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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睿歪头瞥了他一眼,“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一会儿看你不吓得尿裤子。”
“我跟元夜和郁宗恺都打过!”
陈仓掐着温小北的脖子把炸毛的小子摁回座位,“裘睿,新人入组,你别给我拆台好不好?小北没那么多心眼儿,听不出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裘上校无聊了,“行吧行吧,我就是开玩笑呢,行了吧?温小姐,请见谅。”
温小北瞪圆了眼睛。这次是口误还是开玩笑还是讽刺他?
蔡飞默默的攥着方向盘,心里嘀咕:看来裘上校挺喜欢温小北的。据说,他越喜欢的人就越挤兑,最中意的部下还经常被他拎到训练场对打什么的……
吉普车匀速前进,车厢内很安静。
细微的声音:“呲~”
一股烧猪毛味儿。
陈仓攥住温小北的手腕,皱着眉毛瞪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拍了一下裘睿的后脑勺,“有蚊子!”手撤回来的时候,刚刚被超迷你小电球电糊了一小块的头发又恢复回来。
裘睿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车里怎么还出来蚊子了?”
温小北扭头看向右边的车窗。
陈仓扭头看向左边的车窗。
裘睿吸了吸鼻子,突然明白了,“温小北!你敢烧我头发?!”
唔,被发现了。
“烧了又怎么了?你不是说光动嘴皮子没用吗?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呗。你不知道吧?我经常弹小电球去烧蚊子,目前还在试验引导电流形成小电网去打苍蝇呢!”
裘睿扭头过,冷冷的盯着温小北,“那你的试验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咦?竟然没发飙?
温小北想了想,从头上揪了根头发。集中精力酝酿电流,摊开右手,在陈仓和裘睿的注视下,松手,让头发飘然落下。
离温小北的掌心还有十几厘米的地方,突然跳动了几枚小电花,头发“呲”的一声卷了起来,又是一股烧猪毛味儿……
裘睿转回身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路,隔了一会儿才说:“不错。”
陈仓一笑,他看上的人能错了吗?肯定是最棒的!
终于到了地方,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市中心赫赫有名的喇嘛庙。
这座庙所在的街上全是各色贩卖香火或佛像的小店,间或有一两家地方风味小吃店,偶尔有卖纪念品的,竟然还有一两家卖服装的。反正不管卖什么吧,所有店铺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宰你没商量!
蔡飞把车停在相邻一条街上某个中学的停车场里。温小北跟着陈仓跳下车,裘睿冲向旁边的花圃干呕。
“裘上校?”
陈仓拉住温小北,“没事儿,他又晕车了。”
蔡飞锁了车,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停车场一小时五块,挨着庙的一小时二十。”
陈仓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咱们走过去就当散步了。”
温小北四处看了看,正好旁边有学校内部的小卖部,进去买了一兜子饮料拎出来,交给陈仓,自己拿着一瓶矿泉水一包纸巾走向裘睿。
“谢谢。”裘睿漱了口,“除了走山路我很少晕车,今天是总回头看你演示电网折腾的。”
温小北挠挠头,“哦,对不起。”
陈仓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说什么对不起?跟你没关系。”
裘睿冷着脸,整理了一下军帽和衣领,“走吧,办正事要紧。”
真香啊~
拐过街角,离着喇嘛庙还有好几百米就能闻到浓郁的香火味,更不用提街道两旁各家小店也点燃自家上好的檀香,整条街都弥漫着好闻的味道。
温小北在某家小店前停住脚步用力吸了一下,“真好闻!”
陈仓辨识了一下说:“这家是卖藏香的,你喜欢么?等会儿办完事我买一些送你。”
“好!”
有店家出来招呼,“客人进来看看啊?我们店有最地道的藏香,还有不少尼泊尔和印度来的进口好货,您随便瞅瞅,不买也没事儿。”
温小北好奇宝宝的天性又出现了,陈仓也不催促,任由他跟店主问这问那。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蔡飞迅速展开遥视,一分钟后回神看了一眼裘睿。
恰好裘睿也看着他,抬了抬眉毛:“左前,红门小院第三间。”
蔡飞点点头。
温小北掏出钱包被陈仓挡住了,自己掏了一百块钱,刚要递过去蔡飞又把他拦住了,“五十一盒太贵了,我看淘宝上才二十五。”
裘睿冷冷的说:“二十五还买四赠一。”
蔡飞点头,“而且满百包邮。”
店主直愣愣的看着这三个穿军装的男人,什么世道啊?现在傻大兵也不傻了!
一家店挨着一家店,布置得琳琅满目的橱窗,外加一个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的温小北,直接导致他们花了二十分钟才走到蔡飞和裘睿定位的目标位置。
此时温小北手里拎着装了两条围巾的袋子,陈仓拎着一口袋檀香以及一大包风干牛肉干和炒熟的青稞面。
“咱们今天要抓什么人?是什么能力的?”温小北小声问。
陈仓摸摸他的头,“也不能说是抓。我们一直掌握着一些异能者的动向,有些D级和C级又不是攻击性异能的,除了收编进三所,还有一部分只要实施监控就可以了。今天这个……咱们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温小北听得晕乎乎,竟然还有这种制度!这些人真幸福啊~
四人走到一个小院前,朱红漆的门,门板上一边儿一个门神,抬头看,门楣上三个大字:福荫轩。旁边还挂着面圆圆的镜子。
温小北踮起脚照了照。
陈仓揉了揉他的头发,“按民间传说这个是照妖镜。”
“呃……”
蔡飞默默的扭开了脸。
裘睿轻蔑的哼了一声,率先走进去。
小小一个院子,一共五间房。一阵风吹过,悬挂在树枝上的铜铃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所有房间的窗都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喇嘛诵经声。
一道墙,两扇门,院里院外已然不同的世界。
街市的喧嚣变得模糊了,鼻息之间浓郁的香味也变得淡淡的。
在他们经过第二间屋子的时候,门,缓缓开启,一个穿着盘扣布衫的长发女子冲他们微微一笑,“你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劝君一句,珍惜眼前人。”
裘睿冷着脸,“我们不是来求姻缘的。”
女子云淡风轻,勾一勾嘴角,“求财请往里走,第三间。”
温小北突然说:“你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啊?我现在……”
陈仓拎着他的耳朵把人拽走了。
“医师……”
“闭嘴!”
他们身后的门又关上了。
长发女子回到屋里,盘腿坐回沙发抱着笔记本继续跟好友聊语音吐槽:“现在的人就认钱,难道就没有人追求真爱了吗?我的‘百年好合鸳鸯如意’没几个人请,傍大款用的桃花符卖到脱销,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是真心想给有爱的人牵红线啊!真是的~”
第三间屋,就是这儿了。
裘睿和陈仓对视一眼,温小北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蔡飞上前一步,推开了门。
昏暗的房间里点着蜡烛,地上若干个蒲团,一张长条案上供奉着一位温小北不认识的大仙儿,三个男人坐在蒲团上瞠目结舌的盯着一个背对着他们,悬浮在空中的人……
悬浮?!
温小北立刻变成和那三个男人一样的表情。
此时只听那漂浮中的男人低声说出一串时间,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然后警告,在这个时段,求符之人必须面朝东南,吃一条红色鲤鱼,并且要忌讳某几种属相的人,等等。
那三个坐在蒲团上的男人连连说是,双手合十一个劲儿的拜,“请上仙帮忙我的生意开门见喜,财源广进。”
那悬浮男子应了一声好,然后说道:“如此我便回去了。”说罢,缓缓落回蒲团之上,坐定,转过身,看到门口三个军装男,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勉强应付走那几个求财的人,漂浮男挠了挠头,“裘上校,陈少校,蔡大哥,有空过来溜达溜达啊?这位小兄弟是刚毕业的吧?我给你们沏壶茶去。”
“站住!”陈仓上前一步,“上次你答应我们什么来着?”
飘浮男耷拉着脑袋,“陈少校,我这也是没办法。你说,我爷爷从小教我的这些东西,一直以来我也拿这个当营生,突然你们不让我算卦,对我说服教育,我也明白。但出去找工作,我这高中毕业的学历,也就当个保安,一个月那点儿钱,我爸又一直病病歪歪的……”
裘睿冷哼一声,“这条街上算卦的多了,我们怎么不管别人?你少在这儿断章取义,上次警告过你,不许利用超能力制造蛊惑人心的假象,并没说不许你继续这行当。但,刚才你干嘛来着?又飘着是吧?”
飘浮男翻了翻眼睛,“我这算什么啊?有比我还邪乎的呢!而且我这也是用自己真本事,刘谦年年都在春晚上故弄玄虚,你们怎么不把他抓了呀!”
温小北哈哈笑,“他是魔术师啊,大家都知道他在骗人但就是喜欢每年被他骗一次,要不你也变魔术去算了,天然飘,绝对红。”
陈仓瞪了他一眼,温小北立刻垂下头躲到蔡飞后面去了。
裘睿双手插兜,“别废话了,你触犯了之前和我们的约定,今天就跟我们走一趟,回所里再交代吧。”
“不是……别啊!裘上校,蔡大哥,我求求你们了,我爸最近身体越来越糟糕,眼看着也没多少日子了。我这次犯规也是为了能多弄几个钱,让他最后的日子住上好病房,用点进口药,少受罪。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求你们了。”
温小北听着心里可难受了,鼻子酸酸的。偷偷拽了拽陈仓的衣袖,结果又被瞪一眼。
陈仓冷笑,“你爸确实是住院呢,但我们已经了解过了,老人家是病入膏肓还是普通高血压?你心里清楚,别自己咒自己老爸。钱进,你也别以为我们好骗,虽然我们选择尽量相信别人,但不代表我们被你蒙过一次还有第二次!”
被点了名的钱进眼神一变,龇着牙,“你们都知道还逗什么闷子啊!那我实话实说,赚钱是为了带我女朋友出国玩一圈儿,怎么啦?跟你们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换身衣服!”
说着转身进了里屋。
陈仓给蔡飞使了个眼神。
裘睿点上一支烟,压低声音,“我赌五十块钱,他肯定卷包跑路。”
陈仓:“赌这个没用,他肯定跑。赌一百,我能抓着他。”
裘睿眯起眼,“跟了,我赌我能抓到。”
蔡飞一边用遥视监控,一边小声说:“一百,他肯定落我手里。”
温小北低头去拿钱包,裘睿和陈仓一人敲了他脑袋一下,“小孩儿不许赌博!”
两分钟后,蔡飞一笑,“果然跑了!”
钱进的小院紧挨着曾经古代学子们的最高学府,那条宽阔的胡同里种满了古槐。
初秋季节,槐树的枝叶依然茂盛。从后门遁出来悄无声息的飘浮而上,稳定几秒,在树杈间轻盈跳跃,不片刻就逃到了另外一条小胡同里。
蹲在树杈间警惕的侦察有没有人追上来……
“下来吧,上次你就是走的这条路。”陈仓站在他斜前方,手里比划着一只小型麻醉枪。
钱进冷笑,“陈少校,就您那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