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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事,你们给我们安排的什么位置?连椅子都是破的,我一定叫人解雇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可恶!”贵妇人揉着屁股,指着断开的椅脚暴跳如雷。
“是是是,是我们的疏忽,请两位先到里面的休息室整理一下,我们马上为你们找大夫。你们几个快点把夫人小姐扶进去!”头头小心万分地陪着笑脸命令侍者把她们扶走。
“你你你别走,我一定给你好看!”临走时小贵妇还回过头怒气冲天地威胁钟旭。
呵呵,又是两个仗恃着自己的丰厚身家作威作福的狗屁有钱人!
钟旭不屑地一笑:“无聊。”
不过,椅子腿怎么刚好选在那时候断开呢?
“奶奶!”钟旭扭头盯着钟老太。
钟老太吹了吹自己的手掌:“老喽老喽,现在的掌力只够劈断三条椅子腿儿。30年前我这一掌下去,那两只大小肥猪早变死猪了。”
“厉害!”
钟旭钟晴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各位尊贵的来宾,下面有请盛唐集团的荣誉主席杨老先生上台致辞。”
从麦克风里传出的声音立即让在场的所有人忘记了刚才那场小小的意外,众人纷纷把注意力放到前方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噼里啪啦一阵鼓掌。
一个走路都要人搀扶的矮小老头子出现在话筒前,破锣嗓子经过麦克风的扩张后听起来让人怪心烦的。看这老头在台上口沫横飞红光满面的德性,一定是那种年轻时位高权重老了也不甘心退居二线吵着闹着非在一个大的吓死人的职位前加上“荣誉”二字求个心理平衡的人。对这种人来说,没权比没命还难过。
这也是钟旭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钱权交易,虚情假意,很没意思。
老头子口若悬河的讲了半个多钟头,才恋恋不舍地被人从话筒前“架”下去。
这半个钟头钟晴和钟老太联手,不声不响地解决了六大盘可口的糕点。
“各位来宾,盛唐集团举行的这次餐会,旨在为各商界政界的翘楚提供一个互通有无促进合作的平台,各位赏光到来,实在令到此处篷壁生辉。借本次盛会之机,本集团的总裁司徒月波先生稍后将有重要消息宣布。”麦克风里的声音听起来耳熟,定睛一望,KEN笑容满面的站在话筒后。
台下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不断。他们不知道所谓的重要消息是什么,会不会是什么最新的收购或者发展计划呢?要知道,这类消息可是关乎着在坐各位的利益存亡。
“这主人也太拽了吧,都来好一会儿了,他还不出现。恩,这个肉卷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钟晴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
“重要消息?你说是不是司徒少爷准备借这个机会向你求婚啊?”钟老太拈起一块哈密瓜,无限憧憬地看着钟旭。
钟旭白眼一翻:“您老人家做白日梦呢?求婚,我看您头昏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身后一阵有节奏的声音传来,由远而近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马蹄声?!
所有人本能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调羹叉子回头一看究竟。
包括钟旭在内,每个人都被自己的眼睛吓了一跳。
一匹枣红骏马飞驰而来,所过之处烟尘纷腾,这马儿的速度太快,一时间根本无法看清策马之人是何面目。
已经连续听到好几个阔太太娇小姐的惊叫了,因为这个矫健的动物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直直地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来捣乱的?钟旭警觉地站了起来,掂量着自己够不够斤两阻止一匹看上去肆无忌惮的高头大马。
“什么啊?那匹马朝这边过来了,哇,好快,赶紧闪啊!”钟晴跳起来拽住钟老太和钟旭的胳膊往后拖。
“来不及了!”钟旭低呼。
“吁!”
马上的人娴熟地勒住了缰绳,一番嘶鸣下,枣红马前蹄腾空,最后稳稳地停在红毯的起点。
“不好意思各位,我迟到了。琥珀,跑得不错哦!”
一身暗红色猎装的司徒月波微笑着拍了拍坐骑的脖子以示奖励,完全无视一干被他的惊险亮相吓得半死的宾客。身下这匹高大威猛色泽鲜亮、通身看不到一根杂毛的名驹一反方才的狂野不羁,似乎听得懂主人的夸奖一般,驯良且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这算是SURPRISE吗?!
不过,司徒月波这身行头倒能说是个意外。一直以来钟旭总有个奇怪的审美观点,认为红色并不是适合男人的颜色,任何红衣加身的男人都无法博得她的好感。但是,今天,她的观念被司徒月波彻底颠覆了。眼前的男人和骏马,两个不同类别的红色,交相辉映,互生光彩。
没有人可以说他不出色。光看那些有钱花痴的神态就知道了。
钟旭定了定神,前迈一步,仰头看着似乎不准备从马上下来的司徒月波,:“这个不是‘惊喜’,是‘惊悚’才对。差点被你吓死,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谁说我要给你的SURPRISE是这个?”司徒月波低头不解地看着她,随后话锋一转,笑道:“衣裳很配你。”
嗳?什么?
不待钟旭有时间琢磨他话里含义,司徒月波已挺直身子,收起笑容,神色凝重端立马上,字字清晰地宣布:“各位,所谓的重大消息,其实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全场鸦雀无声。
“我,司徒月波,在此正式向钟旭小姐求婚。”
一只有力大手不失半分优雅地伸到目瞪口呆的钟旭眼前:“愿意作我的妻子吗?”
原子弹爆炸前都要倒计时,10、9、8、7……,轰!
台下哗然一片。
温度突然下降了吧?否则为何觉得四肢冰凉无法动弹呢?
可是,心头分明又有一小撮火苗,燃起来,越烧越旺,奔跑在身体里每条血管每条经脉。
脑袋里全是糨糊,所有脑细胞全数阵亡。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脏原来如此强壮,不经触摸就能听到它如鼓点一样的跳动。
“姐!你犯什么傻呀,去啊!”
“旭儿,发什么楞啊?伸手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老一少坚决煽风点火到底,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怎能错过?!
“我……”被他们这一吵,钟旭总算是找回三魂七魄。
没错,其实自己很早之前就偷偷幻想过若有一天司徒月波向自己求婚,该是多美妙的一幕,而且这想法还很丢脸地被许飞看穿并且很没道德地被他利用了。
可现在的一切不是那个迷离的梦境,马背上的男人是司徒月波,向她求婚的是司徒月波,如假包换。
这只手带给她的会是她想象中的幸福吗?
“哎哟,小姐,你倒是上啊!急死人了!”
见钟旭还没有任何行动,她的两位亲人恨不得把她五花大绑扔到马背上去。
“考虑清楚,上来了,就是生生世世,不能回头了。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司徒月波一点都不介意保持着这个看似潇洒实则费劲的POSE,诚恳地“告戒”她。
啪~
钟旭重重把手放到已经等得快要石化的大手里,仰起脸傲气地说:“我做事一贯欠考虑,这次也不例外,豁出去了!”
“匹夫之勇。呵呵,不过,这回是用对了。”
司徒月波用力一带,钟旭利落地翻身上马,安全落到了温暖宽阔的怀里。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送我这套衣服了。”
“红色跟黑色是最完美的搭配。我们走。”
“去哪儿?”
“结婚。”
“啊?”
“琥珀,走!”
看来这个叫琥珀的家伙对奔跑的兴趣远远多过于站立,主人一声令下,立即调转马头奋蹄而起,载着两人扬长而去。
“姐夫慢走嘿!”
“孙女婿你别跑那么快啊,当心摔着!”
剩下的人里大概就数这两位最兴奋,在马屁股后面连跳带挥手,称呼改得贼快。
“这个后生做事也太不依常理了吧?”
“就把我们干晾在这儿了?”
“没见过这么荒唐的求婚,真是乱来!”
“他比他老爹还厉害,根本不把谁放在眼里,上次跟他谈生意时就领教过了,狂着呢。”
各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议论纷纷,按他们的逻辑跟观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应该是司徒月波这类世家子弟择偶的“正道”,虽说已是21世纪,但是对他们这些豪门大户来说,由他们严格把关层层筛选过的儿女婚姻往往是是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益的砝码与捷径,怎能任由你说娶谁就娶谁?
司徒月波是个异数。
“妈!他……他……他居然向那个女人求婚??”
“哎!女儿,你怎么了,一定要挺住啊,女儿!”
整理完毕出来,还没来得及找钟旭算帐,胆固醇偏高的小胖墩儿就被这幕精彩的求婚大戏气得脑充血,倒地晕了过去。
哈哈,排名本年度最有价值钻石王老五排行榜榜首的司徒月波已昭告天下名草有主,
想晕过去的岂止她一人?!
牧场比钟旭想象的还要大。
耳畔风声呼呼而过,有司徒月波体温的包围,钟旭完全体会不到北风的凛冽。
一直跑到牧场东面的河边,司徒月波才勒住缰绳。
“下来吧。”他先下了马,然后再握着钟旭的手把她接下来。
“跟我来。”
钟旭脚刚一沾地,就被司徒月波牵着往左边一座栗色的木板屋走去。
“你到底带我去哪儿你说什么结婚结什么婚你倒是说清楚啊。”只要一着急说话就不打标点,钟旭经常犯的毛病。
“我想了整整一个星期要用什么方式向你求婚,你应该了解,其实我不是一个花样很多的男人。”司徒月波答非所问。
“花样是不多,不过每次出招必取人命,都是被你吓死的。”钟旭脸一垮,撅着嘴巴数落他。这个男人今天老是扯东扯西,问他问题总不好生回答。
“呵呵,还是丢丢的礼物提醒了我。”
“丢丢?哦,你是说那张画?”
“对啊,骏马草地艳阳天,绝对的SURPRISE!”
“难怪你要在这里开什么餐会,原来……咳,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唔……”
两片柔软的嘴唇出其不意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司徒月波突然停住脚步把钟旭揽入怀里,开天辟地第一次霸气而温柔地吻住了她。
天旋地转是什么?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钟旭肯定,如果他还不停止这种动作的话,撑不了几秒她一定会缺氧而死。
这可是她的FIRSTKISS呢!以前那些妄想一亲芳泽的狂蜂浪蝶哪个不是被她扁成九级伤残?!居然被他什么招呼都不打就给偷走了。
“初见你时,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司徒月波捧起她的脸,喃喃低语。
“为什么是我?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钟旭呼吸极其不畅,一脸绯红,问得傻里傻气。
司徒月波被她的表情逗得直想笑,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走吧,神父还在里面等我们呢。”看她一时半会儿正常不了,司徒月波摇摇头,拦腰把她横抱起来,朝木板屋而去。
“喂喂,不用你抱,放我下来。”他的举动又招来钟旭的惊叫。
“别吵,这个神父不喜欢给吵吵闹闹的人主持婚礼。”
“我又不是基督徒,不用神父主持。再说,哪有穿黑衣服结婚的。”
“婚纱不如你身上的衣服好看。”
“光有神父主持是不算的,你我还没登记呢,这个不合法,我才不要非法同居咧!”
“管结婚证的政府人员也在里面。”
“我……”
“你能不能先不说话?等会儿少不了要你开口讲点正经的。”
潺潺而动的河水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