!”
绿姬惨死的画面一直在双怀的脑海里徘徊不去,令昏迷中的她不断呓语轻喃着。
为什么日冕太子要杀死绿姬,就算她犯下的是弑君的滔天大罪,也用不着当着她的面亲自行刑呀!
唔!她的身体好痛,但心更痛。
“回太子,夫人背上的伤势已无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模糊之中,双怀隐约听到御医惶恐走调的声音,以及太子微沉含怒的低语。
尔后,她一双看不真切的眸子,突然跃上一抹颀长优雅的银色身影,以及他那一张一合的邪美薄唇。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直听不清楚。
很快的,那道耀眼的银色光环,已一点一滴的在她眼前消散。她费力的想撑开眼皮,却发现它太重,紧接着,她眼前的光景便在刹那间暗了下来,之后,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包括那只贴在她额际上的炙热掌心。
双怀是突然惊醒的。
但她一睁眼,却仅能皱着眉,与背上的疼痛奋力抵抗着。等地稍稍适应这种痛楚,她才哑着声,唤着正坐在椅上打盹的贴身侍女。
“染儿……”
“夫人,您终于醒了,奴婢得赶快去通知太子殿下。”染儿高兴的从椅上跳起,在冲上床榻前,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赶忙往门口冲去。
“等等,妳先回来扶我躺好。”一提到日冕太子,双怀的心不由得一窒,她及时叫回染儿,好让原本趴伏在床的她,能够坐卧起来,但就算染儿已很小心,双怀还是免不了因翻动而痛白了脸。
然,就在此刻,双怀才发现她所躺的床榻,竟如此熟悉。
“我又回到这里来了。”没错,这里正是她住了近一年的怀阁。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回来的。
“夫人,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子来看您好不?”
迟疑了一会儿,双怀还是轻轻点头。
其实,当她一回想起那名蒙面刺客,以及自己替太子挨刀,绿姬惨死那一幕幕时,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尤其,她怎么也忘不了在她垂危之际,太子曾狠心的对她说:本宫绝不会因为妳替本宫挨上这一刀而原谅妳。
天啊!她现在居然有点怕见着他。
双怀轻抽气,双眸失焦的盯在自个儿握得死紧的小拳上,就连一抹银黄色的灿美身影已然来至她身边,她也浑然未觉。
“在想什么?”
一惊,双怀顿时偏头迎视。
“殿下。”双怀掩饰不住自个儿心中的怯意。
“现在知道怕,不会嫌太晚吗?”
“双怀……”无处可躲的她,被迫抬起下颚,羞怯的望进那双她不解其意的诡测眸子。
“还记得本宫对妳说过的话,嗯?”日冕太子逼近她微白的悄颜,一笑。
“双怀,不记得。”他真的有必要在她刚醒之际,马上就赏她一个大巴掌吗?
原以为能再度回到怀阁,就表示太子会惦念着她挺身郑姆萆希嗌偕饷馑淖铮焕矗堑磺嵘参克挂豢诰捅扑匾淦鹉蔷淙缤嵌裰涞幕坝铩
难道说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