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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他接着问了我一句。
我想我找到了,果然,他就是我想找的人,带着我去真正的杀手山庄。
传说中的杀手山庄深深地埋藏在地下,他带着我从一个很隐秘的山洞里进去,不知往下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经过了多少个岔路口。
在黑暗里走了很久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面前有四个大字在发光:杀手山庄。
我以为前面就是大门了,刚要过去,却被那个领路的人拦住了,然后他击了几下手掌,眼前突然一片光明了,我看到前面是深不可测的壕沟,从庄里放下吊桥才可以进去。
面前的建筑和我在地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终于看到了真正的杀手山庄和里面的杀手。
他们还是像上次一样坐着,还是石塑一样,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可以见面,他们不是彼此不能认识吗?也许他们是易容的,易容也是暗杀术里很重要的一种。
这次我没有受到阻碍,我说我要见首领的时候,那个店小二一样的人说:“你等一会儿。”然后我就等,很长时间也没有人出现,我几乎觉得不耐烦了,这时我看到了一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枯干矮小的白衣老人,看起来他的身体很衰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又仿佛根本就是被风吹来的,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是个幽灵,还在风中不停地晃动。
可是这地下根本就没有一丝风。
我也根本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来的。
他并没有蒙面,我想仔细地看看他的脸,可是我越仔细地看,就越觉得他的脸上一片朦胧,仿佛是在雾中,我知道他肯定也是易了容的。
我把我的要求提出来,他竟然一点也不吃惊,什么话也没有说,很快地拿出了一个袋子,上面写着紫轩。
我突然想,我的资料会不会在这里呢?他们不是有所有的活着的人的资料吗?
可是也许我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父母抛弃了我,还有谁知道我到底是谁,我还活着?如果我知道我原来的名字,他们能找出我的资料吗?要是能我就不用再去苦苦追寻了。
我在那些杀手中间挑选,这是他们的规矩,挑到哪个就是哪个的生意。
我看着他们,有胖有瘦,有高有低,惟一没有的是脸上的表情,他们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心里感到难过,本来他们可以在阳光下享受温暖的,可是他们成了杀手,在地下等人来做交易。
我突然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竟然是一个紫瞳族的人!
我想就是他使用幻术幻化出地上的建筑的吧,可是他怎么也不像一个杀手,我不知道他的易容后面是什么样的面目,可是我看得出他的眼睛里面的懒散,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觉到里面更似含蕴着一种隐隐的、无可言喻的落寞的意味与孤独的气息,惟独不见的是杀气。
真的不像一个杀手,还有,他作为皇室成员,为什么沦为一个杀手?
他好像感知了我在想什么,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会幻术。
就在我觉得他的眼睛里面全是落寞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令人震慑,冷酷锐利,像两潭幽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
这是一个好杀手,我想。
凌旷曾经对我讲过,能够收敛自己的杀气的杀手,才是最好的杀手。
可是他的眼睛是紫色的,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的。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动了,把手从面部缓缓移过,然后我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同样分外锐利。
我知道他的幻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可以随便地感知我的思想,我也运用起幻感玄知术,我想得到一些他的讯息,可是我得到的是一片绿色的竹子,在夕阳里微风的吹拂下,快乐地发出簌簌的声音,可是我却感到了深沉的悲哀,犹如他的眼睛,幽邃无底。
他只给我这些,我得不到我要的东西。
我终于决定就让他来做我想做的事情,一个既会幻术有会暗杀术的人,而且两种都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于是我在他的面前坐下,我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眼睛,我想起紫宇的眼睛也是能够变化的,他在去教我幻术的时候总是有黑色的眼睛,而后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又恢复了紫色。
“三天之后。”他说。
我知道他是说三天之后就将紫轩的人头交到我的手上,可是我突然觉得很想知道他的秘密,我从他眼睛的落寞中看到了自己。
我常常地看着天空中的白云,我不知道它们飘来飘去究竟从何而来,又要去什么地方,我觉得自己就像它们一样,漂泊无定,我在看着它们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如此地失落,在我看到这个杀手的眼睛里的落寞时,我感到了震动,我觉得它们是那样的熟悉,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有什么样的隐秘,可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他变成了一个杀手。
“我只能替你杀人,你也只给了我钱,要求我杀人。”他知道我的想法,对我说。
“那么我给你钱要求你告诉我你的秘密呢?”
“杀手只能靠杀人挣钱,而不是出卖秘密。”
“那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知道你的秘密吗?”
他说:“杀手没有朋友,只有雇主。”
我不再说话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他的隐秘,可是我没有能力突破他对自己秘密的防护。
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三天。”我说,“那我就等三天。”
回去之后,我对翔说:“三天之后就行了,我们就可以让这一带的百姓安静下来了。”
“真的吗?”翔又仰起脸来问我。
“当然。”我回答说,我想起了那个慵懒的杀手朴竹,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懒散,可是在接过我的袋子时,他突然像竹子一样挺拔,脸上有种残忍的冷漠。
写着紫轩名字的袋子已经交给了他,我花钱从首领那里买来,再交给他,他在杀死紫轩后放在紫轩的身边,这是他们的规矩。
虽然他的挺拔只是一刹那,他很快就恢复了懒散,可我觉得他能够完成任务,不只是因为他在知道有人可杀的时候的兴奋,还因为一句话。
我在看到他的失落的时候说:“你不像一个杀手。”
虽然我知道真正的杀手都是很内敛的,可是我还是这样说了,因为我觉得他的失落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并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杀气,而是因为他真的失落。
“我杀第一个人是在十一岁,那年我杀了我的父亲。”他失落地看着我,懒懒地回答,然后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其他信息。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觉得我对他的兴趣已经不亚于我对自己身世之谜的探询,当然还有一个人同样让我牵挂,那就是紫衫。
我快要成功了,等杀了紫轩就成功了一大半了,我想。
我在卧房里等着成功,可是时间一长我等不下去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觉得很焦虑不安,在第一天我就有了这种感觉,我不停地在房内走动。翔在一边不安地看着我,我知道我这样会使他更加不安,于是我坐下来,说:“不要害怕,一切就要结束了,知道吗?就要结束了。”
可是我坐不了多久的,因为我觉得我实在是难以平静下来,我用力地想桃源寺里的那一片颂经声,可是我竟然想不起来了,我再也不能在那庄严的声音中镇定。
就在这个时候,凌旷来了,他带着一个侍卫来的。
他看到我这么不安,就劝慰我不要着急。
“会好起来的。”他说。
我没有说话,翔不安地看着我们。
“怎么,也不请我喝一杯吗?你在我那里可是喝了我不少酒啊。”
我想是的,我经常在他那里喝酒的,那时我是为了接近他,想让他和我一起做这件事。
于是我就让人去做些菜来,宫里的人在紫轩的示意下,为我和翔服务,把我们也当成了主人,虽然不怎么情愿,可是我知道紫轩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和翔在死前享受一下,他以为他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轻易地将我和翔杀死。
可是现在我是在等他的死讯,我相信朴竹的能力。
我十一岁就杀了第一个人,我的父亲。他说。
我和凌旷慢慢地喝着酒,可是菜上得很慢,厨子做好一个菜,就赶忙送过来,来来回回十分地忙碌。
“你去接应一下。”凌旷对他的侍卫说,于是他带来的侍卫就在灶间的门外接了厨子做好的菜送过来。
“不会出意外的,一切都会顺利。”凌旷看着我,对我说。
我说:“但愿如此。”
第二天我依然不能够平静,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口,于是我去找凌旷。
我们在一起喝酒,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难熬的一天。
紫轩没有任何动静,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察觉?
凌旷劝我放宽心,一边命令他的厨子赶快做菜,要和我喝酒。
他还劝我:“紫轩不会知道我们想暗杀他,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听了不由地担心,他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呢?刚才那个厨子刚把菜放在桌上离开。
“没事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出问题。”他说。
“可我总是觉得有问题,咱们应该谨慎。”
“不会的,我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他们不少人都知道了,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吗?”
“你怎么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事呢?”我吃惊地说。
“没事的,如果他们去告密,我们还能在这里喝酒吗?我挑选的人,我都暗中调查过,他们都和紫轩有冤仇。”
就这样又等了一天,我回到卧房,翔说:“就还有一天了,是吗?”
“是的,还有一天了。”我说。
翔不再说话,我心里想,这是多么难熬的最后一天啊。
寂静的夜里,我又看到了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天,我听到有人在呼喊,却听不清喊的是什么。
到了最后一天了,下午的时候,大雪再次飘落下来,我在窗前看着纷扬的雪花,想着朴竹的眼神,我觉得我一定能在明天得到他的好消息的。
翔也走近窗边,说:“哥,明天就行了,是吗?”
“是的,明天的大雪会把一切都掩盖的。”
然后我拉上窗帘,房内一片黑暗,我走向里面,在这样的黑暗中等待光明,这时我看到朴竹冲了进来,身上满是鲜血。
“你出卖我!”他喊了一声,倒在地上。
我呆在了原地,我看着随后而来的紫轩,他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以为一个杀手就可以对付我了吗?”他笑着说,“可惜得很,我早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
我看着他,脸色发白。
“不要以为你真是什么人物了,还想杀我,你只是个傀儡,你就安心地做我的傀儡!”
紫轩一抬手,身上的黄色条纹飞了起来,在黑暗里仿佛是突然划过的两道闪电,眨眼就到了我的面前,停留在我的喉咙边。
我想我不能在这时反抗,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会幻术,他还会以为我是一个普通人。
其实我也没有反抗的机会,我为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
翔呢?翔去了哪里?我想着,四处找他,我看到他躲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