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次醒来,林涵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四肢动弹不得,边上躺着刘莎,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刘莎侧脸看着林涵,眼里淌着泪水,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
刘从严快疯了,才巴掌点大的盲区,结果就出事了。那个该死的铁门被人撬开。凶手一直耐心地躲在铁门外,等待着他的猎物。警察等了五分钟,还没看见林涵和刘莎出来,再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望着黑茫茫的麦田,根本看不到人的踪影。
刘从严赶紧部署痕迹科的人过来查脚印、车印,又调人去阳明水库。前两起案子的尸体都是在那儿发现的。然后他叫嚷着:“快去把那个叫马路的找来!”
马路在老头家的门外等了一晚,一直琢磨刚刚脑子闪过的画面,可琢磨了几个小时,都没琢磨出点名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老头没回来,电话倒是来了。
赶到现场之后,马路才知道原来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第三起案子发生了。如果再找不到他们,那么按照以往的惯例,明天只能给林涵、刘莎收尸了。
刘从严现在懊恼得很,他就不应该答应刘莎。而且没想到如此严密的布防,还是给凶手钻了空子。受害者一个是他女儿,一个是他女婿,让刘从严怎么平静得了。所以看到马路一到,他几乎歇斯底里地摇着马路的胳膊,“说,你是怎么知道凶手是胡宝龙的?”
迄今为止,马路都没有向专案组透露过,他的答案怎么来的。可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刘从严必须了解全部情况。马路知道事态的严重,可……可怎么说呢?
“这事儿,有点奇怪。”马路支支吾吾,“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告诉我胡宝龙是凶手的!”
“小子,我现在没工夫扯闲淡,你要是再敢涮我,我就把你关监狱去。”刘从严恶狠狠地说。显然,女儿命悬一线已经让他有点丧失理智了。
倒是王羽慧文听出点名堂,她拍拍刘从严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然后走到马路跟前,“做梦?”
马路把经过说了一遍。
王羽慧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说你听到鸟叫?”
“嗯!”马路回答道,“是咕咕声!”
王羽慧文继续看着他,“是怎么样的咕咕声——咕咕咕咕!”她学着鸟鸣的声音。
“对对对!”
“嗯,除此之外呢?”王羽慧文问。
马路不敢隐瞒,说:“刚刚我去了一个老头家,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一个骑自行车穿着风衣的男人,然后紧接是一栋楼……”
“等等——”王羽慧文打断了马路,“是一栋新楼吗?”她皱起了眉头。
王羽慧文环顾小区,一下子兴奋起来,她找到刘从严,“那两个人没被运出去,还在小区里,就在空置着的居民房间里。”
刘从严迅速调集人手开始搜查楼房。马路脑袋里的画面没出错,胡宝龙敲晕了林涵和刘莎之后,并没有把他们运走,而是从铁门进了小区,就在警察监控那块巴掌大的盲区,撬开一家空置的房间,然后钻了进去。
警察赶到的时候,胡宝龙正好神志不清,但好在还没来得及下手,胡宝龙被押回市局,林涵和刘莎迅速被送往了医院。
马路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着检查。王羽慧文建议他去做一个脑部扫描。可现在天还没亮,神经科的医生还没来。他只能坐在这儿等着。
一部分人守在急诊室门口,另一部分回市局对胡宝龙突击审问去了。毕竟这是个跨度近二十年的案子,抓到凶手大家都很兴奋。
可马路不这样觉得,经过刚刚的惊心动魄,他似乎感觉更累了。“咕咕咕咕”,自从王羽慧文把这个声音“引”出来之后,一直挥之不去地在耳边鸣响。
“咕咕咕咕!”
周围怎么没有人?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马路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他感到很恐惧。“咕咕”声掩盖的那个从来听不清的声音,现在却越来越清晰,好像是一个命令。
马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爬上楼梯,急诊室的灯关着,紧急抢救已经结束了,林涵和刘莎被送进了病房。“咕咕”声现在越来越小,而那个人声却越来越响,是男人的声音。马路像着了魔似的寻找着林涵他们所住的病房。一间间找过去。
是这里了。马路从房门上的窗户看进去,没有人看护,林涵和刘莎正躺在床上。马路扭扭门把,没锁,他打开门,门吱呀一声。马路走了进去,一点点靠近林涵和刘莎。
男人的声音很洪亮,而且不容置疑。马路四周寻找着工具。病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马路走过去,把花瓶敲碎,然后捡起一块碎片。
他站到了林涵的身边,林涵闭着眼睛。马路把碎片的锋利口慢慢地抵住林涵的脖子,只要用力划下去,林涵必死无疑。
那个男人声音更加响了,回荡在房间里,“杀了他!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林慕就能复活了!”
马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用劲,就在碎片即将划破林涵脖子的一瞬间,躲在角落的达子冲了出来,他一把拉过马路,然后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马路像被浇了一盆凉水,顷刻间清醒过来。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马路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一脸愕然。
女人背着个背包,一看就是外地的游客。她从出租车里下来,然后走进了小区。
下午的风很和煦,吹在脸上很舒服。女人接着往前走,没多久就看见单元门口坐着的那个老头。
女人脚步停了停,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她看看表,下午一点二十分。
老头身后的树上,挂着一个鸟笼,鸟笼里有只八哥,八哥很老,身上的毛也没几根,露出白色的肉,耷拉着脑袋闭着眼在午睡。
“大爷,你好!”女人走到老头的面前,笑盈盈地叫了一句。
老头瞟了一眼女人。
女人接着问:“大爷,您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老头又瞟了她一眼,嘴一咧,“我呀,住了四十多年了!”
“那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老头狡黠地笑笑,“你也是来打听十八年前死人的事儿的?”
女人愣了一愣,“是,也不全是,除了死人,我还打听一个活人!”
“活人?”老头哈哈笑了起来,“我每天都坐在这个门口,还从来没人向我打听过活人,说吧,姑娘你想打听谁?”
“我想打听个姓翟的先生。”
“姓翟的?”老头的表情顿时警觉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
“嗯,姓翟的,他是个算命先生,二十年前在街面上替人占卜算卦。”
老头从自己的口袋摸索出一根香烟点上,“你找他干什么?”
“哦,我听说他算命算得准,所以来求他算一卦。”
老头吸着烟,眼望前方,不时用余光瞄着女人,过了一会儿说道:“我不认识。”
女人皱了皱眉头,“可我听人说,他天天都会坐在这儿,您见过他吗?”
老头摆摆手,“都说了,我不认识他,就算见过也不知道是他。”
女人笑笑,绕到老头后面,“这鸟是您的?”
老头低着头,“什么意思,瞧不上它啊,它可比你爷爷都大,跟了我二十年了!”
女人不言语,走了出去。她站到单元门口往里看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大爷,这楼里死过一个人你知道吗?”
“你这姑娘说话很有趣,哪个楼里不死人啊!”
“呵呵,是我问错了,十八年前,有个卖艺的,一铡刀把自己女儿铡死了,您听说没?”
老头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点,“何止是见过,我亲眼看见的,”他指指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就在那儿,血流了一地儿啊,这场面别提有多惨了!”
“听说那女孩尸体到现在还没找到?”
“是啊!”
“还听说当年她父亲一个劲儿地喊着能让女儿复活!”
“是啊!”
女人又问:“你觉得那具尸体哪儿去了?”
“这我哪儿知道。”
女人低着头像是对着老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天天坐在这儿,不是就在等她吧?”
“等谁啊?”
“等那具尸体复活啊!”
老头被这话惊了一惊,向着女人盯去,“姑娘,这大白天的可不能乱说,鬼神要敬着。你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
“因为我觉得你就是翟先生!”
老头又是一愣,“此话怎讲?”
“就是感觉啊!”
老头眼珠子顺时针转了一圈,脸上堆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姑娘,现在的年轻人可都不信这套玩意儿了,这可是迷信!”
“谁说是迷信了?我不觉得是啊!”
老头眼珠子逆时针转了一圈,嘴角一咧,露出一丝狰狞。但这狰狞很快就消失了,老头笑嘻嘻地说:“我不是翟老头,可对这些命理八卦,也略有耳闻,你要不嫌弃的话,我来给你看看,姑娘想算什么?”
“算前程!”
“前程?”老头的眼睛在女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歪着脑袋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前程不好说,但粗略地相了你的面,我想姑娘一定幼年曾遭遇过变故,弄得有亲人不能团聚啊!”
女人脸上的肌肉颤了一颤,这翟老头果然名不虚传,“您老说说!”
“你想听?”
女人点点头。
“那你得先给我说说你自己——”老头幽幽地说着。那只八哥也“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女人蹲了下来。
“咕咕咕咕!”
“说说你从哪儿来,为啥来吧!”老头又说道,边说边阴森森地微笑起来。
有一种气场围绕着女人,就像要把她托起来一样,托向半空,如同在梦里,这个感觉很舒服,女人都快要陶醉进去了,才猛地惊醒过来。
她眯着眼,心里在想,这老头果然厉害,她已经用意志力在抵制了,可还是差点着了他的道。
女人想了想,说:“我来是因为我相信人死能够复生!”
“人死能够复生?”
“嗯。”女人接着说,“您老信吗?”
老头愣了一愣,他又看看女人,女人长得很好看,扎着马尾辫,左耳有只吊坠耳环,咦,这女人怎么只戴着一只耳环?
耳环是水晶的,太阳光从里面折射出来,很漂亮、很温暖,让老头有种无比的惬意感。不知不觉他就回答着说:“我当然信啊!”
女人笑笑,笑里也带着狡黠。过了一会儿,等老头彻底陶醉进来,她才悠悠地问道:
“多久了?”
“哎——二十多年了?”老头脸上的表情突然悲伤起来。
“是你的谁啊?”
“我女儿!”老头叹了一口气,“死得可惨了!”
“你跟我说说看呗!”
老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女人,女人拨弄了一下头发,那只耳环微微地左右摇晃着,从里面折射出来的阳光五颜六色,像彩虹的颜色。
“我带着她回老家,坐着长途车,我跟她说过,别把头伸出窗外,别把头伸出窗外,可她偏偏就是不听,我已经很累了,结果就疏忽了。对面开过来的那辆车啊,一下子就把我女儿的脑袋撞没了!”老头说着说着,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相信死人能复活一说吗?”
“咋不信呢?我每天做梦都梦见她脑袋又长回去了。”老头哀怨地说着。
“可偏偏有人长了两个脑袋,是吧?”女人引导着问下去。
“是啊,我女儿少一个脑袋,他女儿却多一个脑袋。”老头苦笑,“这真不公平啊!”
“所以你就跟他说,这脑袋安在别人的身上,就能活过来了。”
老头点点头,“嗯,我