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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机器表盘上的指针,被吓了一大跳:“数值竟然远远超过指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毒污染还是这么严重,说明这毒的成分很复杂。”
听我这么一讲,大鹏明显有些害怕了:“你的意思是,按照这个污染程度,我们进入的话必有危险是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老林道:“老林,你当年找秦王墓的时候,真的进入了这个区域吗?”
“进入了,不会有错,就是这个地方。”老林很认真地说。
“那就奇怪了。”我看着表盘上指针所显示的数值,疑惑至极地说,“按照这个破坏程度,你应该在事后一个月内出现症状的,并且会迅速死去……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理由能活到现在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老林却幽幽地道:“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宁愿在那个时候死去。”
“嘿,伙计们,来看看这个。”那边传来了豹子的喊声。
我们走过去,看到地上有一堆篝火燃烧后剩下的灰烬。豹子从里面捡了一小块黑色的残渣,放在手指间仔细研磨了一下,说道:“这是被烧掉以后的压缩饼干。没有错,肯定是‘仓鼠’留下来的痕迹。”
我说:“你怎么能断定这就是‘仓鼠’留下来的?”
豹子冷哼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带着压缩饼干这样的补给深入到这个不毛之地?资深驴友还是探秘爱好者?能够无视野鸡脖子、大烟泡子以及深山野兽的危险而一路到这里来的,除了被追捕的逃亡者,我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这么说,我们的判断没错了?”崔梦问道。
“是。”豹子点点头,“我现在可以肯定,‘仓鼠’就是逃进了秦岭绝壁。”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我问道,“他为什么要烧掉自己的压缩饼干?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食物是最重要的吧?”
“这个……”豹子挠挠脑袋想了一下说,“他烧掉压缩饼干,说明已经不需要携带这种补给了。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接应他?”
他无心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们每个人都面色一变。秦岭绝壁之内已经保持了四十多年的高污染状态,在这里还能有人出来接应他?接应他的是人吗?
豹子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语失,急忙打圆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也许是他自己觉得进了秦岭绝壁反正也活不了,自暴自弃了呢?”
“不管怎样,既然目标已经确定了,那么我们先进去再说。”崔梦发出了命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回去见到领袖,到时候他能治好我们的中毒症状。”
我不敢置信:“领袖能有办法?”
“怎么,你不相信领袖?”
“不,我只是……”
“领袖的能力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别废话了,开始进入秦岭绝壁!”
我们整顿好装备,开始朝着死亡禁区迈进。山里的雾又大了一些,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快要变成龙的蛇精在里面吞云吐雾的故事。随着我们的进入,检测器愈发尖锐地发出“嘀嘀”的鸣叫,在我听来简直就是死神的节奏。
秦岭绝壁,这个在我的意识里觉得有生之年不可能与之产生什么瓜葛的地方,这次却是活生生的一步一步踏了进来。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再纠结下去也是无益,我索性不再去想,就算最后真挂了,也有崔梦陪着,我也知足了。
大鹏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嗨,我们为什么不穿着防护服进来呢?”
“你说的是淘宝上卖给孕妇的那种吗?”我说,“那种衣服把你裹起来也是没用的,除非有专业的防化服,可显然,我们搞不到这样的装备。”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马后炮加祥林嫂了,进都进来了还说个屌。人生自古谁无死,头掉不过碗大个疤。”豹子骂道。
大伙停下来看着我。毕竟在污染区内,我是专家,相对他们而言。
我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一株野草:“在高浓度污染区域内,毒气会杀死一切有生命的动植物,使之枯萎或死亡。但你们看,我们脚下的植物好像和外面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空气中的雾水越来越浓厚,我们观察不到太远的地方。但就目力所及之处,的确是这样,草木和“绝壁”之外的没有什么区别。
大鹏蹲下来看着我面前的那株野草说:“嗯,不仅没有枯萎,好像比外面的野草还要更茂盛一些。”
我们刚往前又走了几步,毒气检测仪“嘀嘀”的报警声忽然消失了。我拿起来一看,仪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恢复到安全位置。我使劲拍了拍,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豹子凑上来说:“度数太高,烧了吧?”
“不可能,这种仪器的机芯没有那么脆弱,你看下面的空气湿度测量仪还在工作着呢……”我说着,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太匪夷所思了,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崔梦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心理变动,她问:“长青,你想到了什么?”
“只是测试一下。”我拿着检测仪往后退了几步,果然“嘀嘀”的报警声又响了起来。然后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报警声就消失了。
“怎么可能……”我不敢置信地喃喃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崔梦问道。
我试着给他们解释:“这片污染区域,实际上只有一道墙的厚度!我们越过了这道墙以后,就没有毒气了。不仅如此,这道墙里面的空气还被改造成了绝缘性质,就连检测仪都检查不到一丁点!”
他们几个愣了。大鹏挠挠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安全了?”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略为激动地喊道,“这不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现在它发生了!你明白吗?所谓秦岭绝壁,根本就不是一个污染区,而是一个污染圈!就像一个里面被掏空的西瓜!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抱着头喃喃叫道。
“你们不应该来这里。”前方的浓雾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谁!”在那一瞬间,我们手里的武器全都举了起来朝向声音来源。雾气中,一个朦胧的身影仿佛在慢步走来,若隐若现。
“先别开枪,注意观察情况!”崔梦低声说道。
我举着五四手枪的手有些颤抖:“是‘仓鼠’吗?”
“不,不是。‘仓鼠’的身形要再高一些。”崔梦盯着目标说。
那身影走到一定的距离停住了,仿佛在观察着我们。豹子大喝道:“是谁?报上名来!”
对方只是机械性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不应该来这里。”
“妈的,装神弄鬼,哥哥先给你大腿上穿个洞再说!”豹子瞄了瞄就要射击,老林忽然一把将他的枪口按了下去:“别开枪!别开枪,那是……蟋蟀!”
我闻言一惊!蟋蟀……铁蟋蟀?
“你们不应该来这里。”对方又重复了一遍,转身走进了浓雾中。老林疯了一般地追了过去:“蟋蟀,是你吗?蟋蟀!!”
豹子一把没拽住他,眼看着他跑进大雾里没了踪影。豹子骂道:“妈的,见鬼了!”接着回头朝我们说,“我去前面追老林,你们在原地别动!”说完就跑了过去。
崔梦握着手枪,做出警戒的姿势说:“原地待命,注意观察情况!”
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做什么理性的判断,只能紧张地守在原地,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崔梦在前,我在右,大鹏在左,三个人成掎角之势互相警戒着。
大鹏距离我最近,他好像也十分紧张,我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其中也夹杂着我自己的呼吸。这时大雾越来越浓,几乎面对面都看不到人,我只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武器,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四周很安静,并且安静得极不寻常,几乎没有一点声音。我忽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大鹏的呼吸声都消失了!我轻轻喊了一声:“大鹏?”
没人回答。
我向他站的方位挥手过去,搅动的却是一团雾气。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大鹏消失了?我大声叫道:“大鹏!崔梦!”
没人回答我,他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四周只有浓密的白雾。而在这白雾里,只有我自己。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立刻占据了我的心脏。我脚步慌乱地向浓雾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惊慌地喊着其他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就在我跌跌撞撞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刚要回头,脖颈上忽然挨了一下重击,我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快起来,起来,你在发什么愣!”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长头发小伙正在使劲晃着我的肩膀,朝我大吼道,“快点!这艘飞船要坠毁了,我们要在近地点跳下去!”
“什……么?”我惊奇地看向周围,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类似飞机舱的密闭环境里,并且还十分颠簸。我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服,有些部位还在发出黯淡的荧光,就跟我面前的长发小伙一样。忽然舱壁上的一个扩音器里传来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声音:“将在十秒内达到近地点,请准备行动。”
“要来了!准备好!”长发小伙冲我吼道,与此同时飞机舱的颠簸越来越厉害,以十分剧烈的频率急速地晃动着。“啪”的一声,飞机舱板上的一扇门开了,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身在空中,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逼近下面的大地。
距离地面越来越近,长发小伙吼道:“飞船在尽力滑行,没有时间了,跳!”
跳?开什么玩笑,这儿最起码有三层楼的高度!我摇头大喊:“不,不行,会摔死的!”
“没事,空战服会保护我们的!”
我惊讶地发现他衣服上本来黯淡的荧光此刻明亮了起来,像白炽灯发出的光芒。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长发小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大喊道:“跳!”接着就拉着我跳了下去。
“啊!”我被毫无防备地拽了下去,失去重心的恐惧感让我脑中瞬间掠过无数个绝望的念头,甚至都想到了自己摔在地上胸膛爆开的场景。忽然“砰”的一下,我着陆了,打了个滚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伤!
那艘不停颠簸的飞船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头扎在了远处的地上,爆炸并且燃烧了起来。我抬头看过去,就这样不期而遇了此生最让我震撼的场景!
我竟然看不到天!
确切来说,在我头顶之上的,不是那个呈蔚蓝色的天空,而是一个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灰色物体。它距离地面大约二十层楼的高度,像从天上扣下来的一面屏障,太阳被它遮挡在了外面,整个地面就笼罩在一个巨大无边的阴影之中。我如同瞻仰神迹一般抬头看去,头顶上的物体显然受到过剧烈的攻击,上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沟壑,还有一些巨大的呈规则形状凹陷进去的环形山。
好熟悉的景象,仿佛在哪里见到过……天啊!我忽然惊讶地发现,这不是月球的表面吗?!
“小心!”长发小伙一下将我扑倒,和我滚落到旁边一个天然地势形成的战壕里。几乎就在同时,一架形状奇怪的三角飞行器从空中掠了过去,从它尾部喷出了数道光束,打在了我刚才站立发呆的地方。
“这是……什么?”我指着天上的这个巨大的家伙问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