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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子也未免太看得起她,她一个小小的妾室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瞬间,双怀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肩变得极度无比沉重,好像随时都会垮下来。
“双怀,妳先别那么紧张,倘若妳能找到那是最好,假使不能,本宫也不会勉强妳去做。”日冕太子显然也知道他方才的那段话,已给眼下的人儿造成沉重的压力,以致他立刻换上一副闲懒的带笑面容,只不过他唇角的那抹笑意还是难以传达到他的眼底。
“殿下,双怀尽力就是。”天!她很本一点也没把握能取到太子所要的东西。
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二王爷有什么理由要推翻太子?
永旭皇帝早在两年前就把大半的朝政交由日冕太子来处理,而太子的能力及睿智亦早已得到朝臣与日国子民的肯定与拥戴。
如今,她终于了解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多么诱人,为了它,日寰王爷可以命人刺杀日冕太子,而太子也为确保储君的地位而显现出他残忍无情的一面。
面对至亲,太子犹能痛下杀手,而对她呢?
一股浓烈不安的忧愁以及对未来的迷惘,猛然袭上双怀的心坎。
“双怀,去吧!本官会在翔阳官等妳的好消息。”
扣住她臂上的五指倏然一紧,双怀吃痛,瞬间回过神。
“殿下,双怀在走之前,可否问您一件事?”双怀突然仰起头,无比认真的问道。
“说。”
“为什么会是我?”
“这个问题,妳应该去问日寰才对。”即使她问得没头没尾,但日冕太子仍旧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双怀懂了。”她的绛唇在缓缓泛出一抹已将一切看成云淡风轻的笑意后,便踩着轻盈的步伐。步出了这座已经不再属于她的怀阁。
因为,日寰王爷选择的人是她,所以她只得认命了。
双怀一走,凤卜便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日冕太子身后。
“殿下,您透露太多讯息给双怀夫人知道了。”凤卜直望着双怀离去的方向,沉声说道。
“喔,是吗?”日冕太子不以为意的绽颜一笑。
砰!砰!
这时,重物落地的声音冷不防的接连响起,仔细一瞧,竟是两具已经气绝的尸体,而把他们踢出来的,正是日冕太子的贴身侍卫观风。
“属下也同意凤卜的说法。”观风亦有同感。
“放心吧!双怀她不敢背叛本宫的。”哼!她若是想背上亡国的罪名,那就另当别论了。
“殿下,另外有件事,属下觉得必须预做防范。”
“何事?”
“就是那位帛国的汨罗特使,他……”
慈云宫“寰儿,你为何执意要那位帛国公主,你别忘了她可曾经是日冕太子的侧妃。”一身雍容华贵的靖妃优雅的轻啜香茗,不过她的眉宇却是微拧着。
“母后放心,双怀公主绝不会误了孩儿的“大事”。”日寰露出一抹笃定的笑,以安抚靖妃的疑虑。
“寰儿,能让太子专宠那么久的女人,其手段绝对不简单。”靖妃似乎难以接受爱儿看上的竟是太子的侧妃。
“母后,如果孩儿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做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那位双怀公主是太子刻意安排在你……”
“母后,这点孩儿也已经想过了。”日寰打断靖妃欲接下来的话。
“想过了?”靖妃突然冷下脸,就连嗓音也异常的尖锐,“寰儿,这事我们已经计画甚久,稍有不慎,非但前功尽弃,还会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母后还是劝你把那个女人及早逐出寰王府。”
“母后,请您息怒,此事孩儿自会有个妥善的处理,更何况,双怀或许会对我们的计画有所助益。”日寰话中有话的说道。而他那一张看似温柔可亲的面庞,在此时,竟染上一层十分诡谲的光釆。
“哼,一个女人能起什么作用?”
“母后,妳别忘了,她可是帛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
“帛国皇帝为何要把他们帛国最美的公主献给太子,那是因为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倘若双怀不再是太子侧妃,而是我二王爷的爱妾,那帛国皇帝会作何感想?”
“寰儿,你是说,帛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倒帮你登上帝位。”
“没错,就是这样。”
第六章
三更天。
滂沱的雨势,飕飕的风声,令双怀又是一夜无眠。
然而,真正令她辗转难眠,了无睡意的主要原因,却是当日入宫时,日冕太子所对她讲的那些话。
她该怎么做?
要如何才能拿到那些秘密的信呢?
这些时日以来她利用各种理由去过二王爷的书房、议事厅,甚至是寝室,但全都一无所获。
怎么办?
焦虑、害怕、恐惧等各种难以宣泄的情绪不断在她心胸蔓延开来,彷彿是预测到某种可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唯一比较让她心安的,反倒是二王爷不再向她索欢,而且他最近好像很忙碌似的,就算来到珍双阁,也是看她一眼便赶紧离开。
难不成二王爷已开始有了行动?那她得尽快帮殿下找出证物来。
心念一动,双怀倏地拉开羽被,就在欲挥开帘幔的前一刻,寝室外突然响起染儿的声音。
“夫人、夫人,您醒了吗?”
“什么事?”双怀微拧眉。
“夫人,有位访客急着想见您。”染儿的声调明显带着古怪。才一大清早,就有人急着求见夫人,而且还是名男子,不过她并无资格请客人走,因为这名访客是经过二王爷允许的。
“访客,是谁?”双怀发出疑问的同时,也已经着好衣裳。
“是帛国来的汨罗特使。”
双怀一愕,当下便说:“快请他进来。”.
汨罗这次前来寰王府,莫非是……双怀一步入花厅,汨罗特使便连礼都来不及行,出口便说:“公主,皇上在得知想已成为二王爷的妾室后,马上做下一个重大的决定。”
“重大的决定?”双怀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以为汨罗会先告诉她,父皇对她有多失望呢!
“皇上决定投效二王爷,在助二王爷杀嫡夺位后,公主将贵为太子正妃,一旦二王爷继位,您将是日国的——”
“汨罗,住口。”神情遽变的双怀,冷不防的一喝,立即制止汨罗一连串足以掀起另一场风暴的言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呀?”
助二王爷杀嫡夺位!天哪,难道父皇从没想过,万一二王爷篡位失败,那帛国必遭横祸。
这时,她陡地忆起日冕太子,那位绝不容许有人违背他,更遑论想在背后拉他下马的反叛者,可以想见的,一旦太子察觉她父皇被二王爷拉拢过去,那太子必定会毁掉帛国的。
“公主,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您总是要替我们帛国臣民想想看,帛国长年遭逢天灾,国势已大不如前,所以我们必须在日冕太子与二王爷之间做个选择,而公主您既已成为二王爷的妾室,皇上自然要帮助二王爷早日登上太子之位,以让帛国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双怀一听,脸色益发苍白。
汨罗言下之意,是指帛国之所以会介入日国争位夺权的暗潮之中,全是因为她无力挽回日冕太子之心而导致下的结果吗?
哈!日冕太子要逼她,就连她至亲的父皇也把责任全归究到她身上。难道他们从来没想过,最身不由己的人其实是她呀。
“汨罗,回去同我父皇说,请他再好好考虑清楚,要不然……”双怀好似在讲给汨罗听,但又彷彿是她在自言自语。
要不然帛国这个国家,恐怕将会从西戎的版图上消失了。
在离寰王府不远的一处僻静林子,头戴纱帽的双怀,不时的压低帽缘,眺望着周遭的环境。
昨夜,一名府内的侍卫竟传了件消息给染儿,说是日冕太子约她在此地见面。
在听到染儿转述后,她着实惊愕不已,因为太子的人马竟然已不知不觉的潜藏在寰王府内,那么日冕太子是否也得知汨罗特使前来王府见她一事。
双怀忐忑不安的握紧手,心思一团混乱。
心头净是旋绕着帛国被攻打的悽惨状况wωw奇Qìsuu書còm网,双怀犹不知她等的人其实已经在她身后伫立半晌了。
“不,不行这么做的,父皇他绝对不行这么做……”双怀喃喃自语着。
“不行做什么?”
“就是——”
双怀猛一回头,帽簷顺势飘荡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而日冕太子就正好抓住它飘下的一角,然后他的手就这么往上一扬,下一刻,她那顶纱帽便自她头顶上脱落,安静的平躺在地。
“殿下,您、您什么时候来的?”双怀结结巴巴的低着头,长发随风飘散着。
“来一会儿了。”日冕太子将遮住她脸蛋的发丝住后拨去,使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绝美的容颜。
“对不起殿下,双怀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您所说的那样东西。”双怀首先招认自个儿的无能。
“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把这事寄讬在她身上。
双怀一听,窘迫与慌乱乍然浮现在她脸上。
她是不是很笨?
太子交待下来之事她几乎从没办妥过。
“殿下,双怀回王府后一定——”
日冕太子一抬手,双怀只得将话嚥回去。
“本宫这位二皇弟不简单,所以妳找不到密函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瞟见双怀松口气的模样后,日冕太子又突然接道:“不过密函妳还是得继续找下去,嗯?”
多少分散日寰一些注意力也好。
“双怀知道。”她忙不迭的点头后,突然静默下来。
在微风吹送下,她的发,又不听话的骚扰着她绝姿的面貌,但这一回,他没有再将它们拨开,而是眸光沉沉的瞅着她不放。
太子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也许双怀真的担心日冕太子会追问起她父皇的事;以致她反倒心虚的偏过首,而她这么个小小的举动,让日冕太子不免起了疑心。
其实,他对双怀的忠诚度一向是很有把握,不管是她的人,抑或是她的心。所以,他便利用此点,命令她去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但现下,他对她的信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她能忍耐多久?
虽然他曾经向她保证过,待任务完成后,她仍旧可以回到他身边,不过,他可没有承诺要给她太子正妃的头衔。
没错,他仍是喜欢双怀,所以他要她尽量守住自己的身子,因为他确信他无法接受被日寰沾染过的她。
想必聪慧如她,应该很清楚才是。
所以,他是否要先将她带回,在他即将要对……采取行动之前。
“殿下。”见日冕太子许久没回应,双怀只得怯怯的回首,柔弱的口吻夹杂着强烈的不安。
看来,她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即使知道,也已经无法改变些什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日寰对妳的态度如何?”日冕太子陡地俯身拾起地上那顶纱帽,重新替她戴上。
偶尔看不真切,对双方来说或许比较好。
“还、还好。”没来由的,双怀忽然哽咽了声。“殿下,双怀想请求您一件事。”她欲要掀开纱帽的一角,却被日冕太子抬手制止。
“这样说就好。”显然他不打算看到她带愁的容颜。
他不经意的阻挡,无疑是让双怀挨了一记闷棍。
他就这么不想面对真实的她吗?
还是,他早已知道她的请求是什么,所以他干脆不听。
“殿下,双怀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是吗?”许久之后,她还是问了,只不过和她先前想请求一事半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这个问题没有先前的难,但日冕太子也着实思忖了一阵。
其实,他正考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