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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心慌,我觉得早该想到这一点,也只有这一点才行得通,才能解释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我连上了网络,侵入了我想要进的那个人的私人空间。事情往往是这样的,大海捞针固然是一件难事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也必然收获甚微,但如果你有了怀疑对象,继而从他的周边开始查起,很多事儿就轻而易举地浮现在眼前了。
我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儿有这样的觉悟,不过想想怎么样都不可能一开始就把他列入调查对象的。这是排除法,当所有的可能都被否认,然后再一点一点地靠以往积累起来的破绽,才会让他进入我的视线。
我从他的邮箱开始查,这是一个技术活儿,也是一个体力活儿,逐一排查需要一段时间。只要袁建国仍没有识破我的身份,那么时间不是问题,我接下去要干的事儿,不出意外在白天是不会奏效的。
这个人的社会关系比较单纯,除了工作上的一些邮件来往,只剩下和家人之间的交流了,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或者更长,走马观花地看着邮件的标题,还设法恢复了他近三个月来删掉的数据,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这说明我的猜测还没有证据。说实话,当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反而觉得轻松。这证明我又一次想多了,这次误判无疑让我觉得欣慰。我舒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缓了一会儿,上了本地的一个网站,看看有没有关于我的消息。
还没有出现,算算时间,那边肯定已经知道我逃离精神病院了,只不过整张网还没有完全张开,我还能在缝隙中残喘苟活一会儿。我翻着网站,上面的论坛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因为论坛的内容,而是因为论坛这个载体。
突如其来的提示,让我的心又紧了起来。邮件不是唯一沟通信息的途径,BBS或者其他的网络通信工具,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不得不再次承受这样的煎熬,把要查对象的资料输入数据库,然后调出他曾经所登录的网站。我知道这个工作量更大,却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排查过来,随着范围在逐渐缩小,还没有发现破绽,我的心再次慢慢笃定。
灾难性的结局,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突如其来。在一家不知名的网站,需要密码进入的一个共享文件夹中,我发现了他从一年之前开始密集留言的痕迹。
我的腿在发软,事前我想都不会去想,现在又一点点确切起来。从仅剩的那些文件里,我已经多少看出点儿端倪,而其中百分之八十的信息已经被删除了,更说明了他做贼心虚。
这种感觉就像在看一部恐怖片,即使你知道接下来就会发生惊悚血腥的画面,你手捂着眼睛,依然想从缝隙看清真实的面目。
我还得再花点儿工夫把它们恢复。随着数据一点点复原,我感到了窒息,就像被人用绳索再次勒紧了脖子。这里埋藏着一个大秘密,虽然他们在交流中用英文字母代替了人名,但傻子都看得出来GWM代表管文明,以此类推HYF黄玉芬,LDW刘定伟等熟悉的符号跳了出来。
我一边看着,一边出着冷汗。这件事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没错,从一开始我就被算计了,早到我无法想象的时间,没准儿从林慕自杀的那天起,我就注定要陷入这个阴谋了。
所有的东西看似一步一步,理所当然地把我带了进来,却不知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钻进来就再也逃离不出去的圈套。
和目标人物频繁对话的那个ID正是来自本市,我再次查了那人的身份,姓名叫王小山。我的第一反应,这个人就是老王,他自己姓王,所以冒充警察绑架我和张凡双的时候,也给自己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从他们在共享文件里所聊的那些内容里,我仔细琢磨着其中的逻辑以及事情源头,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王小山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大悬案的第一个受害者,那个女记者王亚娟的弟弟。
事情到这里,已经离所有的真相八九不离十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答案是我想要的,也不完全是。我这才发现所有的线索,其实都不是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找到的,而是有人引着我一步步走向真相,而且这个人对我了解至深。
现在,我已经知道李舒然是谁了,我点了一根烟,思索了良久,最后作了一个决定,我得当面去问问他。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告别了院长,驱车驶出了福利院,转了一个弯,然后耐心地等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在等天黑,想必我想见的人,只有等到天黑才有机会见到。
我不知道自己这回赌得对不对,这样的盯梢是否真能把我带到李舒然那里,但我还是觉得有八九成的把握,没准儿那边正等着我去找他呢!
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尽顾抽烟了,加之心情郁闷,毫无获得真相之后的快感,一直没有饥饿感。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我从车里钻了出来,抖了抖已经麻痹的四肢,才感觉身体有点儿虚弱,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必须按照预想中的那样,紧紧地盯住刘定伟,盯住他,让他带着我去找到李舒然。
夜深了,四周的田野里传来虫鸣声,皓月当空,视野范围可以达到很远,我从福利院的围墙翻了进去,静静地躲在竹林里,牢牢地守住刘定伟的房间。
所有的灯都灭了,如果不出意外,刘定伟应该会出现,即使今晚不出现,那就明晚,或者后天,总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刘定伟一定有办法从那个被锁上的房间走出来。
我的运气算是好的,没有等待多长时间,仅仅两小时之后,刘定伟的房门突然闪了一下。门上光亮的油漆反射着月光,像是发出一道信号。我看见一个人弯着身子慢慢地钻了出来,然后消失在楼道里。
5分钟之后,他从大楼的侧门走了出来,横向走过大楼,在西侧的围墙一个冲刺翻上了墙,然后蹦了出去。等他消失之后,我立马快步跟了上去,以同样的步骤完成了翻越。福利院比不上精神病院,更比不上监狱,他们就是利用这个漏洞,把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的。
我远远地看着刘定伟走在田间,我保持着距离和他一前一后往前走着。刘定伟专心赶路,一直没有回头,使得我每走几步就要找掩护物显得有些多余。走过了田间,来到一个山洼口,进入之后,隔着几百米远,漆黑中亮着微弱灯光,那是间小木屋,应该也是他们的大本营吧。
我的心越跳越快,在直面李舒然的时刻就要来临的时候,我紧张起来,除了紧张我心中还充满着极大的愤怒。
刘定伟进了那个小木屋,我加快脚步跟了过去。我围着小木屋转了一圈,房间传来了低沉的说话声,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刘定伟,另一个人的声音我是如此的熟悉。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来到门前。小木屋的门都不需要我来踹,只是虚掩着,我推开门进去,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冷冷地把心中憋屈多时的疑问说了出来:“为什么是我?”
刘定伟率先看到我,另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颤,随即镇定下来,他慢慢转过身。他的侧脸是如此的熟悉,现在还带着笑容。三秒钟后,周炳国的五官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反而轻松了,我从角落拿过来一把凳子坐了下来,周炳国站在我的对面,刘定伟站在他的身旁,脸上毫无吃惊的表情,仿佛早已得知我会到来一样。。电子书下载
“你终于来了。”周炳国说道,脸上还带着笑容,“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沉默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儿端倪,可我什么也看不到。周炳国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从我确认自己没有疯开始;从假林慕每次都能知道我的方位开始——不过那只是猜测,之所以确定是你,是因为我查了你的网络。”我顿了顿,继续说,“我发现了你和王小山在网上的来往。”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早就应该怀疑这点了。也只有周炳国才能把管文明的心理分析得头头是道。
就是他指导王小山如何调查管文明的全过程。
“你们居然能让王小山逃过有素描画像的协助调查?”我冷笑,但又不得不好奇万分,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父母离异,很小的时候,王亚娟从外地迁入本市,而王小山一直生活在遥远的东北,所以他协查通告的照片,本市根本没有人认得出来。”周炳国笑容满面地回答道,然后走了两步过来,伸手拽过边上的椅子,坐在我的面前,“你是如何会找到这里的呢?”
我吸了一口烟,喷出,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因为是你让我去找刘定伟的,当我看见他被纱布包扎起来,想起他在半年前想放火自焚,突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在精神病院里,救我的那个怪物不是鬼,而是一个被重度烧伤的人。”我把头转向刘定伟,“福利院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院方不让他用手机,和外界联系都受到控制,你们总得找到办法交流,所以我猜测,刘定伟一定有办法逃出那个福利院,就像他能轻而易举进入那个精神病院一样,那么只要跟着刘定伟,就一定能够找到你,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这不是重点,”周炳国摇摇头,“藏个手机还是很容易的事儿,更何况即使出了福利院也没必要见面,公用电话多的是。”
“我确实不能确认,但我猜刘定伟一定会来找你。”
“为什么?”
“为什么?”我嘲笑着反问,“你这样做,这样把我牵扯进来,又一次一次地把我救出来,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等着我来见你,如果刘定伟不来找你,我们怎么能够在这儿见面?”
周炳国愣了愣,笑了:“你很聪明,说实话,”他的表情沉重起来,“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故意留了这个破绽,我在想如果你没有想到这条线索,那么、那么——就只能随你自生自灭了!”
我的心里一寒,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琢磨出这一点,现在就必须在逃亡的路上继续亡命,没准儿现在已经被警察击毙了。
“拜你所赐,我很荣幸地又见到你了,你才是真正的李舒然。”我直面他,“或者说李舒然只是个代号,每个人都可以是他,但真正幕后指使的其实一直是你。”
周炳国又笑了笑:“说来听听,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一步一步得出这个结论的。”
“从我确认自己没有疯的那一刻就怀疑你了。”我重复道,“当初林慕自杀之后,是你替我作的心理评估和疏导,是你把我调入了A部门,在你牵头的工作组里工作,从一开始你就选择了我作为这个计划中的替罪羊!”
“何以见得是替罪羊?”
“因为根本就是你想杀侯文杰!”我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炳国眉头皱了皱,看得出他未料到我会想到这一点,不过他又很快恢复了表情:“迟早你要知道的,既然你已经有了怀疑,我现在就告诉你,杀侯文杰是我的主意;陷害你也是我的主意,是我备份了你的心理评估报告,否则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把你当成精神病来处理。这样也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需要有一个人出来背黑锅,需要证明侯文杰的死是一场意外,所以才有精神病人无动机杀害他这一看似很荒唐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